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实在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殿下不嫌弃的话,我倒是记得南宫月前曾经酿了坛酒的,不如殿下随我去看看,能不能用”
掌柜的带着风少澶走到后院,打开酒窖。掌柜的数着坛数,摸到角落里,伸手就要去那最靠里面的坛酒。
“你干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南宫念的声音,她咳嗽了声,缓缓走进来。“别动它。”
“南宫,殿下她”
“我道歉,没替你酿酒,之前手下的钱都会退回去,这坛酒,请别动它。”
外面传来云小陌的声音,“南宫念,你又逃哪里去了,喝药了,你快出来。”
“南宫念,你钻狗洞里去了,还是掉兔子洞里去了”
风少澶深深地看了她眼,“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云小陌正好踏进酒窖,看到几人,他站在门边,风少澶从他身边走过,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让南宫念心里怒气翻腾的笑容。
等她们走了,云小陌走到她身边,“她要这坛酒”
“嗯。”
“那你干嘛不给她”
“不是给她酿的。”
“那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酒。”
她捂着嘴又咳嗽了声,“我给你酿的,只给你。”
云小陌心里动,“给我的”
“嗯。而且,这酒,没这么快可以开坛,还早着。”
“那要多久”
“三年吧。”
他愣在当场,“怎么了”南宫念问道。
他抬眼看着她,“其实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
“我要走了。”
南宫念手下动,十指收起,半晌,苦涩的声音响起,“你要走。”
“南宫念,”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可以等我三年吗三年后,我定来喝你这坛酒。”
她低着头,直视进他让人炫目的桃花眼,眼里含着柔柔水光,“我当然会等你。”
“拉钩。”他伸出小指,“你定会等我三年,那酒,不可以给别的任何人喝。”
南宫念勾上他的小指,“我定会等你回来,定。”
结局后的结局
“为什么你要陌儿个月后要上销金坊”兰枫走到她身后,甲板上风吹乱了她的发,云子轩回身朝他张开双臂,“因为到时候会有个拍卖大会,我让他去主持。”
“拍卖什么”
云子轩笑着指了指边个看上去破旧成腐的匣子,兰枫撇了撇唇,“不就是你去锦州拿来的那个烂匣子。”
“烂匣子我还没见过做工更精良的。”她放开他走过去拿起那个匣子,“全身都是玄铁所铸,劈不开砸不烂,最妙的是这把锁,除了配套的钥匙,旦有人想要撬开,里面的栅条就会自动拦下,任你本事再大也再难打开。”
她掏出怀里的钥匙,看了看那锁孔,选了把去,咔哒声,她打开匣子,只通体血红的麒麟静静地躺在绒布中,周围填满了白色的珍珠粒,衬得那琉璃中的液体隐约可见。
云子轩拿起那只麒麟,不过掌大,她轻轻摇动,琉璃里面的液体也开始晃动,像是江河翻腾之势。
“你确定让陌儿去行吗那我们去哪里”
“记得我说过的,要和你踏遍天涯海角。陌儿也长大了,我们可以去游遍万水千山了。”
“我会想他。”
“傻瓜,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的。”她放回麒麟,关上匣子,唤过边的侍从,“会到江淮靠了岸,把这个送去销金坊,交代她们好生收着,等少庄主到了再照他说得做。”
“是。”
“还有,这个也交给他。”她把那串钥匙递过去,那侍从应声接过。
兰枫看着她,“那我们先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都行,不过紫风都已经转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海去别的大陆玩玩。”
兰枫站在船头看着波光嶙峋的湖面,“去哪里都行,”他看着她,耀武扬威似得晃了晃脑袋,“感动吧,我直都陪着你。”
“当然。”云子轩笑着从身后拥住他,眼里是满满的宠溺,他神气十足地微微抬高了下巴,如,两人初见时的神情。
从此,天涯海角,携手相伴,逍遥尘世,只你同行
漫漫夜微醺南宫夜番外
第眼,以为那是冷漠
走进了她的心,才知道,那只是深不见底的沧桑寂寞
酒香撩人,何妨饮空缸
漫漫长夜,只愿携手同醉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宫夜,乐正醨 ┃ 配角: ┃ 其它:枫意番外篇之
第 1 章
“什么叫没有酒老子大老远跑来不是听你说这句话的。”彪悍的女人手拍着桌子,脚踩在椅子横隔上,大声吼道。
个小二陪着不是,另个下去找了掌柜上来。
“客官,真的是对不住,这两天我们都没有新酿的酒卖,能不能请你过些日子再来或者坛装的酒”
那掌柜小心翼翼弓着身子,却被那女人手抓着衣领提了起来,“你唠叨个什么你们这里最出名的不就是那桃花醉吗还不拿酒出来。”
“客官,这几天真的是没有。我们那酿酒师傅心情不好,几天没有酿酒了,存货也都卖光了。”
“你怎么当人家掌柜的,还要看人家脸色”彪悍女人脸不屑,“她人在哪里,我来教训。”
“她,她就在你后面阳台栏杆上。”掌柜伸出手指颤颤指。
彪悍女人回头,就见雕花栏杆上,斜斜地靠坐着个女子,身灰衣,甚至有些破败,衣角沾着污泥。发丝用红绳随意绑在脑后,有些凌乱,额前也散着碎发。她就那么坐着,听到这边的声音,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彪悍女人。
那双眼,刻着深不见底的沧桑,那彪悍女人自诩走南闯北,见人无数,却被这种落寞压得心头莫名沉重。
“有事”低哑圆润的嗓音,却如她的表情,毫无起伏,完全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彪悍女人慢慢强制着拾回自己的气势,大声道:“老子是来喝酒的,喝你的桃花醉,你不酿酒在这里鬼混什么”
“桃花醉吗”她转回了视线,看着不远处的夕阳,“你喝过吗”
“当然,几个月前喝过,所以才特地过来。”彪悍女人享受地回味起那种齿颊留香的感觉。
“很多人都说,花香味太重。”
“废话,花香不重怎么盖得住腥味。”
那女子轻轻眯起了眼,半晌,从栏杆上跃下来,“难得你能尝出来,替你酿上次,也没什么问题。三日后再来,我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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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四月,总是连日阴雨绵绵,南州城也不例外,梅雨季节里,出门的人比往日要少上不少。
南宫夜又罢工了,自上次心情不好后,这次她的理由是,天气不好。
很巧的是,这天,又来了个找茬的,点名要喝她酿的酒。
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锦衣华服,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叫你拿酒你哪那么多话”她手揪起那掌柜的领口。
那掌柜的有苦说不出,怎么这两天老是被人揪衣领,真是流年不利呐。
“这个,这几天,客官能不能过两天再来。”
“你还好意思叫我过两天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掌柜苦着张脸,询问地看向就站在那女子身后的小二,她也摇了摇头。
“我家小姐可是长孙家的大小姐。”
哎呀呀,这下好死不死,把南州城里的大户给得罪了。说起来,南宫夜那个家伙,还真是能找麻烦。你好好的酿着酒,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掌柜的正暗自抱怨着,店里却又走进来个少年公子,那女子见他,立马松了揪着掌柜衣领的手。上前向那公子打招呼,脸斯文和气,看得掌柜大叹她变脸功夫之强。
“乐正公子,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真是有缘呐。”长孙喜就和她那名字样,脸喜气,就差没有告诉那公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你就从了我,嫁给我算了。
乐正颜淡淡地回了礼,没有说话,旁边的小侍利索地找了张干净的桌子,伺候主子坐下。
“乐正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们并桌吧。”长孙喜显然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主,人家那么冷淡,她还在往上凑。
乐正颜心里不愿也不好表现出来,毕竟两家是世家,也不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拂了她的面子,点了点头。长孙喜立马坐下,吩咐正感叹逃过劫的掌柜送上好酒好菜。
现成的坛装酒还是有的,十年陈的竹叶青,乐正颜抿了口,就没有再喝下去。
其实是对着面前的人没了胃口,长孙喜拍桌子,“掌柜的,你拿的什么酒看不起我是不是”
掌柜的弓着腰连连赔不是,“客官,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酒了。”
“长孙小姐,是我自己不想喝,与人无关。”
长孙喜这才罢手,掌柜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回身嘱咐小二去把南宫夜找来,她可不想再应付这个长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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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南宫夜自己的处境,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身青衣布衫,不是什么上好的布料,衣角还有洗淡了的污迹。清淡的眉眼,不难看出,其实还带着些怯意。这不该是个会这般缠人的少年。却不知为何,此时,竟反常地倔倔地拦在她面前。
“公子,我们刚刚才见过面。”南宫夜叹气。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
“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再叹气。
“不觉得,眼就够了。”
南宫夜很无语,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所以转身离开。
男子在她身后,咬着下唇,不行吗可是,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落寞地转身朝另个方向慢慢走开,所以没注意到女子又回头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他走过几条街,走进幢大宅,门口的护卫见到他,大声斥道:“主君刚刚还找你,你又上哪里混去了,会等着挨揍吧。”
他恍若未闻,继续朝里走,个小侍打扮的男子见到他,急忙跑过来,“四公子,快点,主君找你很久了,快去吧,不然”
“又要挨揍了。”他替他把未完的话补完。小侍愣,他也不管,径自朝乐正家主君的房内走去。
浓妆艳抹的中年男子,长得其实很不错,可惜太多的脂粉让他看起来实在是俗不可耐。
乐正醨跪在他面前,“你看看你,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妻家,人家今天下聘,你居然还跑出去,结果呢,人家没见到人,聘礼又带回去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乐正醨没有说话,因为他非常清楚,这种时候,是不可以回话的,不然,只会更惨。
“我和李家说好了,后天再来,你给我好好打扮下,别丢了我乐正家的脸。”
乐正醨答应后退出了房门,听见那主君身边侍儿隐约的声音,“什么四公子,不过是个妓子偷怀的孽种。”
自嘲的笑,李家是吗素以虐待侍君出了名的李家,难道,这真的就是他的命
第 2 章
南宫夜回到酒楼的时候,已经是快打烊的时候。
“你又上哪里去了”
“怎么了”
“明天可以酿酒了吧我可不想又遇上那些难缠的客人,动不动就扯人衣领,我们又得罪不起。”掌柜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想到这两次的遭遇,心里就觉得憋屈,怎么她个掌柜,总要看这手下伙计的脸色
“可以。”南宫夜难得的爽快,举步朝后院走去。
“咦,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掌柜很是不解,回身吩咐小二收拾桌子。
我就是喜欢你。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抹不去那句话虽然,她其实知道,他未必是真心,可是,第次,有人对她说,喜欢你。
南宫,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你的生活里,到底还有什么靠坐在窗檐上,南宫夜闭上眼,是啊,她的生活里,到底还有什么
如果没有遇到她,她应该还是过着从前的日子,也许行尸走肉,其实,她却已经麻木,已经习惯了。
有些人,也许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却控制不住互相灵魂的吸引。南宫夜叹了口气,你设了个局,我却跳地心甘情愿,我放弃了从前,你却不知道,我的生活,依旧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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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乐正家,李铭带着箱聘礼,坐在大厅里,乐正家的主君容氏笑得花枝乱颤,“哎呀,李小姐,你来了。”
乐正醨跟在他身后,突然觉得他其实和城里的媒公很像。
“来,你看看,这就是我们家老四。”
李铭眯着眼,虽然可以掩饰,却还是挡不住满脸。然而,这表情却在看到乐正醨额角的伤疤时,荡然无存。
“我说,主君大人,你家公子可是已经破了相,这,我可收不了。”
容氏也很惊讶,狠狠剜了他眼,又对李铭陪笑道:“李小姐,这伤口也这么小,没什么大影响的。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只你半的聘礼了,就把亲事定下来吧。”
“可,你知道,你这公子长得也就算顺眼,还破了相,我这娶回去,人家还不得笑话。”李铭连连摇头。
容氏咬牙,“那我们不收李小姐的聘礼,如何”
李铭转了转眼珠,这白要的好事,怎么会拒绝呢当下应承了下来。
乐正醨扯出个苦笑,原来,就算他用石块砸伤自己的脸,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结局。
李铭走后,容氏脚把他踹倒在地,“你这个孽种,居然还敢自残,白白毁了箱聘礼。”越想越气,虽然马上就可以摆脱掉他,还是让他上李家受尽虐待。但是想到那箱聘礼,心里就来气。“今晚上,把厨房打扫干净,要是有点灰尘,你就别想吃晚饭。”
厨房怎么可能没有灰尘不过,只是没有晚饭而已,比起上次,已经算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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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城城郊有座曦雾山,山上有眼泉,叫做雾泉,泉水甘冽无比,不仅平民,就是大户人家也喜欢上山打这泉水喝。
南宫夜经常上山打水,因为用这泉水酿出的酒醇香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提着竹筒,南宫夜从泉边起身离开,没走几步,个低着头的人影撞在自己身上,力气不大,她没事,那男子倒是摔倒在地,手里提着的水洒了地。
“是你。”
乐正醨抬眼,见到她也是诧异的很,时怔怔地没有说话。等反应过来想要站起身,却“哎呀。”小腿上传来阵疼痛,他跌坐在地。
女子叹了口气,乐正醨当然不知道她叹气是在叹自己没法丢下这个男子离开。也许,他对她而言,终究开始有些特别了。
裤腿被人掀起,他瑟缩了下,她怎么可以,看自己的腿
小腿上被石块磨破了,而且,腿上原本就有着青青紫紫的淤血块,绝不会是刚刚那么摔弄出来的。
“我带你去上药。”她说完,在他身前半蹲下了身子。
“不,不用。”乐正醨拒绝道,想要站起身。
女子回过头来,眉目冷峻,却不容拒绝,“上来。”
背起根本没多少分量的男子,南宫夜惊讶于他的瘦弱。
“你住哪里”
“乐正府。”
南宫夜蹙眉,南州城的大户世家。她最怕麻烦,所以,从来不愿与这些人家扯上任何关系。
其实,这样子的小伤小痛对他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
南宫夜背着他回了酒楼,直接走进后院,看得掌柜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个鸭蛋。
“掌柜的。”小二唤她。
“我没看错吧,那是南宫”
“好像,没有。”
很干净的屋子,简单的摆设,南宫夜从柜中掏出药盒,撩起他的裤腿替他上药。
乐正醨看着女子专注的表情,股小小的希望在心头涌起。
“好了,最近别沾水。”南宫夜把药盒放回去,乐正醨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又是之前的问题,“你可以,娶我吗”
南宫夜皱起了清俊的眉,“你回去吧。”
原来,还是不行啊,那又何必要给他希望男子扯出个苦笑,向她道谢,慢慢向外走,小腿还有些僵硬,姿势有些奇怪。
刚出门口,“等等。”
乐正醨回头,她递过来个竹筒,“这些水,你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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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南宫夜那筒水,乐正醨今晚大概又会没有晚饭吃。
他掀开裤腿呆呆地看着上面浅黄色的膏药,发着愣。
还有三天,他就要嫁到李家,他还有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女子,浑身的冷漠,不管是直觉,还是因为第眼就无法忘记,他只是相信,她可以带他出苦海,可以让他离开乐正家,离开那些痛苦的回忆。
虽然,他对她,其实无所知,但对于个不知道路在那里的人来说,只想抓住那点点希望,哪怕真的只有点点。
“四公子。”门外传来小侍的叫声,主君大概又要找他了,最后几天,他又怎么会放过折磨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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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需要刻意去查,花点心思就可以知道,乐正家的四公子,乐正醨。三日后嫁入李家,为李家大小姐侍君。
“这就是,你的原因吗”
南宫夜在后院,撩起了袖子,麦色的肌肤在日光下泛着珠玉般的光泽,像是上了层釉色。手固定着坛子,另手舀着水。
“今日不如酿些别的。”她站起身,喃喃自语,“醨,醨,薄酒微醺,薄酒”
第 3 章
今日是最后天,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乐正醨被小侍叫到了大厅,见到厅内站着的女子,时怔住,都忘了那容氏的存在。
青白相间的布衫,青色的地方都被洗得泛了白,布鞋边缘沾了很多污泥,鞋面也有些湿了,发丝有些散乱,她像是刚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样子。
容氏看上去心情不错,见到乐正醨,“老四哎。”
乐正醨抖了抖,这和蔼的声音,简直让他起鸡皮疙瘩。
“这位小姐可是花了大价钱,你以后好好伺候人家,知不知道”
乐正醨这下惊得不轻,容氏也没给他时间思考,之前的小侍已经将他不多的几件衣服打了包,送了出来。
南宫夜率先离开了大厅,走出了乐正府。
乐正醨接过包袱,容氏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这女人,看上去穷得很,倒是肯为你花这么多钱。不过,大概是已经把棺材本都花光了。”
“我告诉你,再怎么样,你也别想着回来,死活我都不会收着,你就乖乖跟着那个穷女人,知不知道”
乐正醨抓着包袱走了出去,回来打死他也不会。
南宫夜站在门口,等着他。
“你谢谢。”
南宫夜瞟了他眼,“不用。”
“那李家,你怎么解决的”他不希望她惹上麻烦,毕竟那李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也是银子吗”
“不是,坛酒。”
李家那家主是个酒鬼,坛好酒就把人收买了,立刻让她女儿把婚事给退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离开乐正家,也不用嫁姓李的女人。”其实她的语气里有着很淡很淡的不满,但是她面上的冷漠很好地掩去了这种不满,只剩下了冷淡。
“我”不是吗其实确实是如此,但他真的不完全是想利用她,该怎么说
“我给你自由,你想去哪里,自己决定吧。”
话刚说完,南宫夜就转身要走,袖口被人拽住,她低头看了眼那双纤细的手,“我,我没有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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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香楼并不是什么大酒楼,生意倒是不错,尤其是南宫夜来了以后,虽然她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不过,掌柜的并没有打算要多收个伙计,“南宫啊,我们真的不缺人。”
“他的工钱,从我那里扣。”
“那,那好吧。”
乐正醨要干的活并不多,自从第次上大堂送菜差点被人调戏,南宫夜差点把人从二楼扔出去后,掌柜的千叮咛万嘱咐,乐正公子你可别再上大堂了。
洗洗衣服,帮厨房的大娘打打下手,比起在乐正家,实在不是轻松了点点。
后院里住的人并不多,掌柜的,厨房大娘,采买的大娘,还有就是南宫夜,现在又多了乐正醨,三个跑堂小二都有家室,不住店里。
掌柜的曾经问乐正醨,“你和南宫什么关系”
乐正醨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说容氏该是把他许给了她,虽然和卖了没什么区别,但她似乎只是想着带他出来,没有其他意思,那他和她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见他回答不出,掌柜的又去问南宫夜,“他是你什么人”
南宫夜正在调酒,头也没抬,“我的人。”
掌柜的嘀嘀咕咕,“知道是你的人,就是想问问是什么人,又不同房,打扮也是没出嫁的”
乐正醨却只听到了她那句话,她说他是她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会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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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就算再迟钝,也该发现不同了。所有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每天早上的早膳也不是清色的清粥包子,今天是虾肉馄饨,明天是肉末粥,后天又是新鲜的小笼,那天她出门淋了场雨,还有大碗加了红糖的姜汤送上。
“阿醨,你又在给南宫做早饭了啊。”莫央进厨房,就见到正在忙忙碌碌的男子,“莫大娘,早。”
“没你早啊,我说,你何不告诉她每天都替她做这么多事,她也不知道。”
“不用啊,她救了我,可以这样子为她做些事,我就很满足了。”
“哎,你这个傻小子。”
半掩的门口,灰色的衣角随着女子的离开消失了,莫央扫了眼,又看了眼无所知的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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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帮你”乐正醨站在她身前,绞着袖子,南宫夜抬眼,“那些米,淘了。”
乐正醨蹲在边淘米,“你要酿什么”
“甜酒。”
“是啊,等秋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燥,甜酒生意肯定会很好的。”
“是吗”
“你不是因为这个才酿甜酒吗”
南宫夜摇头,乐正醨“哦”了声,又低头淘米。
“南宫。”掌柜的大叫着冲进后院,“糟了糟了。”
“怎么了”乐正醨好奇问道。
“外面有人打架,客人全跑了,桌椅都被她们砸得差不多了。这下还不是完了。”
南宫夜站起身,袖子还撩起着,衣服下摆是湿的,直接向外走,乐正醨随手把米放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手,紧跟在她身后。
有个人下手是不知道分寸的,他早该知道的,上次有个女人不过出口调笑了他几句,就差点被她扔到窗外给摔死。
满地倒着的伤兵,其中个女人手指着她,“你,你是什么人老娘你也敢打”
“南宫夜。”
“好样的,你等着,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就撑起身子在几个丢盔弃甲的下人搀扶下离开。另个原本在与她对架,如今也正瘫在地上,见她离开,也想要逃走,却被南宫夜把扯住。
“赔钱。”
“你干嘛不问她要”
“她走了。”
“哎,”女人从掏出怀里几张银票,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也瘸拐地离开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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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香楼恢复了宁静,大堂很快就被收拾干净,照常营业。
大概是日子过得太平静了,莫央看不过去南宫夜若即若离的态度,把乐正醨叫到厨房,“阿醨啊,你喜欢南宫,是不是”
乐正醨涨红了脸,莫央继续道:“你看,你要是喜欢,大娘就帮你搞定她,要是不喜欢,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大家都以为你是她的人,就算有人喜欢你,也不会有什么表示。”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大娘帮你,绝对让那家伙自己送上门来。”
第 4 章
其实乐正醨并不是太敢照着莫央的话去做,毕竟南宫夜个冷眼,就够人受的。何况,她要有反应,起码,也得是在对他有感觉的基础上,可现在,他真的是不敢确定。
这天早上,南宫夜的早饭恢复了平常的清粥加白面馒头,她咬了口就放下了,这些日子,她的胃,似乎被养刁了。以前有顿没顿的时候,就是刀尖上的血,也可以充饥,可从来没有无法入口的情况。
早上都没有见到乐正醨,到中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问道:“他呢”
莫央故作不解,“谁”
“别给我装。”
“你说阿醨”
“嗯。”
“我让他给我侄女送食盒去了。”
“为什么叫他去”
“他不是店里的伙计吗何况,我那侄女开始在店里见过阿醨,就个劲地向我打听,我这个做姑母的,总得帮帮她,是不是”
南宫夜没什么反应,莫央再接再厉,“你说你这个样子,又不娶他,又不肯放手,你想要耽误了阿醨的终身,是不是南宫啊,做人不可以这样子的”
南宫夜是面无表情地走的,没多久,后院传来赵大娘的声音,“哎呀,南宫,这可是我今天才买的新鲜萝卜,不是用来给你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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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终于坐不住了,刚走到门口,正遇上之前被她打还扬言要报仇的女人。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官兵。
“就是她,带走。”
南宫夜眼神闪,藏在袖里的双手动,终究还是没有出手,由着那些官兵把自己反锁。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掌柜的跑出来喊道。
“掌柜的,你不知道那个是谁啊”边个客人拉住她。
“是谁”
“城主的女儿啊。”
过了小半个时辰,乐正醨走回来,就被莫央拉住,“这下完了。”
“怎么”
“南宫被官兵抓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上次打的女人是城主的女儿,哎,这下怕是麻烦了。”
乐正醨扭头就向外跑,莫央在身后喊他,“你干什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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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不是老四吗还回来做什么,受不了了”容氏看着跪在门口的乐正醨,脸幸灾乐祸,“我看你气色也不错嘛。”
“主君,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二哥。”
“你要见颜儿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动什么歪脑筋,马上给我滚,之前就告诉过你,别想再回来。”
“主君,我求求你,我不是要回来,我只要见二哥。”
“呸,你也配叫二哥。”
“那求你让我见见二公子。”
容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去睡个午觉,你要高兴等着你就等吧。”
大门闭上,乐正醨跪在乐正府门口,这跪就是两个时辰。
大门被打开了条缝,个小侍偷偷探出半个脑袋,“四公子,你还是别跪了。二公子不在府里。”
“那他在哪里”
“他上了城东的安华寺,要不,你还是上那里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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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地牢,南宫夜靠坐在栅栏上,隔壁间的女人在后面叫她,“嘿,你又是犯了什么事”
“打人,你呢”南宫夜倒是难得的有心情。
“调戏城主家的狗。”
对面的女人大笑出声,笑得气都岔了,南宫夜勾起唇角,“你这罪,倒是很有水准。”
“哎,谁说不是呢谁让那只狗是公的。”
“那你被关了多久”
“三个月,也许哪天城主家那宝贝大小姐心情好了,就肯放我们出去了。”
那对面的女人也插嘴道,“你说我们这城主也算是个清官,怎么偏偏就养了这么个女儿。”
“有什么办法呢城主就这么个女儿,胳膊肘还能向外拐哎,我叫赵非。你呢”
“南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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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醨赶向安华寺,倒是在半路遇上了乐正颜。
“二哥。”
“四弟,怎么是你”
“二哥,我知道城主的女儿直喜欢你,我求求你,能不能去让她放个人。”
“四弟,你该知道,我最讨厌那些女人了。”乐正颜不着痕迹地拉回被他扯住的袖子。
“可是,她打了城主的女儿,她们定不会放过她的,求求你,二哥,只要你去说句话,她定会放人的。”
“你烦什么,公子都说不愿意了,还不走”边的小侍不耐斥道。
“二哥。”乐正醨挡在他面前,死死咬着唇,“求你。”
乐正颜看了他眼,“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是吗有多重要可以,为她去死”
乐正醨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老四呐,说你傻还真是抬举了你,这世上,哪有女子值得你这般对待,你可以如此待他,她对你,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变了心了。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是寡情薄幸”
“她不是这样的人。”
乐正颜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我可以去救她,因为我等着看,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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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呆在哪里对南宫夜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她不怕死,不怕疼,这辈子受的最多的就是寂寞。
两个牢里的守卫骂骂咧咧地过来开了她的牢门,“喂,你可以走了。”
大牢外面,是等着的乐正醨,乐正颜站在边,那城主的女儿西门宇正在旁大献殷勤。见到她出来,乐正醨走上前,眼眶有些湿,还好,她没事,没被上刑没有受伤。
南宫夜见到他,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半晌,“以后不许给莫谨送饭。”
乐正醨愣之下,眼睛还带着湿意,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笑过次了。这人,脑筋是怎么转的地牢里关了天夜,出来的第句话居然还念叨着这件事。看来,莫大娘倒是没有料错。
乐正颜扫了她眼,“既然人出来了,我就走了。”
“二哥,谢谢你。”
乐正颜也不答话,转身就走,西门宇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犯到我手里,哼哼。”
“走吧。”南宫夜迈开步子,衣袖被人扯住,还是那只纤细的手,她反手握住,“以后,别扯我袖子了。”抓住我的的手,我不会再放开。
第 5 章
“就这些”
“南宫,我说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们是小本买卖,我现在能借你的也就这些了。”
南宫夜拿过银子,“那这些,够买间屋子吗”
“那得看情况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小间平房,应该够了。”
“那就行。”南宫夜抓着银子就往外走。
“哎,南宫,你要买房子干什么”掌柜的在她身后大喊,正这时,莫央从厨房出来,笑道:“还能干什么取个夫君,好好过个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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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入深秋,南宫夜在外面跑了整天,终于在离君香楼隔了条街的街角找到间空屋,两三间房,还带了小小的个院子,院里有颗大树,此时正落着叶,满地都是枯叶。屋主正准备离开南州城,所以低价想把屋子卖了。
乐正醨在酒楼打扫院子,南宫夜回来,拿过他手里的扫把,“醨儿。”
乐正醨抬眼看她,“你,那个,半个月前我酿的那坛酒,明日可以开坛了。”
“哦。那很好啊,掌柜的会很高兴的。”
“那不是用来卖的。”南宫夜手抓着扫把,不让他拿回去,乐正醨不解地看着她。
“醨儿,我们明天成亲。”
莫央正在边,嘴里水喷了出来,有这么求亲的吗
南宫夜转头冷冷地瞪了她眼,她只得离开院子,再回头时,乐正醨两颊上泛着红晕,“醨儿,我”
“其实,我原本就是你的人了。”
“那不样。嫁我。”
乐正醨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人,看上去像是在问他,却用的都直接是肯定的语气,连询问都省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拒绝的。”他扯回扫把,转过身继续清扫院子,落叶沙沙声响起,乐正醨嘴角含笑,第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求她娶他了,不是吗这样子,算不算美梦成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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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打扫地干干净净,墙面有些泛黄,但家具都是新的。
红烛静静地烧着,乐正醨坐在卧房的床上,外间有些吵嚷声。
人很少,除了酒楼的人,还有掌柜的几个朋友。
“南宫,你实在是不厚道,我原本还以为你酿的那些酒已经是尽力了,可和今天的比,哎,不能比啊。”
“可不是,你说喝了你今天的酒,其他的,我们怎么还入得了口”
南宫夜夹了筷子菜,淡淡道:“那就别喝。”
莫央笑道:“你会,不会也这副表情对着阿醨吧”
南宫夜斜了她眼,“为什么,我不觉得你是马上要入洞房,而是要上战场呢”
“南宫,老莫这句话真没说错,今天可是你的春宵,至少笑笑吧”
南宫夜扯了扯嘴角。
“你这也叫笑”
“算了,她是教不会的了。哎,真不知道阿醨怎么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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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了群醉醺醺的人,南宫夜走进卧房,乐正醨并没有盖红巾,“饿吗”
他摇了摇头,虽然没吃晚饭,他却点胃口都没有。心里有丝期待,更多的却是怯意,双手死死绞着袖子。
南宫夜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道:“别怕。”
“我没有。”
“好,你没有。”南宫夜从善如流,“那我们就睡吧。”
她还没有动作,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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