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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妃送上门:冷...|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6:40:09|下载:娇妃送上门:冷...TXT下载
  章:狗急跳墙

  叶未央的“病”已经痊愈,她却吩咐锦绣和锦纱不得将消息外传出去,对外就说她还是那副病模样不见好转,但凡來了大夫,就几句话打发出去,点名让南宫乐单独來看。

  南宫乐每天在她屋里坐上半个时辰,看她只言不发的坐在窗户边,有时候搭个三言两语,也是细碎的懒得理她,南宫乐越來越摸不偷,叶未央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叶未央装病到还好说,将龙玉林三番几次拒之门外,就來苏游之來了,她也装睡不理,苏游之偶尔在这里陪陪她,却总是赶不上她醒着的时候,屡屡失望而去。

  “公主,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要靠着装病一直不见人么?”锦绣嘟囔着往嘴里丢了几颗化梅,酸酸的味道激的她眉头紧蹙,呸的一口吐了出去,不住的骂道:“什么破东西这么难吃。”

  “难吃你还吃了半盘子。”锦纱忍不住吐槽着,一把夺过那盘子化梅。

  叶未央无心理她,这几天,她一直在等常春的消息,也不知道拜托常春干的事如何了,他那一去,了无音信,这边她却等的心急如焚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要是龙玉林进來看到她这副光鲜健康的样子,一定会勃然大怒,认为她沒按好心存心欺骗他之类的,叶未央翻來覆去的向了一个遍,指挥着锦绣说:“去给我端盆凉水來。”

  锦绣连想都沒想就去了,沒一会,乐颠颠的冲了回來,提着一大桶凉水说:“巧了巧了,我刚出门就看着厨房有人提水,满满一桶山泉水全叫我劫回來了,你看看行吗?”

  叶未央将手探进去摸了摸,入骨的寒凉直袭骨缝:“行,放这吧。你离我远点先。”

  锦绣将桶重重的一放,边后退了几步边扯着嗓子问道:“你要凉水干什么呀,咱们也沒养花草啊,难道你想自己烧水泡茶喝?”她满眼放光的看着叶未央。

  叶未央弯腰伶起,稳稳的提住桶,一咬牙,双手一举,一桶冰的刺骨的水劈头盖脸的浇了她一身!她双手被冻的一麻,忍不住浑身哆嗦了起來,胳膊腿,脸,只要沾着水的地方无一不凉的生疼生疼,锦绣整个人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呆了,她因为离的还是近的缘故,被喷了一身的水,只有这么一点,就已经冷的她直哆嗦了。

  叶未央艰难的举着麻木的手擦了把脸,笑着说:“叫你离我远点的,你你……你不听。”她说话都在哆嗦,看着锦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乐不可支。

  锦绣一蹦三尺高,号啕着找毛巾找被子就往叶未央身上招呼,听着动静來的锦纱急忙忙进了屋,映入眼跟前的是锦绣和叶未央俩人一身水的纠缠在一起,春装不算厚,湿漉漉的呼在身上,叶未央被冻的瑟瑟发抖,却依旧嬉皮笑脸,头发上一直滴答的水也沒空去擦。

  而锦绣一直拿着大被子试图裹她,看那样子已经急的快冒烟了,锦纱一阵的无语,走过去一把拽过锦绣的大被子,从旁边拣了毛巾递给叶未央:“公主先擦把脸。”

  她转身进了内室,翻开橱子将从里到外的换洗衣服都仔细的拿了出來,推着锦绣道:“你也去吧衣服换了,天还沒热起來,怎么就玩上水了,一会差人把地收拾了,再去熬几碗姜汤喝。”

  叶未央笑嘻嘻的对锦绣说:“你有沒有发现锦纱现在越來越像娘了?”

  锦绣非常认同:“是,还是一事特多的娘,不过公主你到底为什么泼自己水?”

  锦绣一句话问到点子上,话題转移未成功,锦纱也忍不住拿眼横她,叶未央跟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喃喃自语的说:“这不是病快好了急的么,万一好了什么的……”

  锦纱悠悠一叹,伺候着她换上衣服,叶未央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抹额头顿时笑了,那温度,发烧是妥妥的啊,这下子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要是龙玉林再來,就叫他进來。”叶未央躺在床上,病歪歪的,却难掩得意之色。

  锦纱边为她腋被角边无奈的应道:“知道啦,即使他不來,我也将他请來看看,要不然咱们锦绣这水不就白挨了么,天哪,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疯了才这样的。”

  “她可不是疯了,她是傻了。”常春凉凉的声音从殿外传來,一路无人阻拦,他信步直达内室,叶未央眼睛一亮,望着他提來的皮箱闪闪发光。

  那个带密码的皮箱与这个时代太格格不入了,锦纱虽然好奇,但是她却忌惮常春这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问了个安就离开了,虽然常春连看都沒看她。

  “几天不见长出息了,你怎么不干脆一刀子捅死自己算了。”常春冷嘲热讽,满眼鄙夷之情。

  叶未央气哼哼道:“要不是你來的晚,我至于……至于……”

  “至于狗急跳墙么?”常春接了她的话,叶未央立刻涨红了脸,反舌骂道:“你才是狗呢!”

  常春哼了一声,将皮箱往床边一甩,叶未央扑棱着起來就抢,一只手猛地穿过,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常春眉头一蹙,冷声道:“简直是在找死,如果有体温计的话我真想让你看看你到底是有多么愚蠢,再烧高一点,恐怕不用装,龙玉林都要为你发丧了。”

  “有么?我觉得还好呀?”叶未央作贼心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烫的要命。

  “给,退烧片,消炎药,你的狗命还是自己攥好了吧。”常春嘴毒舌刁话难听,可是心却不坏,叶未央也沒反抗,乖乖的把那熟悉的药片给吃了。

  “我告诉你,这里边的针剂可是很难得的,我费了很大劲才拿來,而且效果只有三天,能不能达成所愿,就看你的造化了。”常春淡淡的说着。

  叶未央微微一笑:“我知道,那么,这样也算是变相的帮你达成目标了对吧,你可沒有理由,再纠缠着我还会做什么了。”她心思一动,立刻得來常春一计白眼。

  第257章:假戏真做

  皮箱被叶未央小心翼翼的藏好,只要威胁不到常春要求的东西,她愿意做什么常春都不会管的,下午那会,趁着她昏睡的功夫,龙玉林带着大夫來了趟,替她把了脉问了诊,大夫说风寒入侵,病的不轻,开了方子下了药,龙玉林叫人拿去煎了。

  她竟然真的一直在病中缠绵,看來屡次闭门不见并非有意,他满腹狐疑登时烟消云散。

  老医生收了药箱,必恭必敬的对龙玉林说:“陛下,王妃的病目前除了静养,丝毫沒有其他方法,她不过是体虚气弱,好好调节必然能康复。”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龙玉林打发走了医生,让锦绣她们都先出去了,睡在床上的叶未央眉头微蹙,脸色蜡黄,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坐在她床边,仔细的凝视着这个女人的脸,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灵动可人,神采飞扬,只不过是一年光景,就消瘦成这副单薄的样子。

  叶未央感受到他的动作,从昏睡中醒來,适意懒散的眸子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一下子不自在起來,龙玉林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邃的似乎要将她看透一样,因为心里有事的缘故,叶未央忍不住的心虚着,别过脸去,试图再继续睡。

  “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难道不起來吃点东西吗?”龙玉林清冷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叶未央一怔,浑身不自在的排挤道:“锦绣和锦纱会伺候我吃,不用你费心了。”

  “你很不愿意见到我是不是?”龙玉林忽然问道,口气有些不愉悦的很。

  叶未央心里一虚,却故作怒状的指责道:“你瞧我病成这副样子,如何还愿意不愿意,难道你要我这样起來伺候在你身边,你不顾我是否难受,也该顾我死活吧!”

  一番理论,理直气壮,龙玉林撇了撇嘴,无可辩驳:“你歇着吧,我过几天再來看你。”

  “不用來看,我好了自然就好了,你还是去陪苏游之吧!”叶未央口气恶劣的别过脸去。

  门外,本來满心欢喜的提着食盒而來的苏游之,听到这话之后,竟然怔了神,他心里一阵的内疚,想着或许她是在怪自己吧,怪自己在她新婚之夜抢占了她的夫君,现在龙玉林是她的丈夫啊,自己这样纠缠不止,也难怪她会生气了,沒准她的病,都是自己气出來的呢。一番胡思乱想之后,苏游之止步门前,不敢进去探视,站在那儿忍着眼泪打转。

  锦绣走过來拍了拍他,微笑着说:“苏公子这是來看我们家公主的么,怎么不肯进去呢?”

  苏游之避过脸擦了擦眼泪,微笑着将食盒交给了锦绣:“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她身子还虚,需要好好休息,这汤是我特意炖给她补身子的,你一会端给她喝吧。”

  锦绣接过食盒,又确定性的问道:“你是真的不进去见见她了么?她现在醒來了。”

  “不了。”苏游之轻轻的摇头,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凄然:“你转告涟漪,我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叫她好好养病,我……我就走了,祝她幸福。”

  苏游之掩面奔走,锦绣提着东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纳闷道:“怎么了啊这是?”

  龙玉林与叶未央交谈无果,他发现她怎样都是抗拒自己的,虽然死不承认,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什么病的沒力气起來之类的,他信才怪,但是不信又能怎么着?

  于是本來心情平静的龙玉林,离开长生殿时,竟然有点小郁闷了,这么多年來,头一次尝试到一个对他死活不肯屈从的人,即使是屈从,也是建立在她对别人的在乎之下,这种挫败感,让他觉得有心无力,连发脾气的权利似乎都沒有。

  锦绣提着食盒进去,汤还是热的,喝起來不算烫嘴,锦纱扶着叶未央坐了起來,喂她喝汤,叶未央笑眯眯的哟了一声:“人参乌鸡汤,味道真不错,锦纱手艺越來越好了啊。”

  “您是猜不到是谁送來的,他却是不敢來见你。”锦纱边喂汤边说着。

  叶未央心思一转,问道:“是苏游之么,怎么不拉着他进來,有些日子沒见他了怪想念的。”

  她到是无所谓,锦绣在那咋呼:“是啊,他说他快要走了,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我问他话,他也不仔细答,整个人奇怪的紧。”

  叶未央微微一笑,垂眉搭眼的说:“这家伙,肯定是心里多想了,这样也罢,龙玉林心里疼他,为了他,肯定不会常往我这里來,对我來说也是好事。”

  锦纱和锦绣默默的相视一眼,这次完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她那副精神亢奋得样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安于现状的……

  第二天,鸡刚鸣了几道响,锦绣睡眼惺忪的起了床,进去看看叶未央怎么样,于是她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完全不像是有病有灾的叶未央,伸胳膊踢腿的站在窗户前。

  “你……病好了啊!”她惊讶不已,叶未央笑眯眯的说:“对呀,好了,风寒而已嘛小事情。”

  锦绣目瞪口呆,叶未央几句话应付了过去,这种时代的人肯定不会知道西药的特效,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那几片药片就可以搞定了。

  那么……接下來,她就可以实施她的计划了,叶未央从床底拖出小皮箱,拉着锦绣和锦纱吩咐道:“这里边的东西可以让我离开这里,之后我可能会有几天的时间日渐虚弱,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直到我假死的那一刻,你们一定要想法子将我送出北疆,不用担心我不会醒來,我还沒有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做什么都是十足的把握,但是你们必须要坚持把我送出北疆,葬往平城,估计过了姑复河,我就会醒來了,到时候我们快马加鞭回炎朝。”

  叶未央吩咐完了,从皮箱里取出一枝针剂,撸开袖子对准胳膊,一咬牙,刺了进去,幽蓝的药水丝丝的进入她的体内,锦绣和锦纱此时已经傻了眼。

  第258章:安排后事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会假死?她们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眼见着一管子奇怪的东西注入叶未央的体内,俩人除了惊恐的瞪着眼看着她,别无他法。

  叶未央将皮箱一合,将东西一收,吩咐道:“拿去毁掉,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去通知南宫乐來,现在开始,任何人都可以进长生殿,任何人都可以为我把脉治病,只要他们有本事的话。”

  叶未央嘴角一扬,笑的挑衅张扬。

  针管子里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病毒,进入人体内会迅速的造成器官病变,渐渐停顿各项体能的活动,按现在的医术來看,与死亡无异,但是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等几天后病毒被消耗干净,人就会健康安全的醒來,不会有丝毫隐患。

  这是叶未央拜托常春做的,她的借口是,我要借此转移北疆注意力,那么安朝就安全了,根据龙的性子,若是不大闹一场恐怕是不可能的,她回到炎朝后一定会有内线通风报信,到时候龙玉林一定无心再算计安朝,与他不死不休的,就是炎朝了,那么到时候安朝坐收渔利,对安朝还是有好处的,常春本來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也不知道这么劣质的借口怎么说动的常春,总之她顺利的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计划再一步步的进行着,她离自由越來越近,心,也随之雀跃着……

  谁都沒有想到,病中连绵的王妃竟然会一下子病重到生命垂危,南宫乐在长生殿呆了一天一夜,红着眼睛发丝凌乱的撤退出來,颓废的摇头:“我尽力了,沒有法子。”

  “什么……涟漪她……!”苏游之身子一晃,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來,他捂着嘴巴语无伦次,简直是慌乱了神,他无法将涟漪,和死,这几个词汇联系在一起,强烈的自责感和无助侵袭着他的思维,龙玉林轻拍了拍他的肩,苏游之泪眼望去,见他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

  “还有,王妃点名要见苏公子。”南宫乐叹了口气,轻声说着。

  苏游之赶紧进了房间去,他生怕走慢一步,就再也见不着涟漪了,那句对不起,他还沒有说!

  南宫乐无论如何也沒想到,有人装病可以装成这个样子,这一天來她费尽心思想探察出她体内病变的缘故,可是除了无边无尽的衰弱之外,她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南宫沐还捏在她手里,她无法舍了弟弟拆穿她的阴谋,不过这个时候看來,即使拆穿了,也沒有人会相信她的吧,叶未央病的那么情真意切,要不是早知晓她的计谋,南宫乐当真相信,这人命不久存,大势已去,因为从她身上,探察不出一丝生的希望。

  苏游之不愿意见到的场景,如同噩梦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叶未央气游若丝的看着他,使劲的撇出一丝笑意:“好久不见了,游之……”

  “涟漪,我在这,我在。”苏游之呜呜哭着趴在她床边,将耳朵凑到她嘴边,他知道她是有话对自己说,哪怕是怪他的,他也愿意听,唯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个人要死了。

  “我有事,想要求你帮我完成。”叶未央开口,既沒怪他也沒怨他,苏游之一听她是有所求,激动万分的做保证:“涟漪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完成!”

  “我死之后,将我葬回平城,皇祖母身边……陪着她。”苏游之一楞,沒想到她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來,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他只觉得心酸无比。

  他满眼泪意,无比凄凉的看着叶未央,细到一根头发丝,都仔细的容入着他的眼睛里,叶未央心急不已,要是他不肯答应,最多不过今天晚上她就要进入假死状态了。

  她枯瘦的手狠狠的抓住苏游之,只觉得喉咙一阵生疼,哇的一口血喷了出來,吓的苏游之眼泪刷刷的直冒,他越哭,她越急,恨不得把他给揉进自己脑子里去把想法告诉他。

  “我应你。”一声低沉的声音,略带着些沙哑从苏游之背后传來,龙玉林不知何时进了房间,静静的站在那里,从她说要葬回平城起他就在了,一直在看着她安排自己的后事,无端落寞从心升起,他却不得不认为,是叶未央跟炎朝太皇太后关系亲密,所以才这样想着回去陪她,姑且应了下來

  第259章:出殡

  龙玉林一声应下,叶未央提着的心才算落了地,药效发作的生猛,她只是轻唤了一句锦绣,随后剧烈的咳嗽起來,憋的满脸通红,痛苦难当,长生殿里又乱了窝,苏游之是哭着喊着被龙玉林给揪出去的,叶未央喷吐出來的那三口血,将他吓的心底寒凉。

  到了后半夜,长生殿里的人6续的出來了,早在风中等麻了身子的龙玉林,眼皮子眨巴了眨巴,南宫乐背着药箱出了门,一言不发的跪了下來。

  长生殿内,锦绣和锦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透破层层黑暗的云霄,直破苍穹,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着,苏游之身子一晃,眼泪刷刷直落,颤抖着问南宫乐:“她……她……”

  南宫乐接话道:“民女无能,陛下节哀,王妃娘娘已经去了。”

  “起來吧,吩咐人操办后事。”龙玉林语调平缓的说着,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连南宫乐都无法救回的人,恐怕天底下,真的就沒有人有法子了。

  苏游之颤抖着身子,一声不吭,俩眼直直的瞪着长生殿门,龙玉林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泪眼盈然的抬头望他:“涟漪她,到死都沒有原谅我对不对?”

  龙玉林被他哭的沒由來的一阵心疼,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安抚道:“涟漪她从未恨过你。”

  一排排白色的宫灯,在寂静的夜里悄悄的蔓延着挂起,北疆王宫外,某城门之下,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震惊无比的6清离失魂落魄的凝望着,期盼的眼神,随着那一声声悠扬的哀乐瞬间崩溃,她死了……他都沒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6清离喃喃自语着,捂着脸跪在地上,低声呜咽着,忽而,变成了号啕大哭,几年之前他沒有能力保护住叶未央,几年之后命运依旧如此,他依旧沒能保护得了叶涟漪,原來缘浅二字,写字如此容易,心上刀刻的痕迹,恐怕要用一生的岁月去安抚了。

  太后寝宫中,北太后似乎还沒有消化掉这个消息,死了?那个之前还盛气凌人的女人她死了?这算什么一出?说好的开枝散叶,说好的繁衍子嗣呢?她跟个沒头的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好几圈,颓废的倒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哀叹,她这步棋走的好,恐怕她这一死,北疆王妃之位人选又要遥遥无期了,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总觉得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锦绣和锦纱虽然事先知道她是假死,可是看着她躺在那里无知无觉,沒有呼吸的样子,冰冷的还是让二人心底发酸,北疆宫中有规矩,横死的人夜里不守夜,所以整个长生殿到了后半夜期鸟雀全无,只有锦绣和锦纱披麻戴孝的守在跟前陪着。

  天已经快要蒙蒙亮了,晨风夹着寒意从窗户外吹进,长生殿中灯火明灭的闪耀着,锦绣憋了一晚上,终于绷不住了,带着哭腔道:“锦纱,我昨儿趁着沒人悄悄问南宫,南宫说,看着是真的死透了,公主是不是真的丢下我们不管了啊?”

  “别胡说”锦纱红着眼圈训斥道:“我们做好自己本分就是了,就算公主骗了我们,我这辈子也守在平城不走,为她守陵看护。”她满眼坚决之意,让锦绣的心情微微回暖。

  一切都在很顺利的按照叶未央的计划进行着,仅在宫里停了一夜,她的棺木就已经抬了进來,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她装棺,准备敲定封棺钉,锦纱忽然开口道:“公主是安朝的人,这等事,让公主生前的手下來做吧。算是我们对公主的一片哀思之意。”

  封棺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接受了这个提议,安朝的侍卫们纷纷拿过工具,噼里啪啦的定着钉子,可是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留了个活口,因为锦绣之前吩咐过,公主生前有吩咐,肉身不留,到平城之后火化撒进山中,怕定的太死了到时候不好起钉。

  因为公主要自己的灵魂自由的飘荡,可以回到安朝的家乡,以后不必束缚,不必哀伤,这种狗血的借口竟然感动了一大堆人,才算把钉活钉的事给糊弄下來了。

  午时三刻,正式起棺,在北疆皇宫被束缚已久的叶未央,终于得偿所愿,只是她无法清醒着分享这一刻的喜悦,她只能躺在那副木棺之中,沉沉的睡着,假装自己是个已死的人。

  南宫乐望着远去的送葬队伍,只觉得满心的怅然,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动着服从的人,完全不知道叶未央的心思,不过,她认为,如果她真的以死离北疆,这副气节,到是值得她敬佩了。

  咧咧风中,半坡梨树满庭花,苏游之在梨花覆盖的山野,一曲哀调悠悠响起,声声入人心扉,唱尽百般留恋,就连锦绣和锦纱,都在这样的琴声歌声之中,触景生情,哭到不能自己。

  队伍走至城郊,城门处,一袭青衫长袍,棕马持立的6清离站在一侧,满目憔悴的看着队伍从他面前走过,他沒看到锦绣,因为锦绣在人群之中,而锦绣却看到了他,遗世独立,风中寂寞。

  满眼浓的化不开的绝望,让她蓦地心悸,她别过脸去,不想再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知道,公主对6将军是有成见的,因为公主曾经因为他会保护穆卓然,而他的背叛,让公主彻底的对他绝望了。

  第26o章:诈尸了

  锦纱轻扶了下锦绣的胳膊,稳住她蹒跚的步伐,示以鼓励的目光,锦绣暗暗稳下心神,抿唇微微一笑,低声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赢了。”

  “|别大意。”锦纱提醒了她一句,暗暗观察四周,俩人又很默契的扶着棺木放声大哭起來……

  两侧百姓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子步履虚浮一晃,急的抓着旁边的人问:“这葬的是谁?”

  旁边的人说:“是亲娶來沒几天的王妃,艾,好端端的人说沒就沒了,连个孩子都沒留下,据说陛下挺宠她,你说是不是红颜薄命啊。”

  “王妃……如妃娘娘死了,这个怎么办,怎么回去交差!”中年男子脑子一空,失落的退出人群,目光惆怅的望着送葬的队伍,他究竟还是晚來一步!

  队伍远离了姑复城,渐渐的行了两日,出了北疆的地段,再翻过这个山头,就是平城了,走了大半日,队伍也有些累了,而北疆送行的那些人早就在出了城的时候就撤了回去。

  锦绣招呼着大家就地休息,锦纱四下环顾,与锦绣双双贴在棺材上听着,算着时间,今儿也是她该醒來的时候了,棺材里寂静的跟以往几日一样,让二人心里一阵发虚。

  就在再次准备失望的离开时,棺材内传來了轻微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拿指甲挠棺材壁,喀嚓,喀嚓……虽然是正午时分,在棺材四周歇息的人却蓦地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

  惟独锦绣和锦纱二人眼中闪起一阵狂喜,锦绣小心翼翼的贴着棺材敲了敲:“公主,是你吗?是你的话回我一声啊。”喀嚓,喀嚓……依旧是指甲挠棺材的动静。

  锦绣有点吃不紧了,紧张的说:“公主,要是你的话你出个声,或者敲下棺材啊。”

  得到的回应,依旧是喀嚓喀嚓的挠棺材声,周围的人早就吓的闪去老远,挤成一堆大眼瞪小眼,锦绣焦虑的说:“这到底是醒过來了还是诈尸了?”

  锦纱微微一沉思,一把推开她说:“还楞着干什么,公主下葬的时候衣服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她现在当然沒法回应你其他的了!”

  于是一堆男子汉看着俩女人不亦乐乎的翘棺材盖,费了半天劲,棺材盖被打开,锦绣惊呼了一声,伸手将人扶了起來,锦纱一边替叶未央解着身上的绳索一边吩咐旁边看傻了的人:“楞着干什么,拿水拿吃的去啊。”

  “姑姑……诈尸……诈尸还用吃东西吗?”其中一个胆大点的壮着胆子问道。

  叶未央嘴里的珠子被扣出來,还是一颗成色不错的夜明珠,她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着脸说:“我要是诈尸就先吃了你,赶紧的把我扶出去,憋死我了。”

  锦绣咋呼着叫人拿水來,拿吃的來,她身强力壮的把叶未央抱出來简直太容易了,不过大白天的,死了好多天的人忽然复活了,怎么看怎么还是觉得吓人。

  叶未央揉了揉头,心底暗自嘀咕着,真是的,药的副作用这么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难受死了,看这个样子,恐怕还得睡上两天才能舒坦些。

  她吃了些粥,喝了点水,裹着毯子有气无力的歪在锦绣身边,满脸的憔悴,四周静悄悄的,那些士兵低眉顺眼的,像极了黑山老妖身边那些被胁迫的小鬼,生怕她发怒再把他们吃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们,我压根不想做北疆的王妃,此死而复生的秘方是我一个旧友所授,以后我不再是安朝的公主,也不再是你们的主子,我也知道,你们其中很多人,家有老少,屋有新妻,背井离乡是无奈之举,如今我们得偿所愿,待我走后,你们各自散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以后就再也不用听人差遣了,要是有愿意跟随我的,之后一路,我会为你们安排妥当,一切都随大街自愿了。”

  听着她这些话,寂静的人群忽然轰动着跪了下來:“奴才谢过公主大恩大德!”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兴奋的,叶未央那些话,触动了他们心底最轻的那根弦。

  这次清点下來,守卫里仅有二十几人愿意跟随,都是些刚刚离家不久,或者家里沒了亲人的人,叶未央也沒强迫,不过其他那些人,还是要护送她到平城地段了。

  叶未央将棺木里陪葬的东西拿出來分了分,算是给他们的安家费,硬邦邦的棺木里铺满了厚暖的被子,接下來几天,她可以舒坦的睡一会了。

  第262章:赶路

  夜幕低垂,平城之内,那栋熟悉的院落之中,灯火点点,锦纱忙活着帮着冬霜姑姑将做好的晚饭端进房间,俩人说说笑笑的聊着天。

  听说锦灯嫁了人了,冬霜忍不住一阵的欣慰,拉着锦纱的手一个劲儿的问她什么时候给自己个归宿,她说涟漪公主是好人,不会让你在宫里耽搁一生的。

  锦纱暖暖的笑,不做回答,可答案却早在心里徘徊了几千几万遍,她,不会再相信男人的了。

  暗处墙上,人影一晃,冬霜吓的险些叫出声,锦纱安慰道:“沒事,是公主的人。”

  來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必恭必敬的走了过來,站在走廊的灯下,冬霜才看清他是个约莫十七八出头的少年,满脸疲惫的沒了颜色,双手必恭必敬的举着信道:“姑姑,这是从炎朝來的秘信,朝中有变,恐怕穆王有难了。”

  锦纱接了信,一路小跑拿去交给叶未央,疲惫的暗卫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歇息着,冬霜不言不语的,转身从厨房端來一碗粥递了过去,暗卫松散的眼神蓦地凌厉起來,戒备的往远处站了几米,满眼敌意的看着冬霜,冬霜好心的说:“孩子,吃点东西休息下吧。”

  见那少年依旧沒动,冬霜微笑道:“我是先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一路随从涟漪公主到平城,一直在为主子守陵,我不是坏人,你放心吧。”

  暗卫眼神挣扎了几下,还是下意识的决绝了,冷声道:“谢谢姑姑,不过不用了,我这就走了!”他话刚落音,人就很快的转身退去,消失在黑夜里,不见了。

  房间中,叶未央将看完的信转手烧了,满目愁容道:“穆剑蕾被解除软禁了,是朝中大臣一应所求,看來我先前的梦都是真的,他病了,病的很严重。”

  锦绣嘀咕道:“单凭这个就断定他病了,公主你也太果断了吧,毕竟蕾王爷是他亲弟弟啊。”

  叶未央蹙着眉头摇头,轻声道:“蕾王爷当年毕竟策划谋反篡位,试问谁又会把一个威胁到自己王权的人重新恢复自由身呢,现在的朝政,恐怕已经不由的他去控制了。”

  锦绣怔了半晌,果断的说:“那我们回去有什么用?公主,我真不知道穆卓然有什么好的,你一定要为了他这样做,你做了这么多他又知道些什么,你的付出值得吗?”

  叶未央楞了一会,微微一笑,轻声说:“从我决定付出的时候开始,一切就沒了值得还是不值得,锦绣,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奋不顾身,不管不顾,只要做的是为他好的,就觉得心甘情愿,哪怕付出生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有那么一个人吗?会比什么都重要?听完叶未央的话,锦绣陷入了空前的沉默之中,谁说她沒有那么一个人呢,只是比起叶未央这种不管不顾的在所不惜來说,她还是太沒有勇气了,甚至连见他一眼的勇气都沒有,知道他曾近在彼此,可依旧却觉得远了天涯。

  锦绣烦乱的摇了摇头,将满脑子的怪思想甩了出去。

  在平城只留了一天,趁着夜色,叶未央轻装简便,快马及鞭的赶上了去炎京的路,她那么迫切的想见到穆卓然,想他想到骨子里生疼,满脑子都是他的脸,思念一旦爆发,心里的急切就再也压抑不住,那些什么此生不再相见的决心,早就被她扔到了下水道去了。

  窗外夜色正浓,与其他地方的慌乱不同的,就是仁喜殿中这份淡然宁静的样子,仿佛时光都在停止,雨情轻手轻脚的将一条染血的毛巾洗好,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床上的人折腾了好久才熟睡过去,她不忍心打扰他稀少的梦境。

  短短数十天而已,穆卓然就衰弱的沒了模样,整个人薄弱的跟张宣纸一样,宫外如何乱,与他们无关,雨情所有的心思,都凝固在穆卓然的身上。

  他蓦地睁开眼睛,使劲的动了动嘴巴,雨情忙把耳朵凑了上去,只听见他用极其低弱的声音说:“她回來了。”雨情一怔神,赶忙抓着他的手,凑到他耳旁说:“再睡会吧,皇上。”

  已经出现幻觉了么,是不是他真的撑不到时候了,还能不能见着心里念想着的人?雨情一阵的悲哀,巨大的压力简直让她难过极了。

  穆卓然灰暗的眸子闪亮亮的瞪着,抓着雨情的手使了使劲儿,提高了声音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延绵不断的山野在倒退,马在飞奔,她骑在马上,朝着这里赶來。”

  “是吗,也许她真的快回來了,您该好好休息,否则她看了这副样子会担心的。”雨晴勉强的笑着安慰道:“今儿念如还跟我吵着要见父皇,我已经答应她明儿天一亮就叫她來见了,您要是此时不休息,明儿哪里有精神陪着她呢。”

  穆卓然虚弱的点了点头,转脸望着窗外那一方夜色,夜色的那一端,在他不知道的那个地方……一队人马长途奔跑之后有了短暂的停留,距离炎京还有一半的路程,却因为高强度赶路,基本累到人仰马翻,停在一处小镇子上补充所需,叶未央他们也只是停留两个时辰而已。

  趁着这两个时辰,大部分人都在尽力的补充睡眠,甚至连饭都來不及吃。

  第263章:杀了他

  “公主,不好了,龙十一摆脱我们控制逃回北疆去了!”门外一个疲惫的声音焦虑的响起,锦绣揉着眼睛扶起叶未央,叶未央哦了一声:“随她去吧,你先休息去,一会咱们就该赶路了,离北疆越远,龙玉林越奈何不了我,何况我已经是个死人,他该不会关注我了。”

  叶未央很美好的自我安慰着,可她却不知道,逃回去的龙十一大呼小叫着,并不知道她精心制造的那起假死的戏剧,一股脑的将自己如何被擒如何逃回來告诉了龙玉林。

  “涟漪不是……死了么?”气氛诡异的沉默了许久之后,苏游之满腹疑问的打破了僵局。

  死了的啊,他亲眼看着她咽气,那副样子是怎么也装不出來的啊。

  “死了?怎么可能!谁死了她都不会死!”龙十一气呼呼的掐着腰:“也不知道她是着什么急,回到平城之后立刻又走了,要不是她赶路急,我简直沒有机会逃跑!”

  龙玉林阴沉的脸色几乎要拧出血來,听着龙十一的絮叨,他忽而大笑起來,心里却咬牙切齿的想,叶涟漪,这样你都能骗过我,为了逃回去,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

  单纯的苏游之此时却是惊喜交加,不过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一个死掉的人是怎样复活的,不过不管是怎样复活的,只要她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

  “龙,答应我,就此放过涟漪吧。”苏游之心思细腻如斯,如何不知道龙玉林此时的想法,见他鹰眸沉黯,杀气横生,他就不由得担忧了起來。

  龙玉林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软声说:“乖,这些不归你操心,我自然知道怎么办。”

  “哥哥?宫中为何挂起这么多白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