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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阅读

作品:沧海Ⅳ|作者:dhfzlyl|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3:22:26|下载:沧海ⅣTXT下载
  手恭立,

  那啸声越来越近,陡然停歇,林中金光闪过,狄希穿林而出,手中提着人,赫然便是沈秀,狄希跳上块巨石,手按腰,朗朗笑道:“沈天算多年不见,可无恙否”

  沈舟虚张开双眼,看见沈秀,目有讶色,亦微微笑道:“狄龙王风采如故,可喜可贺。”

  谷缜听得吃惊,暗道:“莫非我睡了日夜,觉醒来,已是双方比斗之时”原来他“身”识被封,颠簸起伏律不知,舌识被封,饥饿感觉也丝毫不觉,沉睡了日夜,竟不知光阴流逝。

  忽觉有目光射来,转眼望去,只见狄希正盯着自己,双眉忽挑,将沈秀岤道掌拍开,厉喝道:“滚吧”沈秀望着沈舟虚,满脸羞惭,低了头,犹豫不前。

  沈舟虚皱眉道:“狄龙王这是何故”狄希笑道,“岛王托我先来步,告知足下:谷神通平生磊落,从不捉拿他人凄子胁迫于人。”

  沈舟虚眼神变,耷拉眼皮,沉默片刻,蓦地嘿然笑,冷冷道:“好个谷神通,这么轻轻句,却比骂上千万句还要厉害。”他抬头扫了沈秀眼,淡然道:“你过来吧。”

  沈秀听得这句,如蒙大赦,走到沈舟虚身边,忽地低声道:“这姓狄的独身前来,杀他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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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柱3

  沈舟虚冷笑声,道:“九变龙王何等人物即便孤身前来,又岂是你能杀得了的。”他公然说出,狄希微微愣,沈秀却是满脸涨红,心中羞怒难当。沈舟虚将手挥,冷冷道:“谷神通故作大方,无非骂沈某阴险小气,也罢,他将犬子与我,我也将他的活宝儿子给他,未归,将这姓谷的小子送上去。”

  燕未归应了声,提起谷缜,奔上前去,将近之时,忽道:“接着。”将谷缜高高抛起,抬脚挑,如蹴踘般将谷缜挑了过去。

  狄希只觉谷缜来势沉猛,分明暗藏“无量足”的惊人脚力。当下微微笑,左脚挑,将谷缜挑得正面盘坐,右脚探出,竟如踢皮球般,将谷缜挑了三下,方才嘻嘻笑,放在地上。

  谷缜气急,心中大骂:“反了反了,两个王八蛋,竟将你们老子当球踢回头你们的狗脚爪子定要烂,直烂到肚肠里去”可惜只能暗骂,无法出声。

  狄希见他神色怪异,浑身僵直,不觉心生讶异,运掌按在谷缜后颈,内力绕其经脉周,却不觉岤道受制迹象,想了阵,忽而笑道:“沈舟虚,你弄了什么玄虚还请指点二,也让狄某长长见识。”

  沈舟虚冷冷道:“大伙儿只是换人,个换个,人是活的便成,至于别的,却不是沈某的事情。”

  狄希乌眉斜飞,星眼光转,倏尔笑道:“好个沈瘸子,真有你的,不但吃不得半点亏,还想老占便宜,不但占便宜,还要占得有理,啧啧,如此做人,叫人齿冷。”言毕将谷缜放在边,盘膝而坐,静静养神。

  沈秀深知沈舟虚的手段,瞧见谷姚二人情形,已猜到其中缘故,眼见姚晴就在近旁,伸手可及,不觉心花怒放,血脉贲张,若非老父在前,必然把搂过,亲怜密爱,饱餐秀色。

  正自望着佳人,绮思绵绵,神为之飞,忽听得阵琴音悦耳,远远传来,转眼望去,茂林中忽地纵起人,竟然高出林表,蓝衣闪亮,长发飘飘,不是叶梵是谁。又见他纵之后,竟不下落,稳稳盘坐半空,手足不动,身子却如风驰电掣,向这方疾速飞来。

  沈秀瞧得目定口呆。要知道,当世高手中,除了左飞卿,无人能够凌空不坠,即便是风部神通,也需要结发成伞,倚仗风力。如叶梵这般无所借,盘空飞行,委实可惊可畏,有如天人。

  叶梵来势奇快,须臾钻出林外,现出全身。沈秀这看清,不由恍然大悟,暗骂自己愚蠢。原来叶梵下方,竟有四名少年男子各踩高跷,高跷走得十分整齐,同起同落,步数丈。四人下踩高跷,肩上扛着副朱红步辇,叶梵盘坐辇上,左顾右盼,得意洋洋。剩下的四名少女骑马尾随,鼓琴弄笙,奏乐助威。只因被树林挡住视线,方才众人不见轿夫,只见叶梵,乍瞧,还以为他真的凌空飞来,均是吃了惊,此时弄清缘由,无不哑然失笑。又见那四名扛辇少年虽走高跷,却是步伐如,奔走稳健,即便跳跃飞纵,肩上步辇也不颠簸,叶梵端坐其上,全无起伏。足见为了这么个小小噱头,主仆五人也费了无数心思。

  看到沈舟虚,叶梵冷笑声,高叫道:“沈瘸子,你胆子不小,不但来了,还来得挺早。”

  沈舟虚淡然道:“沈某虽是介废人,却也不是无胆匹夫,谷神通武功虽高,却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敢来的”

  叶梵素性骄狂,唯独将谷神通视为神明,闻言脸色陡沉,喝道:“停。”下方四人陡然止步,叶梵潜运内劲,传到高跷下端,刺刺数声,八支高跷齐刷刷插入土中,有如八根细长木桩,将五人稳稳托住。

  叶梵见众人均有讶色,心中得意,哈哈笑道:“沈瘸子你有胆无胆,岛王来了便知。嘿嘿,只不过万归藏死,西城却真没人了,什么八部九部,都是群不堪入目的废物。就好比你沈瘸子,没有轮椅,就不会走路,连三岁的小儿都不如。虞照名为帝子,不象皇帝的儿子,却活象个叫化子,像样的衣服也没有件。左飞卿倒有点儿意思,只可惜独来独往,很是凄凉。至于仙碧那个娘儿们,更是不足挂齿了,身红衣裳土里土气,就似个乡下来的蠢丫头。何如我东岛群雄,神通盖世,声势煊赫,威风八面,你瞧瞧这乘轿子,嘿嘿,自古以来,皇帝老子也没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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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柱4

  他先将今次迎战的西城高手尽情挖苦通,绕了老大个弯子,仍是为了自吹自擂。正自唾沫飞溅,西边林子里忽地涌出团如云白气,掠到近前,呼拉拉竟是千百纸蝶。

  叶梵嘿的声,挥掌扫出,先记“陷空力”,再招“涡旋劲”,群蝶为他真气牵引,绕他旋转起来。叶梵又喝声,正想发出“滔天功”,将那纸蝶尽数震碎,不料蝶群忽地分为二,群绕着叶梵,另群却向四名扛辇少年掠去。叶梵急出掌力阻拦,不料那纸蝶忽东忽西,叶梵掌力来,便即散走,掌力若去,复又乘虚潜入,但却并不割伤那四名少年,只在其颈上腋下等痒处挠动。

  那四人为防步辇动摇,挺直腰身,气贯双腿,分毫不敢乱动,此刻但觉奇痒难忍,个个瞪眼歪嘴,扭着脖子苦撑。支撑了约莫数息工夫,其中人率先支持不住,鼻子里噗的声,真气尽泄,另人紧随其后,哈的笑出声来,剩下两人大受感染,虽不至喷嚏发笑,也是蜷手蜷脚,带得那步辇东西摇摆,上下起伏,如坐海船也似。

  众人本以为叶梵坐立不稳,势必坠下辇来。不料他竟如粘在辇上,任那步辇如何摇晃起伏,始终动不动。不知底细的自然惊奇,稍有见识者,便看出叶梵是以“陷空力”吸住步辇,只要步辇尚在空中,他便不会向下坠落。

  忽听“嗖”的声,林子里枚石块比箭还疾,直奔叶梵。狄希见状,长袖疾拂,将那石块扫开。谁料他长袖方出,林中乌光再闪,枚黑泥丸后发先至,抢在石块之前。

  狄希没料到那石块竟是诱敌,泥丸才是杀着,不由得神色变,左袖急射而出。谁知袖劲方到,泥丸中仿佛事先藏了火药,扑的声,纷然迸散。狄希袖扫空,只见得残泥如箭,急雨也似罩向高跷。刹那间,木棍断裂声密如联珠,八根高跷节节寸断。那四名少年再也停留不住,撒开步辇,大叫着摔了下来。

  叶梵极好面子,至此窘境,仍然不肯失了风度,竟而凭着口真气,牢牢吸住步辇,令其不致遽然下坠,而在半空中不时变化方位,荡荡悠悠,有如片落叶飘然坠下。

  虽未出丑,高跷抬轿的绝好创意却被破坏无余。叶梵愤怒已极,双眉陡挑,引颈怒啸,啾啾昂昂,怪声迭起,迥非任何音乐人声禽言兽语。那声音也非极响,却传递得至为遥远,四面山峰嗡嗡回响,似也随之摇晃起来。

  不时,众人里修为较低者,便觉那怪声越来约高,越发尖细,锐如钢锥,直贯脑门,禁不住紧捂双耳,口鼻呻吟,脸上流露痛苦之色。这其中谷缜尤为难受,他内功平平,难以抵挡这阵怪声,但偏偏身识被封,不能伸手掩耳,只觉那声音穿破耳鼓,直插脑门,当真痛不欲生。

  这时间,忽听声骤喝,有如晴天霹雳,山鸣谷应。这喝时机把握极巧,正当叶梵换气之时,那怪声被震得荡,停了瞬。谷缜头脑顿时清,难受感也减轻大半,忽听沈舟虚轻轻叹道:“鲸歌天雷,同源异途,西昆仑祖师地下有知,见这番争斗,不知该当作何感想”

  “鲸息功”本是模仿巨鲸呼吸所创,由此衍生的“神鲸歌”绝似鲸鱼鸣叫,惊心动魄,夺人心智,有欺风啸海之威。“天雷吼”却是雷部神通,全凭口元气。修炼时,手脚不动,只凭惊雷喝,将九张悬在空中的黄纸同时喝破,才算成功。是以这门神通在打斗中突然使出,往往能将对方耳鼓声喝裂,致其癫狂。

  这两门神通,均是“西昆仑”梁萧所创,分别流传东岛西城,两百年来,双方高手仗此神通,针锋相对,比拼了不知多少次。是以沈舟虚回顾源头,再瞧眼前,不由得发出莫大感慨,狄希也听在耳里,笑道:“西昆仑武功虽强,却是个无信小人,反复无常,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西城上下将之奉若神明,委实可笑。”

  沈舟虚笑道:“这么说,狄龙王便是大仁大义的有信君子了”

  天柱5

  狄希淡然道:“君子二字愧不敢当,但却不算无信小人。”

  沈舟虚笑道:“那么杜若芫杜小姐也这样认为”狄希愕了愕,笑道:“谁是杜若芫可否明示。”沈舟虚漫不经意地道:“杜若芫是清河杜家的小姐,两年前不婚而孕,为父母责打,投水而死,至死也不肯说出夫是谁,你说奇怪不奇怪。”狄希道:“这与我何干”沈舟虚目不转睛,望他笑道:“狄龙王说无干,那就无干。”狄希哼了声,转过眼去。

  谈笑间,“天雷吼”连发三次,“鲸息功”亦被震散三次。叶梵啸声不畅,焦躁起来,蓦地收了怪啸,大喝声:“姓虞的,给我滚出来。”

  声长笑,林中并肩迈出三人,虞照大步如飞,虎目电射。左飞卿逍遥如故,衣不染尘。仙碧却是红衫鲜亮,娉娉袅袅,怀抱北落师门,猫如雪,衣胜火,红白交辉,醒目已极。

  谷缜见虞照如此风采,知他必然伤愈,心中亦为他高兴。

  虞照尚未走近,忽地哈哈笑道:“叶兄神通盖世,声势煊赫,不但坐轿子的本领与众不同,下轿子的姿势也与众不同,别的人下轿子都是双脚落地,你却是屁股落地,噼里啪啦,声势煊赫,威风八面,别说皇帝老子,就是他老子的老子也比不上。哈哈,就怕抬得高,摔得重,这下坐得屁股开花,不太好看”

  左飞卿淡淡地道:“胡说八道,屁股也能开花么”

  “怎么不开”虞照笑道,“若不信,大可让叶兄脱了裤子给大家瞧瞧,他若不脱,就是心虚”

  左飞卿道:“他是人,又不是畜生,哪儿能随便乱脱裤子”虞照笑道:“是啊,他是人,又是畜生,哎哟,不对,他不是人,又是畜生,啊哈,又说错啦,应该是,他不是人,又不是畜生,咦,那是什么”

  左飞卿冷冷道:“还用说么,自然是畜生不如了。”

  他二人个嬉皮笑脸,个冷淡漠然,热冷,极尽挖苦之能事。叶梵脸上阵红阵白,蓦地跳将起来,怒道:“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拳脚,分个高低。”

  虞照笑道:“你要找死,还不容易,且待我了结件事,再与你罗嗦。”说着转过身来,注目谷缜,冷冷道:“狄希,你对他做了什么”

  狄希笑道:“不关我事,都是沈瘸子做得好事。”虞照微微讶异,转眼看向沈舟虚,忽见姚晴的情形与谷缜近似,不由皱眉道:“沈舟虚,你做了甚事”

  沈舟虚冷冷道:“师弟贯自高自负,聪明绝顶,难道不会自己瞧么”虞照目有怒色,重重哼,猱身,掠向谷缜。狄希微微笑,双袖齐出,如两口金光长剑,拦住虞照。虞照嗔目大喝,掌心蓝光萦绕。

  忽地人影晃,拦在狄希身前,只听叶梵厉喝震耳:“雷疯子,你对手是老子,别弄错了。”喝出口。两道人影搅在起,噼里啪啦,旋风般对了二十余掌,电光真气,奔流四溢。

  左飞卿见状,眉头微皱,忽晃身,飘然掠向姚晴,伸手,将她扣住。沈秀怒道:“狗贼你敢”话音未落,左飞卿大袖拂,股强风灌入沈秀口鼻,沈秀顿时出气不得,后面的话尽被堵了回去。左飞卿再拂袖,飘身后掠,冷冷道:“臭小子,沈舟虚没教你礼数么”

  沈秀瞪着姚晴,钢牙紧挫,面皮涨红。沈舟虚忽地微微笑:“不打紧,让他夺去,也无用处。”

  沈秀先时见姚晴被擒,原本欣喜欲狂,谁料得而复失,恨得牙痒,怒形于色。听了沈舟虚之言,失态,他色心虽重,也不便在父亲面前表露太过,当即哼了声,低头不语,心中却疾转念头,想着如何夺回姚晴。

  仙碧手把姚晴脉门,查探时许,不觉心疑:“不是点岤,也非中毒,体内切如常,却是什么缘故”她猜测不透,忍不住道:“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沈舟虚淡淡地道,“不过是封了她六识罢了。”仙碧脸色大变,细看姚晴,果然是六识关闭的征兆。不由又问道:“那么谷缜呢”沈舟虚微笑点头,并不言语。

  天柱6

  仙碧不觉心头乱,她也曾听母亲说过,沈舟虚天纵奇才,独创了种奇法,能用劫奴神通,封闭对手六识,玄妙已极。谷姚二人均是心志坚强,按理说不应该堕入术中,不料双双遭了沈舟虚的毒手。只因这法子源于施术者的精神,旦成功,便唯有施术者能够解开,别人武功再高,见识再博,统统无用,细想起来,竟与炼奴颇为近似。

  想到这里,咬了咬牙,冷冷道:“沈师兄,你接了小妹的乙木令么”沈舟虚笑道:“接了。”仙碧正色道:“你既然接了乙木令,还封她的六识,岂非不将地部放在眼里。”

  沈舟虚笑道:“她又何尝将我天部放在眼里,来便向我讨天部的祖师画像,蛮横已极。若不是瞧着地母的面子,我定要先逼她交出七部画像,再取她性命,而今封闭她的六识,不过是怕她胡乱说话,泄漏我西城绝密。”

  “你有这样好心”左飞卿蓦地冷冷道,“只怕是想独占八图秘密吧。如今这六识唯有你能解开,任何人将这女子夺走,也如得到具无生死物,没有半点用处。这么来,天下除了你沈舟虚,就无人能够得到八图之秘了哼,计策虽然阴毒,却有个大大的破绽。”

  沈舟虚笑道:“什么破绽”

  左飞卿拂袖,按在姚晴头上,秀目中杀气涌出,冷冷道:“我若将她掌毙了,你又如何”沈舟虚目光闪,笑道:“你舍得”左飞卿道:“怎么舍不得,八图合,天下无敌又怎样,左某偏偏不感兴趣。”

  沈舟虚笑道:“那么仙碧师妹为何要用乙木令阻我伤她呢”左飞卿微微愣,望着仙碧,白眉微蹙

  仙碧寻思道:“姚晴六识被封,不知饥渴,故而不能饮食,不知明暗,故而不知天日,不能思索,故而心窍不开。我若将她留下,要么饥渴而死,要么永沉迷途,丧心而亡。她不但是陆渐的至爱,心中更藏了祖师画像的秘密,若是死了,画像秘密失传,不止对不起陆渐,更对不起西城先代祖师。”

  犹豫半晌,晃身,抱着姚晴,送到沈舟虚车前,正色道:“沈师兄,记得你方才之言,但瞧家母面子,不要害她。”

  沈舟虚笑点头,方要 答话,忽听叶梵声大喝,跳了开去,高叫道:“姓虞的,你我交手不下十次,大家都没占着便宜。拳来脚往,无甚意趣,今日不如换个比法。”

  虞照道:“怎么比”

  叶梵冷哼声,转眼望去,林木参天,郁郁葱茏。天柱山中,多的是千年古松,繁枝密柯,有如翠云宝盖。叶梵指那松林道:“你我各纵神通,从这些树上伐木取材,搭成两座擂台,长宽十丈,台高丈,台面平整,木桩上不得有树皮枝桠残留,谁先搭好,谁便胜出,败者引掌自尽,你看如何”

  虞照失笑道:“你这厮总是异想天开,先是踩高跷,如今又要虞某陪你做木匠”

  叶梵道:“你不敢”

  “放屁。”虞照冷笑道,“这世上的事,还没有虞某不敢做的。”

  二人对视眼,同时奔出,各拣株老松下手。叶梵左使“滔天功”,右使“陷空力”,左推右收,那棵合抱粗的老松吃不住两股大力前拉后扯,喀嚓下,齐根而断。

  众人见状,无不骇异。叶梵蓦地大喝声,将老松举起,运转“生灭道”,双手搓,钢鳞铁甲也似的古松老皮随他掌力所至,寸寸剥落,粗细枝桠如雨坠下。转眼间,株百年老松化为雪白光亮的粗大圆木。

  “呔。”叶梵又喝声,圆木向下顿,“涡旋劲”展开,那木柱有如根极大的钻子破地而入,搅得泥土翻飞,霎时入地六尺,地面上仅余丈许木干,白亮亮笔直矗立。

  断木制柱打桩入地,前后不过盏茶功夫,如此力大神速,端的震惊当场。

  声闷响,哑如轻雷,空中白光闪动,根松木桩如雷霆天降,嗤的声,插在数丈之外,入地五尺。

  天柱7

  叶梵面色微变,转眼瞧,却见虞照拍手大笑,这根木桩,竟是他凌空掷来的。忽又见他转身挥掌,右手射出道白色烟光,如龙如蛇,绕上棵百年古松,烟光过去,松根处倏尔焦黑,虞照左掌突出,横击树干,喀嚓声闷响,松树折断,枝桠树皮如遭火焚,转瞬枯朽,被虞照轮掌削,簌簌而落,露出白生生段树干。

  原来“雷音电龙”也分为阴阳两种,阴静而阳动,阳龙即是那道如龙烟光,来去倏忽,毁伤物类,若有形质,声势煊赫,阴龙则潜默无形,蕴于人体之中,十步之内,能与阳龙遥相感应,主宰阳龙的走向,令其不致失控。只因“阴龙”蕴于人体,不能离开宿主,但其威力却是极大,运至手上,焚木裂石,胜似刀斧,抑且随心所欲,只焚松鳞繁枝,不伤老松主干。

  圆木削成,虞照扛起树干,横转两转,喝声“去”。那数百斤的圆木窜起十丈,在半空中画个半圆,直插入地,和第根木桩相距丈许,遥遥相对。

  众人暗暗称绝,虞照虽没有“涡旋劲”钻木入土的神通,但阴龙附体,力大无穷,故将松木高高抛起,借其自身重量,树立成桩。

  两人各显奇能,木桩接二连三树将起来,不多时,两方擂台俨然成形,木桩林立,四四方方,铺上木板即可成功。

  二人以生死为注,各将内力催发至极,木桩树好之时,仍是旗鼓相当,均又运掌成斤,断树分木,将树干剖成木板,以木锲子块块,钉在桩上。

  叶梵见虞照神通运转自如,始终不落下风,心中不由焦躁起来,蓦地拔起根木桩,奋力掷出,轰隆声,虞照所设擂台,顿时坍塌角。

  虞照惊怒交迸,喝道:“狗王八使诈”亦拔根木桩掷出,叶梵已有防备,抬手将飞来木桩接住,哈哈笑道:“多谢多谢。”他掷出根木桩,台基便少了根,虞照掷来木桩,恰好补齐先前之数。

  正自得意,不料虞照出手奇快,第根才出,双手早已各拔根圆木,嗖嗖掷来,较第根来得更快,抑且射东边,射西隅,叶梵分身乏术,挡住东边根,却听轰隆声,西边木桩倒了大片。叶梵大怒,手中圆木如雷霆掷出,正与虞照第四根木桩撞上,两根圆木凌空交缠,声如闷雷,齐齐折成四段。

  两人霹雳火性,旦打出火气,顿将比斗初衷抛到爪哇国去了,哪还管什么擂台不擂台,纷纷拔出木桩,掷向对方,空中时间巨木乱飞,蔚为奇观,巨响声声,数里皆闻。

  左飞卿旁观片刻,转眼盯着狄希,淡然道:“看戏不如唱戏,你我二人这样瞧着,未免无趣。”

  狄希笑道:“君侯出题,狄某当副骥尾。”

  左飞卿道:“九变龙王亦是倜傥之人,面对这等蛮牛大战,想来也很不屑。”狄希瞥眼战场,莞尔道:“这么说,君侯胸有成竹了。”

  左飞卿微微眯起双眼,仰视云中孤峰道:“柱擎天,万岳归宗,偌大天柱山,以这天柱峰为最,你我不妨以此为注,先登者胜,如何”

  狄希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口中温文对答,身形早已掠起,两道金白光芒,风逐云飞,向天柱峰狂奔而去。左飞卿尚未抵达峰下,倏地白发怒张,凌风而起,双袖向后甩,身法转疾,径向峰顶掠去。

  飘飘荡荡,升起约有数丈,眼角边金芒忽闪,电射而来。左飞卿闪身让过,放出团风蝶,那金光早已缩回,将风蝶拂而散,耳听得狄希朗朗长笑,道金色光华,从身旁疾掣而上。

  左飞卿定眼细瞧,狄希长袖疾舞,缠绕崖壁上的凸石孤松,缠绕,便升起丈许,如此双袖轮换,如壁虎游龙,奔腾直上,眨眼的工夫,便将左飞卿拉下数丈。

  这套登山本领,乃是九变之的“倚天变”,任是何种倚天绝壁,狄希凭这双长袖,均能攀越如飞。左飞卿见状,好胜之心陡起,发出声清啸,风劲所至,满头白发崩得笔直,如片飞羽,身子几与山峰垂直,脚踏绝壁,如履平地,同时挥出纸蝶,如团云气,绕着狄希纵横飞舞,狄希边分出长袖对敌,但攀登之速,却不稍减。

  天柱8

  越是攀上,山势越是险恶,顽石童童,寸草难生。衬着灰铁色的石壁,两大高手有如两点弹丸向峰顶劲射,险绝人寰,仿佛随时都有下坠危险,下方众人举头仰望,无不胆战心惊。

  初时狄希借双袖之力,奔腾如箭,但随山势渐高,罡风渐厉,刮得狄希身形摇晃,去势为之缓。但风部神通,风力越大,威力越强,才过峰腰,左飞卿已借风势,超越狄希。

  狄希见状,疾喝声,长袖束紧,尖枪般向上疾刺。左飞卿闪过,不住放出风蝶,劈头盖顶,压得狄希不能全力上行。两人个上升,个停滞,此消彼长,狄希渐被拉下,左飞卿却乘着阵旋风,身如陀螺,滴溜溜迎风上溯,逼近峰顶。

  忽地身后劲风陡疾,左飞卿不及掉头,反掌扫出,托的声,扫中拳头大小枚石块。左飞卿掌骨欲裂,半个身子也似木了,低头俯视,只见狄希又自绝壁上抓下块尖石,身子扭曲,弯如弓背,长袖绷直,劲似弓弦,整个看来,就似张拉满的强弓,长袖倏地放,那块尖石急如箭镞,嗖的下破空射来。

  左飞卿吃过苦头,此番不敢托大,匆匆闪过,尖石掠过,带起股疾风,刮面生痛。狄希得了势,不住屈身若弓,发出矢石,劲急无比,殊难抵挡。这招正是九变之的“缺月变”,取其弯弓如月之意。左飞卿应付艰难,只得召回风蝶,周防自身。狄希少了风蝶压制,疾速上窜,渐渐逼近。

  两人且斗且行,渐近峰顶,时间流云缠绕,白雾蒸腾,张眼不辨景物,只听得四周罡风怒号,有如千军万马纵声齐呼,其间隐隐夹杂对手上窜的破空之声,时间再也顾不得阻拦对方,各自运足神通,奋力攀升。

  云更浓,风更厉,两人忽见上方雾气中,影影绰绰有人晃动。刹那间,二人均以为对手抢在前方,此刻临近绝顶,胜败生死只在眼前,于是想也不想,“太白剑袖”与“风蝶之术”同时出手,击向那人。

  忽听“咦”的声,上方那人骤然遇袭,讶然出声。左狄二人听那声音淳厚异常,并非对手,心中均是般念头:“峰上还有别人”又听那人唔了声,竟似并未受伤,二人不觉骇然:“来的是什么人物”

  倏尔清风袭来,四周上下忽变明朗,苍松怪石,历历可见。左飞卿眼看峰顶在望,飘身纵,登顶而上,侧目望去,狄希也几乎同时抵达,不觉忖道:“斗了半天,竟是平手”目光转,忽见峰顶块巨石旁,静悄悄立着个宽袍汉子,年过四旬,眉如飞剑,容貌英挺绝俗,眉宇间却是萧索不胜。

  左飞卿心神震动,疾向后掠,纸蝶呼啦声,自双袖急涌而出,有如两大团云雾,合二为,笼向那人。

  那汉子剑眉挑,大袖拂出,带起股小小旋风,形如羊角,激起淡淡尘土。那蝶群伴着罡风,来势原本猛恶,但被那小股旋风搅,倏尔顿住,纸蝶随着旋风,滴溜溜就地打转,竟不能再进半分。

  宽袍人从大袖中探出只手来,他容貌刚毅,手却莹白修长,宛如羊脂玉雕,食指忽屈,轻轻弹中近身处只纸蝶,那纸蝶轻轻颤,波的声,化为齑粉。紧接着,有如瘟疫蔓延,由第只纸蝶起始,四周纸蝶次第粉碎,转瞬间,数百只纸蝶化为朵朵白烟,被山风卷,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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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神1

  左飞卿蹈空凌虚,脸上血色也无,方才他情急之下,将身上纸蝶只不剩尽数放出,谁知竟被此人招破去,以左飞卿之孤傲,也不由神为之夺,魂为之惊。

  狄希长笑声,抚掌道:“岛王神功,谁人能敌”

  那宽袍人正是谷神通,闻言笑而不语。狄希又道:“岛王怎么来的”谷神通淡然道:“远远瞧见你二人登山,心有所动,便来瞧瞧。”

  左飞卿闻言更惊,谷神通先见而后登,却能后发先至,抢先赶到峰顶,方才自己二人同时向他出手,又被他轻易化解。念及此,不觉背生冷汗,转身便要下山。

  身形方动,右腕蓦地紧,耳听谷神通笑道:“既要下山,不妨同行。”

  左飞卿自负身法迅捷飘忽,当世无双,不料谷神通浑如鬼魅,瞬息近身,竟然毫无所觉。情急间,左飞卿左掌飘飘,翩然拍出,白发亦是曲直无方,刺向谷神通面门。谷神通口中笑道:“何苦如此”掌袖齐飞,化解左飞卿三十余掌,拂开白发九轮缠绕,左手却始终紧握左飞卿右腕,绝不松开。

  左飞卿将白发化为武器,“白发三千羽”无法施展,霎时间,两人如陨石星坠,向下疾落。左飞卿掌法腿法白发,手段用尽,均被谷神通轻描淡写,化解,有生以来,左飞卿第遭生出技穷之感,眼看山壁松石如箭后射,下方大地越逼越近,眨眼,距离峰底不足百丈,片惊呼声从山下传来,其中似有仙碧的叫喊声。左飞卿低头望去,点红影奔驰若电,向着这方掠来。

  “她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刹那间,左飞卿心头酸,似喜还悲。他心性贯淡泊,此刻不知怎的,心中水镜也似,有生以来的种种悲欢离愁有如梦幻虚影,如电而逝,时间倍添感伤,抬眼仰望,天穹如整块苍青色的玻璃,明净皎洁,浮光微动,白云如细羽缀成,静荡荡流过天际。静听流风,卧看闲云,本是他生平极爱,然而此时此刻,望见风云,却不由悲起来。

  忽听谷神通轻轻笑,说道:“你想与我同归于尽”左飞卿心头咯噔下,未及转念,便觉丝暖流由谷神通掌心透入经脉,左飞卿运功抵挡,不料“周流风劲”遇上那股暖流,竟如冰雪向火,尽被化去。霎时间,那暖流疾行如箭,嗖的钻入左飞卿丹田,就如点火星落入干柴堆里,左飞卿丹田处腾起股热气,所炼风劲受了激发,不由自主循着经脉冲上顶门。左飞卿头皮震,满头白发自行张开,将谷左二人双双承住。

  左飞卿本已存有死志,要和谷神通同归于尽,为西城除去这个绝世强敌。谁料谷神通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非但看穿了他的心意,更洞悉其真气运行,以绝顶神通,将股真气打入左飞卿体内,反客为主,强行驱使“周流风劲”,让左飞卿不由自主使出“白发三千羽”。

  荡荡悠悠,两人并肩携手,飘然坠下,不似仇敌,倒似双挚友。仙碧先前从下方瞧见左飞卿神情,心中不安,隐约猜到他的心意,情急间赶将过来,望见如此情形,微觉错愕,方欲上前,忽见谷神通大笑声,撒开左飞卿的手腕,朗声道:“梦尘公有子如此,理当含笑九泉。”

  左飞卿愣,道:“足下见过家父”谷神通点了点头,叹道:“我年少时与他曾有面之缘,令尊风采清绝,令人倾倒。当年他本有心化解东岛西城的恩怨,亲来东岛与家伯父深谈,原本已经成功,不料返回西城,便为万归藏所算,含恨仙逝。”

  左飞卿听了,回想前事,不觉默然。原来东岛西城百年争斗,伤亡惨重,双方有识之士渐渐感觉,冤冤相报,永无了之,于是时日长,便有了主和派。左飞卿之父左梦尘即是主和派中最为积极者,被选为城主之后,便向东岛休战示好。恰逢谷神通的伯父谷元阳登上岛王之位,亦主和谈,得知左梦尘的心意后,邀其前往东岛晤。

  当时西城中,战和两派尚有争论。左梦尘力排众议,前往东岛,与谷元阳见如故,长谈竟夜,决议终结百年仇杀,换剑结盟。左梦尘将梁思禽留下的口白玉剑赠与谷元阳,谷元阳则将镇岛之宝“镜天”花镜圆所留的“太阿古剑”相赠。东岛众人眼见双方百年恩怨终得善终,大都如释重负欢欣鼓舞,以百条大船倾岛而出,浩浩荡荡,将左梦尘送归中土。

  谷神2

  左梦尘多年心愿得偿,喜乐无极,携和议返回西城,谁料就在他去回的工夫,西城之中已生剧变,万归藏妙参天道,神功大成,趁机联合主战的水火泽三部,软硬兼施,逐压服地风雷山四部。左梦尘还在途中,西城便已易主,然而左梦尘还蒙在鼓里,返回西城,立时大会八部,宣布和议。

  就在大会之上,万归藏突然发难,大斥左梦尘背祖忘宗,出卖西城。左梦尘起初甚是错愕,故意不理万归藏,只是询问其他七部,不料要么反对,要么沉默,竟无部赞同议和。左梦尘方知大势已去,心中却又不甘,立意斩蛇斩头,先用武力制服主脑,其他胁从之辈便容易对付。左梦尘本也是风部不世出的奇才,罕逢敌手。但千算万算,算不到万归藏竟然参透“周流六虚功”,与之交手,不啻于以卵击石,五招不到,便被当场击毙。“周流六虚功”重现西城,威慑八部,场上再无人胆敢出头,共推万归藏接替城主之位。

  左梦尘死后,左飞卿的母亲叔伯,乃至于两位兄长,均被万归藏借故铲除;左飞卿则年幼,二则地母温黛怜悯,苦求万归藏,保全了他的性命。左飞卿亲眷尽丧,孤苦无依,又是温黛将他收留养大。左飞卿当日亲眼目睹父亲惨死,心志受了极大冲击,从此落落寡欢,不爱言语,除了仙碧,虞照,再无朋友,但他武学上悟性极高,兼之报仇心切,苦练不已,万归藏死时,他的神通已然小成,随后重返风部,技压同门,成为风部之主。

  这段往事刻骨铭心,不堪回首,左飞卿心潮起伏,正要说话,忽听个娇柔的声音道:“神通,你丢下我们不管么”众人转眼望去,只见白湘瑶明艳娇媚,款款而来,左首是施妙妙,姿容如玉,银衫煜煜,通身若有淡淡光芒,右首则是谷萍儿,早换了身淡墨衣裙,巧笑温柔,媚态天然。

  仙碧见这三女如此并肩而来,掩映流丽,夺尽天下秀色,不由得暗暗赞了声好。

  谷神通闻声,温文笑,歉然道:“有赢伯伯与明夷兄弟守护,我便不在,想也无甚干系。”

  赢万城气色灰败,颤巍巍拄着拐杖,由明夷搀扶,随在三女身旁,为那艳光映衬,尤显得老朽不堪,仿佛精神尽去,仅余具躯壳,苦笑道:“岛王太抬举老朽了,我这把老骨头若不丢在天柱山,便已是万幸了。”

  谷神通笑,正要说话,谷萍儿步子疾,已奔到近前,挽住他手,咯咯笑道:“是呀,赢爷爷这样老啦,明叔叔又冷冰冰的,哪里像爹爹,人又俊,脾气又好,武功更是天下无敌,有你陪我们,才算威风呢。”

  谷神通苦笑道:“你就知道说好话,我哪有你说得好。”谷萍儿笑道:“我说得还不够好,爹爹比我说得还好十倍呢。”谷神通不觉莞尔,捏捏她莹白尖翘的鼻子,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谷萍儿笑道:“你又不是马儿,我才不拍你呢。”

  谷神通作势佯怒,方瞪眼,忽又忍不住笑起来,此时白湘瑶亦曼步上前,拉住谷神通的衣袖,若嗔若笑,怨怪道:“神通,你年纪也不小啦,怎么还是这么吓唬人,方才从山上跳下来,吓得人家气也喘不过来。”

  谷萍儿伸出纤指,刮脸笑道:“不羞,不羞,妈这么大年纪,还跟爹爹撒娇。”白湘瑶白她眼,笑道:“妈老啦,再不撒娇,你爹爹都不记得我呢,只认得你这乖乖女儿,心疼你,却忘了还有个妻子。”

  谷萍儿掩口直笑,谷神通面露尴尬之色,避开白湘瑶勾魂目光,转头道:“妙妙,明夷。”

  施妙妙和明夷齐声应了,移步上前。谷神通淡然道:“你二人好好看护夫人小姐和赢伯,待我了结几件俗事。”谷萍儿噘嘴道:“爹爹要做事,萍儿就不能帮你么”

  谷神通笑笑,抚着她丰美乌发,叹道:“乖乖的,在旁瞧着,免得届时误伤了你。”谷萍儿还要撒娇,忽见谷神通笑容渐敛,目透锐芒,顿时心头寒,知趣放手,与白湘瑶退到旁,母女二人嘴角含笑,小声嘀咕,谷萍儿嘴里说笑,目光却有意无意,不时投向远处的谷缜。

  谷神3

  谷神通笑道:“左飞卿,我方才从后出手将你制住,你心中必然不服。”

  左飞卿轻轻哼了声。谷神通道:“原本梦尘公代达人,深受我东岛尊重,你是他的独子,我若伤你,于心不忍;仙碧是地母之女,向日谷某落难之时,她夫妇二人曾经网开面,放我逃生,谷某铭感五内,日思报答;至于虞照,雷部中人大多疾恶如仇,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听说他此次西来,大行天罚,许多宵小望风授首,连那昏君派来采花的元龙子也死在他手里,挂在南京马军校场的旗斗上”

  话音方落,忽听宏声长笑,虞照高叫道:“哪个在背后说我的闲话”说话间,呼地掌逼开叶梵,阵风奔将过来,两手按腰,扬声道:“谷神通,前几日输给你,老子心中很不服气,你来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