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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作品:腐女攻江湖|作者:情香帅|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5:13:35|下载:腐女攻江湖TXT下载
  良药的好东西,“生肌丸”“补血丹”之类,塞在后腰的板砖里。

  上路哉。

  风轻云淡,气候宜人,这样的天气在绿意盎然的小山谷里野餐再好不过,单莓看准了处地势较为低矮的山口,预备翻过这座山。路上吃吃喝喝倒也惬意,或许是她天生命好,挑选的道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的地形或者奇怪猛兽,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山谷尽头。抬头仰视,近看才发现这座低矮小山的山壁光滑,无处着力,简直不像是自然形成包围山谷的地理条件,而像是被人工雕琢而出的巨大石门,用来隔绝外界与此地的联系。

  单莓捋了捋袖子,未受伤的手巴住石壁试了试力,未果,于是她果断地再把袖子放下。

  原路返回。

  “回来了”睡了个安稳午觉的易北,悠闲地啜饮手中茶盏,身边惊人地跪坐着个水蓝色眼睛的年幼少年。

  “”单莓面无表情,心中却已经捶地千遍,“回来了。”

  “不急着离开”易北喝口茶,又吃了粒蓝眼少年递过来的水晶葡萄。

  “咳咳,”单莓干渴,借以平复心中的怒火:她在山地里满怀希望地行进了大半天,这个妖孽却居然在这里睡午觉享受小受服务,太不值了,“不急着离开。”

  反正在她伤好之前,想要借用轻功离开这个山谷,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既来之则安之,单莓慢悠悠地从蓝眼小受手中的水果盘里取了粒葡萄品尝,“老娘现在改主意了,我要在这里住下来。”弄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把外面人弄进来的,这个山谷又究竟是怎样个室外桃源。

  “随意。”易北饮茶食果,手轻轻摸着膝上猫儿,蓝眼睛的小受蹲在旁乖乖服侍,“五年之内,这里都是你的乐园。”

  屁。

  单莓揉了揉因为巴扎而血流不畅的肩膀,心中翻白眼:你能把蓝眼睛的小受弄进来,我自然就能出去。她才不信这妖孽嘴里胡说的什么“五年”时限,她等不起,也不想等。于是单莓决定能屈能伸,暂时保留实力在这屋子里住下来,养伤,顺便探查山谷周围所有的地形。如此来,第重要的事情看来单莓是不能完成了,不过第二件重要的心头大事,就算她肩膀受伤,也照样能了结:报复。

  报复妖孽易北对她的吃豆腐之仇。好歹要让她把豆腐吃回来,这事情才能算完。

  易北的作息很健康,起床用餐沐浴就寝,她统统都掌握精确,所以单莓瞅准时机,蓝眼睛的小受窝在被子里睡觉,妖孽又在浴室里泡澡,单莓便乐呵呵地带伤上阵,决定好好偷窥番妖孽男。

  浴室里也是通色的雪白无瑕,红色隔帐随雾气飘荡,水声轻盈。

  单莓兴冲冲地运起脚下功夫,在浴室房梁上找了个好位置:梁上君子这种事情,她果然永远也做不腻烦呵。更何况她现在脖子上挂着的好东西,可是专用来为此时此刻准备的。若不是面瘫,单莓嘴角几乎就要扬起得意的腐笑了:b公司结合最新科技创造的新产品,可不只是放水防火这么简单,二十四小时太阳能续航无停顿录制片段,无论是视频录音还是简单的照相,只要她愿意,简单的意念脉冲波,就能启动手中这形似十字的项链,将其剩余价值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款4,简直就是腐女收集素材的梦中之物。

  唯的缺憾不过是输出设备不在身边罢了,所以只能录制不能重放,也不碍事,既然找到了输入设备,输出设备到手,便只是时间问题。单莓不知哪来的自信,蹲在房梁上几乎笑出声来,反正她现在所要做的,便只是好好运用这样东西,把天下美景都录制进去便好。反正架空的世界山美水美小攻小受都很美。

  “哗啦哗啦。”

  易北悠然地躺在水池之中,手轻盈撩动,水珠便顺着他手臂缓缓滑落,这里雾气较重,所以单莓对了半天焦仍旧不满意,只能远远地看到个人形轮廓,悠然地半身躺下池塘,面朝上,闭目养神。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不能近距离看到,便也没有意义了。轻功不是白练的,她借着梁柱和墙壁的接口,从板砖里伸出根细细的丝线: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线,足以承受她的重量。单莓侧着仰下身,依靠细线的牵引缓慢朝下,真是好极了,泠为板砖设计的所有机关都是为单莓量身定做,她淡定地滑下屋梁,淡定地从背后接近易北。

  热水顺着锁骨漂亮的线条滑落,然后是线条利落的胸膛,略微苍白的肌肤,漂亮的肌肉线条舒展而放松,易北呼吸平缓,整个屋子里,只听到水流的声响,还有易北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单莓燃烧起来的腐女热情。

  果然洗澡是必备的小说桥段啊。

  如今很荣幸作为本小说女主的单莓再也不埋怨自己是个面瘫,如果只需要付出面瘫的代价,就能跟着师父学会窥花宝典,还能亲临现场感受妖孽入浴,这种福利哪里去找单莓平缓呼吸,淡定地垂着眼睛,手握十字架:再稍微动动啊动动,把身体从雾蒙蒙的水汽里露出来吧

  “哗啦。”

  妖孽居然真的应着她心中所愿,乖乖地站起身,虽然是背对着她,不过这紧窄的臀线,这漂亮的直盖住了他腰际的黑发,湿哒哒地黏在背部,只有在右上肩处留着处奇怪的印记,如同猫儿竖瞳般的血红颜色。

  转身呐快转身

  单莓心中继续念叨,反正也不是第次见到马赛克了,这世界充满马赛克,需要她来河蟹地观赏。

  “哗啦。”

  妖孽双手从池中掬起水珠,仰头从头浇下,闭目享受的同时,缓慢地转过身。

  第十四章

  妖孽正对单莓,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头滚落到腰下,就连长长的睫毛上也缀着圆滚滚的水珠,单莓心中激动,手里紧紧握着十字架,鼻子发热。

  睫毛上的水珠滚落,妖孽缓慢睁开眼,正对上单莓的眼睛,他眼中丝毫不见被人看光光的慌张,倒是对着单莓露出抹妖娆而温柔的笑,伸手轻轻地伸向她,“小南”

  被这样轻柔地呼唤着,单莓觉得鼻子中那股热流终于不受控制地淌下来,顺着嘴唇路 滑到下巴,再坠入雾气氤氲的水中,散落作无形,易北的声音如此温柔,他的目光这样真诚,单莓喃喃地松开手中十字架,应道,“嗯。”仿佛受到了蛊惑,单莓将自己的手交到易北手中。

  易北笑得眼睛都眯起。

  “哗啦啦。”

  阵头晕目眩,单莓被股巨大的力气扯进下方雾蒙蒙的浴池,水花四溅,鼻腔被涌进来的水呛了个正着,单莓是个规矩的宅女,游泳这种技能根本嗤之以鼻,忽然地被拉入水中让她时慌了神,哪里还记得这里根本只是浴池,只胡乱地挣扎了几下,便被呛得去了半条命。

  脖子紧,又“哗啦”下被拽出浴池,单莓像只小老鼠地被揪到易北面前,“小南果真是喜欢我呢,”他微笑,“就这么想跟我亲近”

  “”单莓猛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淌下两管鼻血,甚是壮观。

  “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们便共浴吧。”

  “不要”单莓挣扎,手脚乱挥。无奈她这身体怎么说都比妖孽孱弱太多,根本跑不了。

  “不要乱动哦,”妖孽“撕拉”下撕开她肩上的绷带,“既然伤口碰了水,不洗干净可会溃烂生疮。”

  “哇啊啊”哪可能不动,单莓肩上的伤口被这么折腾,痛得她眼泪哗啦啦地随着鼻血共流,肩上身上衣服被这么两三下丢开,单莓胡乱扑腾着被整人塞进水中,水疯狂地涌进来,她又只好立马闭上呼痛的嘴,在温热的水中晃荡许久方才被提起。

  “咳咳咳咳”痛苦的不是伤口痛,而是虽然痛却不能叫出声来。单莓这回连挣扎呼痛的力气都丧失,垂着脑袋猛咳,迎接久违的空气。

  “唔,”易北很是满意地上下查看番,“这回洗干净了,小南果然是个淘气的孩子”笑意不减,轻轻地在她鼻子上刮下,“既然这么喜欢同我共浴,那么今后每次沐浴,我们两个都同”

  “我错了,”单莓欲哭无泪,女主不是那么好当的,腐女的福利也不可能从开篇直蔓延到文结,“我以后不偷看你了还不行么妖孽大人,我以后就老老实实的还不行么还有,我真不是那什么小南”

  易北猫眼瞥她下,很是不屑地随手甩到池边,起身穿衣,“我说过,你是小南,背后的标记绝不会说谎,若你真不是我族的人”

  “怎么样”

  “这山谷自然也无法困住你。”红色长袍往身上罩,易北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山谷究竟是有什么力量,如同易北说得那么神奇

  单莓在地上趴了许久,肩上的伤口虽然因为妖孽神奇的医药,好转不少,不过自然也是经不住这番折腾,再次裂开,肌肉尚未好全,单莓撑了半天,终于昏昏沉沉地就这么趴在地上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蓝眼小受正脸心痛地帮她上药,不忘叮嘱,“姑娘,先生说了,若是伤口再裂开,这胳膊便会留下永久的后遗症,您还是小心为好,少出门罢。”

  单莓怎么不想小心,那妖孽口口声声“我们是族人”,下手却总是那么狠,小时候引来金刀门围殴之,皇宫里引来护卫围攻之,现在又手下丝毫不留情地虐之。单莓在他手里总算是吃够了苦头,天下大同啊,凡是妖孽,就算不腹黑也定是直白地心狠手辣,这边微笑那边捅刀的做法不在话下。单莓决定学乖些,在手臂彻底好全之前,就隐忍地呆在这屋子里。

  天天过着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再睡的日子,不过几日,单莓却又心里发痒,混不下去了:不惹事,到处逛逛总没问题吧

  这妖孽的山谷四面环山,既然有路进来,自然就有路出去,她的轻功扔在,板砖也能动作,根据上次的经验,这山谷也没什么危险之处,到处逛逛总不会有问题。

  单莓抱着这样小心谨慎的科学态度,开始在山谷里到处晃悠:山谷中有山有水,中心处小型瀑布,谷中各色奇怪的野生动物常常出没,偶尔还会见到大型的猎食动物,单莓也总是小心避开,几番下来,倒是真的把山谷地形大约了解。只是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行进,尽头必定是座座光滑如同禁锢的高山,想到失去意识前,自己是被妖孽的猫儿从个大黑洞扔进来的;和新来的蓝眼小受聊天,才知道他也是先生从个黑洞带进来,看来这黑洞就是离开这山谷的关键,但几番探查下来,单莓却从未发现谷中有任何通向上方的岩洞:无论如何看,这里都不过是个开阔的室外天地,又哪里来的大黑洞呢

  时不时地,易北总会莫名消失,几天后又忽然出现,那蓝眼小受也未在山谷中待很长时间,便同他来时般突兀地不见。单莓更加坚定了这里必定有能够出入的通道,愈发勤奋地去山谷探查地形。

  走累了,便席地而躺,闭目养神。

  左风现在会不会正在皇宫附近努力地找她呢或是已经回到魔教,被师父派去浇花肥单莓感受着微风拂面,心思却早已飞到远方,那个小小院落,同度过了五年时光的场所。总觉得自己若是消失,会发生什么不能预料的事情,但是她身处此地,只要天无法出门,再担心也于事无补。

  身后草丛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单莓身形利落地从地上弹起来,警觉地盯着那块草丛。

  “”只仓鼠从草丛中探头探脑地钻出来,黑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身体,小豆眼和单莓正对上。

  “”单莓无表情地看着它,滴冷汗滑落额头。

  “”仓鼠似乎对单莓很感兴趣,小步小步地挪近,鼻子小小抖两下,嗅了嗅她的味道。

  “”单莓的汗水继续滴落,对于仓鼠这种毛茸茸的小只的能够放在手掌上玩耍的啮齿动物,她向来都毫无招架之力,现在为了不吓走这可爱的小家伙,只好忍住兴奋的尖叫,缓步靠近。

  小仓鼠对单莓似乎很有好感,晃晃悠悠地靠近,连屁股都是撅起来,离单莓尺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下来,爪子靠拢放在胸前,抬头望天;单莓跟着起好奇地看天。

  天空中遮天蔽日的黑影,迅速滑过不远处大树,将单莓和仓鼠笼罩其中,这黑影铁般的羽翼钢般的利爪,过去在翻越高山时单莓也曾见到过:所有森林动物都忌惮的,巨大猎鹰。

  猎鹰是山谷的王,每次只要它出现,便是万籁俱静,那金色的眼瞳俯视着身下切,在单莓头顶盘旋不离。

  貌似是在狩猎。单莓有些怜悯地看着仍旧抬头看天的小仓鼠,心中掂量着如果用板砖中的九爪勾,是否能解救仓鼠于危难之中。猎鹰盘旋到第十圈,猛地啸鸣阵,爪子张便俯冲下来

  “笨蛋仓鼠,还不跑路”单莓心急如焚地对那只呆呆看着她的仓鼠大叫,仓鼠不领情,乌溜溜的小豆眼盯着单莓许久,然后毛茸茸的屁股撅,四肢飞速交替向她接近。若是平时,单莓应该泪光闪闪地张开双臂,迎接仓鼠大驾光临,不过此时此刻,她哭笑不得地挥手,“笨蛋,都说了让你逃命啊”

  猎鹰翅膀扇起的风挂在脸上生疼,利爪反光刺眼,单莓赶蚊子似地猛力对小仓鼠挥手,仓鼠却只瞪着那双小豆眼看她,单莓只觉得背后那劲风呼啸而下,她心想:完蛋,来不及救仓鼠了。

  利爪刺入肉中是什么体会

  单莓举手回答:就是肌肉被扣住,血尚未来得及流出,痛感就先袭击神经,随即错愕和恍然同时跃入脑海。

  错愕的是,为啥那猎鹰攻击的是她。

  恍然的是,怪不得那小仓鼠都不躲也不逃命。

  猎鹰捉住单莓肩膀的瞬间,单莓觉得自己应该顺应时代潮流地晕过去,谁知等了若干秒就是晕不过去,只好忍着痛楚,从后腰挖出板砖,对着身后啸鸣的猎鹰甩出九爪勾,猎鹰被击到头颅,吃痛之下愈发暴躁,对着单莓肩部便是啄,生生叼下块肉来。

  这回轻功可是点用处都派不上,单莓总算活生生地体会到了被“吃”的感想,手中九爪勾的引线不放,更加用力牵扯,竟在地空中和猎鹰对峙不下。

  仓鼠路沿着单莓长袍往上爬,不过仓鼠造成的影响显然不能与猎鹰相提并论,即使钻进单莓背后衣服内,她都无心多分些注意力过去。

  “吱吱”

  背后传来仓鼠叫声,肩上嵌入猎鹰利爪,这可不是凡人能遇上的状况。边自嘲地想,单莓边捉紧了手中细线不放,细线逐渐将她双手勒出血痕,后背某处皮肤越来越热,如同火烧。

  “这都什么状况啊”单莓受不了地尖叫起来,正欲暴走,眼前阵红光闪过,瞧见地上自己的影子上跃出只巨大的怪兽,直接将猎鹰仆倒在地。

  “咔嚓”声。

  单莓觉得自己的尾骨几乎骨折,猎鹰的爪子还嵌在她身体中,背后巨大的扯力却消失不见。猎鹰悲惨的啸鸣从脑后源源不绝传来,周围尘土飞扬,如同两只猛兽正在激烈搏斗。单莓只闻翅膀的扑腾声巨大身躯在地上翻滚的声音以及某种野兽粗重喷气,看来猎鹰正和什么东西打斗中。

  “自从遇到了妖孽命运就不断堕入歧途”

  单莓躺在满是草腥气的地上,心跳如雷,呼吸散漫,觉得肩膀快要烧起来,无奈叹气。

  “吼”

  背后看不到的地方,又只猛兽的吼声闯入激烈打斗,随即单莓头顶阳光被瘦高身影遮住,易北蹲下身,凑到单莓耳边说,“小南”

  “嗯”单莓有气无力地应声。

  “我说过,让你呆在屋子里。”

  “嗯”

  “我也说过,五年之内你都不能离开这山谷。”

  “嗯”

  “所以你擅自乱闯,导致如此结局,肩膀若是今后留下后遗症,可不能怪我。”易北悠闲地蹲在单莓身边,缓缓说道,“明白”

  “”单莓轻轻地回了个字。

  “听不清。”易北站起身,抱胸笑眯眯地俯视她。

  单莓吸气,用更清楚洪亮的声音说,“靠。”

  第十五章

  难道妖孽说了要呆在屋子里,她就要呆在什么也没有的屋子里难道妖孽说了要在山谷里呆五年,她就要在什么也没有的屋子里呆足五年

  这么听话就没有女主角的命了。

  “所以不是我的错”单莓躺在床上,病怏怏地说。

  “不是你的错。”

  “嗯”

  “所以,竟是我的错”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哇啊”肩膀上插满了亮晃晃的银针,这回可不仅仅是包扎这么简单,单莓噙着泪咬着唇,觉得自己命运多舛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小仓鼠路趴在自己长衫的口袋中回到屋里,现在又趴在枕头边乖巧地旁观妖孽医治单莓。

  “这样就该没事了吧”单莓看到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状况,忐忑开口问。

  “若是受伤,至少与强大些的灵兽签订契约,”易北便喃喃便下手插针,“你却弄来只这样无用的东西”

  “吱吱。”趴在单莓脑袋边的仓鼠抗议,挥舞了下小爪子。

  “哼。”易北不理会仓鼠,毫不留情地下针,惹得单莓嗷嗷直叫。

  “你说什么哇啊,轻点”

  “我说本命兽我族视为另半生命的灵兽,你居然如此轻易地便将生命能量与这东西分享。”

  “这东西”单莓不解。

  “吱吱。”仓鼠被揪着脖子举到她面前,挥舞了下小爪子,表示它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作为我族人,舍身相救这行为本身,便是签订契约的过程,你与猎鹰交战的同时,便是激发了这本命兽体内的潜力,让其化身为巨大野兽。”易北边扎针边解释。

  “”难怪当时会有野兽与猎鹰搏斗的动静,居然是这小东西变化的盯着仓鼠乌溜溜的小豆眼,单莓觉得不仅肩膀疼,她的脑袋也开始疼。

  “三天针灸次,碰到我,你算是能把胳膊捡回来,足够幸运了。”易北那风情万种的眼神瞪她眼,算是对此女安分守己的可能性彻底失望,款款离去。

  仓鼠乖巧地钻到单莓枕头缝里,留给她肚子思考的空间。单莓看着红艳艳的床幔,身上被自己的血染成红色的衣料,或许是为了教训自己不自量力,伤未痊愈便在山谷里到处乱跑,易北甚至连象征性的止疼药都没有上,活活让单莓忍受着疼痛的折磨。

  这次受伤,让单莓在床上躺了许久,没事可干的时候,单莓总是傻乎乎地看着窗幔发呆,脑中回旋着关于小攻小受菊花的故事,当然,也不可抑制地会想到魔教:不知道院子里的菊花开的可好,不知道左风是不是有乖乖地回魔教,不知道自己不见了,师父会不会担心

  日子就这样逍遥并微痛地过,很快便到了里程碑般的时刻。

  那天早晨,山谷里的阳光明媚,易北不久前刚寻到新欢,两人在屋外卿卿我我,单莓兴致高昂地趴在窗口偷看,偶尔还能见到易北脸上撩人的笑,以及小受娇羞躲避咸猪手的美妙桥段。兴致正高昂,小腹却阵剧烈钝痛,如同有跟铁杵在腹中研磨挤压,瞬间敲碎单莓观的兴致。她只好捂住肚子蜷缩在床角,以期这姿势能稍微减轻体内的痛感,心中忍不住嘀咕:不是吧为什么会这么痛

  “吱吱”仓鼠着急地围着单莓绕圈,跳上跳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单莓逐渐从刚开始的翻来覆去变成具死尸,躺在床上动不动,而她额头的汗水却不断冒出来,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丝血色,小仓鼠终于战胜内心对妖孽的恐惧,路尖叫着攒下楼去去找易北。

  庭院中。

  靠在易北怀中,小受泪眼婆娑,被易北探入衣领内的手撩动得渐起,刚有些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个“嗯”的尾音尚未落下,却见远处尘土飞扬,跑来只迷你仓鼠,顿时让他有些无措,“先生这是”

  “不要去想别的事情”易北在他胸前略微揉,受颤抖地屏住了呼吸,禁不住又轻轻地抗拒,“先生这样早”

  “吱吱”

  仓鼠尖锐的声音忽然介入二人之间,易北动作顿,看向地上正努力比划着什么的仓鼠。受不明白地看着易北,身体却是不安地轻轻扭动,“先生我”

  “我去去便来。”易北忽然放开怀中的小受,揪起地上仓鼠,直直冲向内院,只留下可怜的受,在原地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易北“嘭”地推开房门,便见到单莓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角,整个人佝偻成虾子,头深深埋入臂弯。他几步上前掰开单莓的双手,诊其脉相。单莓被这疼痛弄得措手不及,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撕扯成碎片,直发冷汗,手腕被握住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被拉扯开来,几乎散架。

  诊了半天脉,易北终于明白这反常的痛楚是由于单莓第次癸水,方才放下心来,刚才看到她蜷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摸样,真正将他吓到,如今心中松,这才幽幽开口,“你体质冰寒,服些药。”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刚迈开步,衣摆却被捉住了,单莓额头被汗水濡湿,有气无力:“别走。”

  易北微愣,第次听到从她口中说出这样脆弱的,像是女孩子会说的话,不由得放柔了语气,轻拍她脑袋,“只是去准备些药材,第次若是不调理好,今后会愈发严重的。”

  头上的手掌好温暖。

  单莓闭着眼睛想,感觉就像是春天带着香气的菊花;像是爸爸有些老茧的手抚在她头上,夸她“好孩子”;像是妈妈两手叉腰,念叨着“怎么那么晚还不睡”“爸爸”“妈妈”这样的单词,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没有叫出口

  想着想着,竟像是挖掘深埋体内的思念,心里某处被轻易地融化,化作奔腾满溢的泪,堵住了胸口堵住了思绪,她什么也不能想,越是细想,越是悲伤。如果再也无法见面,宁愿将这齐忘记: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多少年,已经有多少次,看着空空的夜,却见不到最重要的家人。是她心狠,是她幼稚,是她软弱,只有用遗忘,将所有心里腐烂的角落埋葬,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便似乎不会痛了。她直都是这么做的,假装不在意,假装不思念,但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身体的疼痛如颗炸药,将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齐炸出水面,声势浩大。

  “妈妈”单莓轻轻地呢喃,没有表情的脸,连悲伤都无法拼凑,泪水夺眶而出,就算眼睛闭得再紧,也阻挡不住。

  单莓紧紧地拽住手里易北的衣服,身体的痛引发了心里的痛,第次,她哭得像个小孩,缩在易北的影子里,毫不顾忌地用他名贵的衣料擤鼻涕。也是第次,易北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让她依靠,轻轻拍着她的背,只是偶尔在擤鼻涕的声音太过分的时候,抽搐下嘴角。

  事后。

  易北穿着皱巴巴的衣服离开屋子,迎面碰上非常担心的小受,“先生”

  “唔,”易北心不在焉地答应,刚要错身而过,又猛然回头,“妈妈是什么”

  “嗯”小受愣。

  “没事。”易北转身利落地回房,脱掉身狼狈,这才去帮单莓煎药。稍后单莓吃了药,热水捂了肚子,哼唧哼唧数日后,总算是安然度过了这惨烈的“第次”。

  经过这次突兀的情绪大崩溃,单莓心中对易北的印象分从“无情的女王攻”上升到“偶尔有情谊的女王攻”,虽然她也曾在内心小小地反省过,尤其是想到自己毫不留情地毁掉了妖孽件衣服,便觉得内心很是不安。却未料到妖孽反倒经历这次意外,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几次三番,对单莓来说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不过虐她倒也罢了,她可以逆来顺受,总是脸上挂着笑,却也叫单莓不知如何应付,有事例为证:

  单莓:我肚子饿。

  妖孽:要吃什么

  单莓:惊什么都可以

  妖孽:耀眼微笑要吃什么

  单莓:吃吃蒸饺。

  妖孽:好,吃蒸饺。摸头

  二。

  单莓:好无聊

  妖孽:去山谷逛番吧。

  单莓:怀疑可是,不是不安全么

  妖孽:灿烂微笑我和猫儿陪着你。

  单莓:惊这个那个不好吧

  妖孽:没关系,萱儿新欢不会介意。摸头

  三。

  单莓:你说什么

  妖孽:为了让你的本命兽更加强大,必须练武练气。

  单莓:可是扎马步

  妖孽:夺命微笑扎马步不好么

  单莓:惊不是不是

  妖孽:那就扎马步吧,我会适当减少运动量的。摸头

  于是,单莓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对妖孽如此之温柔地对她笑,究竟是否另有目的的猜测中,逐日锻炼身体与精神的力量,努力在山谷中过日子。

  虽然偶尔,从谷外传来的消息,也会在单莓心中掀起小小波澜。

  比如金刀门在夜之间覆灭,比如金刀门的掌门被发现生生砍去手脚,弃尸荒野。山谷内外如同两个世界,所有腥风血雨都隔着远远的壁障,无法到达她这边。尽管单莓用尽方法窥探,但每处山谷的尽头,都只是无处着力光滑无比的山崖,她果真如易北所说的,五年之内,无法离开。

  这山谷如同个用神奇力量制造出来的异度空间,将江湖魔教左风都暂时地与单莓隔离。

  仓鼠山谷鸡血石风铃和易北。单莓的生活单纯而简单,偶尔的生理痛和肩膀旧伤复发,成了最无关痛痒的点缀。

  如此这般,五年,在对外界形式的猜测,和日复日的修炼中,晃而过

  “吼”

  “冲啊”

  “吼吼”

  风从耳边飞过,周围是绿树环绕的漂亮山谷,单莓手脚并用地巴住身下巨兽,在树端上蹿下跳,天上猎鹰被这人兽追得鸡飞狗跳,个不小心便被下面窜上来的九爪勾打下天空。

  “晚餐到手”单莓嘿嘿大笑,骑着巨兽拖着猎鹰的巨大尸体,打道回府。回到院子的时候,那巨兽竟然缓缓缩小了身形,直到仓鼠般大小,再“刺溜”声爬到单莓肩上蹲下不动,远远看去如同个小毛球。五年的时光,足以让个宅女变成运动健将,唯不变的,便是单莓内心无比忠贞的腐气。

  晚饭过后,易北难得地板起脸,把单莓招呼到面前,塞给她个包袱,几张银票,单莓莫名接下,又莫名地被易北推到院子口,夜风下那鸡血石的铃铛轻轻敲打,发出玄妙而轻微的声响,预示着某些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你要记住,”易北凑在单莓耳后,用轻柔而虚渺的声音说,“外面的世界,切都是虚假,能相信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干吗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单莓心下莫名,想要回头,“你今天很奇怪哦。”

  “嘘”易北长得过分的头发随风缠绕在单莓身上,搭住她双肩不让她回头,“小南”

  “干吗。”

  “不要回头,直向前去。还有”

  “啊”

  “你的包袱算了。”话说半,易北忽然松开单莓的肩。

  “你说什”没了钳制,单莓轻易回头,却只觉自己站立的平面随着回头的动作不断崩塌,易北所在的院门口如车行逐渐远去,她身下是无底黑暗,唯有那风中轻柔摇摆的鸡血石风铃,指引着她的道路,蔓延到无限远

  她怀里紧紧地抱着那包袱,身下这巨大的黑洞,如当初她进入山谷时所见到般。肩上仓鼠“吱吱”叫,单莓这才翻然醒悟:竟已经是,五年了么

  她不断地下坠下坠,不知将去往何处。

  “噗”声。

  可以是放屁的声音,可以是喷饭的声音,当然,也可以是武侠文的女主落入泥坑的声音。没想到回到正常世界,着陆的地方不是有美攻正在沐浴的清水湖,不是小受小攻正在的庭院小池,也不是有诱受妖精正在修炼的桃源瀑布,而是脏兮兮的泥潭。单莓扭动了好几下,才趴在这夺命泥潭的表面爬出来,全身那套还算可人的裤裙这下算是彻底报废,四顾无人,单莓找到距离最近的小溪边上,决定梳洗番,再换上包袱里的衣物。

  她翻动着临走时易北装给她的物什,便翻找边纳闷:易北那句欲言又止的“你的包袱”,究竟想说什么

  不多久,她便发现。

  “太雷啦啊啊啊啊啊”

  无人的森林中,传来骇人尖叫,单莓手中捏着整个包袱的各式男装,抚额:那妖孽究竟在想什么把她扔在这泥潭中,再塞给她满包袱的男装,难道她就注定了要用女扮男装,来作为重入江湖的最雷开端

  番外

  “易北,起玩么”女孩叫做妮妮,紧张得脸色发红。

  “好。”易北眯眼笑,灿烂笑颜轻易地让妮妮神魂颠倒。

  两人在田间赏花看鸟,妮妮娇羞地采了花送给易北,易北微笑着接受,“谢谢你。”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吻。

  妮妮回到家,觉得自己好幸福,全村的女孩都偷偷喜欢着的男孩,她终于和他起玩了,易北果然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温柔又亲切,她笑眯眯地剥着手中花瓣,想到自己额头上印下的那个吻,就忍不住高兴得笑起来。

  “谁准你同易北起出来玩的”几个村子里的姑娘推开妮妮家门,气势汹汹冲进来,“你怎么配的上他凭什么独占易北”

  “可是是易北他答应”

  “撒谎”女孩七手八脚地抓乱妮妮头发,还把她手中的花朵扔在地上,踩得破碎凌乱,“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人没有力量又不漂亮”

  “我没有撒谎”妮妮觉得头发被抓的很痛,可是却远比不上心中委屈,“是他答应跟我出来玩的,还亲了我”

  “还撒谎还撒谎”女孩尖叫着撕扯她的头发,妮妮哭喊着躲闪,却躲不过周围带着恶意的手,“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你以为我们没问过吗”女孩子们听到妮妮的狡辩更加怒火中烧,“他说了你直缠着他,所以才无奈陪你出去的,却没有想到你居然乘他不注意偷偷亲他”

  “我没有我没有”定是女孩子们没有问清楚,易北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易北那样温柔又好看的人,绝对不会这样说自己。妮妮哭得这样伤心,绝对不相信易北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喂你们在干什么”声大吼从背后传来。

  “是小南她很可怕的,快走”欺负妮妮的女孩们哄而散,只留下原地啜泣的妮妮,哭得伤心不已。

  “你们给我当心点”小南对着女孩子们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拳头,随即坐到妮妮身边,“怎么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小南”叫做妮妮的女孩子听到小南的声音,再也止不住心中委屈,终于放声大哭,“我真的没有撒谎易北他答应了跟我出去玩的”

  “哼,又是那个死人易北”小南撸起袖子,不顾身后妮妮阻拦,二话不说便冲出去找人算账。

  “说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家妮妮”小南活力全开,凶神恶煞地质问。

  “什么”正在百万\小说的易北被她问得愣,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不得不承认易北是个长相很好看的男孩子,当他脸懵懂地睁着眼睛看回来的时候,会让人产生“是不是我搞错了”的错觉,但是小南的心里坚定,绝对不会被他无辜的笑颜迷惑,“少给我装蒜你这个笑面虎”

  “装小南,你误会我了”易北有些笑得无奈,想上前解释。

  “别碰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总是变着法子骗女孩”小南龇牙咧嘴,“看我这次不打烂你这张臭脸”

  “咦,你真的要打我么”易北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说话却没了刚才那种柔弱脱俗感。

  “哼,就是要打你”小南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易北脸上便是拳

  却不料易北向左闪,轻易地躲过了,“就这些本事果然人人都说你比不上你哥哥。”

  “你住嘴”又拳

  “又没有打中呢,长得也没有你哥哥好看,我看,你爹娘所有的优点,都送给了你哥,而你身上,便是什么都没有”

  “我叫你住嘴”小南气得脸色通红,更加奋力地出拳,却拳拳落空,连易北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两人斗了半天,易北似乎是失了兴趣,捉住小南再次挥过来的拳头,眯起眼睛,敛去了面上笑容,“累赘。”

  小南愣。

  “你就是你哥的累赘,又不聪明又不漂亮,若非你是我族人,真没有生活在这里的资格。”

  “”小南愣,憋得满面通红的脸色瞬间苍白,用力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拳头,“啪”下打在易北脸上,“你不也是没爹没娘的小孩,没有资格说我”说罢,逃跑似地转身飞奔。

  易北留在原地,愣愣看着自己空悬着的手,小南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搭在自己脸上的巴掌没什么力道,但是他却仍觉得烫得很,“没资格么”

  虽然小南回到家,很不服气自己居然就这么败给了易北,缠着哥哥替她报仇,但心中气愤终究难消,于是,易北和小南的梁子便这么结下。

  小南是神的传人族。

  这里是神的传人居住的地方,操纵本命兽的族,所有的族人在力量成熟那年,都会在附近特殊的森林内之中寻到自己的本命兽,通过与其分享生命的能量,从而帮助其在关键时刻异化,拥有强大力量。

  小南的哥哥是这辈的族人中拥有最强大力量和天赋的人,温柔又爱笑,谦谦君子,许多女子爱慕的对象,哥哥直都是小南向往的存在,比她大上好多岁,从小南开始记事起,她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是哥哥将她直带大,哥哥强大温柔,总是对所有人都视同仁,值得崇拜值得信任。哥哥拥有的力量,强大到所有族人都没有见识过的力量。

  而那个叫做易北的少年,据说是紧接着小南的哥哥成为长辈们推崇的人物,力量觉醒得很早,并且对操纵本命兽据有很强大的天赋,对人总是谦谦有礼,但是只有小南自认看破了他的假面具,所有微笑和善意都是用来隐藏他毒舌本质的假象,除了她小南,谁也不知道易北人前人后差异多大总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