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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部同意审查,想取出并非易事,吾想他可能要偷取,一旦被发现,想要再取出却绝无可能。此行吾和野胡禅同去,希望你再宽松些时日,紫莲可两日内由野胡禅护送至,吾会尽快带回九九转轮器。”

  天之厉看了眼他颔首:“可以。”

  听了良久的鬼邪拧眉想了半晌,突然走近蕴果谛魂低声问道:“什么是胎藏五封莲?吾听你们说的断断续续没明白。”

  蕴果谛魂看向他一字字低语详述。

  站得离他们最近的他化阐提眸色一震,方才听天之厉所言便盘旋在心头的疑问再也压不住,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胎藏五封莲有无五朵,是否每朵皆是紫色石状?可否重复一次那朵佛乡深阙的莲花模样?矩业烽昙信中是怎么描述的?”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他为何如此激动:“仿如水中初绽之莲花,紫色晶莹,独有一朵生于石上。”

  “没想到它们竟是!”他化阐提眸难以置信一喜,看向天之厉:“吾知道另外两朵所在地。”

  大厅内所有人皆不可思议怔住,他怎么会知道?

  天之厉眸色一震,先于众人反应过来,疾步走近他身前,颤声道:“在哪里,快说!”

  他化阐提扫过缎君衡对上他隐藏着伤痛的眸光,压下心头涩然详细道:“我们去中阴界找缎爷爷时,在魔父自己住过的那间房中见到一朵,就在那张碎纹密布的床中央正中心”

  缎君衡眸色凝住,走近他问道:“可是那间独立在后园靠近山体的房子?”

  他化阐提颔首。房屋虽坏,但位置并未变。

  缎君衡眸色一黯,沉涩叹息,天之佛,你是割舍不下过去的质辛,还是遗憾现在的不能相陪?可你为何不回异诞之脉?不,哎,吾糊涂了,你怎会回异诞之脉,连众人记忆都已被你剥夺尽。

  他竟忘了带她去看质辛为他们雕刻的石像!

  天之厉抬手抵住突然剧痛的心口,微白着面色沙哑继续问道,“另一朵在哪里?”

  他化阐提见他面色不好,张开了唇微犹豫又闭上。

  天之厉移动胳膊避开他微扶的手:“说吧!吾无事。”

  劫尘和咎殃微有些紧张紧紧盯着他。

  “那日,净无幻和蕴果谛魂大师最后离开时皇极七行宫无意所见,”他化阐提看着他突然僵硬的背影声音不禁一顿,片刻后才压低了声音:“阙阗关,紫色石莲已与天字石碑融为一体。”

  眼前背影突然急闪而逝,却不料,

  “天之厉!”

  “大哥!大哥!”

  劫尘和咎殃眸色骤变,急身奔至,扶住他急走中突然跌倒的身子。

  “让开!”

  天之厉痛眸怒恨扫过刚才突然因血脉停滞失去知觉的腿,一把推开二人胳膊,一掌提功强制打通双腿血脉,踉跄着身子疾步化光寻去。

  簌簌作响的黑袍霎时卷起一股厉风气劲儿,逼得房内众人退了几步。

  劫尘和咎殃眸色难以置信惊慌,化光旋身直追。

  缎君衡拧眉急化光去找方才未同他们一同回来的阿辛,天之厉方才腿上似乎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蕴果谛魂眉心紧皱,化光同往皇极七行宫而去。那日净无幻让他看石碑,竟是发现了里面石莲,她为何能看到?而他却只见石碑,难道是因他们内元曾受至佛血养之故?不知今日众人是否可见?

  还剩两朵,九九转轮器一到,复活之事便可有一些眉目了!但愿这改变诸多历史的过去,复活之法不要出纰漏。

  剑布衣疾步向外,掌心激动紧扣住身侧佩剑,飞身便要回殿告诉三千。

  却不料,刚要追向皇极七行宫的鬼邪,本一直观察他之举动,此时见他之面色,突然一个腾空翻身挡住了他的去路,“剑布衣!”

  剑布衣身子诧异一顿,“大祭司!”

  鬼邪掌心暗运祭司之力,近身状似随意按在他肩头:“他们都去皇极七行宫,你这是要去何处?”

  剑布衣未察觉他之举动,望向众人消失的方向直言道:“天之厉此时想必更想要独处,吾看看师妹,随后再去。”

  鬼邪若有所思收回手,望进他眼底:“是那个长得像吾小妹还替她疗过伤的三千?”

  剑布衣颔首:“亦是劫尘的小师妹!”

  鬼邪眸色见众人已远,暂时压下心底疑惑,旋身离开:“不耽搁你了,改日吾去拜访!顺便看看三千到底有多像小妹!”

  剑布衣见其转身,眸中露出深藏的尊重目送他离开,一直到看不见,才化红光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面壁思过三秒钟躺倒~~,让大家久等了~~祝大家早上阅读愉快~~

  咳咳,下一更,初十晚上9点左右,我努力完成~~

  128石莲入怀

  皇极七行宫阙阗关,静谧立着象征八厉之命碑,默默被众人凝视着,弥漫出一阵久久的无言死寂。

  天字黑玉石碑巍峨伫立八卦乾位,通体黑亮,透出隐隐威仪,却看不到那朵亭亭绽放着的紫色石莲。

  恍然立在石碑前的黑色身影,怔然回眸,望向不远处站立的他化阐提:“莲花在何处?”

  劫尘、咎殃、蕴果谛魂、鬼邪眸底的急切一窒亦皆不解看着他。

  他们竟然都看不到!他化阐提眸色一惊,再回眸仔细望去。

  紫色石莲确实如那日净无幻所言,静静绽放在黑玉石中。

  天之厉见他眸色,抚住石碑的手僵冷,你竟然不让吾看到!楼至!募然垂眸压下心底的窒痛,沉哑促声,“到石碑前!将石莲位置标画出。”

  他化阐提微怔,他一丝也不怀疑他的话!

  身前的几人已经错开身子,给他让出了路。

  咎殃凝眸推了推他的身子,“去吧!”

  鬼邪见天之厉面色有些不好预感,紧随着他化阐提走入,停步在距离他不远处。

  天之厉松开紧按在石碑上的手,看向他化阐提:“分毫不差画出。”

  “嗯。”

  他化阐提眸色一肃颔首,走近他和石碑间,扶住石碑蹲□子,右手凝为剑指,凝视着一片片交叠的莲瓣和莲茎,提功力顺着边缘缓慢划动,金色佛光线影留在了每一存指尖轻划过的位置。

  蕴果谛魂尤带审视的眸色震动一变,身子不觉动了动,急切跨进几步。确实是莲花形状,当真有石莲在内!

  天之厉沉入深潭的双眸紧紧盯着越来越清晰的光影,突然咳了咳,垂在的身侧袖中的一手,抬起按了按窒息抽痛的心口,借着黑袍遮掩提功灌注纾解之力。

  半晌后,

  他化阐提停手,看了看,眉心一皱,太近无法看出是否完全吻合。

  当即退离身子,再次凝眸细细望去,却不料此次震得心神一变,

  怎么可能?是他看错了?净无幻所言,还是她看错了?

  他化阐提急抬手死劲儿擦了擦眼,凝佛力于眼,聚神穿透黑玉石碑。

  绽放的紫色石莲之后,果然遮掩着另一朵一模一样的石莲,两朵紧紧依偎,共用一根莲茎,稳稳扎根于黑玉石碑之中。

  竟是并蒂石莲!他没看错!

  他化阐提眸色一震,身子不可置信定在了当场,想起质辛所言天之佛天之厉和几日所见,本沉重中的心头募然滋生出丝丝缕缕的复杂涩然,不由回眸望向身后已是满身伤痛的天之厉。

  天之厉眸色一动,当即从石碑转向他,哑声急道:“可画完了?还是有何难处?”

  他化阐提急忙收回视线,摇摇头,稳下声音道:“换换视线,吾再确认一下,以防出差错。”

  天之厉又转向已经画出轮廓的石碑,“不急,一定不能出错!”

  “嗯!”他胡缠提颔首:“吾绝不会马虎!”

  鬼邪看着他化阐提的眸色,眸光若有所思一动。

  却不料,彭得一声回荡阙天关。

  望向石碑的众人眸色怔住。

  他化阐提声甫落突然双膝跪地,身子向后坐在膝足上,抬手细细审视丈量石碑和石莲之形。

  心底大有万全之想后,当即俯□子,凝功挥去了先前所画,重新凝着敬意缅怀细细将两朵石莲在石碑四周外画出。

  明朗的光线倾洒在阙阗关,拖长了石碑、跪坐的他化阐提,站立的天之厉三道黑影。

  一瓣孤寂,两瓣交叠,三瓣映心,四瓣,五瓣……

  他化阐提细细描出,凝神不得出一丝差错。

  良久后,静谧中才发出窸窸窣窣的衣裳轻动声。

  他化阐提扶着石碑起身,抬眸看向怔然紧盯的天之厉,举步到另一侧,露出了被挡石碑。

  两朵石莲轮廓在金色佛光影线下如生绽放,深深嵌入天字,融合着石碑。

  劫尘和咎殃眸光一震,并蒂莲!竟是并蒂莲!似是想到了什么,心头突然一涩,不忍再看收回了视线。

  对大哥愧疚和不舍,可你却离开!并蒂莲又如何能代替你啊,大嫂!

  蕴果谛魂黯涩凝噎,喉间一时堵住,再也难成一思。

  凝固的黯然瞬间窒息了满地的死寂。

  突然,

  “天之厉!住手!你要干什么!”

  一声震惊沉吼撕裂静默。

  鬼邪利眸死死扣住天之厉蓄功之手,厉色道,“那是你的命碑,毁掉的后果不堪设想!”

  “重造便可!”

  天之厉沉眸看着他,平静无波说了一句,被扣的掌心陡然爆冲功力,彭得逼开了鬼邪。

  鬼邪眸色大变,退了十数步到阙阗关入口才稳住身子,

  “天之佛,她不……”急怒喊出真相的声音陡然一窒,

  后续赶来的剑布衣眸色骤变,几乎与劫尘咎殃同时伸手提功堵住了他的口。

  鬼邪怒红了本就是红色的眸,狠狠瞪着他们三人。

  劫尘红眸凝住,密语沉声,“说过的话,不得反悔!”

  鬼邪气急:“糊涂至极!命碑被毁,后果有多严重,你们难道不知?”

  争执还未休,

  嘭的一声响起,鬼邪身子一僵,刷的转眸望去。

  天之厉掌动如刀落,旋绕着强势王厉之功,急速劈开了石碑右端一大块,没有莲花纹线处铿然落地。

  劫尘和咎殃眸色微变,这才想起厉族祭司簿中所载,扣住他的手顿僵松了开来。

  “晚了!一切都晚了!”

  鬼邪气急败坏怒瞪了他们二人一眼,顺便扫过剑布衣,顾不得想心底疑惑,已是一计利怒眼刀。

  劫尘募得又想起书中记载,急看向鬼邪:“大祭司该有办法能恢复命碑的?”

  鬼邪怒沉扫过:“荒神禁地被毁,何来办法!”

  劫尘和咎殃身子倏然僵冷。剑布衣眉心皱住,扣着的剑的手不由一紧,但愿此历史不存之事莫对复活造成影响。

  鬼邪话音刚落,阙阗关中弥漫的雄浑王气突然散去。

  所有人的神色一变,急眸望去。

  黑玉石碑已经碎成一地,命体之力急速四散。

  鬼邪急旋双掌,暂时压下怒气,成一阴阳双极三角光圈,运使祭司贯通天地之力,竭力敛住流散的命体之力,灌注进入他身上的祭司之法袍中。

  天之厉恍若未见,对散失的命体之力无动于衷,只定定凝望着黑色闇气中已化为石莲的那人。

  “人间之言,我们该携手白首。”

  “吾已白首,只有你永远不老。”

  “呵!取巧之言,毁掉阙阗关中命碑,轻而易举!”

  “绝对不可!”

  “不毁,如何与你白首?”

  咬牙切齿:“天之厉,你可恨至极!”

  直言目的:“毁命碑或是你亲口说?”

  无奈被他搂在怀里:“陪你白首!”

  “早说多好!”

  “得寸进尺!”

  ……

  曾拟白首约,死别处处殇。

  天之厉恍惚俯身,冰冷着双手轻轻抚向一片一片的紫色莲瓣。

  周身突然不受控制散出与命碑相似的黑色闇气,紧接夺目而起着一阵刺目银光,逼得众人不得不提功护体,急阖住眼睛。

  片刻后,银光和闇气才微现出减弱之势。

  几人担忧睁开了眼睛望去,却是骇然震在了当场。

  俯身的黑袍背影披散着满肩苍白发丝,独对石莲哑涩低语。

  方才还在的黑发已一丝不存。

  鬼邪袍中手指倏然捏的咔嚓直响,厉眸扫向身后之人,“命碑一毁,命力毁半。这代价值得吗?”为一句谎言!

  劫尘和咎殃僵硬凝望着满头全是白发的天之厉背影,喉间一哽,垂眸黯然,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蕴果谛魂不知会有如此后果,眸色发怔,思绪霎时凝滞。

  天之厉垂下的白发顺着身子落在了石莲上,丝丝缕缕拂过莲瓣,衬着紫色越显苍白。

  “是你!”

  轻颤着唇无声吐出两字,天之厉抚摸石莲的手不得已一顿,喉间突然挤出几声压抑地沉咳,溢出嘴角的血迹募得滑落坠落石莲花瓣上。

  “痴昧愚笨,吾若无记忆,永远也不会知晓你之存在,”天之厉凝涩喃喃自语,蹲□子擦去血迹,双手扒拉开其他碎石,小心翼翼托起莲茎所生立之微小石台,将莲花抱在怀中,怔怔凝视着她沙哑道:“既不舍,为何要狠心离开?不,你嫌弃吾,却不嫌弃那个破石碑!”

  赶来的缎君衡和阿辛听着,见他情况,眸色一震,急进的步子募得顿住。

  “吾没你那么冷心无情。”天之厉边垂眸轻抚着一片片石莲低低自语,边恍惚着向阙阗关外继续行着。“不管你是人还是石莲,吾都不嫌弃!”

  “大哥!”咎殃眸色凝住,在他怀抱莲花走近时低语问道,“你打算把莲花抱到何处?”

  天之厉双臂一紧,紧紧护着怀中并蒂莲贴在胸口,继续问着:“吾不嫌弃你!其他人更不会!你为何不直接回我们二人的寝殿?楼至?那里也有黑玉石。”

  蕴果谛魂黯涩阖了阖眼,凝眸望向他怀中的并蒂莲:“吾和野胡禅即刻启程,两日后送来另一朵!”

  天之厉看着怀中栩栩如生的并蒂紫色石莲,步子突然顿住:“一日内能取回吗?”

  蕴果谛魂一怔,摇摇头。

  天之厉望进他眼底,低沉出声:“可将复活之法时间延后一个月!”

  蕴果谛魂怔住,黯然一叹,仍旧摇摇头,来回时间不允许。

  天之厉不再出声。

  他化阐提眸色一凝,当即看向他道:“中阴界那朵,吾和断灭即刻去取。”

  天之厉微不可见点了点头。

  他化阐提和蕴果谛魂当即化光各自寻人离开异诞之脉。

  剑布衣掩下心头凝重担忧,定在他满是白发微现憔悴苍老的身影上:“还有最后一朵,吾和三千去寻!”

  “不必!”天之厉凝视石莲的眸色一凝,继续向外走去,“缎君衡,鬼邪,异诞之脉暂时交由你们二人。其他人听他们调遣。”

  剑布衣怔住:“那最后一朵怎么办?靠佛乡不是最好办法!”

  鬼邪看着天之厉的神色,祭司之袍一挥收功,拧眉问了咎殃方才问的话:“你要去何处?”

  “最后一朵石莲!”

  鬼邪一震,皱眉:“到何处寻?你有头绪?”

  他要自己去寻?剑布衣眉心一柠,担忧看着他的身体,这根本不行。

  劫尘、咎殃、缎君衡眸色瞬间全部聚集到了他身上。

  天之厉怔怔凝视着石莲花瓣:“她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话音落后,白发簌然惊风,携带满身情痛消失在了阙阗关。

  剩下的众人拧眉对望。

  阿辛募得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怎么让他走了!”

  鬼邪皱眉看向她:“现在他没心情看病,你立刻到双天寝殿候着,他离开前定会回去和质辛昙儿告别。”

  劫尘转向咎殃:“大哥怎会知道剩下的一朵在何处?”

  缎君衡黯然叹息一声:“一朵在佛乡,一朵在中阴界质辛房内,两朵在这里。处处皆是天之佛生前挂心之处,这最后一处不脱这二字。”

  咎殃看向劫尘意有所指道:“若猜测不错,青芜堤或忏罪之墙。”

  劫尘垂眸想了片刻,突然出声:“我们立刻去这两处!”

  鬼邪睨了眼二人,袖袍一飞,转身离开阙阗关:“他在寝殿所说,绝非虚言,矩业烽昙在五莲集齐之日找不到复活之法,厉族怒火必卷吞天佛原乡!”

  缎君衡眸色露出丝凝重,看向劫尘和咎殃:“别轻举妄动,现在已找到四朵,最后一朵也有眉目,复活之法本活纯属虚妄,尚未有完全的欺瞒之法,这几日还须费心此上。”

  劫尘和咎殃震住,对视两眼,募得叹息一声,骗者自骗,看向他哑涩自嘲苦笑:“方才我们当真以为尽快找到胎藏五封莲,便可让大嫂活过来!”

  缎君衡暗自怅然。

  剑布衣对此按剑垂眸不语。

  在旁听着的阿辛眸色一凝,走近看向两人:“人之常情!咱们都回去吧,吾先去双天寝殿。刚才外观,他的腿应当是近几日痛心伤情所致血脉流通不畅,不是大问题,你们别担心。至于头发,吾再想办法。”

  劫尘和咎殃颔首,最后扫了眼碎裂一地的天字石碑,关闭阙天关,离开皇极七行宫。

  地下宫殿圣灵热泉,曾经的情深缠绵之处,如此只剩下寂寥身影,独立相望水雾缭绕中的石莲。

  之厉怀抱石莲怔怔望着泉水中心,良久后才缓步踩着卵石从岸边踏入泉中,一步一步踩着孤独涟漪向中央走去。

  ……

  “吾不会有魂飞魄散的一日,所以你无须移换万水群山。”

  ……

  天之厉垂眸压下翻滚的记忆,抬手不舍地轻抚着石莲:“你到底违心骗了吾多少次?诳语欺瞒,……”

  喉间一窒,天之厉张开的唇涩然阖住半晌,本想要怨恨的话却中途说不下去,最终吐出了深埋心底最哀伤剜心的痛楚,

  “如今只剩吾一人,想听再也听不上了……”

  一片静谧中,唯剩下余音轻轻飘散,回荡在在各处,绵绵殇情黯然蚀骨。

  良久后,哗啦哗啦蹚水声才继续响起,天之厉抱紧石莲,如那日怀抱孕子的天之佛,沉稳继续迈着步伐。

  未几,渐深的泉水终究淹没了脖颈和半数石莲。

  天之厉步子一顿,站在了那日他们二人所立之处,白发映着日光漂浮在泉水之上,凝伤的眸色才从露出水面的莲花花瓣移开望向四周。

  雾气依旧氤氲着满岸绿意,莺声燕语依然清脆入云,泉水如昔温热着万物,却再也暖不了冰冷孤寂的身子。

  荡漾的涟漪中,突然一阵夺目异光募得破泉而出,顷刻遮蔽明日光辉。

  紧接着飞溅哗啦哗啦剧烈的水花,那日曾现过的水底巨石破光露影,拔泉而起。

  天之厉不加思索挥掌凝功,雄浑气劲儿骤然劈向巨石。

  巨石应王厉之气轰然一声裂成两半,难撼之巨物内中竟掏空出个可容一人躺卧的空隙,裂开的两石间有荒神封印结界,泉水只流动在外围,不得流窜而入。

  天之厉俯身轻轻吻了吻石莲,最后凝涩望了眼手中并蒂石莲,当即望向巨石,小心捧着它穿透结界放入其中空隙。

  巨石似有感应,陡然旋出一阵不同寻常七彩天地灵气,将石莲如蚕茧般紧紧固在其中,低沉的砰然声响起,裂开的巨石自行阖住。

  天之厉阖眸压下涩然,抬起一手按在巨石上,轰然一声,掌心强势功力笼罩巨石全身,顿陷其于泉水下,紧接着铿然一声再响,巨石穿过泉水下地面百丈进入泉源之处。

  静静立着直等水底涟漪全数散去,天之厉才决然缓缓转身向岸边走去。

  等吾寻到最后一朵,你的魂魄便能回家了!

  天佛原乡,韦驮修界,梵音声声,不绝于耳。

  矩业烽昙日日盘坐在修界佛池旁点诵经,超度因他信血傀师而枉死之人。

  不远处绿色竹叶翻飞飘散,不时拂过肩头,沾染着红色佛衣,显出一片生机的鲜丽,却更提醒着他那一个个失去性命之人。

  蕴果谛魂和野胡禅驰过紫竹源回来时,站了良久,始终不见他从诵经中有所反应,便未出声,一直等着他诵读完最后一便往生净土咒。

  矩业烽昙从佛池边起身,轻轻拿下肩头竹叶放入佛池之中,回身间眸色一怔后平静:“地藏圣者,野胡禅,你们回来了,天之厉如何回答?”

  野胡禅眸底仍隐有盛怒,沉哼一声不语。

  蕴果谛魂提步走近,详细把那日他所言一并说出,最后道:“现在带吾去取那一朵胎藏五封莲,他要两日内见到。”

  矩业烽昙本平静的眸色露出丝沉忧:“他的承诺,只拖延了时间。复活之法本是虚妄,到时如何解决?”

  蕴果谛魂叹息:“先解决一时之危,其余后续再言,吾和野胡禅以后尚可与他继续交涉。”

  矩业烽昙凝重低语:“如此局面,全是吾之错!”

  蕴果谛魂转眸望向不远处的绿竹:“造化因果,责不全在你!走吧!去深阙。”

  “不必了!”矩业烽昙苦笑一声,抬眸看向二人:“胎藏五封莲这一朵吾已让伪装的尔善多送去,现在该快到异诞之脉,你们不必着急。”

  野胡禅愤怒的眸色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蕴果谛魂微怔后当即想起那日天之厉之言,眸色沉重微散,此是一个转机。

  炬业烽昙看向他们:“随吾到密室,如何能在九九转轮器带出佛乡时不被发现,还须好生安排。”

  异诞之脉,双天寝殿。

  自从那日听劫尘说天之厉要离开,质辛便开始不眠不休的监视,生怕他偷偷走了,他知道他要去找什么,义父全说了,他一定要跟着。

  不睡觉的结果,质辛现在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不时突然清醒,见石床上天之厉仍在,倏然紧张的小眼一松,不到片刻便又眯成了缝儿,耷拉下了脑袋。

  如此往复再三,

  石床上虽躺着闭目却一直未曾睡着的天之厉睁开了眼睛:“质辛!”

  “啊!”质辛身子一惊,募得抬下去的脑袋,睁大眼睛:“爹,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水去。”

  小腿蹭蹭蹭的爬到床边扑通一声落地。

  天之厉坐起身,垂下双腿落地:“不渴,到吾身边来。”

  质辛黑眸一怔,走过去乖乖站着。

  天之厉抬手把他抱到腿上,望进他澄亮藏不住心事的眸底:“你知道吾要离开?”

  质辛抿了抿嘴,黑眸紧紧凝视着他,点点头。“吾也知道爹为什么离开!”

  天之厉黯然叹息一声,想起那时他也是如此模样,低哑道:“你想去?”

  质辛不假思索点点头,见他关心的眼睛黑眸突然一涩,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白发低低道:“那日送来的石莲花偷偷看到了,我知道那是娘亲。我想再陪爹去找她,我们一起把她接回家,我知道再也见不到娘亲了,但我不会哭的。”

  如此他也能在路上照顾爹,娘若知道他的头发全白了,肯定会很伤心,有他照顾,娘亲就能放心了。

  心头一痛,天之厉抬手紧紧把他的小身子搂在怀里,良久后才轻轻安抚拍了拍,低哑道:“爹带你去,以后有何事直接说,莫藏在心里。”

  “嗯!”质辛心头一松,抬手擦了擦眼底泪水,突然转眸望向床边襁褓中仍在熟睡的昙儿:“那妹妹怎么办?”

  天之厉望去:“有你姑姑照看。”

  突然房外传来了低低的密语之声:“王,有一名男子来此寻找名叫阿辛的徒儿,属下想起只有一名阿辛神医,此人细说出了神医的所有情况,包括神医自己所言之秘,无一不符,吾不敢大意,特来请示。”

  天之厉起身抱着质辛向床上走去:“带阿辛去见,若非其师,缉拿此人。”

  “属下遵命!”

  质辛黑眸一闪,看着天之厉歪头道:“阿辛姐姐确实有个师父啊!”

  天之厉抬手一按他的肩,质辛登时躺在了床上:“知道,睡觉吧!方才不是很困?”

  质辛一惊,瞪大了黑眸:“你怎么知道?”

  天之厉拉起薄被盖住他的身子,做了个阖眼动作,却能看到一切:“吾一直看着你!”

  质辛愣了愣,打了个哈欠后放心阖眸。看来爹真不会偷走,要不然都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片刻后,忍不住含含糊糊问:“爹,什么时候去找娘亲石莲?”

  天之厉坐在床边靠住,掩下殇痛凝视着他和昙儿:“等三个人从中阴界回来后!”

  异诞之脉地上的军帐中,林将军带着阿辛步入帐中,另有两名高手紧跟着两人进入。

  一名身着简单青色宽衣男子静立军帐中央,垂至腿间的黑发在发端用绳结松松垮垮系着,飘散在外的发丝不时顺着吹进帐中的风恣意轻扬,衣摆袖袍不时轻轻作响。

  “呀!真的是师父!”阿辛震在了当场,反应过来时急身扑了过去:“你终于忍不住出山来寻我了?”

  男子袖袍一抬,携风扣住了她的身子紧揽入怀,清冷的面色上寒潭般的眼神微露出丝波动,“你乐不思蜀。”

  阿辛嘿嘿一笑,在他怀里蹭了蹭,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表情,一定赶路困急了,赶紧随我回寝殿睡觉去!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休息好了,咱们改日再说回家的事。”

  “嗯!”男子也不顾及军帐中还有人,俯身在她唇上一吻,随后贴近她耳旁轻语几声。

  阿辛脸突然红了红,对上他暗含期待,彷如散出皎洁月色般诱人的眸色点点头,见军帐内低头不好意思的众人,突然哈哈一笑,贴上他的耳边低语:“我也想!”

  说罢后当即搂住他的脖子:“带我飞回去!闭上眼睛,我给你指路。”

  男子不语却是阖住眼睛,俯身抱起了她紧扣在怀中。

  众人只感觉眼前逼人心胆的黑青色旋风一起,急闭眼,再睁眼时已经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顶锅盖偷跑~~下一更正月十二晚上9点左右吧,我要努力奋斗,一定尽力实现一次在这个点儿完成。。挠头望天~~

  129怀疑寻找

  “鬼邪大祭司!”阿辛和她师父刚行至一半,恰好碰上了明显要去往他处之人。

  “阿辛神医!”鬼邪身子横空一顿,诧异望向突然睁眸清冷睨着他的男子:“不给吾介绍下此光天化日之下与你楼楼抱抱之人?”

  阿辛搂着他的脖子也不松,自然至极的欢喜一笑:“这就是我提过的师父!他想我了,到这里寻我。”

  师父冷凝眸色转向她,搂在她腰间的手募得一紧。

  阿辛身子顿僵,当即贴近身子靠近他,投降讨好道:“好,好,是我想你!轻点儿!我是肉长的!疼呀!”

  师父月色般的眸底才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满意。

  鬼邪看他凝视她的眸色,已有定见,直言问道:“他可是来寻你回去?”

  阿辛刚要开口,一直不说话的师父突然冷眸扫向他:“是!”

  鬼邪倏然转向她:“天之厉病情……”

  阿辛收起脸上笑意,打断他的话郑重道:“放心,我一言九鼎,治好他的病再回去。”

  说着故意转向抱着她的师父挑眉道:“治不好,吾就一直住在异诞之脉!”

  师父冷冷看了她一眼,转向鬼邪:“让天之厉明日去见吾!”

  阿辛募得轻笑出声,懒懒趴在他耳边:“人家天之厉是异诞之脉的王,师父还是入乡随俗,乖乖去见他!咱们住的可是人家的房子啊!”

  师父觑着她得意意味不明的眼睛,冷沉不语,半晌后才阖眸直接吐出一句:“回你的寝殿!”

  阿辛笑呵呵看向鬼邪挥挥手:“师父累了,我们先行一步!改日见!”

  “师父,接下来该往左行一里。”

  话音刚落,眼前两人已不见,只剩下携带而起的凉风。

  此人功力绝对在自己和其他七厉之上,和天之厉孰高孰低暂难以看出。

  鬼邪若有所思望着二人彻底消失后,才继续化光前往要去之处。

  “剑布衣!”

  “大祭司!”

  剑布衣听到敲门声刚打开门,突然,隔着不远处的书房内扑通一声,紧接着哐当促响。

  鬼邪微怔,一敛白袍跨步进入,望向声源处:“你房里发生何事?先去看看,吾不需别人招待。”

  剑布衣眸色不解闪了闪,三千怎么把椅子摔倒?还摔了砚台?

  “没什么事!有人摔了东西而已!”

  鬼邪望着书房方向,定立在门前不动。

  剑布衣吱呀稳稳关门,看向他指向厅内青石桌前座椅,“大祭司请坐!”

  鬼邪站在椅前不坐,白袍中手指一动,笑看了眼他,突然向书房走去:“吾实则想去一观,曲言致意你不没明白!那不客气了。”

  剑布衣见到他倏然而起的浑身戒备微微松了松,紧跟而去。与三千说近日发生之事,他才回想起那日大祭司的眼神不对,试探之意甚浓。他和三千以后必须谨慎。

  书房与外间的垂帘被无声挑起,鬼邪极轻走进后,见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白色纱衣少女背影,突然顿住步子,抱臂而立,同时回眸示意剑布衣不得出声。

  三千捡起溅落一地墨汁的砚台,看着自己衣摆上全是墨印,无奈沉沉叹了口气,舅舅,你来得也太快了吧!

  “真倒霉!”

  鬼邪若有所思道:“小小年纪,为何叹气?”

  三千身子一僵,你不在外面坐着进来做什么!双手惊得一松,砚台又向下坠去。

  “小心!”鬼邪疾风一闪,白袍掠空翻飞,身子已到她身边,一手拖住砚台,边抬起轻轻放在桌上边斜眸打量着她的脸。

  三千被他看得汗毛倒竖,僵硬着脸挤出丝笑意,视线从砚台转向他:“多谢,不知你如何称呼?”

  鬼邪收回视线,“剑布衣没对你说过?”

  三千抬起袖子拂了拂身上灰尘,眉心一蹙,狐疑看着他:“师兄为何要说?你与吾又没关系。”

  鬼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们关系匪浅,怎可说没关系。”

  三千摸摸自己的脸,看向剑布衣:“吾怎么不知道,师兄,他是你亲戚?”

  鬼邪遗憾地动了动步子,重新站到一个能看清她脸的地方:“非得吾亲口说出吗?”

  豁出去了!

  三千眸色一闪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镇定自若仰头看着他:“说吧!我们有何关系?”

  话音刚落,她的眸色骤变,腾地从椅子蹦了起来,急抬手隔着衣裳揉了揉身后,

  “嘶嘶……”

  剑布衣疾步走过去,关心低语:“刚才摔得厉害?”

  三千也顾不得鬼邪在场,皱眉苦笑摇摇头:“还好!还好!”

  鬼邪袖袍扫去一股透明功力,直入她摔着之处,一股凉气霎时散去了疼痛。

  三千身子僵了僵,嘿嘿笑着看向他:“多谢!你这功力不错,改日吾学学,专治跌打损伤!”

  鬼邪不在乎笑笑,拂袖抱臂:“可以,看在我们二人长得很像的份儿上。”

  三千恍然大悟,摸摸自己的脸:“这是你方才所说我们的关系?”

  鬼邪颔首:“你以为呢?”

  三千勾唇一笑:“吾以为我们没关系!”

  鬼邪眸色诡谲一闪,这小丫头引起他的另一层兴趣了,抬手抚了抚下巴:“吾和劫尘本是兄妹,你是她的小师妹,我们自然有关系,这是另一层!”

  三千眸色一震,诧异惊呼:“劫尘姐姐还有兄长!那好,以后我叫你哥哥!”

  鬼邪当即摇头:“不行!”

  三千怔住:“那叫什么?”

  鬼邪笑道:“叫吾舅舅!”

  三千心头吓得一窒,他不会发现了吧?面上一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憋着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你这么想当舅舅?”

  鬼邪若有所思笑着颔首:“嗯!”

  三千大笑出声,扶着下巴打量他:“这还不简单!你赶紧让劫尘姐姐和咎殃哥哥生孩子。吾才不让你占便宜!”

  鬼邪摇摇头:“他们太慢了,难得见你这现成的。”

  三千笑意一顿,皱眉:“吾怎么现成了?”

  鬼邪抬手指了指她的脸:“你就像他俩生的!”

  三千满眼疑惑,摇头:“不懂!”

  鬼邪袖袍一动,故意拉住剑布衣的胳膊拽到身边,示意他仔细盯着三千:“她长了一张劫尘的脸,一双咎殃的眼!”

  三千轻嗤一声,吐气吹了吹额前发饰,撇撇嘴:“你还长得像劫尘姐姐呢,难道要叫她娘!”

  鬼邪看着她鬼灵精怪的模样,低低笑出了声:“这性格,也像咎殃!”

  剑布衣颔首道:“师父当初就是因为此才收她为徒!”

  鬼邪道:“叫声舅舅听听!”

  三千一愕,刷得瞪向他:“就因为以上原因让吾叫你舅舅?”

  鬼邪不假思索点点头:“等劫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