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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作品:沧海Ⅳ|作者:dhfzlyl|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3:22:26|下载:沧海ⅣTXT下载
  从小就依恋我,叫我姐姐,我也很疼爱她,我只想她欢欢喜喜,不受烦恼。从前我不知她的心意,见她受你欺负,十分生气,如今好了,她对你情爱已深,你们,你们正好可以结成对鸳侣”她说着,忽见谷缜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双眼好似喷火,不由顿了顿,竭力按捺心中激动,续道,“你有罪也好,无辜也罢,瞧萍儿的面子,我从此不再追究,你,你带着她,走得远远的,去西极也好,南海也罢,好好过日子”

  谷缜忽地啐了口,怒道:“狗屁狗屁,都是狗屁”蓦见施妙妙眼中泪光闪闪,泫然欲泣,又觉心中不忍,怒气消了大半,苦笑道:“妙妙,你真要把我送人”

  施妙妙转过脸去,默然半晌,字字道:“此情悠悠,此恨绵绵,木已成舟,情断义绝。”

  谷缜脸色倏无血色,望了施妙妙半晌,蓦地扬声大笑:“好好,好个木已成舟,情断义绝。”将袖拂,飘然穿过树林,转回休憩之处,默然静坐。谷萍儿见他神色愁苦,心中好奇,欲问缘由,又不知怎么开口,旋即又见施妙妙郁郁转回,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谷萍儿心中又生妒忌,轻哼声,噘嘴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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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碎7

  此后旅途之中,谷缜再无多话,只是低头沉思,路上倒是清净不少,但少了他插科打诨,众人反觉旅途寂寞,十分不惯。

  次日抵达天柱山,下马步行,入山不久,忽听前方传来叱咤之声,谷缜心中好奇,说道:“我去瞧瞧。”循声赶去,转过片树林,只见叶梵守在座山洞前,八名手下正在洞前堆积柴草。叶梵手按腰,冷笑道:“洞里的人,再不出来,叶某可要放火了。”

  话音未落,忽听洞内个娇脆的声音冷笑道:“姓叶的,你也算是东岛五尊吗不敢光明正大攻进来,尽使些下三流的手段。”谷缜听出是仙碧的声音,不觉心头沉。

  “番婆子,你少说废话。”叶梵大为不耐,“你那点儿本事,七拼八凑,不过尔尔。你老子的乱神,绝智固然厉害,你却只得了五成。叶某气凝神固,又岂是你能动摇至于温黛妖妇的化生你没学会,坤元术又是个半吊子。要不是你运气好,遇上天部的玄瞳鬼鼻,个用瞳中剑,个用劳什子臭香”

  只听洞里个怯怯的声音道:“不是臭香,是散魄香”

  “名字取得臭屁,其实亦不过如此。”叶梵傲然道,“若是真能散人魂魄,老子怎么还是好好的”

  忽听仙碧冷冷道:“不漏海眼该换名号了吧”叶梵道:“什么名号。”仙碧道:“改作不漏海口才是,要不然怎么尽夸海口,不敢当真来攻”

  “错了,错了。”洞内个粗重的声音道,“该叫不漏屁眼,憋了肚皮狗屁,尽从嘴里放出来”

  谷缜闻言大乐,心道:“这不是虞兄么”又听虞照不住喘息,俨然中气不足,心中顿觉讶异。

  叶梵脸色阴沉,忽地冷冷道:“虞照,我敬你是个人物,本想留你个全尸,现如今,只怪你自己不知趣。”

  “果然是满嘴放屁”虞照呸了声,说道,“有种的,你不要借他人之力,正大光明赢我回。倘若如此,虞某倒还敬你分半分。”

  叶梵目光阴沉,蓦地扬声道:“点火。”众随从点燃柴火,浓烟腾起,叶梵呼呼两掌,逼得滚滚浓烟灌入洞里。洞中传来阵咳嗽,蓦然间,洞中闪出四道人影。叶梵纵声长笑,双掌横推,两股狂飙,扫荡过去。

  红影倏晃,仙碧运起“坤元”之术,地上泥土坟起,势如长剑。叶梵大袖拂,内劲所至,“土剑”崩颓,仙碧绕到他身侧,刷的掌劈出。叶梵掌势微吐,方要抵挡,仙碧掌力却是微微缩,身如狸猫,疾向右掠,娇叱声:“起。”

  叶梵前后左右的泥土应声拱起,有如四面墙壁挤压过来。叶梵心知这些泥土之中蕴含“周流土劲”,生生不绝,被裹住,极难摆脱,当下长笑声,飞起掌,凌空击落。

  仙碧潜运“坤元”,泥墙倏尔聚拢,波的声,纷纭迸散,密如箭镞,撞上叶梵的掌力,仙碧趁机如风后掠。叶梵嘿的声,劲力内缩,“滔天炁”变“陷空力”。满天泥土为他内劲吸引,聚成四尺见方个泥球。叶梵双脚落地,大喝声,推动泥球,势如狂风,撞向仙碧。

  泥球中附“陷空力”,故而滚动之时不断吸附地上泥土,如滚雪球,越滚越大,滚到仙碧身前,直径已有丈余。

  仙碧不料叶梵使出如此奇招,顿时后退不迭,催动“坤元”,结成土障。不料叶梵心逞能,欲以泥土击败“地部”高手,日后传为武林美谈,故而使得兴发,“陷空力”上更加了重“涡旋劲”,带得泥球忽而横转,忽而直滚,忽而立地斗旋,所过之处声如闷雷,泥土横飞,仙碧结成的土障与之遭遇,要么瓦解,要么便被卷走。仙碧几度欲以“坤元”神通击破泥球,却觉泥球中内劲浑涵,收拢坚密,怎么也无法攻入。

  东岛五大神通之中,西城诸部最忌惮的便是“鲸息功”。只因这门武功与“周流六虚功”同源异流,大有相通之处。当年“西昆仑”梁萧客居灵鳌岛,为了重振天机宫,将“鲸息功”传与妻弟花镜圆。花镜圆之后,历代修炼者又屡加改进,时至今日,这门武功变化之奇,较之梁萧之时,犹有胜之。但因为修炼不易,东岛修炼者多,成功者少,但练成之后,内劲浑成,变化由心,往往能够克制西城的“周流八劲”,八劲为西城神通之本,但受制,八部的奇技异能便会大打折扣。

  心碎8

  故此叶梵凭借这门神通,以土制土,竟然压住“坤元”,几个来回,那泥球胀大倍,形如小山,滚动之势却越来越快,带起烈风阵阵,刮得仙碧面皮生痛,只有躲闪之能,全无还手之功。

  虞照面如黄蜡,由宁凝苏闻香搀扶着观战,瞧到此时,浓眉陡耸,晃身,宁苏二人不由自主,被推开数尺。

  虞照如同醉酒,摇摇晃晃,向叶仙二人走去,每走步,均极艰难。八名随从见状,纷纷呵斥,各掣兵刃攻来。虞照待得兵刃近身,两臂忽分,左手抓住面琵琶,右手攥住管玉箫,咔嚓两声,琵琶粉碎,玉箫寸绝,两名少女倒跌出去,惨白着脸,挣扎不起。

  虞照左手斜挥,铮铮数响,两面古筝长弦齐断,十多根琴弦为劲力所激,分作五路,反弹而回,抽中五名男女额角,那五人不及哼上声,便即昏倒。

  虞照霎时连败七人,身法滞,面上闪过股青黑之气。剩下名少年本已胆寒,见状不胜惊喜,纵剑直刺虞照心口,剑将及身,虞照身形忽偏,长剑自他腋下穿过,虞照手臂下垂,将长剑夹住,那少年抽不动,左拳挥出,击向虞照心口,不料虞照双眉陡扬,目如悬镜,呔地声大喝,有如天降巨雷,在那少年耳边迸发,那少年拳头停在半空,瞪大双眼,身子抖瑟数下,忽地瘫软在地,口中流出缕缕白沫。

  虞照震昏少年,亦觉眼前晕眩,取出腋下长剑撑住身子,举目望去,只此须臾,仙碧已被叶梵逼到片山崖下,进退不得。

  虞照眉峰微耸,高叫道:“叶梵,老子还没死呢,你欺负娘儿们,算什么好汉。”

  叶梵闻声陡止,那泥球距离仙碧不过半尺。仙碧背靠石壁,面色艳红,娇喘连连。

  叶梵转身瞧了虞照眼,笑道:“不愧是雷帝子,到了这步田地,依然旗帜不倒。”

  虞照却不瞧他眼,向仙碧高声道:“你站着作什么还不快滚。”仙碧听得秀眉微颦:“你这疯子,又说什么疯话。”虞照道:“老子有手有脚,何必你管大丈夫马革裹尸,战死疆场,死在他人拳脚之下,总好过死在娘儿们的怀里”

  仙碧气得脸色发白,喝道:“还说疯话。”

  “老子说疯话又怎的。”虞照冷笑道,“总胜过你用情不专,三心二意”仙碧愣,怒道:“你你胡说八道。”虞照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三心二意,左右逢源,会儿向着左飞卿,会儿向着我,将我二人耍得团团转,你却好从中取利。老子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你的诡计,所以未予揭发,全是瞧着地母的面子。”

  他这话至为绝决,仙碧气得几乎昏了过去,妙目睁圆,双黛眉如飞蛾扑翅,颤动不绝,忽地字字道:“虞照,你这话,可是当真”

  虞照道:“那还有假”

  仙碧呸了声,道:“你当自己很聪明么你那点猪脑子,能想出什么馊主意哼,你想激我离开,自己送死,是不是”

  虞照被她道破心曲,又见她狠狠瞪来,秀目喷火,不觉面皮发烫,大声道:“你骂谁是猪脑子”仙碧哼了声,咬咬朱唇:“左右这些混帐话我都记下了,待我宰了这姓叶的,再和你算帐”说着呼地掌,劈向叶梵。

  叶梵略偏身形,转动泥球,挡开仙碧掌势,顺势纵送,泥球带起股疾风,力压向前。仙碧运掌阻挡,却被叶梵以“涡旋劲”带,马步动摇,斜窜而出,雪玉双颊闪过抹血红,眼中神色却十分倔强,娇叱声,反身又拍两掌。

  虞照见仙碧不但不受激将,反而放手强攻,大有拼死之意,不由得心急如焚,跌足,欲要上前,偏又身软无力。他本是急性之人,怎受得这般煎熬,情急中,破口大骂。这回骂得却是叶梵,先骂他偷鸡摸狗,惯做小贼;又骂他赌博输了裤子,光屁股在街头招摇;更说他镇守狱岛,专收容女犯,以惩滛欲

  叶梵纵然天性凉薄,却是大高手身份,行事大张旗鼓,唯恐世人不知,至于苟且偷赌之事,决然不为。更何况,狱岛三百年来从不收容女犯,东岛女弟子犯了岛规,别有关押处所,虞照所言,无不是信口污蔑。但叶梵瞥众人,忽地发觉,众人目光怪异,俨然相信,尤其是宁凝苏闻香性子天真,听之下,便即深信不疑,各各目视叶梵,流露惊奇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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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碎9

  叶梵七窍生烟,蓦地大喝声,旋转泥球,撞开仙碧,身形拧,将那泥团推得比箭还疾,直向虞照撞去。

  虞照千方百计,正要引得战火烧身,见状心喜,叫声“好”,抛开宝剑,便要硬当泥球。不料仙碧后发先至,伸手,挽着他横飘丈余,泥球堪堪掠过二人身畔,激起阵狂风,虞照只觉青丝拂面,香泽微闻,纵在千万险危之中,仍不免心湖荡漾,对方才的口出恶言,深深后悔起来。

  叶梵撮口长啸,厉如老猿清啼,左手挡开宁凝的“瞳中剑”,左手捏成两枚泥丸,飕飕两声,分别射中宁苏二人膻中,两人顿时跌倒在地,软麻不起,眼睁睁望着叶梵双手忽推忽拨,将泥球驭得如阵狂风,雷奔星驰,追赶仙虞二人。

  焦急中,忽听声轻笑,二人转眼望去,只见远处草木分开,踱出个人来,不但形容俊逸,襟带潇洒,眼中更是笑意如春,温润和煦。

  虞照惊喜道:“好兄弟。”那人也笑道:“好虞兄。”叶梵眼神却是变,停下手,厉声道:“谷笑儿,你来得好,老子正想着你呢。”

  “彼此彼此。”谷缜笑道:“叶老梵,不过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叶梵道:“怎么说”谷缜道:“不想你在鲸息功之外,另外练成了门厉害神功。”

  叶梵向他打量,狐疑道:“什么神功”谷缜笑了笑,漫不经意道:“我管叫它屎壳郎神功,不知叶老梵你中意不中意。”

  众人无不愕然,却是仙碧最先会过意来,忍俊不住,咯的笑出声来,虞照亦是大笑。

  原来屎壳郎本是种小虫,生有怪癖,爱将牛马粪便团成球状,滚来滚去,叶梵推滚泥球之举,与这行径颇为近似。是以谷缜借来讥讽。

  叶梵脸上怒血喷涌,重重哼。虞照眼尖,瞧他目光杀机闪烁,当即叫道:“谷缜小心”话音未落,叶梵形如鬼魅,屈手成爪,拿向谷缜心口,存心捉住谷缜,抽上五六个嘴巴,打得他牙落血流。以他的心思,谷缜这等么魔小丑,手到擒来,全不费力,不料爪拿下,谷缜身子微躬,忽然不见。

  博弈1

  叶梵身经百战,绝非沈秀可比,招落空,猝然收势,带起袖袍,向后拂出。谷缜“猫王步”尚未变足,便觉股劲气腾空缠来,当即啊呀声,变幻步伐,又向叶梵左侧攻去。

  叶梵身不转,步不移,双脚仿佛钉在地上,左袖飘拂,劲力所至,袍子褶皱厉如刀剑,直指谷缜。谷缜无法可当,急使“猫王步”遁走,不料叶梵右袖飘然拂来,袖上劲力如同蟒蛇,竟然半路拐弯,当空绕,将谷缜挡了回来。

  这么来,叶梵双袖或是右拂,或是左引,袖风所至,如同两道无形枷锁,遮拦阻截。谷缜每次步法未曾变足,便被袖风带动,左右闪避,渐渐的,竟然从叶梵身后向他身前转去。

  谷缜伏怪蟒擒沈秀,不免志得意满,自以为这“猫王步”虽不说横行天下,也可让任何敌手头痛时,不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时下眼前,竟受如此戏弄。叶梵却极得意,他被谷缜遁出爪下,心中耿耿,故意不转身抵挡,凭借袖风拦截,将谷缜逼回身前,再从容擒捉。

  仙碧见势不妙,飞身扣住谷缜肩膀,径向前推,直撞叶梵左肩,此处不偏不倚,恰是叶梵袖风不能扫到的处死角,叶梵若不抵挡,必被谷缜撞入,虽然未必受伤,却是大扫面子。

  叶梵性子狷介,半点儿面子也不肯丢,因之肩头微沉,左袖拂向右肩,左掌则击向仙碧。

  仙碧兵行险着,迫得叶梵出手护肩,计谋得逞,立时拽住谷缜,飘身后退。

  这进退,均入闪电,谷缜身子忽重忽轻,已脱险境,但觉背脊生凉,汗水长流。

  厉啸陡起,眼前黑,叶梵指掌齐出,腾空压来。他被谷缜讥讽,此番不再滚动泥球,专凭“鲸息功”取胜,劲力时小时大,大如奔象,小如细蜂,精奇飘忽,变化不测。

  仙碧独自接了两招,险象环生,忽见谷缜纵身上前,施展“猫王步”,左盘右蹙,不时寻隙进逼。仙碧暗赞此子勇气可嘉,又觉这身法眼熟,但战局仓促,时想不起来,又见他进如风飙,退如电缩,虽不能伤敌,亦能迫得叶梵分出些微心神。仙碧叫声好,抖擞精神,下用“坤元”,上出掌指,土湮气奔,周流不绝。

  再拆十招,叶梵忽地引唇长啸,呼地掌,吐中带缩,正是“生灭道”的解数,缠住仙碧内劲,左掌突出,记“滔天炁”射向谷缜。

  叶梵起先立意活捉谷缜,是以屡次掌下留情,此时久斗不下,动了真怒,决意先伤谷缜再说。

  掌劲方出,身后锐风忽起,夹杂破空之声。

  叶梵心觉不妙,强将射向谷缜的劲力扭转,向后扫出。叮叮几声,那暗器为真气牵引,凌空撞击,坠如急雨。叶梵眼角瞥处,却是许多细小棱锥,他识得来历,吃了惊,不及后退,仙碧已纵身抢至,挥掌劈来,叶梵挥掌欲迎,忽就觉后颈风起,这件暗器更是突兀,之前几无征兆,天幸叶梵身手奇快,于势子变穷之际,硬生生横移尺许,只见白影闪动,叶梵颈肌微痛,竟被那白影伤了线,当即纵身再掠,气凝于胸,防备对方强攻。那白光却是动转如电,径直钻入仙碧怀中,仙碧不由发出声惊呼,叶梵定眼看,只见仙碧怀中抱了只雪团也似的波斯猫,猫眼湛蓝,赛似碧海晴空。

  仙碧喜极而泣,连声道:“北落师门,北落师门”说着眼泪忽就流下来。那猫儿历经劫难,重归旧主怀抱,亦是欢欣踊跃,见仙碧落泪,便轻叫声,跳到仙碧肩上,将她眼泪舔去,仙碧被它逗,又咯咯笑了起来。

  叶梵听到那猫儿名号,也是惊,他自晓事以来,便听说过这西城灵兽,只可惜机缘不巧,未曾亲自会过。心念至此,他胸中忽又涌起股傲气,心道自己身神通,纵横四海,除了岛王,又怕谁来,若是畏惧这区区小猫,传将出去,岂不招人笑话。

  他心念电逝,耳边却传来急切叫唤:“粉狮子,快回来”叶梵掉头瞧,但见白湘瑶母女与施妙妙押着名年轻男子,并肩玉立,谷萍儿望着那波斯猫,神色惊惶,连连跌足,白湘瑶却叹了口气,说道:“萍儿,别叫啦,那猫儿是不会回来了。”谷萍儿眼泪汪汪,老大不乐。

  博弈2

  叶梵亦喜亦怒,先向白湘瑶施了礼,转眼间,沉了脸道:“萍儿,方才是你用无相锥射我”

  谷萍儿与母亲施妙妙久等谷缜不至,颇为担心,便押着沈秀过来。忽见叶梵下重手要伤谷缜,谷萍儿心急,暗器便出去了。此时见问,才想起后果,又瞧叶梵叉手按腰,气势凶恶,不觉微微害怕。忽听施妙妙道:“叶梵,这无相锥是我发的,与萍儿无关”谷萍儿芳心跳,偷偷瞧她眼,却见施妙妙也投来目光,微微摇头,暗示她不要辩解。

  谷萍儿大觉感激,叶梵却露出恍然之色,冷笑道:“我也正奇怪,萍儿怎会向我动手敢情是你这丫头,哼,难不成,你对这小畜生余情未了”

  施妙妙红了脸,高声道:“谁跟他有情我只怕你掌打死他,岛主问起,不好交代。”

  叶梵神色稍缓,点头道:“但愿你心口如。”随即扫视三人,又道:“见到你们,很好,很好”他言辞怪异,叫人莫名其妙,白湘瑶想了想,笑道:“叶尊主,可有神通的消息么”

  叶梵道:“岛王得知夫人小姐遭遇危险,二话不说,径自寻找二位去了,所幸得天之佑,各位安然无恙,叫人松了口气。”

  白湘瑶目光转,忽地笑道:“叶尊主,你可知道神通如今最烦恼什么”

  叶梵皱了皱眉,摇头道:“岛王胸中奇峰绝壑,谷邃渊深,叶某愚钝,岂能窥测几微”

  白湘瑶轻叹口气,说道:“神通秉性正直,偏又极念亲情,是以心中两难,矛盾不解。”

  叶梵心念动,笑道:“夫人的意思是”白湘瑶道:“你知,我知,不必说出来。”叶梵点头道:“也罢,我将他直接带回狱岛,重新囚禁,前后之事,只当从没发生过。”白湘瑶笑笑,不置可否,转眼,只见谷萍儿亦注视自己,眼中透出恼恨之色。

  “谷笑儿”叶梵转过身来,朗笑道,“你是聪明人,还要劳我动手么”

  叶白二人话中之意,谷缜自然明白,便笑道:“叶老梵,我有个疑问,还请赐教。”

  叶梵道:“但说无妨。”谷缜笑道:“倘若鲸息对上千鳞,却有几分胜算”叶梵不料他厄难当头,忽发此问,心中奇怪,随口道:“东岛五大神通,原本不分高下,全因习练者修为而定;三百年来,五大流派均有大高手名世,其中龟镜最多,鲸息龙遁次之,但千鳞粟两脉,亦曾屡有异人,横绝时”

  “说这些废话作甚。”谷缜道,“我只问句,你与妙妙动手,谁胜谁负”

  叶梵冷哼声,面露傲色。谷缜笑道:“我明白了,必是妙妙胜了。”叶梵面色陡沉,怒视谷缜,施妙妙也是桃腮蕴红,喝道:“谷缜,你不要挑拨离间,五尊之中,不漏海眼公认第。”

  “羞羞。”谷缜刮脸笑道,“没出息”施妙妙呸了声,道:“实力如此,什么出不出息的”谷缜道:“你二人动过手”施妙妙道:“没有。”

  “这就是了。”谷缜道,“有道是:行家动手,便知有没有,手都没动过,怎么知道谁高谁低”

  叶梵不觉哑然失笑:“谷缜,我向当你是聪明人,今天这挑拨离间的法子,却太愚蠢。”

  “此事与你无关”谷缜笑道,“妙妙自己欠我人情,还没还呢。”

  施妙妙皱眉道:“你又耍什么诡计”谷缜笑道:“你欠我救命之恩,如今我这恩公有难,该不该报答。”施妙妙不由涨红了脸,胸口起伏,欲要发怒,但转念又想,谷缜若被捉住,不但重遭囚禁之苦,谷萍儿也与他无缘再续鸳梦了。

  自从知道谷萍儿对谷缜的心意,施妙妙数日之中,历经了种种内心煎熬,最终定下心思,决意牺牲自身,成全二人。想到这里,她咬牙,注目叶梵,慢慢说道:“叶尊主,你今日若放他马,妙妙感激不尽”

  博弈3

  叶梵目透寒芒,审视施妙妙半晌,忽地漫不经意道:“我若不放呢”

  施妙妙面色苍白,指间多了六枚银鲤,通体散发森森寒气:“叶尊主,妙妙无意与你为敌,还望尊主不要相逼。”谷缜仙碧见机,各占隅,三方遥峙,围住叶梵。

  叶梵哂了哂,忽地左迈步,面朝“同人”,左袖低垂,斜指“大有”;右掌横抬,径向“革”“鼎”。施妙妙识得这个架势,乃是“鲸息”神通中的“大御天式”,旦摆出,左来左当,右来右迎,纵使八方风雨骤至,也能应付自如。时间,施妙妙望着叶梵,捏弄指间银鲤,欲出还收,心中为难已极。

  忽听咯咯娇笑,白湘瑶素手猝翻,掌中多了把匕首,抵住沈秀颈项,笑道:“天部弟子,全都出来”

  沉寂片刻,四面草丛中,悉悉簌簌涌出几十人来,正是天部高手。叶梵虽已知觉其人潜伏,但他素来自高,并不将潜伏之人放在眼里,此时见了,也不过声冷笑,却听白湘瑶说道:“围住施妙妙,不可让她走了。若不然,便给你家少主收尸。”

  天部众人齐齐变色,却不敢不从,纷纷展开锦障,将施妙妙拦住。施妙妙愣,望着白湘瑶道:“夫人你这是为何”

  白湘瑶妙目流波,盈盈笑道:“妙妙,我也知道,你对缜儿犹未忘情,被他三言两语说,便难把持。如今只好委屈你这天机云锦阵里呆阵,待擒了谷缜,便放你出来。”

  谷缜本想让施妙妙挡住叶梵,趁机脱身,不料白湘瑶竟以沈秀为质,号令天部弟子,眼见施妙妙神色颓唐,银鲤松落,顿时心叫不好,忽听叶梵长笑震耳,道蓝影融入碧空,鹰视雷击,扑将过来。

  谷缜闪避不及,后心骤紧,股大力带得他向后掠出,眼望着叶梵凌空转身,丢了自己,向左侧虚空处扑去。谷缜正觉讶异,叶梵蓦地个筋斗,倒翻数丈,惊怒之色布于脸上,张口喝道:“乱神妖术”

  喵的声厉叫,仙碧肩着北落师门,身形忽矮,喝声“陷”,叶梵四周泥石急旋,足下陡虚。叶梵大喝声,高高纵起,正要出掌,不料目光与仙碧双眼触及,心头倏地迷。

  所幸他修为已入化境,定力过人,微失神,便于危急中硬生生拉回神识,横袖拂出,狂飚电走,轰隆声,劲力所至,在地上划出新月也似道圆弧,长有丈余,泥土四溅。

  仙碧避过这拂,又喝声“崩”,泥石冲天,比箭还疾。叶梵急运真气阻挡,却被仙碧“乱神”之术扰乱,气机露出破绽,土箭刺中胁下,虽有神功护体,仍然隐隐作痛。

  叶梵惊怒已极,不知为何转瞬之间,仙碧神通倍增,疑惑间,又听声猫叫,定眼望去,北落师门双眼瞳孔忽张忽缩,忽开忽闭,不住变化大小形状。

  叶梵心头震:“灵猫附体,九转通神,那传说难道竟是真的”不由扫轻敌之意,翻身落地,凝注仙碧肩上猫儿,神色十分惊疑。

  仙碧注视对手,亦觉心惊,得北落师门之助,她神通陡长,虽只两个照面,“乱神”“绝智”“坤元”却已发挥至极,谁知均被叶梵化解,仙碧不由寻思:“听说鲸息神通练到极处,心神聚散自如,散御飞龙,聚如枯木,凭陵风雨,无知无觉。这姓叶的若是练到这个地步,着实难以对付。”

  二人各怀忌惮,遥遥对峙,仙碧频频施展“乱神”“绝智”之术,虽然无功,却逼得叶梵分出半心力抵御,再不敢轻易出击了。

  忽听当啷声,众人循声望去,白湘瑶匕首坠地,谷萍儿将沈秀抓在手里,叫道:“天部弟子听令,撤了阵势,放妙妙姐出来。”

  天部弟子听得气恼,人怒道:“围也由你们,放也由你们,消遣人么”谷萍儿微微冷笑,抖出枚钢锥,对准沈秀咽喉道:“放是不放”

  天部弟子面面相对,无奈散到旁边。白湘瑶双颊绯红,娇艳如花,美眸中却似有冷电出入,字字道:“萍儿,你真要做傻事吗”

  博弈4

  谷萍儿凄然笑,注视施妙妙,喃喃道:“妙妙姐,你带他走,越远,越远越好”最末句,低不可闻,眉眼泛红,几乎便要哭出来。

  谷缜见状,大皱其眉,施妙妙却吃惊道:“萍儿”

  谷萍儿不待她说完,别过脸去,沈秀距离最近,忽见大滴泪珠从她眸中滚出,落在草叶上,盈盈欲滴,澄如朝露。

  沈秀心头蓦地涌起股酸意,暗自咬牙:“这姓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们这些小娘皮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呸,等老子断金锁,走蛟龙,定叫你们哭个够”他心中妒恨,几欲发狂,忽听白湘瑶叹了口气,幽幽道:“萍儿,你真不听话么”

  谷萍儿眼圈儿泛红,神色却是格外倔强。白湘瑶看她半晌,玉颊上血色退尽,苦笑道:“罢了叶尊主,妾身倦了,找个地方歇息去吧。”

  叶梵忖度形势:仙碧神通诡奇;施妙妙又被谷缜用诡计挟持;此外还有天部高手虎视眈眈。再说白湘瑶不会武功,混战起来,误伤了她,无法对谷神通交代。霎时间,他权衡形势,徐徐散去神功,退回白湘瑶身边,冷冷道:“记得前方有座观音庵,夫人若要前往,叶某自当护送。”

  “有劳了。”白湘瑶瞥了沈秀眼,“沈舟虚用心狠毒,胁持我母女,威逼神通。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梵长眉挑,扬声道:“夫人所言极是”是字出口,晃而出,只听两声惨哼,两名天部弟子口喷鲜血,纸鸢般飞了出去。

  奇变突生,天部众人惊怒交集,抖起绢帛,布下阵势,谁知叶梵如鬼如魅,忽来忽去,顷刻间,又有三名天部弟子鲜血狂喷,看是不活了。

  天部众人齐发声喊,“天机云锦阵”转动起来,彩练横空,丝光飞舞。叶梵长笑声,双手分,扯住近前两匹缎子,刺刺两声,断锦裂帛,持帛弟子踉跄跌出,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施妙妙瞧得惊佩,这锦帛刚柔兼济,劲弩难破,谁知到了叶梵手里,竟是脆薄如纸。转念间,裂帛声不绝于耳,叶梵左右开弓,又破两道锦障,再伤四名天部弟子。施妙妙见这情形,心念电闪,恍然大悟。

  原来,“天机云锦阵”除去阵法巧妙,大半威力都在锦帛里的“周流天劲”,劲力入帛,不啻于“天罗”神通,只因锦帛不比蚕丝,千丝万缕,个天部弟子的真气无法遍布帛上,唯有两人合力,阴阳交泰,才能令“周流天劲”密布锦帛,发挥威力。

  叶梵的“鲸息功”浩大奔腾,无所不至,亦能借锦帛传递。他抓住锦帛,便发觉其中奥妙,是故催劲直进,透过锦帛,先伤了持锦弟子,那锦障自然也就与寻常锦帛无异。“周流天劲”纵然奇妙,但说到内功洪劲深厚,在场弟子无个比得上叶梵,是以叶梵身入阵中,指东打西,所当披靡,使到兴发,抓起幅锦帛中段,用个“陷空力”,将持帛弟子吸在锦帛两端,当作对流星锤,呼呼呼舞了起来。众弟子欲要反击,又怕伤了同门,患得患失间,那“流星锤”早已撞来,旦撞上了人,“陷空力”立时转化为“滔天炁”,被撞者不死即残。时间,惨叫声闷哼声骨肉断裂声,此伏彼起,大好座天部奇阵,被叶梵扫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仙碧心知再不援手,这群天部弟子无能幸免,即刻发声娇喝,上前刷刷两掌,劈向叶梵。

  叶梵对她颇为忌惮,哈哈笑,纵起丈余,手中“流星锤”如长虹贯日,远远抛出,两名持帛弟子为他内劲驱使,身不由主,怦的下当空撞上,筋骨碎裂,血花迸溅。

  叶梵又是声长笑,半空中旋身,横移丈余,经过谷萍儿身边时,忽地探手,将沈秀拽在手里,谷萍儿虎口热,掌中之人已然易手,下意识挥剑砍去,却被叶梵指弹中剑脊,清音贯耳,短剑突地跳起,反削回来,从谷萍儿鬓角掠过,削断几绺青丝。谷萍儿惊骇欲绝,芳心扑扑直跳,抬眼望去,叶梵已转回白湘瑶身边,挥袖笑道:“夫人满意了么”

  博弈5

  场上横七竖八,天部弟子死伤近半,死者面目狰狞,伤者扭动残躯。众人见此惨景,无不骇然。白湘瑶笑了笑,软语道:“叶尊主神威,妾身十分佩服。”又向天部弟子道,“你们转告沈舟虚,他若要儿子,后日正午,我与拙夫在天柱峰下相候。”

  幸存的天部弟子听到这里,无不双拳紧攥,神色悲愤。白湘瑶向谷萍儿笑道:“你还要留在这儿吗”谷萍儿见那干天部弟子个个双眼血红,直欲择人而噬,微觉害怕,哼了声,走回白湘瑶身边,施妙妙略迟疑,也随在谷萍儿身后。

  白湘瑶瞧了谷缜眼,似笑非笑,谷缜却冲她做了个鬼脸,眼里尽是轻蔑。白湘瑶眼中寒,蓦地低头笑笑,莲步冉冉,率东岛众人去了。

  众人目送叶梵背影,无不松口气,天部名金品弟子上前与仙碧虞照见过,先谢过仙碧援手之德,继而述说沈秀被擒原委,说话时瞪着谷缜,愤怒异常,恨声道:“都是这个小鬼作怪,擒了少主,结果惹来无穷麻烦,二位与我天部气同心,定要为我们作主,将这小鬼扒皮抽筋,为死了的同门报仇。”

  仙碧未答,虞照已冷哼声,说道:“人做事人当,沈瘸子不要脸,斗不过谷神通,便来绑架人家妻女,这种下流诡计,天部历代祖师地下有知,非得再气死回不可。地部纵是女流,却个个清白正直,又怎会与沈瘸子沆瀣气,同流合污”

  天部众人听得又羞又怒,那名金品弟子更是面皮涨紫,只慑于对方威名,不敢发作,两眼盯着仙碧,心存万之想。仙碧也不齿沈舟虚所为,况且谷缜明知不敌叶梵,舍身襄助,自己焉能恩将仇报,当下微微摇头。那弟子大失所望,寒声道:“今日之事,说不得要源源本本告知部主的。”

  “要告状么”虞照笑道,“沈瘸子有能耐,便寻老子的晦气,虞某照单全收,决不推让。”那弟子悻悻退回阵中,与同伴低语数句,恨恨瞧了这边眼,抱起死伤同门去了,

  虞照目视天部弟子消失,回望仙碧,欲言又止。仙碧却不理他,转身去解宁苏二人的岤道。虞照大皱眉头,忽听谷缜问道:“虞兄是被叶梵打伤的”

  虞照怒哼道:“那姓叶的鸟贼也伤的了虞某”谷缜见他神色,心头忽动,皱眉道:“莫不是他”虞照不置可否,抬头思忖片刻,蓦地哈哈大笑。谷缜奇道:“虞兄笑什么”虞照瞧他眼,嘿然道:“我笑世事太荒唐,才和老子打过架,又和儿子交朋友,这难道不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谷缜笑道,“他打他的,我交我的,两不相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好个他打他的,我交我的。”虞照击掌赞道,“别人听了,会说你大逆不道;虞某听了,却打心底痛快。”谷缜笑道:“既然痛快,就当痛饮。”只句,便勾起虞照肚里酒虫,当即咽口唾沫,连连点头道:“对,对。”

  话音未落,便听仙碧声冷哼,声音虽轻,虞照却是脸色大变,转眼望去,仙碧纤腰拧,便要离开。虞照急叫道:“你上哪儿去”仙碧冷笑道:“你是马革裹尸战死疆场的大丈夫,我却是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小女子,理应走得远远的,免得呆在这儿,惹好汉烦心。”

  虞照苦笑道:“我刚才的话只是权宜之计,你也当真”话未说完,仙碧步子更快,虞照着急起来,叫道:“且慢”追奔两步,见仙碧不肯停步,也不觉股怒气直冲头顶,喝道:“好,你要走,走便是了”

  仙碧身子颤,掉过头来,蓝眼中泪光星闪。虞照见她这般眼神,胸口堵,目定口呆,说不出话来。

  仙碧凄然笑,缓缓道:“姓虞的,今天我才算看清你了。好,我走,从今以后,你我刀两段,各不相干。”虞照听得心如刀割,许多话只在喉间转动,却怎也说不出来。

  眼看言失和,便要拆散对情人,谷缜眼珠转,忽地笑道:“仙碧姑娘,你若走了,可要后悔”仙碧冷笑道:“你倒说说,我怎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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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弈6

  谷缜道:“虞兄说了那些混帐话,大大败坏姑娘清誉,若不辩解明白,传到江湖上去,大家都会说,雷帝子说了:地母之女仙碧用情不专,三心二意姑娘也知道的,这江湖上人言可畏,这么传再传,以讹传讹,传到最后,或许就变成了西城地部的娘儿们,个个都用情不专,风流浪荡,专门勾引男人,要是这样,可就糟了。”

  仙碧花容变色,怒道:“谁敢这么乱说,我拔他的舌头。”虽如此说,心中却极为不安:“虞照的话,方才东岛西城都有人听到,倘若真到江湖上传播流言,坏我清名事小,坏了地部声誉,可是不妙。”再瞥虞照,见他神色不安,眼中流露惭愧之色,不由心中怒火稍抑,寻思道:“这混蛋还有后悔的时候,足见良心未泯。”

  忽听谷缜又笑道:“虽说如此,我却有个法子,可以断绝这些流言蜚语,仙碧姑娘可否听从”仙碧被他三言两语,撩得心头乱,只得道:“你说。”

  谷缜道:“流言因虞兄而起,也当由虞兄而终。是以最妙不过二位尽释前嫌,重修旧好,做对神仙眷属,美名播于江湖,这么来,任他什么流言蜚语,也都不攻自破了。”

  仙碧瞪着谷缜,啼笑皆非,蓦地骂道:“你这惫懒小子,出的什么臭主意这姓虞的恁地可恨,不受惩罚不说,还要我跟他重修旧好,做什么眷侣难道说,他侮辱人是天底下第大好事,我为此生气,反而不对”

  “惩罚理所应该”谷缜笑道:“在这之前,虞兄更须向姑娘道歉,收回前言。”说罢对着虞照连使眼色,虞照呆了呆,叹口气,拱手道:“仙碧妹子,我方才说的都是屁话,臭不可闻。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来日谁若用这些屁话污辱你和地部的清誉,就算远在万里之外,虞某旦听见,也必然取他性命”说毕,星目电闪,掠过在场众人,虎瘦雄风在,他虽然伤重,眼中神光依然摄人,众人被他瞧,无不心生寒意。

  仙碧对虞照终是有情,见他伏输,气便消了大半,旋即又想起当时强敌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