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答应了,便再无后悔之日。”
缎君衡又是叹息一声,睁开依然平静的双眸对上他热切的视线,抬手轻按下下颌边的手:“吾等着你的婚礼。”
“咣当!”“咣当!”
几声震耳欲聋的清脆响声突然打破了□恬谧,从不远处的花丛遮挡处传出。
鬼邪和缎君衡不徐不疾分开,平静转眸望去:“何人?”
三个淡绿色衣裳的伺人哆哆嗦嗦从花丛后站起,红着脸走出,俯身行礼,“见……见……见过大祭司和宰相!”
鬼邪见她们害羞神色,不喜的眸色倏然散去,扫过缎君衡,轻笑一声:“想看光明正大看便可,吾和缎宰相自不会怪罪你们,把铜盘捡起去吧,别让你们主人等急了!”
缎君衡眸色平静,看向他道:“走吧!回去安置质辛和剑布衣!”
鬼邪颔首,转身和他并行离开了□。
伺人不料他们竟然不怪罪,心下也不再害怕,听得脚步声微远,捡起铜盘抱在怀里站起,急红脸抬眸望去。
两人一紫一白俊逸悠然的身影不徐不疾并行着,在夕阳铺洒的晚霞下,不时相对默契而笑,自有一股脉脉温情无声无息弥漫。良久后,身影行过一处拐角后再也看不到。
三人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一名伺人收起了欣赏美景之兴奋,突然才反应过来什么,骤叹一声,扼腕痛苦看向另外两人,咬牙切齿道:“大祭司和缎宰相怎么就喜欢男子呢?他们怎么能喜欢男子呀!”
另两个人拉着她满眼沮丧向远处的宫殿走去:“这下全异诞之脉的女子都可以死心了,大祭司要娶宰相,谁也不必痴心惦记着他们两个了。”
话音落后,三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绪郁结间,各自伤心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一人按着痛苦的心口低低出声:“你们有没有觉得大祭司和缎宰相走一起挺好看的?”
“呜呜……”另一名女伺人听了她的话,陡然控制不住哭了出来,泪眼朦胧看着说话女子,哽咽哀泣道:“他们要是丑点儿多好,脾气再凶残点儿也好,最好长成横眉竖眼!呜呜,长那么好看,害我这么伤心!我俊美无俦的大祭司啊,你就这么没了!”
第三个女子一直忍着,见她哭,心里那个挠心抓肺的难受,也忍不住泪水直落,一把伸手抱住她,哀嚎道:“我才比你惨啊!我家精明貌美如狐狸的缎宰相居然就这么被你家大祭司拐跑了,居然是嫁给他!好歹也得是我家宰相娶你家大祭司啊,这怎么能这样!”
另一名只觉惋惜的女子见她们哭成这样,愣了半天后,虽不能理解起心情,却也还是抬手安抚轻拍了拍:“世事弄人,姐妹们,节哀顺变!以后还会有好男子的。”
顿了顿,忍不住看着她们补充道:“其实缎宰相嫁给大祭司也不错!以后出双入对,我们能同时看到两个美人,以前一次只能看到一个。这才是眼福啊!”
两人突然抬起泪湿的红眼恶狠狠瞪着她:“立刻跑远点儿,要不马上活吞了你!”
“一!二!三!”
女子见她们好了些,急笑一声,抬腿凝功便奔:“我去把这消息告诉姐妹们!要哭大家一起哭!”
二人化悲痛为力量,怒追而去:“今晚炖你的肉下饭!”
“逮着我再说!”
已经离开很远的二人凝功纳气,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鬼邪转向缎君衡无奈摇了摇头,轻抚着下颌笑道:“多谢配合,困扰了吾许久的问题今日终于解决,以后能一身轻松了,不然走到何处都被这么当画看还觊觎于心,这感觉真是悲喜交织。”顿了顿,继续凝视他笑道:“以至于王都有女子为等吾迟迟不婚嫁,吾明言不娶妻也无用,其扰甚重,吾心不安!”
缎君衡淡笑未雨绸缪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之长相再加对人性情温和,受女子青睐,常理之中。只是方才女子之言你该听清楚了,不见得彻底解决了问题。而且,这事情要传出去,你吾还须向天之厉众人解释,问题不少啊!”
鬼邪挑眉戏笑:“你害怕?”
缎君衡摇头淡笑:“你吾同进同出太容易引人注目,可为尽早教导质辛和剑布衣有成,别无选择,必须双管齐下,原来徐徐为之的办法不可用。既要保守机密,便须让你吾的同进同出有无懈可击的理由。如今此举一举两得。”
鬼邪满意笑呵呵道:“果然深知吾心!”
缎君衡叹息一声,笑看他:“你鬼邪岂是会为那般似是而非的原因做戏之人,这才是你根本目的。为了厉族和天之厉,你当真是在所不惜。”
“彼此彼此,你缎君衡也不差。”鬼邪大笑一声,抽下系在腰间的紫色穗子,垂眸摩挲着笑道:“这是你给吾的定情信物。何时功成,何时还给你!”
顿了顿,抬眸笑看他:“你大可放心,吾会精心保管你这唯一一件从无涯之涯带着的东西。吾就是没了命,也会让它完璧归赵。”
缎君衡听他说没命,眸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莫名复杂,你当真是已置死于度外?平静笑了笑道:“既是定情信物,你也该给吾一个,吾日日携带,应付众人询问。”
鬼邪摩挲的手指一顿,凝功于指尖,咻得一声割断了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以祭司之力束缚,飞向缎君衡。
缎君衡右手一接,微诧凝视他笑道:“虽言信物,倒不必如此珍贵之物!你身上常佩戴之物便可,做戏而已。”
鬼邪将紫色锦穗收入怀中,戏笑看他:“做戏便做真,终究这发你也要完璧归赵,否则你的东西不必拿回了。名义上吾毕竟是娶你之人,自然该一心一意,这发丝便是此诺。比你的紫穗珍贵也不同。吾允你红杏出墙,看到喜欢的女子,便将发还吾,吾放你离开娶妻生子。得你相伴一时,心满意足。”
缎君衡轻笑一声,缓步继续走着:“纵有女子入心,无论如何吾还是得等到诸事完成,你此言有与无其实并无区别。”
鬼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言自心生,现实无奈!吾是吾,现实是现实,缎宰相切莫混淆一堂,因现实之误对吾心生不满,辜负一片赤子之心。”
缎君衡笑了笑:“当然不会!”
鬼邪直视他双眸自若笑道:“可惜把你拖下了水。为补偿你,吾承诺在剑布衣倒溯时空回来当日便医好你的病,同时为你洗刷正名,到时候你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缎君衡毫不怀疑颔首,左掌中水晶骷髅头一闪后,笑道:“吾待这一日。”此赌他自愿认输。但愿他以后虚实交加掩饰病情实则请君入瓮之计能见效。天之厉信中所言尚不能明确的地方,一定要细细探出,鬼邪为治疗他之病越接近他,他才更方便探查他之病情,但愿天之厉的猜测分毫不差。问题探查越清楚,未来天之厉之负担便越小,也能为救治鬼邪多一分保障,
鬼邪这才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凝视缎君衡道:“关于天之佛身体,吾只有两种猜测。一是胎儿大些,一是一身双胞。前一种可能最大,后一种可能基本能忽略,吾在她脉象上未探出双子之脉。”
缎君衡笑意顿收,颔首:“吾亦作此想法。”顿了顿,看向他道:“你所言也不是吾担忧之处。”
鬼邪见他凝肃神色,说出了心头不敢太确定的猜测:“你担忧这个孩子可能有问题?”
缎君衡颔首,直言不讳道:“每个月的上中下旬三次探脉,你应该已探出这个孩子诸种脉象问题。不止强弱快慢异样,而且时有时无,偶然会有其中一脉短缺。不同的脉对应不同脏器肢体,这种情形,出问题处极可能有残缺。”
鬼邪听了微微沉默,半晌后才有对上他的视线道:“一切还只是猜测,体外探脉终有不准,等孩子生下方能作数。”
缎君衡道:“言之有理,这事便先瞒着天之厉吧。”
鬼邪凝眸颔首:“必须隐瞒!”
话音落后不久,二人到了缎君衡寝殿,停下谈论,径直走入书房检查这一个时辰质辛和剑布衣学业情况。
双天寝殿中,缎君衡和鬼邪离开后,天之厉和天之佛开始用晚膳。黄昏夕阳落山消失不见时,二人用完了膳食。
见天之佛靠在座椅上身沉懒动,天之厉让伺人收拾完退出了大厅,起身走向她:“吾扶着你走动走动!”
天之佛这才从座椅上微坐直身子,抬手搭在了他伸出的胳膊上,天之厉另一只手扶在她后腰处,小心扶着她笨重的身子站起。
天之佛边走边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边凝向天之厉道:“还有不到多半个月就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到现在也没想好。”
天之厉缓慢动着步子凝视她淡笑:“生下了继续想,如今盛世太平,不必着急。”
天之佛笑笑不再说话,节省着力气,半靠着他的身子缓步绕着大厅走动,直到殿外天色黑了下来,天之厉才扶着她去了后殿温泉池沐浴。
天之佛站在温泉池边欲解衣物,脱完衣物放在泉台上的天之厉走近,抬手按住她的手阻止:“吾来吧!”
天之佛一怔,抬眸笑看他:“又不是弯腰,吾自己尚可以。”
天之厉强迫她的手垂下,双手指尖灵活熟练的解开了宽松系着的腰带:“吾喜欢脱你衣物!”
天之佛见他看向她的眸色暧昧暗沉,脱衣物的手不时轻擦过肌肤,耳根微红,阖眸压了压看着他赤/裸身子的躁动,低语不自然道:“再忍忍吧!”
天之厉片刻便脱去她衣物随意扔在池边,并未听她的话,像往日般扶着她入池水,反倒侧身轻搂住她的腰身,天之佛知道他想干什么,面色泛起一丝热气,天之厉见到低沉笑笑,一手滑过她隆起的腰腹,直接罩住了她胸口绵软揉捏着,垂下的头吮/吻着她耳垂,轻轻呼着热气:“这里比那几日又大了些,三儿该能吃得很饱了。”
胸口肿/胀在他灼热的手下酥麻发痒,天之佛面色刷的烧红一片,急抬手按住他揉按的手,压着心头欲/念,避开他灼烧火焰的双眸,望向雾气缭绕的泉水轻颤出声:“我……我们沐浴吧,吾现在这身子太重!不能……”
天之厉不为所动,边吮边用舌轻触着她的耳窝,暗沉打断了她的话:“吾有办法,不必担心!”
天之佛微怔,收回视线红着脸对上他双眸轻语怀疑:“什么办法?”
天之厉这才放开她,抬手抚过她面积,温柔笑道:“让你舒服的办法。吾难受无妨,让你难受却不行,你心情不好,吾孩子也不好。”
见她神色突然发烧不好意思,天之厉心头发软,轻搂住她孕育孩子的身子入怀,摩挲着她腰腹间低沉暗哑道:“承认你想要吾!”
天之佛怀孕的身子本特别敏感,方才被他一翻勾动,情/念之中腾得燃起了熊熊烈火,烧红着脸埋在他胸口微缠着嗓音嗯了一声。
天之厉手指动作却是一顿,贴着她耳边继续道:“若不是吾每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每次都忍着不告诉吾?”
天之佛一怔,方知有孕间那些他每次恰到好处的欢好是如此回事,耳根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蚊声般不好意思出声:“反正你也发现了。”
天之厉见她开始耍赖,有孕后一逼急了就是这般模样,心头莫名一动,又吻住她的耳垂低语:“吾扶你坐到毯子上。”
天之佛微怔,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往常沐浴并没有的兽纹青毯,铺在温泉池边,尤散发着淡淡的草叶清香,为何让她坐那儿?
天之厉知她疑惑,扶着她的身子坐下后,半跪坐着一抚她面颊低沉道:“吾扶你躺下。”
天之佛顺从他的意思,轻躺在了毯子上,银色发丝凌乱散在身侧,见他侧着身子也躺下,凝视他低问:“你要做什么?”
天之厉低沉一笑,抬手穿过缭绕的雾气覆在她眼睛上,俯首吻住了她的唇,轻轻一咬:“要你!”
天之佛募得想起他方才所说办法,心头突然不受控制一跳,因心间陡然升起的隐隐期待,不由红了面色,唇轻轻回应着他。
天之厉感觉到她回应,紧贴着她的唇不露一丝缝隙,舌灵活技巧的抚过她口舌内每一处,不时勾卷着她的舌轻呷慢吮,暗渡着二人渐渐增多的迷津。待天之佛呼吸变得凌乱时,一手才轻滑落至她胸口两侧鼓起的绵软抚/弄按揉着。
一波一波的酥痒从他捻按滑过的指腹下钻进心口,天之佛身子轻颤了颤,放在身侧的手不觉揪住了身下毯子。不到片刻,腹间隐隐觉着从四肢百骸缓缓涌去一股股销魂蚀骨的热流,她胸口起伏大了些,喘息而出的气息渐渐变得灼热。
天之厉察觉,放开了她的唇,缓缓顺着她的下颌亲/吻过脖颈,瘙痒摩挲着滑落至她细腻的肩头,再至胸口,不假思索含住她坚/硬俏挺嫣红的||乳|/尖,轻吮慢咬,以舌尖卷弄折磨着,天之佛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声难耐的闷哼呻/吟,胸口无意识的抬起,一手不知何时按在了他黑发垂腰的头上,犹豫着似按似阻止,不知是想让他继续如此还是想让他离开。
天之厉折磨够一处,松开,见它在他唇下晶莹红艳,一丝银丝缠绵在唇||乳|间,眸色越发欲/暗,转向另一处不假思索含住,重新开始了又一番缠绵难耐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卡肉其实挺不道德的!! 下一章剩下的肉加楼楼生子加各种突然变故。。搞得我好紧张是怎么回事~~扶额~~
后天十点左右更新~~
168诞子变故
一月后,辛酉日,明朗晴日,惠风和顺,瑞云漫天。
青黑色巨石修砌依山而建的魔宫巍峨壁立,层云缭绕其间,青山秀水环绕,一片密布青林花树的青原蔚然而深秀。金芒遍洒,林葱葱,烟茫茫,魔殿在其中宏伟夺目,一块黑玉石牌匾深嵌魔殿殿门前中央,天之厉和天之佛联手凝功所刻“天阎魔城”四字虎踞其上,边缘厉族神兽遨天张翼守护。
今日,正是等待了许久的良时佳日,浓浓鸿禧弥漫整个魔殿,悬挂其上的红绸锦喜色浓艳随风飘扬,两侧厚重殿门大敞而开,一块交织金色兽纹的红毯直从殿内双王座延伸而出殿外,直铺向远处的另一处殿门,金芒映着祥瑞倾洒而入,充斥逸散满殿,氤氲起热闹的喜悦。
“为何不见大哥大嫂?”
“大嫂带着质辛和无渊在无幻房里,大哥在断灭房中。”
……
“还不到时辰吗?”
“还有半个时辰!”
……
“树魁,你不是化树修行?怎会有时间?”
“吾提前几日在圣灵热泉修行,蕴养精元,可以延期这几日。”
……
“这座是谁安排的?”
咎殃来后与几人说笑罢,各自去寻坐处,寻到他的地方后,蓝眸四处一看,幕然大笑出声。
劫尘独自坐着含笑饮茶,她身边空着一个座位,是他的。
魑岳后无封和小四紧挨着空座椅,三人不时说说笑笑,见他视线,小四嘿嘿一笑,唤了声:“叔叔!”他颔首。
贪秽和擎念潮夫妻二人对视笑语最近发生之事,见他动作,抬眸:“为何不坐?”
咎殃摇了摇头,扶着下颌笑道:“一会儿!”
剡冥见擎思瑚头上不知何时沾了树叶,眸色微露出丝波动,抬手给她取下,擎思瑚见他手中树叶,虽知是他刻意让她,仍是忍不住欢喜挑眉一笑:“收起来带回去!这可是吾在天阎魔城打败你的纪念。”也没注意到他。
魈瑶和树魁最末,两人无声坐着,却有一股脉脉温情,低语两句不时抬眸看向众人。
这侧成双成对的,咎殃转眸又看向殿厅右侧,
克灾孽主和鬼邪眸底各自阖眸养神靠着座椅而坐等待良时,黑色十九和魅生默然坐着,还缎君衡的座椅也在这边。伺人不时送上茶水和果盘小点心。
这侧全是悠然独身之人,咎殃趣味满眼这才走回座椅落座后转向劫尘:“你可发现这座椅大有文章?”
劫尘会意颔首,转眸对上他:“并无人安排。”
咎殃一愣,端起身前茶杯轻啜一口,咽下笑道:“难道是他们自己如此坐?”
劫尘扫过说笑的众人,回眸道:“吾早起负责诸事,魑岳和无封带着小四进来后坐在这侧,兄长一会儿要主婚,随意坐到了右侧,贪秽念潮进来便选了左侧,克灾孽主进入站在大厅内看了一眼,竟也坐到了右侧,缎君衡几稍坐后便离开,吾派人写他之名,那座椅便是他的。”
咎殃笑笑,靠在了座椅上:“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殿内金色光芒、黑色闇气雄浑一闪,分别在新娘新郎房中的二人回来。
众人说话声一顿,齐刷刷起身看向王座,
“大哥!大嫂!”
天之厉和抱着昙儿的天之佛淡笑扫过众人,微撩衣摆落座。
“都坐下吧!”
鬼邪看了眼二人望来的视线,一笑,看看滴漏,从座椅上起身,走向魔宫殿门,祭司之袍一舞,嗖然冲天横出耀眼银白光球,彭得一声在空中爆裂开来,金银流光顷刻如万丈光芒冲飞四面八方。
“吉时到,迎新郎!”
两行并列而立的伺人,夹着中间金毯而立,手中各执祥兽,如意,麒麟诸物,当即同生共贺:“吉时到,恭迎新郎!”
殿内众人满眼喜悦望向殿门外,天之佛微动手臂,让昙儿朝向殿门坐在她怀里,见她黑眸睁得溜圆,晶亮望着,“啊…啊…”激动喊着,小嘴口水不时流着,小身子在怀里一跳一跳想要冲开她手臂的控制,天之佛一笑,手臂更小心的护着。
“乖乖在娘怀里坐着!”
昙儿根本听不懂,见殿外又突然闪耀起璀璨流光,黑眸刷的睁大,激动又叫喊:“啊……”
嘴角的口水啪嗒一声溅落在了天之佛手背上。
天之厉侧眸扫见,一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从天之佛袖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绢帕,轻轻给昙儿擦了擦口水,顺手一按天之佛手背拭去水渍。
见昙儿嘴角又滑落,赶紧又给她擦了擦,无奈笑了笑,天之厉看了眼双臂护着她的天之佛,黑眸一闪,直接转身将绢帕直接绕着她的小胳膊一系。
天之佛一愣,反应过来他的用意,斜眸好笑:“哪有你这样的?快解下来,只给昙儿擦擦口水能有多累?”
天之厉凝向她笑了笑:“是不怎么累,只不过如此用着方便些,再有口水,直接抓着她的胳膊一抹。省下从你身上拿。”
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也许你用她的胳膊擦多了,她自己便知道怎么做了。”
天之佛错愕瞪了眼他,笑斥一声:“昙儿才刚刚能站起还不稳,让她自己擦,尽做白日梦!”
话音刚落,
“新郎官儿新娘子来了!”
小四见外面后无封所说的光亮一闪,幕然兴奋大叫出声。
天之佛急从天之厉身上收回视线望向殿门。
两道银光自远处天际横空疾驰而至,轰然一声,光影落地,银光散去,他化阐提满眼喜悦和一身鲜红喜服的断灭阐提现出身形。
众人一怔,齐刷刷转向断灭阐提,狐疑暗忖,新娘子呢?不是新郎官儿去接一同出现吗?
鬼邪见众人神色,勾唇一笑,礼仪有所变化而已,无幻是苦境登道岸之人,适当用些苦境仪式也不无趣味。
身为御者的他化阐提见断灭阐提双手在袖袍中下一时紧握,一时张开,双眸闪过丝笑意,走近站在他身后,望向流云下净无幻梳妆的宫殿:“她一会儿才会出现,你们日日见面,不过拜个堂,和平日也没什么区别。”
断灭阐提一怔,反应过来紧张被他发现了,尴尬笑了笑:“吾知道,可感觉总还是不太一样,等你大婚时便知道了。”
他化阐提淡淡勾唇,不再出声。
天之佛听到他们言语,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看向天之厉:“你娶吾那日是否紧张?”
天之厉一愣,转眸,见她笑中带戏弄,黑眸闪了闪,不答反问:“你又是否紧张?吾之心境与你一般无二。”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回答,皱了皱眉,暗哼一声,无趣收回了视线。
天之厉眸底笑意一闪,余光瞥见众人视线都不在此,当即一把搂住她的肩拉近吻住了她耳边:“吾彻夜辗转一眠难成,披星戴月急奔到神殿,去某人房间还被拒。居然明知故问,楼至,你居心甚是不良。”
天之佛耳朵一热,急偏头避开他的热唇,抬眸紧张看向众人,见他们视线不在,才回眸红耳暗瞪他一眼。
天之厉笑笑不再戏弄她,正襟危坐沉稳看向殿门。
鬼邪回眸看看殿内滴漏,望向宫殿外绵连起伏的宫阙,再次朗声而出:“迎新娘!”
列在殿门前的两行伺人再次出声:“恭迎新娘!”
断灭阐提身子骤然一绷,双唇紧抿,远目眺望。双手无意识交握在了腰腹间。
他上战场也未如此紧张过!这真是!他化阐提无奈一笑,不再出声任由他去。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天际现出五彩祥云,一人一龙自层层浓云中疾行而来。
众人一愣:“质辛!无渊!”婚事进程他们也一知半晓,还以为是新娘子骑龙而至。
质辛坐着化身龙形的无渊顷刻间已近了殿门,黑眸激动看向断灭,凝功一跃,翻身离开龙身。金光一闪,无渊也恢复了人身,急拉住质辛的手和他从半空落下。
断灭阐提见是他们二人,紧绷的的神经微松:“魔父,母后!”
质辛和无渊笑嘻嘻落身在两人身前,不约而同的拍了拍断灭的腿,眨着亮晶晶的眼仰头看他:“儿媳妇就在我们后面,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别太紧张了!有为父坐镇,千万别怕啊!”
无渊急清脆笑嘻嘻补充上:“还有为娘我!”
为父!为娘!断灭阐提错愕僵直了身子,还有儿媳妇!这都谁教他们说的话?
他化阐提看着刚到大腿边的二人极力忍住莫名滑稽的笑意,背后一推断灭,暗语:“快答应,否则他们两个不会离开的!”
断灭阐提嘴角抽了抽,对上两人亮晶晶的小眼睛一字一字道:“有你们在,吾一点儿也不紧张!”
黑色十九金瞳之中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淡笑,收回视线端起了茶杯,昨日义父教了质辛和无渊一日,效果看来不差。
殿内其他人强压着笑,戏谑看着满脸黑线的断灭阐提。
天之佛无奈一笑,看向两个人道:“质辛!无渊!快到吾这儿来!新娘子要来了!”
站在不远处的鬼邪见他们两个还粘着断灭,眉心一拧,疾步走近,一抓二人后背,掌心凝功嗖的一声,向殿内抛去:“接住!”
质辛和无渊愣住,反应过来时愕然看着从空便要坠地,尖叫一声:“爹娘救命!”
天之厉和天之佛笑笑,刚要伸手凝功托住二人,劫尘和黑色十九已飞身而起,一人接了一个。
质辛和无渊急搂住二人脖子:“祭司叔叔太可怕了!”
劫尘红眸闪过丝淡笑,兄长方才分明是故意的,抱着无渊走近高堂之座放下坐在天之佛身边。
质辛急挣脱了十九的胳膊,奔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天之厉起身一手拎起他放在无渊旁边:“回去再跟你算账!关键时候不使功力!”
质辛见他语气严厉,眸色温和,嘿嘿一笑,他觉着好玩儿嘛,刚要解释,殿外又起异光,激动叫:“儿媳妇来了!”
天之厉手一松,回到原处坐下,抬眸。
只见金毯之上紫光灵气铺洒,直从殿门绵延至高阶前顺着一阶一阶低至平地。
断灭阐提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高阶边缘处越来越浓的紫气,额际竟然渗出了紧张的汗珠,他化阐提哭笑不得,推了推他的胳膊:“放松些!”
“嗯!”断灭阐提口中敷衍答着。
渐渐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从看不见的台阶上传来。
他们来了!断灭阐提双眸闪了闪,急垂下看了看自己喜服,拽了拽这儿,揪了揪那儿,还觉不满意,急看向他化阐提:“如何?还有没有哪儿要动动!”
“呵呵!”殿内募得传出咎殃笑声还有众人忍不住嘴角泄露而出的浅笑。断灭阐提耳根微红了红。
他化阐提力持平静压下笑意,伸手装模作样拉了拉他袖子,上下一扫,收手,眸中刻意露出夸张的满意:“很好!去吧!”
断灭阐提微动了动胳膊放松,这才放心再次转向高阶。
浓重紫气中突然飞舞而起千姿百媚的各色花瓣,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雅香气扑面而至,沁人心脾。
他化阐提双眸微诧,这股香气!昨夜他处理完诸事,在走廊外散步时,好似闻过,非是天成,人力而为。
花雨缭绕的紫气中,一身凤凰缀金鲜红喜服的净无幻盖着盖头走到了高阶上,身边一名紫色锦罗衣半遮面的女子作为她之媵者双手轻扶。缎君衡双眸含笑,权当净无幻之长辈亲人走在她身边,亲送她出嫁。
三人缓步向殿门前站立的新郎断灭阐提走近,绚烂花瓣氤氲紫气随身而行,并立之伺人在三人走过时皆半蹲身,遵礼齐声共贺:“恭迎少君夫人!”
遮在盖头下的净无幻面色微掠过一丝欢喜的红晕,身边作为媵者的紫衣女子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低语:“无幻,你方才心跳加快,脸肯定红了!”
净无幻一听她戏谑面色更红,幸亏有盖头盖着。
好不容易安静片刻后,声音又起,
“头千万别动,小心盖头掉下来,你的断灭就在前面,再有五十步就到了!莫急着看,以后能看一辈子呢!”
净无幻又被她说中心思,脚下突然踩到不平处,红着脸紧张下猛得一个趔趄。
“呵呵!”紫衣女子压抑的笑声也听得出极为欢畅和由衷之喜悦:“还有四十步!你的新郎官儿可比平日那个……”
话音突然顿住,净无幻一怔,下意识低语问:“那个什么?”
“呵呵!”低低的戏笑声又传入,净无幻知又被她逗笑了,面色红了红。
“断灭很好!他旁边的兄长……”紫衣女子不知该如何形容,抬眸细细看着,本来还戏谑的双眸,见他突然望来的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内敛柔光,莫名一窒,募得收回了视线,不再说话。
缎君衡听着二人言语,余光发觉紫衣女子突然的异常,双眸顺着她方才视线所及处望去,恰是为断灭操持一切的他化阐提。精光一闪,若有所思噙着一抹笑意收回了视线。一个随性逍遥洒脱恣意,一个内敛深沉重情重责,若有后续,质辛和断灭或该欢喜了。
他化阐提暗推了推紧张凝望三人的断灭阐提,提醒:“去迎新娘吧!”
断灭阐提募得回神,看了眼含笑的他,微抖擞了心神,微笑以示,迈步向三人走去。
等他停在三人面前,紫衣女子戏笑看了他一眼,“不伸手如何接新娘子?。”
断灭阐提尴尬闪了闪双眸,照着她所言做,紫衣女子笑了笑也不再为难,将净无幻纤白的手郑重轻放在他掌心,凝向他笑语:“携手共度,祸福与共。断灭小子,以后不得欺负无幻,她若受委屈,吾这个做义姐的绝不放过你!”
她何时与无幻结拜?见她对无幻之心真诚铁胆,断灭阐提手一紧,握住了无幻的手,凝肃淡笑点了点头:“义姐但可放心!”随后再问无幻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从怀中取出让鬼邪帮助所成之礼,走近二人,将手中灵力便织的锦绣护子图盖在二人互握的手上,两角一拴,抬眸凝视二人笑语:“护体护魂,早得贵子!今日之后,你们要夫妻同心,互相体贴,包容相依。”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听了前半句双双红了耳根,等他说完,两人手互相握得更紧,郑重颔首:“缎爷爷教诲,吾和无幻谨记。”
缎君衡笑了笑,手轻轻拍了拍断灭的肩膀:“和无幻进喜堂吧!”
断灭阐提颔首,脚步微动,站在了净无幻身侧,扶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侧眸朝向她遮着盖头的耳边低语:“吾扶着你。”
净无幻心底欢喜紧张,轻嗯了一声。
察觉她手发凉紧绷,断灭阐提知她紧张,双眸不觉露出丝笑意,他本来紧张急跳的心瞬间竟平静下来,搂在她腰间的手保护似的环住,淡笑低语:“莫紧张,有吾在!”
心底骤然涌过丝暖流,净无幻垂眸看着地上二人并列相行的步子,嘴角勾起,又嗯了一声。
鬼邪见他们走到距喜堂十步时,笑声说停,二人停步。
一侧伺人移动步子让开路,顿有四人抬着金色雕樽铜盆走入,铿然一声放在净无幻和断灭阐提身前,四人离开,鬼邪祭司之袍一卷,掌心顿现烈焰,挥向铜盆,一遇其内氤氲圣气,霎时燃起熊熊烈火,耀眼灼热,浓艳的火焰翻滚蒸腾在二人腿前。
鬼邪负手一立,抬眸笑看:“跨此火界,阴阳归一!”跨过之后便能驱除他们复活后身上存在最后一丝死气。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淡笑,手指交叉一握,同时迈起右脚,跨过尺许长的烈焰,落在另一侧,再同时跨过了左脚。
触到二人的火焰霎时变作夺目火风缭绕拂过,哗然一声,缠绵二人身上的死气在火焰下化成黑雾散入了空中。
紧随二人身后的缎君衡欣慰一笑,离开金摊从另一侧路径化光急进入喜堂,紫衣女子继续跟在净无幻身后,随步而行,等他们走到殿门前时,他化阐提移步跟在了断灭阐提身后。
紫衣女子双眸亮光一闪而过,余光审视暗瞥了瞥他,这几日忙着陪无幻准备婚事所需诸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一见,倒是比无幻所言更甚一筹,趣味的他化阐提,她似乎有了继续在异诞之脉留下去的理由,除了帮那个瘸腿的义兄之外。
他化阐提走近才发现,花雨中雅香是无幻身边媵者散功而发,双眸微凝,开始安排中媵者该是劫尘,怎会变成是她?此人是何来历?难道是因和天厉爷爷、天佛祖母熟识之故才临时做了调换?
鬼邪笑声又道:“新郎新娘进入喜堂!”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同时跨入,缓步走到了天之厉、天之佛和质辛、无渊所坐之处停住步子,他化阐提和紫衣女子紧跟站在二人身侧,准备一会儿拜堂时服侍二人动作。
擎思瑚戏笑看了剡冥一眼,低语:“花魁姐姐是女子,这下你再无怀疑了吧!”
剡冥双眸微闪了闪,淡笑颔首,纵使后来知晓她是女子,可无论如何他也不觉得花魁像个女子,身形分明就是男子。
擎念潮和贪秽对视,眼底笑意一闪而过,随即抬眸又淡笑凝望着堂内新郎新娘。
质辛和无渊看不见净无幻面容,黑眸着急一闪,扑通一声落地,想要去看。
天之厉和天之佛笑眸无奈一闪,掌心当即提功,一把将他们吸回了座椅上:“乖乖坐着!”
被他们功力控制动弹不得,质辛和无渊一愕,只能定在了座上。
黑色十九和魅生看见眸底闪过丝笑意,看来他们可以省心了。
鬼邪走到喜堂一侧,朝向二人而立,转眸看看滴漏,收回视线笑道:“吉时到!”
众人视线齐刷刷全定在了二人身上。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花魁将他们手上所系之锦帕解开,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松开了手,转身朝向荒神禁地方向跪在锦垫上俯身拜下,花魁扶着净无幻小心站起。
鬼邪继续笑道:“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天之厉和天之佛四眸温和凝着淡笑,质辛和无渊也觉好玩儿,兴致勃勃看着,早忘了被天之厉功力控制之事。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正对他们四人而跪,俯身拜了三拜,抬眸对上他们各自不同的视线,一个一个望过去,尊敬唤道:“爷爷!奶奶!魔父,母后!”
天之厉和天之佛颔首一笑,质辛拉着无渊的小手当即激动笑嘻嘻道:“儿子,儿媳妇,赶紧起来吧!”这时候应该如此说,义父是这么教的。
喜堂一静,
“哈哈,”
一阵阵笑声爆出,众人瞅着他俩人,一旁的小四见他们玩儿的开心,急看向后无封撇嘴:“我也要像质辛哥哥那样有儿子儿媳妇!我也要玩儿!”
后无封一噎,愕然笑了笑,魑岳回眸一拍他的脑袋,忍笑出声:“把你功力练好了再说!”
小四一愣,狐疑皱眉:“难道练好了功力就有儿子儿媳妇了?”
满脸笑意的咎殃募得转眸看向小四一本正经道:“当然!功力好了你去抢个媳妇儿然后把她关起来,就能有儿子儿媳妇了!”
小四双眸一亮:“真的?”
咎殃点头一脸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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