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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情剑山河|作者:守望距离|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1:14:58|下载:情剑山河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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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朝廷所拥兵力强过他们,并非不可战,但这仗打下来,元气必然大伤,外邦藩属,定会趁机而扰中原,遭殃的是无辜百姓,圣上实不忍为之。”

  南宫少秋不禁默然了

  兵燹之祸,尤甚于切,老百姓无不闻之色变,除了外族人侵,必须奋起战外,谁也不原意掀起内战的。皇帝具此存心,就是好皇帝。

  顿了顿后,南宫少秋道:“皇帝办不了忠顺主,难道我们就能办他了吗”

  卢凌风道:“少主此刻对付他,只是东西厂争权而已,牵涉不到别人身上,即使将来摆明了江湖身分对付他,也只是及于个人,那些将领们就不会因而蠢动了。”

  南宫少秋道:“如此说来,除去了忠顺王,隐患仍在,那些不安分的将领们还是不安分的。”

  卢凌风笑道:“这就是谋国都的事了,汪振若能办,圣上会支持他办下去,若是不能办,下官也有了徐图之策,只要没有了忠顺王居间领头,切都易办得多。”

  “汪振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忠顺王吗”

  “事实上不可能,忠顺王狠在手上有兵,而且也有花钱,他能几十万笔送出去毫无吝惜,汪振却没有这种魄力,而且以后我会注意他,不让他坐大起来,当然,若是少主继续支持他,话就难说了”

  南宫少秋道:“这可不定,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若扳倒了忠顺王,那时我们就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可是他管不了事,大权就在我手里了。

  卢凌风也笑道:“少主若真有此心,下官就献议圣驾下诏逊位,把皇帝宝座也让给少主算了。

  而且说句良心话,若南宫世家问鼎天下,那才是生民之福呢,以府上的人力与少主的才智来治理天下,何患天下不大治呢”

  这当然是说笑话,但是他们两人都够资格以此为说笑题材的,因为他们此刻的确是天下最具权威的人。

  南宫少秋回到长辛店,自然又有番谈论的

  西厂这下子可神气起来了,也不像以前那么秘密了,门口公然设了禁卫军,设防如皇宫大内,这批人是从锦衣卫拨过来的,是卢凌风的亲信。

  南宫少秋无法从家中调集大批人手来支援,他对西厂原有的部分人手还是不够放心,只有从卢凌风那儿调人了。

  南宫素秋对今天的胜利却不足为喜,尤其是南宫少秋最后对计全那场,胜得全在侥幸,根本没拿出实力来,事后却又不该言语消刻去刺激对方。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您责怪得全对,今天我是有失常态,但我表现的是那个花花公子而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我不以正常的武功去胜他,是要他瞧不起我,我为了胜利而沾沾自喜,表现了副浅薄无知之状,是为了骄敌之心,让他们不再防备我,这样我再次打击他们时,他们才不会想得更多”

  南宫素秋道:“你还没干够,还要闹下去”

  南宫少秋道:“当然了,北地几家大户灭门的案子未破,真凶无恶未曾伏诛前,我们的责任来已,我当然还要干下去。

  计全的问题还好解决,但是忠顺王就难动了,我只有以这个统领的身分,才能将绳之以法”

  “忠顺王的身上牵连太大,这不是你的力量能办得了的,那可能会激起内乱,你考虑过没有”

  “我跟卢凌风商量过了,我们会尽量防止的,他认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利用厂卫的力量去挤压他,叫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自暴其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擒杀他。”

  “说得倒容易,你知道他身边的实力有多坚强,他本人技业有多高吗”

  “知道,但存心图之,总是有办法的。”

  “你去图好了,我却没兴趣陪你鬼混了”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你要撒手不管了,我无法勉强,但你可不能把刚叔拉走”

  “我就是要拉他走,我们已经约好共游北海的。”

  “那也得挪挪后,等我把正事办完了才走,姑姑。要我接长南宫世家,也是您肩力保的。

  我也是想就这件事建立声望,以后好办事,你帮忙要撤底,把我抬上了老虎背,你就不管了,疼侄儿可不是这么疼法的。”

  南宫素秋也被他逗笑了道:“看你这张油嘴,满口没正经,还带耍无赖那点象个办大事的人。”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前面你夸赞侄儿的话,我都愧领了,但对您最后句话,却无法同意,成大事的人并不见得定要规规矩矩,本正经的。

  谈笑用兵,才是豪土本色,正正经经办事,有时反而不如谈笑间顺利。像这次侦破北方几大豪门灭门的案子,爹正正经经查了几年,点线索都没有,反倒是我嘻笑游戏,倒现出眉目了。”

  南宫素秋忍不住骂道:“你才办了件事,还是靠着运气好,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了,你该对你老子说去”

  南宫少秋道:“我可以承认运气好,因为我找对了帮手,但是我决定方向的正确也是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我采取了游戏的态度,才能使对方失去戒心而泄了行藏,若我本正经的探听,那些人狡猾如鬼,绝不会露马脚的。”

  这点南宫素秋也无以为辩了,只好轻叹声道:“你爹执行原则已经有多年了,时改变不了,他所用的那些人,也是本正经的,这样子办事虽然有点阻碍,但是却使南宫世家倍受世人尊敬。”

  南宫少秋道:“南宫世家的目的,是在为武林正义尽分力量,不是为求得人家的尊敬。”

  “照你这么说,前人行事竟无可取了。”

  “那倒不是,我不敢说爹用的方法全错了,但至少不是个武林世家应该持有的态度,我们执行的是法外之法,不是官府,必须丝不苟,唯法是从,我们行事该于人情之常中,求其通权达变之道。”

  南宫素秋终于叹了口气道:“这是谈何容易。”

  “我认为没什么困难的,只要把握住个大义的原则,行事则不妨从权下,象这次,若是由爹来办,他绝不肯投身厂卫,借官方的力量来办的。

  可是不由此途,他就无法动到厂卫中的任何个人,除非他肯冒大不韪,正式谋叛与官府对立,这么做也许能在江湖上取得分公道与支持,但绝非成事之道。”

  对这位侄子的辩才,南宫素秋算是领教了,她只有无可奈何地道:“你这种话对我说有什么用,该回去对你老子说去。”

  南宫少秋笑道:“这我倒是不敢,但不如拿事实去证明给他们看,所以我希望姑姑为德要卒,继续帮忙把事情办完了,再回去说话也有力量些。”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放我脱身”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疼侄儿就疼到底吧。”

  南宫素秋也只有苦笑道:“我也是自找麻烦,三个侄子中,就数你最淘气,我却保了你接长门户,少不得只有为你卖命到底了。”

  南宫少秋道:“那侄儿就谢了,其实侄儿真正要麻烦姑姑的还不是现在,目前侄儿只揽了件事,麻烦您的地方不多,等侄儿接掌门户之后,才是真正麻烦你的地方。”

  “什么,那个时候还要我出力,小秋,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推举你,就因为你这孩子有些鬼聪明,看得深,想得远,不必要我再来操心,我可以清闲了”

  南宫少秋微笑道:“姑姑若坚持这样想,侄儿自然不敢再烦您,甚至于现在,你要和刚叔作北海之游,侄儿也不敢强拉住您,只要您放得下,丢得开,尽管走了之,侄儿也绝不会怪您的。”

  南宫素秋慢慢地瞪了他眼道:“你这小鬼就是这点可恨,明知道我丢不下,偏要用这套来要挟我,而且口头上句好话都不肯说,好象吃定了我似的。”

  南宫少秋庄容道:“对了,姑姑,我可以恳求您,将您强留下来,使你觉得是为我而牺牲,但是我不做这种事,我认为凡事经勉强,就没有意思了。

  你之所以肯参加这件事,甚至于为南宫家的事情蹉跎青春,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您自己的志趣所在,这样子干起来,才能任劳任怨,尽心尽力。

  我接这个担子也是样,我因为喜欢才肯尝试去做,而且力求表现,以期别人的支持,否则我就不必管了,谁也不能掐着我的脖子叫我干。”

  南宫素秋看了他眼,神情也转为凝重了,叹了口气道:“小秋,你这张嘴有时候就是太饶人了,什么话都要揭开了讲,变得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南宫少秋道:“是的,姑姑,我这个人生来是如此,您早该知道的,我在小事情上可以将就嬉笑处之,大事情上我是丝不苟的,我认为将来若要作府宗就必须如此”

  南宫素秋只有道:“好你能干,你行连你爹都没如此地硬训我,想不到你”

  “姑姑侄儿可不是训您,只是讲道理,爹他们都比您大,可以哄着您侄儿却不必哄您来逗您高兴吧”

  南宫素秋呆了半晌道:“少秋以往我是没认真想过,总以为是这个家拖住了我,今天被你说,倒是明白了。

  的确没有人能拖住我的,是我自己拖住自己,我对南宫世家做的也许不少,但是我收获的更多。

  因为这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想我对南宫世世家也没有那么重要,只是我自己以为而已”

  南宫少秋道:“不姑姑,你对南宫世家的确是十分重要,但这是个巨大的家庭所从事的项最有意义的活动。

  南宫家由很多人所共同组成,每个人都非常重要,大家都尽已之力,才能成就番大事业,并不是专靠哪个人,如此而已。”

  南宫素秋道:“好了,我已经明白,你也不必再训我了,我知道你又有好差使要落到我头上了,请分配吧”

  “那可真不敢当,只是有些事非要请您跟刚叔辛苦下,最重要的是去接收四处新争过来的部门。

  计全他们可能不甘心放手,所以我们必须要以雷霆万钧之力,硬压硬吃才行,我想请您带人辛苦趟。”

  “这种事也要我去吗不是在比武时公开商定的。”

  “是的但那只是使我们可以站稳脚步,可以公开地去接收那些部门而已,因为事先没有说明哪些部门,所以中间颇有斟的。

  东厂定是准备交出最小的,我们则必定争取最大的,若是要经过协商,则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因此,我懒得商量,自己挑好了迳去接收。”

  “那不是又将引起冲突吗”

  “我意料中是会的,所以才要请您领头,处处去硬吃下来,对方若是抗而不交,就下手硬摘,这正是个好借口,再削弱对方部分势力”

  南宫素秋道:“你这不是太咄咄逼人了吗”

  “姑姑卢凌风给我的资料,在暗袭北方几大豪门时,东厂的人几乎个个有份的,所以我先降从恶,再及元凶,把忠顺王孤立后,才能对付他”

  这是个很高明的策略,南宫素秋也没有异议,商量了阵后,她与慕容刚各带了人出动了。

  班底还是照旧她率了胡风和含沙射影组,慕容刚则配备了李瑶英与单小红组,每组负责接收两个部门。

  南宫少秋则仍然带了胡美珍和席容容坐镇西厂总部,这是个别具心思的安排。

  南宫少秋和南官素秋姑侄两人的番对话,听起来似乎是叙家常,但是却非常有关系的,因为上次比武后,**四灵有胜有负,胜的人沾沾自喜,败的人则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南宫少秋特地说了那番话,来暗示他们,参与南宫世家,就是个整体,荣辱与共,没有哪个特别,每个人都很重要,没有人会特别重要。

  南宫素秋自然明白侄儿的意思,因此也跟着配合,甚至于还挨了侄子顿训,用以建立南宫少秋的权威。

  同时也说明了参与南宫世家的活动,必须是自愿,不可因人而事,让那些女孩子们得了点启示。

  这番借瑟而歌是很有作用的,因为南宫少秋表现了他凛然而固执的面,摆下面来时,连南宫素秋都要对他低头

  那些女孩子们自然而然地收起了骄气,乖乖地听候分派办事去了。

  这对于两个人尤其重要,个是李瑶英,个是胡美珍,因为她们两个人都是不肯输人的。

  南宫少秋的安排有准有不准。

  算不准的是他遣出去接收的两组人马,都没有受到任何抗拒

  东厂方面的态度出奇的恭顺,看见他们来了,乖乖的交出了令符印信以及公文档案人事副册等,极为合作,只有点他们的主要人物都不在,只留名副手在负责交接。

  处如此,两处亦是如此,只因为太顺了,南宫素秋略感不安,她想不透对方何以会如此好说话

  忠顺王并不是个谦虚或守信的人,除非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等人的目的,才如此而避免冲突的。

  好在她这处离慕容刚的接收处所并不远,东西两厂,所管辖的事务遍及南七北六十三省,划分为十路,分设了十处机构。

  这些地区有远有近,除了在本地设有专司之外,在京师也有个衙门,专供当地的各项情报搜集转送或颁发指令等。

  这些衙门都在京师近郊,西厂要接收的也是这些衙门,正因为距离不远,南宫素秋才想找到慕容刚去看看情形。

  那知在半路上竟和慕容刚那组人不期而遇,谈起来才知他那儿也是样。

  慕容刚还特地拐到两个他们不打算接受的地方去看过,发现那儿的情形亦复如此。

  东厂把原先所辖的九处衙门主持人都调了回去,准备好切事宜,以便移交。

  慕容刚也问过他们,名负责移交的二档头道:“王爷因为不知道各位要接管哪几处,所以吩咐九处原属人员都作好移交的准备,各位来到哪处,都可以立作交接。”

  忠顺王变得如此好说话,倒是出人意料的。

  南宫素秋和慕容刚捉摸,慕容刚失声道:“不妙,少秋这下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以为这可以挤人家下,那知道反而上了人家的当。”

  他把我们遣出来,准备以强吃弱,那知人家反而避重就轻倒过来集中全力去对付他了,这小子恐怕难以招架。”

  李瑶英道:“少秋原想到有此可能,他故意要二位带人出来办事,想到对方可能会乘虚带人去对付他,所以他在西厂总署内以逸待劳,也准备坑人下。”

  慕容刚道:“可是他没有想到人家会集中全力去对付他的,我们又被那些繁琐的交接手续所羁,耽误了许多时间,不知道总署如何了”

  胡风道:“应该没问题,那儿的布防极密,上次六个老家伙去了,都弄得灰头上脸而退,这次他们的人更少了,还能讨得了好去。”

  李瑶英道:“对衙门总署,他们不敢公然进犯的,何况还有锦衣卫的耳目在,卢凌风是帮着我们的,真要有什么响动,他早已着人通知我们了,因此,我想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的”

  胡风道:“忠顺王不是那样好说话的人,我想他必有阴谋,我们还是快点赶回去的好”

  大家急急地回到长辛店,门口平静如昔,什么事也没发生但等他们进到里面,却只有席容容个人在。

  胡风脱口就问道:“少主呢”

  席容容道:“被皇帝召进宫去了。”

  李瑶英吁了口气道:“我说不会有事的”

  胡风却道:“是谁来通知的”

  “大内的个近侍太监,说皇帝在西山别宫设宴,召少主去赴宴。”

  李瑶英这才变了色道:“不对呀西山别宫是皇帝避暑的别宫,现在已是深秋,那儿的别宫早关闭了,怎么会上那儿去喝酒呢这里面恐怕有问题。”

  席容容道:“来的是汪公公手下的亲信,叫费德进,宣的是口谕,少主带了珍姐前去了。”

  李瑶英道:“费德进的确是义父手下的人,不过在西山别宫设宴却事有蹊跷,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呢红叶早凋,残荷巳萎,根本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少主也问了,费德进却说,皇帝和汪公公有些机密事情,想和少主商量下,所以才排个清静的地方,希望少主微服简从,去得也秘密些。别惊动人,所以少主只带了珍姐个人前去。”

  李瑶英道:“话说得倒是有道理,但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容容,少主临走有没有说什么”

  席容容想了下道:“有的,他说,皇帝老倌儿请客不能不去,但是他除了西山不会去别的地方,我们如有什么事,可以到那儿去找他。”

  南宫素秋这才微感安心地道:“这么说来,他对这次突然奉召,心中不无怀疑,所以摆下了话,指明他去的地方,那就比较好点。

  李瑶英道:“姑姑,费德进已经说了是西山别宫,他再说明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就是说,他恐怕这是别人的阴谋,诳他上别处去,京师他很熟,西山别宫在哪儿他是知道的,不会叫人诳到别的地方去。

  只要他心中有所准备,就好多了,至少他知道随机应变,不至于上人家的当了,他还说什么了”

  席容容又想了想,道:“他说他什么也不懂,去了也是白搭,最好是等刚大叔或苏先生来了,请他们也快点去,或许还能拿个主意,因为这是当着费德进的面,他不能叫您姑姑。”

  南宫素秋居然笑了起来道:“那就不太要紧了,这小子懂得藏拙,去了即使是落人陷阱也不会有危险了。”

  “对方最忌讳的就是他,怎会没危险呢”

  南宫素秋道:“忠顺王忌讳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身边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和他伯父的势力,因此,他即使身入陷阱,只要不逞能,对方不会伤他性命的。”

  李瑶英道:“不过我们还是要赶去接应下。”

  “那当然,假如真是皇帝召宴,自然没什么,我们去了也没关系,否则,他定是在那儿装疯卖假,跟对方周旋,我们去了才能解围。

  只不过我们这档公然找了去,也是不行的,大家必须分批进去,若是没事,不动声色回来,有事则相机应付。”

  南宫素秋道:“这个办法好,谁对那儿的地形熟”

  慕容刚道:“我去过”

  其他几个女孩子居然都去过,南宫素秋笑道:“这倒妙,你们全都去过,看来只有我个人没去过。”

  慕容刚笑道:“来到帝都,总要探探皇帝住的地方,甚至于偷偷找到龙椅坐它坐,这是每个人的通性。

  学了武功的人总是不甘寂寞的,直闯皇宫大内又犯不着,只有这所行宫,防备较疏,最容易去”

  南宫素秋道:“我到帝都不下十余次,但时间没赶巧,皇帝都是住在行宫,所以真正的皇宫大内,我倒是去逛过了,就是这所行宫未能游,这次要跟你们跑了。

  那瑶英和小红由正门直接找了去,你们是副统领,职权上高于任何人,若是在门口受阻,可以吵架硬闯进去”

  单小红道:“我们干脆把义父拖着,看谁敢拦阻。”

  南宫素秋道:“那最好,这样来就省事多了,你们在正门不怕闹事,这样子我们两侧的人才便于潜入。”

  慕容刚带了席容和胡风,南宫素秋则带着含沙射影,大家同时分头出发了。

  第二十四章

  李瑶英和单小红块先去找到了汪振。

  汪振听就慌了道:“咱家几时找少秋去行宫的,皇帝今天在颐和宫里陪太后谈家常,这是他每月定省的日子,怎么会上行宫去呢”

  “但这是费德进去传的口谕,少秋兄也觉得事出突然,时已深秋,皇帝上西山去但是费德进是您贴身的跟随,又不由人不信,他定是给东厂的人买通了,要把少秋兄坑在那儿,您快去解围吧。”

  汪振对这件事还真紧张,连忙吩咐备马,就和两个女孩子直闯行宫而去,不过他办事还算细心的,另外下了道口谕,命令西厂所有属员,随后赶到。

  这三个人的马快,没有多久,就已来到西山的行宫之前。

  这儿倒是有几名禁军,不分日夜地轮流守卫,却都是些老弱残兵,平时里做个样子,看住百姓们不让人闯人而已,他们是认得汪振的。

  汪振问道:“上午是不是有西厂南宫统领进去了”

  个老军答道:“有不但南宫统领去了,还有忠顺王领着批人先到了,说要在里面商谈机密”

  汪振怒骂道:“混帐东西,这是圣驾的行官,管它是谁在也不能擅自动用的,你怎么让他们进去”

  那老军可怜兮兮地道:“禁军调度,向来都是由忠顺王指挥的,他的话小的怎敢不信。”

  汪振道:“以后禁军调度归咱家”

  老军道:“公公明鉴,不管归谁调度,但厂里出来的老爷们都是小的们顶头上司,他们说什么,小的们除了听命之外,不敢违抗。”

  汪振道:“现在咱家告诉你,以后宫廷禁卫,概由西厂负责,凡东厂人员不得进人宫禁地区,就是忠顺王自己来,没有咱家的放行手谕,照样不准放行。”

  老军畏缩地道:“公公最好是颁下张公告张贴在此,否则小的们实在拦不住”

  汪振道:“这个咱家自然会办的,现在咱家只是告诉你们声,回头咱家还有大批的手下来到,追究他们擅入禁宫之罪,人来了,你叫他们快点进去。”

  那几名老军唯唯应是,汪振这才拨马前行

  李瑶英指着方“下马”的牌子道:“义父,这儿明写着要人下马,我们骑马直闯进去行吗”

  汪振笑道:“皇帝在这儿时,咱家的马也照骑不误,更何况是皇帝不在这儿,那是给文武百官们看的,咱家可不理这套。”

  李瑶英道:“义父,那总不太好吧,虽然义父身膺重寄,但逾越人臣之节,总难免受批评的。”

  汪振道:“你放心好了,没有人敢批评的,咱家跟皇帝商量好了,只要有人敢对东西两厂的人提出弹劾,那定是个不怕死的忠贞之臣,咱家不但不去记恨他,反而会保荐他立膺重任。但满朝文武就是找不出这种人来。”

  “皇帝会跟义父商量这种事”

  汪振哈哈大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们都以为咱家跟忠顺王样跋扈,其实大错特错了。

  咱家是忠于皇帝的,因为咱家是皇帝的贴身近侍,从小块长大的玩伴,咱家怎么会反对他呢对外,咱家做出副跋扈之状,是为了对抗忠顺王。”

  “忠顺王手中的权越来越重,态度渐有不驯之势,皇帝深以为忧,但不敢过份地压制他,因为抓破了脸,只有两条路,不是他低头,就是皇帝低头。他是不会低头的,皇帝又不能低头。

  唯的办法,只有以咱家出来跟他别别苗头,叫些忠于王室的人支持咱家,跟他分庭抗礼”

  “这有什么用处呢”

  “自然是有的,皇帝若压下他时,朝廷威仪尽失,朝纲不振,他就更得势了,咱家跟他争争不过时,陪个笑脸,低了头都没有关系。

  还有,就是他用钱去讨好些将领,厚植势力,朝廷不能也学他的方法,咱家却可以的,这样子才能扯他的后腿,而且定要有个人跟他争争,才免得他手遮天,势力越来越大。”

  李瑶英道:“原来你跟皇帝是早有默契了。”

  汪振笑道:“这就是权术的运用,你们小孩子不会懂的,咱家若真有不臣之心,出入禁宫无忌,皇帝不是太危险了吗”

  李瑶英十分高兴的,她跟南宫少秋起对付忠顺王,附带也会影响到汪振,虽然是为了大义

  但在振毕竟是她的义父,对她更是十分疼爱,使她心中不无愧疚,知道汪振也是忠于王室的,那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因此她娇嗔道:“义父也是的,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声呢”

  “这是极端机密的大事,怎么能说呢若是给忠顺王知道了,他就要全力来对付咱家了,目前他不敢轻易与咱家闹翻,正因为他打打算盘,认为不上算”

  由大门直到行宫的正殿,还有着很长的段距离。

  由于皇帝在夏天时驻节此地设朝理事,所以屋子建得很多,作为些进谒的官员们休息之所。

  汪振来到宫前,才有几名东厂的剑土阻路道:“来人止步,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骑马直闯禁宫。”

  汪振厉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你们都不认识咱家了。”

  这几名剑士确都是生面孔,为首的个人道:“不认识,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太监而已”

  汪振怒不可遏道:“小红给我砍了”

  单小红由马上飞身,不等落地,长剑已飞刺而出,那个汉子倒是吓了跳,连忙挥剑招架,也被逼退步。

  这来他大感脸上无光,挥剑怒道:“这个婆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持械行凶,兄弟们,做了她”

  旁边有五名剑士,起挥剑攻了上来,加上那个汉子,六支剑齐攻而上,他们倒是有些真功夫的,居然把单小杀得连连后退。

  李瑶英见势不佳,也拔剑上前与单小红联手对敌,才算阻遏了他们的攻势。李瑶英将剑横道:“看你们的路数,好像是隆中马中行老师父的门下。”

  那个汉子听李瑶英报出他们的师门,倒是怔道:“不错,我们都是隆中马家弟子。”

  李瑶英道:“马老师有六位最杰出的门人,号称隆中六虎,想必就是各位了。”

  那汉干道:“不错,兄弟马隆光,这是我五个师弟”

  李瑶英道:“我叫李瑶英,来自大名府红叶山庄,家父与令尊马老师傅颇有交情”

  马隆光也为之怔道:“原来是碧落仙子李姑娘,两年前在下曾随家父到过红叶山庄,只是没见过姑娘。”

  “小妹不常在家,马兄是什么时候入了东厂”

  “两个月前受聘,三天前才报到,在下愧居大档头,五位师弟都是二档头,李姑娘是”

  “小妹现居西厂副统领。”

  马隆光拱手道:“失敬失敬算起来姑娘职衔该是我们的上宪,只是两厂不相隶属,在下等奉了王爷口谕,在此地把守,不放任何人进人,还请姑娘原谅”

  李瑶英冷笑道:“马兄可以不放别人进去,但是对西厂总监汪公公也敢拒阻吗”

  马隆光顿了顿才道:“是的,王爷颁下口谕时,曾特别交代,说就是皇上亲临,也不能放行。”

  汪振怒道:“混帐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马隆光道:“我们初到京师,不知道。”

  “咱家想你们是不知道,否则就不会说出这种狂妄无知的话了,告诉你,这是皇上西山行宫,忠顺王私用行宫,已经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了,你们也想跟着他抄家杀头吗”

  马隆光脸色微微变,大概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可是他想了下道:“我们隶属东厂,只知道唯上命是从,其余概不知,请阁下原谅。”

  他知道对方是汪振后,口气已不若先前无礼了,但态度却很执着,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李瑶英叹道:“马兄,汪公公亲口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也告诉你他是什么人了,你就不能以不知道为推托了。这件事很大,你担待不了,最好还是去请示下。”

  马隆光摇摇头道:“不必请示了,王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准放行,有强行闯入者格杀勿论

  李姑娘,我是念在上代的交情,才特别通融。你们现在退走还来得及,否则我就要得罪了。”

  李瑶英道:“马兄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马隆光道:“不知道,也不必知道,王爷说过,任何事他肩担待,你们有问题,明天去找他交涉,今天我们受命在身,只有很抱歉了。”

  汪振道:“隆中马家势力很大吗”

  李瑶英道:“不小,马老师傅在隆中公开设馆收徒,门下弟子有数百人,洛下些镖局武师,多半出于门下。”

  汪振冷笑道:“咱家就不信,他们的势力可以大过官方去,咱家这个西厂总监,会被他吓倒了

  咱们偏要走过去,他敢拦下,就算他姓马的有种,咱家不叫他们隆中马家抄家灭门,咱家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他显然动了怒,挺步上前

  李瑶英忙叫道:“马兄你们现在所为,正是抄家天门的大罪,汪公公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你千万要考虑清楚。”

  但是马隆光却不理会这个警告,仍是摆到前拦

  他总算还顾忌到汪振的身分,不敢放开手进搏,只是拦住了去路道:“请阁下原谅,不要使我们为难。”

  汪振忽地伸手拍,拍在他的剑叶上,劲力无比,马隆光的长剑握不住,顿时被拍落在地。

  汪振跟着掌,击在马隆光的胸前,同时喝道:“滚开去”

  马隆光的身子飞起落下,胸前凹下个掌洞,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的两个师弟见状,飞身运剑直刺,剑奔左右直搠肋下,汪振居然不加理会,听任两支剑刺进,剑尖到了他的身上,居然停阻不前。

  两人因为刺得用力,连剑身都弯了过来,啪啪两响,折断了下来,他们的身形也控制不住,直冲了过来。

  汪振暴喝声:“来得好”

  他双臂猛地夹,把两个人的脑袋夹在肋下略用力,又是阵格格声响,等他放下双臂;两个人的头都扁了,鲜血脑浆都涌了出来。

  他举手之间,连杀三人,威若天神,使得其他三个人都骇住了,再也不敢过来。

  李瑶英道:“这三个家伙死得好,否则将是灭门之祸,三位,你们要想谋出身是不错的,但是要跟对人,也要认清厉害。

  忠顺王虎子狼心,跟着他已经错了,何况他叫你们做是诛九族的勾当,我已经再三警告了,你们还执迷不悟,又怪得谁来

  死人不必管了,你们快离开这儿,回隆中去吧,把情形告诉马老师傅,他能谅解最好,不能谅解,不妨到红叶山庄找我去。”

  那三个汉子目睹汪振的神勇,知道绝非他们武力所能及,再上来也是送死,何况带头的马隆光已死,他们更失了主宰,连忙答应着跑了。

  单小红这时才对汪振道:“义父今天才算看见您的真功夫了,您可真有两下子,自己留着这么深的功夫不用,尽支使着我们拼命去。”

  汪振笑道:“咱家会两下子是不错的,可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高明,那个姓马的是死在措手不及上,另外两个人,则是先被我吓破了胆。否则我也没这么容易收拾他们下来。”

  单小红不信道:“挺身受刃而不伤,这份气功已足够惊人了,放之宇内也没几个人。”

  汪振道:“咱们练过气功是不错的,必要时也能挨两下,但是没有到兵刀不伤的程度,尤其是两个好手全力刺,劲道何等足

  咱家是穿了避刃的软甲在内,那是用许多玉块,以生丝头发夹着金线编成的,倒真能刀剑不伤”

  李瑶英道:“可是您掌击毙马隆光,双手夹死两名好手,那可是真功夫。”

  汪振傲然道:“咱家这两条胳臂和肉掌,倒的确下过点苦功,在宫中不准戴兵器,遇警全仗徒手格斗。所以宫廷中的人,掌拳功夫与气功都不错,而且身上多半穿着避刃的软甲。”

  李瑶英笑道:“我说呢,宫中的人怎么都是胖胖的,原来身上都带着宝贝呢”

  汪振道:“所以你们遇上了宫中的人,注意不要跟他们近身肉搏,他们对这门功夫较为擅长,隔得远远的用兵刃招呼,而且对准头脸上攻击,那个地方才是致命的部分,也无法披甲。”

  单小红道:“义父这是干吗呀宫中的人都是你率领的,我们可不要与之为敌”

  汪振叹道:“原来我以为宫中的人都还靠得住,必要时可以作为支生力军,可是费德进那个狗头居然假传口谕,把南宫贤侄诓了来,就证明他们已不可靠了,回头你们可能会发现几个宫中的人,手下别留情,立即诛杀”

  “那也只是个费德进而已,怎么还有人呢”

  汪振道:“我想不止个人,因为南宫贤侄很精明,到了这儿,如果看不见内监在此,必然会怀疑圣驾召呼的可能,所以他们定要多用几个人来装点门面的,这些狗头们都可杀。”

  李瑶英急着南宫少秋的安危连忙道:“好了,义父,我们会注意的,倒是南宫统领的安危可虞,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您西厂的这个班底可要垮了,那些好手全是他拉来的”

  汪振道:“谁说我不急,否则我也不会自己来了,虽然我也会几手功夫,若非必要,我是绝不轻易炫露的,为了这小子,我把底子都抖出来了。”

  “那您还不快进去,在这儿磨个什么劲儿”

  “我的姑奶奶,忠顺王自己在此,不用说,他的麾下好手定全都带来了,我们这三个人可不是敌手,我在等后面的人来到,好跟他们拼下。”

  “你调来的西厂那些手下,能管什么用。”

  “那批人虽然没有用,但是却能帮助声势,最主要的是等慕容刚和苏秋那批人,我同时下了命令,叫找到他们火速前来支援的。”

  李瑶英道:“他们早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商量好的,他们分两批由暗中潜入,我们这组是公开由前门进去。”

  “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害我紧张了半天,我不辞跟忠顺王决,但也不能逞匹夫之勇,拿鸡蛋来碰石头呀”

  李瑶英道:“早说了怕您不肯来,苏先生说,你们这些做大官的最爱搭架子,讲究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危险的事,总是避得远远的。”

  汪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瞧你们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我那会如此不讲义气。”

  李瑶英道:“义父,不是英儿对您无礼,对英儿您是会义无反顾的对别人人就不敢说了”

  汪振对这个干女儿却是点脾气都没有,只有讪笑干笑而已,好在障碍已除,他们得直闯王宫。

  宫门是紧闭着的,但汪振却不管这套,上前脚,把门给踢开,里面的情形却使他微微怔。

  因为殿中摆了整桌酒席,忠顺王高踞首座,南面而坐,而仅余的四大邪神,则夹着南宫少秋与胡美珍坐着,另外还有两个猩面豹眼身披红的番僧。

  看情形,他们谈得很和谐,不像是发生冲突的样子。

  看见他们进来,忠顺王笑道:“哈哈,老汪,你来得正好,本爵正准备着人去相请呢。看座看座”

  那张圆桌很大,立刻有几个太监打扮的近侍过来,为他们安上了座位。汪振怒道:“你们不在宫里承值,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名小太监恭身道:“回公公,小的是听了您的令谕,派到此地来的。”

  汪振道:“胡说,咱家几时说过那种话”

  小太监道:“是费内侍传来您的口谕呀,您的口谕,每次都是由费内侍代传的。”

  汪振怒声道:“费德进那个儿头,咱家回去会好好地跟他算帐的。”

  忠顺王笑道:“老汪,费德进那个小子办事很细心,而本爵身边就缺乏这样个人,你不喜欢他,就把他调到本爵那儿去吧。”

  汪振怔道:“王爷要把他收到身边”

  忠顺王道:“经过今天之后,即使我们两家不再冲突,和谐相处了,你对他大概也不会信任了,而这小子颇为善解人意,所以本爵想留在身边使唤。”

  “他可是宫中正式注籍的内侍,照宫律”

  忠顺王笑道:“只要你点了头,宫律算什么”

  汪振道:“咱家在宫中执掌廷律,要是咱家自己率先破坏了,以后怎么去管别人”

  忠顺王道:“老汪,你是不肯给面子了”

  汪振也执拗地道:“事关职责,跟面子无关,请王爷多加谅解,费德进假传圣谕,犯的是大辟之罪,咱家定要拿下他来治罪”

  忠顺王道:“老汪,本爵是跟你好好商量,你不肯卖帐,本爵也没办法,那你就办好了,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