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般的光鲜亮泽,因而得名。据说这珠光锦,仅仅一尺便值斗金,这件衣裙,可是值了一座城池?
再细看,这件衣裙设计得极其华丽奢靡却又不落凡俗。
领口繁复地滚着银线,又用米粒大小的白玉珠串出茉莉花的形状。
袖口并非寻常所见的广袖,而是将广袖收缩,制成上窄下宽,层层叠叠的花瓣状。
至于裙摆更是考究,以绯色珠光锦为底,足足叠了三层,又在三层之上覆了数层透明薄纱。
让整件衣裙都透着云雾般的飘渺。
“香儿,你要哪一件?”太子陪着两女看了会子衣服,便含笑问向贺香尘。
只是贺香尘还没及开口,便听得6华浓清冽沉稳的语气强而有力地说道:“朱红那件本宫不要了,这件珠光锦的给我留下。”
她侧头朝贺香尘的方向一瞥,轻蔑道:“这样好的料子,只怕有些人连听都没听过,若是贸然穿了只怕要折寿。”
自从前几日,这小贱人半推半就地从了太子,太子就再也未踏进过她的寝殿。
皇家的奴才们从来都是些拜高踩低的主,见太子如些宠幸那小贱人,早就将当成了大半的主子,谁还记得她这个正妃。
仅仅几日之间,她就尝到了倍受冷落的滋味。
太子听到6华浓的言语,却是只作未闻,凝眸望着贺香尘,只见6华浓的话音未落,美人的秀眉便轻轻皱了起来。
“香儿呀,千万不要生气,你这一不高心,本太子的心都要碎了呢。”太子轻轻抚上贺香尘的脸,带着微微的心疼之态。
贺香尘却轻垂下眉,无限哀婉地叹息道:“谁让香尘是个身份低下的,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会被别人抢去。”
太子一听,脸色却沉了起来,不满地看了正扯起衣服细看的6华浓道:“太子妃,你看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再好看的衣服也穿不着了。干脆这两件衣服都给了香儿。等你生了小世子,本宫给你做一屋子还你。”
“你!”6华浓一张绝俗的脸顿时便阴沉起来,斜瞥了太子一眼,便将怒气泼向了贺香尘。
她将衣服丢进托盘里,径直走到贺香尘面前,伸出手便指向了她的鼻尖。
正打算要骂,伸出的手却被太子一下打了回去。
6华浓怒意更盛,就算不指着她的鼻子她也要骂:“你这贱蹄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跟我争!本宫的父亲乃是当朝候爷,本宫亦是太子正妃,将来的中宫皇后。回去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贺香尘脸上血色尽退,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威仪,声色俱厉的6华浓。
眼眶中泛起盈盈水雾。
一双闪委屈的眸子望向太子,却是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模样。
“你住嘴!”太子冷然断喝一声,及时打断了她。
6华浓恨恨看了太子一眼,执拗地别过头去。
太子却是抱紧了6华浓,任她在自己怀里嘤嘤啜泣。
“就凭你这霸道善妒的性子,哪配得上中宫皇后之位?”冷冷白了6华浓一眼,便垂头看怀中的美人。
“过几天,挑个好日子,本宫就正式册封香儿为侧妃。到时候,她便是你的妹妹,你若再欺负她,等着瞧!”
他微微挑眉,一脸自负。
“你要封她为侧妃?仅次于本宫,她哪里配?”6华浓神色更冰冷,质问着太子。
太子却是冷哼一声,冷眼看她道:“就凭她的谦恭忍让,就比你好了千倍万倍!”
6华浓更是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凭他这么一说,她堂堂候门千金,竟比不上这个早嫁过人的狐媚子?!
她怒了,怒火熊熊地燃烧了一颗心,一双喷着怒火的双目看着太子和贺香尘,一只手遥遥指向他们:“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他老人家替我做主!”
本以为太子会害怕,谁料他却极不耐烦地朝她挥手:“去吧去吧。6候他老人家还不是妻妾成群,哪会在意本太子这些事?反正我又没夺了你的正妃之位,况且你只要生个儿子,便是世子,我们的关系啊,你是挑剥不动的。”
言语之间,皆是胜券在握的怡然自得。
6华浓当即一个踉跄,他说的没错,太子又没废了她,父亲怎么会管?
巴结他都还来不及。
她颓然后退了一步,脸色愈加惨白无比。
无声地咽下口水,无声地深吸了口气,静默地向厅外走去。
眼神中一片怆然,背却一直挺得很直,脚步倔强地沉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选的路。
即便是不归路,也是自己选的。
怨不得任何人。
贺香尘梨花带雨的娇颜自太子怀中探出头,看见6华浓那一个失魄落魄的转身,水眸过过速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很快却收敛下去。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太子,柔声问道:“太子当真要立香尘为侧妃?”
太子一笑,朝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凝眸望着她道:“香儿不信?本太子说话怎么会有假?”
贺香尘那梨花带雨的容颜终于泛出一丝娇羞的笑意,看得拥着她的男子心都醉了。
太子又将她拥得紧了一些,含笑道:“本宫会让香儿知道,本宫是最疼香儿的。”
说着,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贺香尘娇颜一惊,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臂弯里看向他,轻呼道:“太子,现在是白天!”
太子却是朝她笑得更暧、昧,邪肆地道:“封妃之前,本宫也要先疼足了你!”
贺香尘娇颜微赧,含羞带怯地别过头去。
这一个娇羞看在某人眼中却更像一副药,让他整个心魂都跟着荡漾起来。
当即便抱着着怀中的美人,往寝殿而去。
6华浓高抬着下颌步步艰难地走着,出了那道正厅的门,她那自负的骄傲便被那股屈辱之感打碎。
素来她便知道,皇室中的女子想要安身立命,要么就忍,要么就狠,别无他法。
但是,她自负的绝世姿容,自负的上好家世,自负着天生的贵族气质。
从未想到自己也也需要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因着争宠而用尽手段。
身畔,一枝盛放的白菊自花圃中探出头来,娇黄的蕊在秋风里昂然簇立。
她微俯下身子,将那朵白菊折了拈在手中。
看着花,却是自嘲地苦笑,要做这傲世的独芳,谈何容易。
要么忍,要么狠。
以她的骄傲自负,要她忍那是万万做不到了,那么,便只有狠!
她暗暗地咬紧牙关,清明的瞳仁散出点点幽暗的光。
狠!
修长的手指重重一拈,一朵盛放的花便在她手中支离破碎。
徒留一指余香。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无好宴
夜,静谥中透着诡异,仿佛一只蓄力的猛兽,只须时机,便会张开血盘大口将人吞噬入腹。
齐宫,迎晖殿中,朱红宫灯沿廊高悬,照着殿中宽广的空旷之地。
如此巨大的面积之上,沿两侧整齐有序地摆着着饮宴的雕花朱漆矮几。
6续有宫女内侍往这些矮几上摆放一应餐具、酒具、糕点、果盘。
大殿正中,一名身着珠光锦绯裙的妙龄女子格外惹人注目。
皓齿明眸,弱柳身姿,即便不是天女下凡,也当得倾国倾城之誉了。
只见贴着女子的华服男子一手揽了她的纤腰,一手指身络绎不绝往来的宫女,带着几分邪肆朝她邀功道:“怎样,香儿对本太子的布置还满意吧?”
说着,嘴唇便贴上女子脸颊,偷了一吻。
贺香尘浅浅娇嗔:“殿下越来越坏了。”
被她一骂,太子上官煜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起来:“本太子即便是来个烽火戏诸候,只要能搏香儿一笑,也值了。”
她淡淡望了他一眼,更添了几分浅淡的笑意,嗔道:“香儿此举也是为殿下除些隐患,怎的就能与妖女褒姒相比呢?”
笑意渐隐,便有几分委屈之意浮出,轻垂臻首,浅浅叹息。
太子终于正了色,带着几分诚挚之意轻勾起她的下颌,认真道:“香儿不是褒姒,是本太子的心肝宝贝。”
说着,便拥着女子,向两排矮几正中的主位上而去。
女子低头浅笑,将眸底暗涌的阴戾之色巧妙隐去。
“传旨,开宴!”太子袍袖一挥,带着几分寒意的笑声在大殿上空响起。
贺香尘转眸往大殿入口处看去,正看见几名内监领着一众皇族亲眷往殿内而来。
走在最前的,正是太子宴请的主角,上官熔和云小优。
只见新婚的云小优着了套桃花抹胸散花百褶罗裙,外罩月白暗纹窄袖斜襟轻罗衫。长及腰间的乌发一部分轻垂着,其余的则挽成了七巧玲珑髻,发间缀以翡翠星月连环钗。
耳边垂以些许碎发,倒显得整张小脸更加鲜艳俏丽。
玉石般的眼眸低垂,端正正同各家女子一同行了礼。
起身,灵眸微动,眼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贺香尘身上。
坐在太子身边的只有贺香尘,居然不见太子妃。
她不解地望向上官熔,只见他却只垂着头,秀微轻蹙,粉唇微抿,俨然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泪美人之态。
云小优不禁满头黑线落下,原来这位爷在人多时候都要戴上泪美人标记的。
微笑抿唇,随着众人一道落座。
二人被安排在离太子主位最近的位置上。
太子揽着贺香尘含笑望着众人,朗声道:“这次宫宴乃是本太子代表父皇为三皇弟安排的欢庆宴。三皇弟如今年过双十,终于成了家,父皇极是欣慰,所以本太子做主,请了诸位皇弟及家眷,还有我皇族宗亲,一起替三皇弟庆贺。既是喜宴,大家不必拘泥,开宴吧!”
云小优扫一眼几上的吃食,轻轻叹息,这么多好吃的,不知能没有机会吃到了。
看看太子身边的人,不管是对方是6华浓,还是贺香尘,怕是都不会让她好过吧。
早就知道今晚宴无好宴,还是不得不来,谁让太子如今代的是皇上的位子呢。
见她又开始神游天外,上官熔放在案下的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小手。
那只小手微微冰凉,不知是衣物穿少了,还是被这场面吓的。
“哟,看熔王跟王妃这样恩爱,可真叫人羡慕呢!”6华浓依在太子怀里,望着两人扬唇而笑,就连眉眼中都是笑意,让云小优差点都以为那是真心的。
太子搁下酒杯垂下眸子望她一眼,也大笑起来:“可不是!原以为云小优在父皇面前想方设法地拒绝三弟,他们成不了婚呢。谁知到最后,父皇竟用了熔王妃之位来惩罚她,当真是有趣的紧!”
话毕,引来一片哄笑。
上官熔眼底闪一片怒意,想要发作,却被云小优抢了先。
只见桃红衣裙的熔王妃一手握着一只香瓜,一手拈着一块水晶芙蓉马蹄糕。向主位的方向望了一眼,明眸一瞪,语气凉凉地叹道:“皇上因为我代嫁罚了我。我以为回了齐国就见不到赵国的人了呢,谁知道我在月王府中的好姐妹,现在竟成了我的大皇嫂。”
她转了眸子,望向自己右手中的香瓜,大大咬了一口,才道:“唉,这事真正比这香瓜还有味道。”
听她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暗指贺香尘曾为月王姬妾的旧事。
殿中所坐的皇子宗亲中,有知悉此事的,皆是垂首暗笑。
那些多不知情的,便是一副茫然的模样,环顾着左右,想知答案。
自然也有七皇子上官灿这种置身局外,只顾闷头喝酒的。
云小优的话落在贺香尘脸上,足令她当众黑了脸,委屈地别着脸,再不看太子一眼。
只是,那明澈的眼底,却已是狠辣毕现,杀气汹涌。
太子听云小优提及贺香尘的旧事,本就气恼了,如今贺香尘又是这副模样,他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
但,人家说的毕竟是实情,一时半会他也无从发作,只得暂时忍了。
于是,阴沉了脸,执了酒杯,扬手向殿中所有人道:“来,干杯!”
太子发话,谁能不从。
于是,还没从方才的谜团中醒来的诸位皇子宗亲,也只能附和举杯。
云小优也跟着干了一杯,酒入腹中,才觉得回味无穷。
她低头悄悄问上官熔:“这是什么酒?”
上官熔环顾四周,轻声回道:“官酿苏和酒。”
苏和酒,云小优品着这三个字,眸光落在酒杯之上,想着,回去时定要带上几坛。
杯酒饮下,太子重击三掌。
掌声甫落,丝竹声起。
继而有十几名舞姬翩然进入殿中,轻舒广袖,扭动腰身,翩跹起舞。
云小优无视那些身姿如蝶的舞姬,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面灌酒。
本想回去时弄几坛,只是既搬了就是自己的,现在喝的,可全都算在太子头上。
能多喝一杯,就赚一杯。
见她几杯酒下肚,上官熔连忙将她按住。
“再喝就醉了?”上官熔轻声道。
云小优却是不以为然一笑:“我酒量好得很哪,怎么会醉?”
正夸着口,却觉得不对劲了,眉头微皱,无力地望了上官熔一眼。
上官熔面容一紧:“你怎么了?”
云小优微微苦笑:“喝得有点多,要上茅房。”
上官熔心里一松,接着额上划过三条黑线。
云小优裂嘴一笑,接着便轻捂着小腹离了席。
上官熔也跟着起身,却被太子一声拦住:“三弟妹去的地方,三弟也要跟着去?”
上官熔只得俊脸一黯,复又坐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舞蹈。
太子满意地看着他那乖巧的三弟,这才向身边的人道:“去看看太子妃到了没有?”
说完,便向众人道:“太子妃身怀六甲,今天又胎动得厉害,晚了会。各位皇弟宗亲莫要见怪。”
太子忽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底下的人哪敢怠慢,纷纷揖道:“岂敢,岂敢。”
上官熔抬眸瞧着眼前的场面,桃花眼底却现在出一抹诡谲的笑意,一闪即逝,没入手中酒杯里。
云小优出了主厅,随手便拉了个宫女问茅房的位置。
这宫女倒也好心,直接便领着她去了。
本以为茅房会很近,谁料那宫女竟领她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到。
进去之时,她已是小脸憋得发黑,马上就要尿裤子的节奏。
“呼!好舒服!”出了茅房,云小优这才放松地大吐长舒一口气。
转而往四周看去,却发觉不见了那宫女的踪影。
“这让我怎么回去?”看了看前后左右,云小优急得跳脚。
来时尿急得只想着茅房,丝毫没有记路,本就是路痴,现在又对来时路丝毫没有印象,这下可怎么办?
而且四周一抹黑,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向谁去问路。
罢了,只有一个方向有亮光,姑且试试运气吧。
做了决定,便循着亮光而去。
谁知,亮光的源头竟是一处阔大的湖面,湖上一座十弯曲桥,通向一座小亭。
小亭四角竟也挂着几只朱红的宫灯
小亭四周,被大红薄纱覆着,若隐若现一个立着的人影。
她正立在桥头,向那人看去,奇异的是,那人竟像有感知般,渺渺的笛声竟在这时倏然响起。
湖风掠过,掀起红纱一角,微露出一角白衣,几缕墨发。
云小优睁着眸子细看两眼,竟像是个男子。
而那一抹白衣,独立的身影,竟让她想起当年独立崖边的大师兄。
她止不住好奇,抬脚便往桥上踏去。
大理石的桥身,在远处的红光照耀下透出模糊的光影,偶尔一点亮光,便是如星子般闪亮。
几杯苏和酒下肚,云小优竟发觉脚下有些轻飘,倒像是醉了一般。
难道那酒后劲很大吗?
转过石桥一道又一道的曲折,云小优终于走到了亭外。
只面再上几级台阶,便能走到吹笛人的身边。
她却停了脚步。
亭外灯火已是分外明亮,她睁大眸子往亭里望去,只见那人正面水立着,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背影。
白衣翩然,红纱漫舞,竟是说不出的绮丽妖娆。
然而,听到笛声却是如泣如诉,似在诉说什么难解的心事。
云小优最终轻轻踏上了台阶,都走到这了,若不进去,那还有她云小优吗?
听得她的脚步,吹笛人骤然停了吹奏。
却仍是背对她立着。
云小优一怔,再次迈开了步子。
刚刚踏进亭中,那白衣人却快速转回了身,只听风声过耳,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朝她袭来。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上官灿
已近深夜,云夫人房中的灯依然亮着。
上官熔一身夜行衣,落在院中,望着房中那一灯如豆,庆幸自己深夜来了。
不然,这母女俩是否会整夜睡不安稳。
边叩房门,边轻声说道:“优儿,我是上官熔。”
云小优只出是他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急忙跑去外间把房门打开。
“上官熔!”云小优一下将门拉开,大声唤道,小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真的是熔王吗?”云夫人连忙从里间出来。
母女俩皆是穿戴整齐,丝毫没有要休息的迹象。
一见上官熔,云夫人也是既惊且喜,他这样晚来,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或者,他能为云小优的事想想办法呢?
“熔王快进屋来!外面寒气重了!”云夫人把上官熔让进屋,将门紧紧带上。
上官熔含笑进屋,步子沉稳,丝毫不见有急事的样子。
云小优母女同他一道坐在外间的方桌旁。
云夫人还特地给他沏了一壶清茶,这里虽地处偏僻,但上官熔却从没让这里缺过任何东西。
“今晚,没吓着你吧?”上官熔望着云小优,淡淡关切地开口。
云小优想起这一个不同凡响的夜晚,撇撇嘴道:“怎么没吓着?被你那个太子哥哥折腾得跳水里游了半天泳,差点变成|人鱼了。这才保住了小命。”
“那么,你不是多谢我教会了你游泳?”上官熔秀眉轻挑,带着丝丝得意。
云小优却是使劲地别过了脸,不理会某人尾巴翘上天的得意劲,朝着空气猛翻白眼。
“熔王啊,优儿被太子的人陷害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优儿她刚刚因着免死金牌得了自由,现在又被通缉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她呀?若是让她成日躲在这里,不出三日,她指不定闹出个什么鸡飞狗跳的。”
云夫人见二人若无其事般地斗嘴,心里却是焦急得很,思想半天,终是开口问道。
上官熔却是神秘一笑,轻扫了云小优一眼,道:“我倒是有法子,只是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听。”
一听他有法子,云小优自是飞速地将头转了过来。
双眸直直盯着他道:“我想听,你快说!”
上官熔本想再戏弄下云小优,但云夫人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他便不好再藏着掖着。
一脸欢喜道:“其实此事,我出宫之前就已经解决了。优儿的通缉令已然作废了。”
“真的吗?!”云小优惊喜大呼,然后直接弹跳起来,蹦跳着撒欢。
云夫人却是马上皱了眉唤道:“你给我停下!都快当娘了人了,还这么不知小心,伤了我的小外孙可怎么是好?”
云小优知趣地马上停了下来,乖乖坐回桌边。
却仍是一脸疑问地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熔这才细细将上官灿如何为她申冤的过程大略说了一遍,唯独将他劝说上官灿的过程露掉了。
云小优越听越是兴奋,直夸上官灿也算个大侠了。
只是想了半天,在上官熔的提醒下才想起来上官灿是谁。
“这个上官灿,明天我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他!”云小优难掩兴奋。
上官熔却是一口回绝:“他是我的小弟,你是他三嫂,不用如此多礼的。”
“怎么不用!要知道我云小优女侠那可是有仇必报,有恩更得报的。我一定要去谢他,否则我会良心不安。就这么定了!”
这件事,就这样被她定下了,再没上官熔插嘴的份。
上官熔离开后,云小优一夜睡得极是安稳。
日上三杆方才爬起来。
匆匆吃了些饭,便带着丹萤直奔上官灿的府邸而去。
云小优下得马车,经丹萤向王府家丁通报了身份之后,便直接进府。
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七王府比之上官熔的府邸,可是差了不少。
云小优哪里知道,上官熔的府邸在所有皇子中,除了比太子府稍稍逊色,便是再无人能及了。
这七王府占地面积小不说,就连其中的布局都简单许多。
进入客厅,厅中的摆设更是简而化之,虽说不上寒酸,却是跟熔王府丝毫不能相比。
上官灿刚回府,便听得家丁来报,说是熔王妃已在客厅等他。
他不由得诧异万分,甚至问道:“哪个熔王妃?”
这一问却把家丁问住了,想了想才道:“就是昔日云相之女,那位会些功夫的云姑娘。”
上官灿这才信了,直往客厅飞奔而去。
进入厅中,才确信,来人果真就是云小优。
此刻,一袭水绿裙衫,发挽轻髻,脂粉未施的女子正跟身边的侍女一同品鉴着他家客厅的阵设。
她正侧对着他,微露出一张神采飞扬的俏脸。
许是听见了他的动静,云小优忽然转过了眸子,看到他,忽而展颜一笑。
他怔住,被那一笑恍了心神,脚下如坠了巨石,再移不开半分。
一张清俊的直面她,清亮的眼眸中,只有她的身影。
云小优却是大大方方朝他走来,望着他笑言道:“灿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认得我吗?”
上官灿心道:怎会不认得你?你常出现在梦中,便是今日的模样。
望着她,许久之后才觉得自己已经失礼了。
微微一笑,揖道:“皇弟怎会不认得三皇嫂。”声音很轻,还带着淡淡笑意。只是,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罢了。
被他叫了一声三皇嫂,云小优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满了。
忙摆着手朝他道:“我叫你上官灿,你就叫我云小优好了。你那声三皇嫂,我可真受不了。”
上官灿见她依然是那般大而化之的模样,心里更觉她依如往昔般可爱,扬唇笑了,是发自内心的。
和她在一起,总会让他觉得轻松,又没有烦恼。
“好,上官灿遵命。”他微笑道。
云小优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仅管他身高比之上官熔差了些,可在男子之中也算是较高的了。
云小优只刚刚到他肩下。
所以,拍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边拍着边道:“真是儒子可教也。”
上官灿心中微微一动,刚刚被她拍过的肩膀好像都有些发热。
“对啦!今天我来是特地谢谢你的。昨晚要不是你出面为我做证,我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云小优终于想到自己的来意,这才郑重地向上官灿道。
直面着他的眼神,一派真挚诚然。
上官灿被她这么发自肺腑的一番谢,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想来,他帮她的事必是三皇兄告诉她的,只是不知她知不知道三皇兄对他下跪的事。
或者,她是不知道的吧,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这般真挚和理所当然了地来谢他了吧。
三皇兄,没有告诉她吗?
思及此,心中便有一片微痛。
他望着她,轻轻一笑:“将自己的亲眼所见说出来,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这样客气。”
既然三皇兄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就将那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吧。也算成全了三皇兄对她的心意。
“你,爱三皇兄吗?”忽然,他开口问道。望着她那张单纯无邪,心无杂念的脸,他一时之间竟是特别想知道她的心。
果然,云小优一听这个问题便怔住了。
她并不是如同寻常女子般,听到这个问题便含羞带怯。看她那先是一片茫然,而后便陷入一片沉思的模样,他看得出,她还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她在细想,便是要认真地回答他的题问。
她当他是恩人,所有不会骗他。
但是,她越思索便越是愁眉不展。
最后,看着他期待答案的样子,只得说道:“要不然,我就给你讲讲我跟上官熔的故事吧。我们的事,那么长,我自己也理不清。你那么聪明,就帮我理理吧。”
云小优一脸心无城府的样子,那样清亮的眸子直视着他,教他不得不点了头。
虽说,听他们的故事或者会让他吃醋,让他的再受一次打击,但,她给他讲他们的故事,代表的是对他的信任。
他认真点了点头,轻轻道:“反正我今也没事,不如我们去外面的水阁坐下,边用茶点边讲,好吗?”
一听有茶点,云小优自是乐意地点头。
上官灿说的水阁,其实便是临水而建的屋子。只是建在水上,窗子打开便是水面,坐在临水的窗边,向外望去,更让人心神宁静。
云小优与上官灿在临水的窗边坐下,一左一右分坐两边。
一壶热茶,两碟细点摆在桌上。
云小优望着水面,陷入对过去的回忆。
与上官熔别样的相识,对打的惨烈,后来他请求皇上赐婚。
而她则千万百计的拒婚,以致最后说服怜惜代嫁去了赵国。
在赵国,他千方百计的救她于危难,还有后来,他回了国,救了她云府上下……
过去种种,仿佛历历在目,只是她分不清对他的感情。
她讲得生动,他听得入神。
她说,她也不知道对他的感觉是不是所谓的感情。
但是,他却从她的讲述中听到了一个为子心爱的女子,不惜身份,不惜代价,不惜牺牲自己,甘愿为其付出所有的男子的形象。
他不禁轻笑,在她心里,他已是这般形象,这还不是爱吗?
只是,那个心思至纯,单纯善良的小女子却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望着那个仍沉浸于回忆中的女子,上官灿忽然感觉自己很渺小。
在三皇兄那般的付出,和对她的万般溺爱之中,他的那点心意又算得上什么呢?
而他们二人,早就同历了生死,共渡了患难。虽然她还没有看透,却也是早就离不开他了。
如今,他能做的,大概只有祝福了吧。
“三皇嫂。你和三皇兄都是好样的,你们都是大侠。”他抿唇微笑,用了她的语言,她的思想。
云小优一听,便是乐不可支。
扬起一个大大的笑:“真的吗?昨天我还对上官熔说像更像是个侠客呢!”
说着,便提起水壶,将上官灿面前的茶杯也添满了茶水。
上官灿本想拒绝,她是长嫂,再怎样也没她为他沏茶的道理。
但是反应过来时,她已然将茶水添满了。
她笑容灿烂地双手握起茶杯,如同抱着酒杯一般,朝上官灿面前一举,豪爽道:“既然我们都是侠客,那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我就用茶当酒,敬你一杯!”
上官灿有片刻没有反应过来,她居然说,他们从今以后就是哥们了!
好吧。这果然是云小优的豪爽江湖风。
于是,他也不推辞,也举着杯子道:“好!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哥们!”
亦是朗朗一笑,此时此刻,心中再无芥蒂。
从此后,他们便是哥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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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风云起
今日的太子府,歌舞升平,更胜从前。
殿外,已是寒风凛冽,万物凋零。
而殿里,却是炉火熏熏,温暖如春。
红绸飘摇的大殿中,水袖飘飞,琴音绕梁。
“岳父大人,本太子敬您一杯!”太子高高举着酒杯,笑呵呵道。
6候浑浊却带着厉色的双目此时正盯着那些舞姬微露的纤细柳腰,一瞬不瞬,恨不能上去重重捏上几下。
太子敬酒,他也只是微微一笑,瞥了太子一眼后,视线又移了过去。
带着笑意,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要说他的候府中也缺舞娘歌姬的,可比之太子府中,档次上却差了一截去。
太子见此更是乐呵一笑,一双细眸里盛满精光,大力地击了一掌,一一指着几个貌美的舞姬,扬声道:“停!你,还你们,过来陪6候喝两杯!”
琴声仍欢快地奏着,舞姬们都是见过世面的,太子如此吩咐,她们自然不敢违抗。
被点名的舞姬一哄而来,围在6候身边一个一个地敬酒。
其余的便接着起舞。
6候被美女环绕着,忙得不亦乐乎,大笑声不时传出。
6华浓站在屏风之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的这个父亲,什么都好。唯独面对女子方面,却是个最大的缺陷。
家中那么多姨娘不说,还到处沾花惹草。
他自身都这样,太子偏爱贺香尘,她又如何能指望父亲为她出头呢。
伸手抚过自己越来越膨隆的肚子,冷然的脸上淡漠如斯。
只希望孩子能快些出世,也好为她争一口气。
到时,便是她6华浓扬眉吐气,报仇之时。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传来,很快到了殿里。
6华浓隔着屏风望去,只见是一名身着软甲的小将。
小将疾步走到6候身旁,扑通跪倒,道:“太子爷,6候,边关急报。”
6候一听急报二字,立即挥退众舞姬,冷脸相问:“快说!”
小将也不迟疑,跪地奏道:“五日前,赵国集结三十万兵马突然来犯,将我军杀个措手不及。吴将军率军抵抗,可是赵军来势汹汹,我军前番又神秘消失十万大军。所以,以我军之力,顶多再抵挡一月。到时,恐怕……”
小将说着,风吹日晒后泛黑的瘦脸上,泛出了艰难之色。
一听如此,6候立刻拍案而起,黝黑的脸庞上是阵阵愤怒。
“我大齐刚刚遣公主和亲没有几个月,他齐国居然就进犯我大齐!小人,小人!”
太子也是急红了眼,他的大计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将所有皇权都从他爹那里讨回来,赵国居然就来攻打齐国。
这样下去,他还没有坐上皇位呢,齐国早让赵国吞了。
这可怎么是好?
“管家,管家!”太子扬手一呼,朝殿外叫道。
太子府管家立即出现,躬身问道:“太子有何吩咐?”
“怜惜和赵国那个月王离开京城了吗?”太子一张脸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暗。
管家立刻道:“大概已经离开多日了吧。这会儿,已经回到赵国了也说不定。”
“什么!”太子一怒,将整张桌案都掀翻在地,酒壶杯具的碎片滚落一地。
“陪了夫人又折兵!”他冷冷咆哮着,一张脸变得扭曲狰狞。
本想月王若在还能以他作人质,威胁赵国退兵,可是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
“太子息怒。”到底是久历世事的6候来得冷静,他望着太子劝道,“月王若是没回国,赵国怎敢放心地攻打我国。若是说来,这次主张出兵的就是月王也说不定。云小优替公主代嫁,虽是后来两人还是换了回来,可是月王喜欢哪一个可就没准了,偏偏皇上还把云小优指给了熔王……”
说着,6候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太子略一思索,有些神秘地道:“你是说,月王因为皇上把云小优嫁了熔王,恼羞成怒了。”
他转了身,眼珠快速地转动,显然是在算计,最终道:“若是咱们把熔王妃再送回赵国,你说赵国会不会就息怒退兵了。”
6候轻笑:“可以一试。”
“来,听令!”他朝地上仍跪着的小将招了招手。
那名小将毕恭毕敬,俯首道:“属下听令!”
6候沉着脸色,声音冷凝道:“速速如集河口一带驻军增援吴将军。另外,让吴将军与齐国通消息,以熔王妃换齐国退兵,可行否?”
“是!”小将接令,便疾步退去。
“岳父大人,依您看,用熔王妃换赵国退兵,这胜算有多大?”太子走到6候身边,淡淡问道。
6候抬起方正的脸膛,冷然道:“若能用她换得赵国退兵,不是两全齐美?只是胜算不大,姑且一试罢了。”
“本候即刻回府收拾行装,赶往边塞,亲自指挥。若是赵国不退兵,本候定将他赵军打得落败而归!”6候黑脸沉凝,一派豪气地道。
“爹爹,您又要亲自带兵?”6华浓方从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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