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醨突然道:“我,我好像,又饿了。”
南宫夜突然把脸埋在他颈间,温润的笑声响起,乐正醨这下什么害怕羞怯全给忘了,“你在笑啊,我要看。”
南宫夜按着他,不让他动,“小气,我只是想看下,都没见你笑过。”
“醨儿,你又不饿了”她抬起头面对着他,眉间有着很淡的笑意,眼里没有了平日的沧桑落寞,只剩下融化的似水柔情。
乐正醨彻底醉在这眼神下,双眼迷离,无意识地承受着她的双唇在他身上留下轻柔的碰触。
她的手上带着薄薄的茧,抚摸时给他带来异样的快感,乐正醨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发现自己已经几乎未着寸缕。
“妻主”
“叫我的名字。”温热的呼吸贴在他耳边,舔吻着他的耳根,低声道。
“夜。”他颤抖地伸出手,抱紧她,南宫夜吻着他的眉眼,他想要伸手解她的衣带,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你”
南宫夜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神里闪过丝异样。
“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更加炙热的吻落下,瞬间席卷了他全部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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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碰触让南宫夜瞬间清醒过来,把抓住他的手,乐正醨微微吓了跳,四目相对,他趴回她身上,“因为这个吗”
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拉开,南宫夜没有说话,乐正醨抚着她胸口的刺青,张牙舞爪的狰狞猛兽,“这是什么”
“螭吻。”
乐正醨抬眼看她,“为什么要刺这个”
南宫夜拉上衣服,“太久了,我不记得了。”她坐起身,穿上衣服,“你接着睡吧,今天不用去店里了。”
乐正醨却也坐起身,“不睡了,我给你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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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入了冬,就在腊月的第天,终于飘起了雪。
这天,正是腊月初五,乐正醨上街买做腊八粥的材料,南宫夜跟在他旁边替他拿东西。
粮油店里,乐正醨正挑着赤豆,个客人问那老板,“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过两天城主家大喜,这不是乐仗队先开始操练起来了。”
“城主的女儿这娶得是哪家的公子啊”
“乐正家的二公子。”
乐正醨手里动作顿了顿,挑好后付了帐,南宫夜提过布袋,走出店铺。
“天越来越冷了。”
南宫夜看了他眼,“怎么了”
“没什么,时间过得好快,二哥都要嫁人了。”
两人回到酒楼,还没进门,就见乐正颜的贴身小侍在门口等着二人。
“四公子,公子请你在初七那天上城主家参加婚礼。”
“我”
“没错,还有你的妻主。”
乐正醨看了眼南宫夜,后者扫了那小侍眼,那小侍心里凉,有些胆颤,不敢再看她,对乐正醨道:“公子说,你欠了他个人情,所以定要到。”
递上请帖,那小侍匆匆地离开。
第 6 章
红毯直从大门口铺到了大厅,两边站满了宾客。
南宫夜两人站在那里,实在是和周围格格不入。乐正醨还好些,而她穿着灰色布衫,衣服上还沾着早上打湿的酒渍,明明是喜事,却是脸参加丧事的冷素表情。
乐正醨拉着她,“夜,对面那个女人直在看你。”
南宫夜扫了眼,“不认识。”
等到乐正颜上来同西门宇拜完堂,送入洞房,本来是宾客入座,之前乐正醨说直在看南宫夜的女人却挡在两人身前,嘴角是诡异的笑容,双手击掌,院子里不知从哪里冒出几十个捕快打扮的人,冲上来把人围在当中,又把院子团团围住。
“西门小姐,多谢了。”她冲新娘道。
“不客气,能帮到天下第神捕,是在下的荣幸。”
南宫夜眯起了眼,“怎么,你不认识我”那女人对上她,“不过,我却认得你。”
皇城的总捕头,素有天下第神捕之称的于慎。南宫夜突然认出了她,心里暗骂自己大意。
“天煞九大杀手里排行第二的螭吻,我没说错吧。”
“我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剿灭了天煞,但当时却独独少了你,我还以为你是彻底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半年前你居然又会接了次活。”
“五百两白银条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南宫夜挡在乐正醨身前,她个人要出去不难,但若要带着他,她却不能确定。
“还真是劳烦于神捕费心了。”
于慎对身后几个捕快打了个手势,几人拿着刀夹着铁链上前锁她。
南宫夜没有动,于慎戒备地握着手里长刀,见她任由自己被锁,脸上也是奇怪神色。
“好了,没事了,公差完毕,大家尽情享用吧。”
“于捕头,既然来了,就喝完喜酒再走吧。”
“也好。”于慎略沉吟,点头答应。
南宫夜被几个捕快押着出去,乐正醨抓着她,“是因为我,是不是”
几个人,包括那于慎都奇怪看着他,南宫夜没有说话,“半年前,五百两银子,你为了带我出来,才会”
“傻瓜,不关你的事。”南宫夜低声道,“你之前也看到了,她没说错,我只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
南宫夜走出了大厅,所有的捕快都随之离去。
乐正醨站着,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喃喃低吟,带着哭音,“夜。”嘴里阵咸味,眼泪已经流满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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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于慎在城主家做客,南宫夜暂时被关押在南州城,三日后才启程前往皇城。
她觉得很烦躁,她向情绪很淡,这次却是难得的烦躁,从于慎手里逃出去不难,但是这里已经曝光,她便不能再呆着,她自己漂泊无所谓,可是,她不想要乐正醨和她起漂泊,这不是她想给他的生活。
难道,想要简单安逸的生活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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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醨,你倒是吃点东西,这个样子怎么行”
莫央劝着乐正醨,掌柜的在旁感叹,“哎,真没想到,南宫过去居然是个杀手。”
“不过,大家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她这个人我绝对信得过,虽然人冷了点,脾气差了点,架子大了点,但她肯定不是恶人。这个捕头也是的,就不许人家改过,好好安顿下来。”
乐正醨抽了抽鼻子,“夜。”要不是因为他,她肯定不会被抓的。
杀手也好,乞丐也好,不管她是什么人,她都是他的妻主,他辈子认定的人。
“掌柜的。”个小二冲进来,气还没喘停,手指着外面,“外面,贴皇榜了。”
“贴就贴吧,你没见我们都在担心南宫的事,谁还管她天高皇帝远的在干什么。”
“不是,那个,女帝驾崩,三皇女即位。”
“换主了啊。”
“还有,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乐正醨抬眼,莫央迟疑道:“大赦天下,岂不是也包括南宫”
“是啊,这下没事了。”
乐正醨心里松,嘴角还在笑,眼泪却也不停流下来。
“阿醨,你又怎么哭了”
“他那是高兴的。来,我们去点盆火,会南宫回来,让她跨过去好好去去霉气。”
直到那天晚上,乐正醨站在家门口,望眼欲穿地等着,外面积了厚厚层雪,天已经黑透了。月亮已经接近满月,天边几颗星星亮得甚是耀眼。
终于,在那夜幕中,道人影慢吞吞地靠近,她走到他面前,四目相对,定定地维持了半晌。
“好饿。”她突然开口。
乐正醨失笑,拉着她的手进屋,“晚饭我直热着,拿出来马上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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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虽然南宫夜再冷着脸拒绝,还是被她们拉着跨了火盆。
“这下好了,霉气去掉了,你那以前的什么事也都跟着起去掉了,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了。”莫央拍着她的肩膀。
“既然都好了,南宫,你快点给我去酿酒,你再偷懒,我们都要开始亏本了。”
看着掌柜的推着南宫夜进了后院,乐正醨直噙着笑,走进厨房帮莫央洗菜。真好,终于,都过去了。
南宫夜被掌柜的拉到后院,见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好,便拿了铁罐接上面的雪水。
当年,也是在大雪天,也是在腊梅树下,那个白衣女子伸出右手,“敢和我打个赌吗”她晃了晃罐子里的雪水,云绝,谢谢你,不然,我不会遇上他,也不会明白,对我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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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这天,酒楼关了门,大家都回家过年。
南宫夜站在边,看着乐正醨在灶台前忙忙碌碌,想要上前帮忙,却奈何实在窍不通,除了酿酒,她可完全不会这些庖厨之事。
用完晚饭,乐正醨搬了砧板,拿着盆活好的面,和盆肉馅,坐到外间包饺子。
“醨儿,教我。”
乐正醨笑着抬头,“好。”
南宫夜做的饺子歪歪扭扭,她手里用力过度,只饺子被她捏,馅露了出来。乐正醨笑她,她伸出手,手上粘着的面粉画上他的脸,他扭过头,却见她竟然在笑。
是真真正正地在笑,不是只有眼里的笑意,不是极淡的似有若无的笑,而是嘴角扬起,货真价实地在笑。
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眼带着点点银光,亮若星辰,薄唇划出完美的弧度,甚至露出了颗虎牙,让她突然显得有些孩子气。
乐正醨抱着她的手臂,“夜,你以后经常这么笑,好不好。”
“好。”
狂沙谣 越思狂番外
她是大漠最英勇的将军,是西荒所有男儿梦中的人,可是他,只是个最最卑贱的下奴,更是个容颜难以入人眼的下奴,总头到尾,他连奢望的资格,都不曾有过。
然而,世事难料,下奴洗去了奴籍,而将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再见她,她将他当作了唯的依靠,她抚着他温润英气的眉眼,“君儿,我是谁”
“你是思狂,我的思狂。”
再然而,她终究是西荒的狂将军,而他,也远远不止个曾经的下奴那么简单。
记忆波波袭来,往事如烟,平静的生活,终于宣告结束。
她骑在马上,伸出了手,“如果我是越思狂,你还愿意如影随形吗”那眉目,轻狂不羁,何曾给他说不的权力
男主貌似强势,但只是貌似,无法改变女强男弱的本质。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越思狂,南君谣 ┃ 配角: ┃ 其它:枫意番外篇之二
若见雷州寇司户,人生何处不相逢
漫天黄沙,戈壁古道上,队人马迎着风沙正在前行。中间是顶素色软轿,轿旁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劲装少年。
队伍突然停下,那少年掀开轿帘,“公子。”
“怎么了”轿中传来温润低哑的男声。
“前面流沙里,有个女人,要不要救”
“绕开。”
“是,公子。”
轿子绕过流沙,轿中人掀开侧帘,隐隐看见陷在流沙中的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缠着串玉铃。
“停下。”
“公子,怎么了”少年奇怪地问道,轿中的男子直接跃下马车,走向那流沙滩。
“公子,小心。”
本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却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相见
“公子,她醒了。”少年走到站在院子里的男子身后。
男子握紧了手,少年又道:“大夫说,她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男子惊讶地回头,“失忆”
“好像是。”
男子低头沉吟,少年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对她这么特别”
男子敛起个苦涩的笑容,“飞儿,听说过西荒的第名将吗”
“当然了,狂将军嘛,据说她可是我们西荒大漠最最厉害的将军,俊美无俦,玉树临风,深谋远虑,文”话到半突然住口,“公子,你不会想说,她,她”
“是,她就是越思狂。”
“你醒了。”
床上的女子睁开眼见到推门而入的男子,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那男人很高,发丝在日光下像是被笼罩在团光晕中,她时有些晕眩。
“你救了我”
男子走近,点头,“谢谢。”
他却笑了,“妻主,对我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女人大惊,“你叫我什么”
“妻主啊。”男子理所当然,“怎么了,妻主难道不记得我了”
“你是,我的夫君”
“是啊,我是妻主的正君,唯的夫君。”
女子闭上了眼,脑中片模糊,她知道自己失忆了,只有些隐约的影像在脑海中闪过,却抓不住,待要细想,脑袋总是痛的厉害。但是,正君她当真已经娶夫了
高大的男子,英气的眉眼,完全不符合这世上男子的审美的标准,不过,她却不讨厌,不止不讨厌,他温润的强势,甚至让她隐隐地欣赏。是不是,这就是她娶他的原因
“你叫什么”
“君谣,妻主,我叫南君谣。”
“我以前怎么叫你的”
南君谣顿了顿,低下眉眼,“妻主,叫我谣儿。”
“谣儿,”女子嘴里喃喃低语,“不过,我现在比较喜欢叫你君儿。”
她没注意到男子低垂着的眼中闪过的情绪,调笑着勾起他的下巴,“那么,小君儿,告诉你妻主,我叫什么”
“思狂,妻主,你叫做思狂,只有思狂。”
女子微微愣了下,笑道:“好,我知道了,我叫做思狂,只是君谣的妻主。”
思狂站在院子里,南君谣上前替她披上外衣,“妻主,外面天凉,你重伤未愈,还是不要在外久留。”
她回身,歪着头看着这个几乎和她样高的男子,“君儿,我以前,都做什么”
“妻主,和君谣起打理生意。”
“这样子的话,你带我去吧,我可不想做个吃软饭的妻主。”她脸上带着笑容,君谣大惊,“妻主,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思狂又换上了痞痞的笑容,素手抚着他的脸颊,“听说,有不少人觊觎我的正君呐”
南君谣退开了她的碰触,“她们,只是想要钱。”他这样的男子,又有谁会真心以待,就是她,也
南君谣闭上眼,“妻主,君谣先走了。”
为什么,明知道旦你恢复了记忆,切又会回到正轨,我还要跳进这无底深渊为什么,明明告诉自己,心已死,却还是无法抑制,为你心动
“公子。”飞儿敲开书房的门,“你还是直睡在书房吗”
南君谣躺在软榻上,长发披散,眉目俊凝,手里夹着卷书,抬眼看向少年,明明是毫无蒲柳之姿的男子,这时慵懒的神态,却让那少年心内暗叹,那些女人都是不长眼的,真该看看公子现在的样子,哪里不好看了
“她睡了吗”
“睡下了。”
他点了点头,飞儿却没有准备离开,“还有事”
“公子,这是,”飞儿犹豫着掏出怀里的纸包,“我去求来的药,你,你给她喝下,她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以前的事。”
“飞儿。”南君谣站起身,拧着眉,斥道。
“公子,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飞儿跟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想她想起过去的事。”
“飞儿,”他叹气,“这种事,不是我想不想可以决定的。她,本就不该在这的,留下她,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奢望,还怎么能指望她永远留下”
“妻主,早膳已经送来了,要起来吗”南君谣掀开床上的帘帐,却看到女子皱着眉捧着脑袋,“妻主,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似乎将她唤了回来。她仰起脸,看到他,露出个安心的笑容,“没什么,有点乱。”
她起身,南君谣似乎直很排斥和她起单独呆在密闭的空间内,她开始用早膳,他就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见过宠男人的,宠到这地步的,还真是没见过。
脑中突然冒出这句话,似乎是她曾经说过的,又是对谁说的呢
想不起来,算了,也不去想了,思狂抬起眼,看着窗外,正见到南君谣站在树下,个少年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唇角勾起个肆意的笑容,既然你都叫我妻主了,我又怎么能放弃我作为妻主的权利
似乎,宠这个男人,是个不错的主意。
思狂推开房门,南君谣见到她,有点惊讶,抛下飞儿走了上前,“妻主,有事吗”
“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南君谣略略迟疑了下,“那好,我去准备下。”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就好。”
“这”
思狂执起他的手,并不像般男子那样柔软,还带着薄薄的茧,“妻夫起逛街,不是很正常吗”
南君谣看了她眼,点了点头。
飞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人起出了门,假山花坛后跳出来几个人,“我早说了,公子和他妻主感情很好,你们还不信,还不拿钱来。”
“飞儿少爷,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要是来骗公子钱的”
“不会啦,你快拿钱来。”
“要是她是真对公子好,我这钱也给的心甘情愿,公子那么好,早就该有个好妻主好好疼他,就不会被那些肤浅的女人欺负了去。”
“可不是。”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渠城的大街上,思狂拉着南君谣的手,悠闲的逛着,漫无目的。
“妻主,快正午了,我们要不去用午膳吧”
“好。”
南君谣上午都在想着把手抽回来,可惜他哪里比得上她的力气,暗中番较劲,手还是直在她手里。
“就这里吧,看上去不错。”
两人走进家酒楼,小二迎上来,“两位,要点什么”
思狂没有说话,看着南君谣。
“清淡些的小菜,白饭就好。”
“好的,马上就来。”
两人在窗边桌坐下,思狂终于放开了手,南君谣收回被她握得发热的手,低着头。
菜很快就上来,思狂向他碗里夹菜,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这不是我们南大公子吗不还是养了个女人。还以为有多三贞九洁呢,有人上门提亲还拒绝,真以为自己有”
声音在见到思狂的瞬间戛然而止,这就是那个据说被南君谣养着的吃软饭的小白脸,瞪眼就让她觉得腿软的小白脸,还真,真没见过。
思狂站起了身,“小姐似乎对我正君很有意见。”
“我,我不是。”那女人吓得手脚发软,带着人就下了楼,思狂坐回桌边,眉眼浅淡,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
南君谣默不作声,吃着菜,思狂不停给他布菜,自己却放下了筷子,只是看着他。
“妻主,你不吃了吗”
“饱了。”
“你都没吃什么。”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她伸手想要抚他的脸,南君谣闪过,她不以为意地笑了,“如果你真想喂饱我,晚上不要睡书房就行了。”
南君谣脸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这人,还是越思狂吗居然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两人出了酒楼,“妻主,想起去作坊看看吗”
“当然。” 思狂又想要抓他的手,南君谣走在前面,越走越快,思狂只得淡淡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呐,难道她这个正君和她,其实感情不好
走着走着就到了南君谣所说的作坊,做的是成衣和些男子用的饰物,这样的作坊南君谣有两家,还有大片门面专门用来出售。
渠城地处北疆西荒交界处,服饰界限不清,穿各种样式的都有,所以服饰生意做得很好。也正是因此,有不少人觊觎南君谣的钱财,想要娶他过门。
“刚刚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南君谣正指给她看现在卖得最好的款式,冷不防听到这个问题,顿了顿,没有回答。
“之前提亲的人”
“不是。”南君谣放下衣服,“只是那人的朋友。”
“这样的人,多吗”
“妻主是什么意思”
“嘲笑你,讽刺你。”思狂走近他身边,伸手来想要擒住他的下巴,南君谣又是闪躲,“我这个妻主,还真是没用呐。”
南君谣心里怔,怎么会忘了,要是她直是自己的妻主,又怎么会有提亲事看向思狂,她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妻主,你之前出去,嗯,参军,受了伤所以才回来,所以她们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南君谣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编的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思狂转过身也拿起件衣服细细看着,“怎么只做男子的,没有女子的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有这个打算。等过些日子和人谈妥了买下第三家作坊,我们就开始也做女子的衣服。”话题终于转开,南君谣松了口气,语调也不自觉地轻松起来。
“谈生意吗我可以帮你吗”
“当然,会那个卖主就约我在客诚居见面,妻主起去吧。”
思狂点了点头,摸着那面料,其实她对这些事点兴趣没有,还真是完全没有呢。
那个女人的眼神不正常,她不相信南君谣看不出来,可他还是和那女人聊得很好,甚至谈妥了价钱,只差最后定下来了。
思狂坐在边,阴沉着脸,那女人看了她眼,对南君谣笑道,“你妻主,似乎心情不太好。”
“妻主,你怎么了”
就你这样的,不是说嫁不出去,怎么看上去倒是很会勾人,桃花旺得很
句冷冷的讽刺的话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脑海中,不是的,她明明没有这么想,可是,怎么感觉好像是她自己说的
南君谣见她脸色越加不正常,对那女子道,“赵小姐,我们改日再谈吧。”
那女子答应离开,“妻主,你怎么了”
思狂回过神来,按了按脑袋,“没什么,有些头疼。”
南君谣心里紧,“你想起了什么吗”
她摇头,“我看,以后你再谈生意,我还是不要陪得好,来了也只是拖你的后腿。”
“你,没兴趣是吗”其实没有才是正常的,驰骋沙场的将军,怎么会有意于这些人情世故之事
“难道,我以前真是做这些的”
南君谣时语塞,窗口传来阵喧闹,思狂见他不回答,站起身走到窗边,街上是骑受了惊的马,正在狂奔过来,马上隐约坐着个人,看不真切。人群逃的逃散的散,却没人去止住那马。
直到道身影从窗口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到那马背上,执起缰绳,收住了那狂奔的马。
南君谣走到窗边,看着她,被人围住,个纤细的男子向她俯身。股凉意从脊背蔓延开来,直都是这样,你永远是万众瞩目的那人,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不是有那尊贵的身份。而我,只会是在角落里远远看着你的那个。
他正这么想着,门被人推开,“赵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直在下面,”女子走近他,“我说过的话,希望你好好考虑下。”
“赵小姐,我已经成亲了。”
“抱歉,我看不出来你们有点妻夫的样子,何况,你真的情愿养着个小白脸,也不肯”
“我是不是小白脸,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南君谣看向门口,她不是刚刚还在下面,怎么已经上来了
思狂冷着脸走近,“你最好在我发火前马上消失。”
那女人却看向南君谣,“那块店面,我可以降三成价钱。”
“不需要,我们不会再和你谈任何生意。”
女人看向南君谣,“是吗”
思狂直接抓着她扔了出去,踢上房门,南君谣拦在她身前,“你在干什么我需要她那块地,全渠城都找不到更好的了。”
思狂死死擒住他的下巴,眼神冷肃,嘴角却勾着讽刺的笑,“所以,要先用计勾引她,然后把生意谈成。”
“你说什么”
“这不是南大公子贯的伎俩吗这么短时候就能有这些成绩。”
南君谣甩开她的手,“连你也相信那些传言吗”
“怎么,不是吗”
南君谣别开脸,“如果你这么想,我无话可说。”
“我只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南君谣时怔忪,她绕到他面前,“你出现在渠城,也不过是半年前,下次要编谎话骗我,记得自己先圆了。”
“你想起来了”
“我想你告诉我。”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时无语,其实,思狂脑中,仍旧只是些凌乱的片段。但是莫名的,她觉得股怒火从刚刚开始就直压抑扎胸中,而他,似乎就是那股怒火的源头。
当年酒狂自负,谓东君以春相付
“将军,要收兵吗”
战火飞烟,生灵涂炭,好在,这西荒边界的最后座城池也终于攻下收回,这次,终于可以太平阵子了。
越思狂正要点头,前面抓着擒获的战俘的队伍正走近,后面还有大群男子,都会被充为下奴。
“收兵,回樊城,今晚我们开庆功宴。”
越思狂策马回身,走在队伍最后,却在个胡同边上,见到个站着的男子,看着这鲜血满布的城池,大片战死的士兵,眼神空洞。
“将军,怎么还不走”
越思狂扬起马鞭,指向那男子,“那边还有个,起带回去。”
那战后,狂将军的威名震慑西荒,越思狂也成为手掌兵权最多的上将军。
“狂将军,小王听说你凯旋,特地前来恭贺,顺便替母王谢你为我西荒立下的汗马功劳。”
“末将不敢当,要劳烦三王女亲自前来。”
“呵呵。”三王女转过身对身后几个跟来的女子道,“狂将军客气了,我这些朋友直仰慕狂将军,听说将军有百步穿杨之技,直想见识下,不知将军愿不愿意赏这个脸呢”
“韩英,去取弓箭来。”
那女子有些不想动,越思狂瞪了她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取了弓箭。回来就见越思狂的沉下了脸,再看去,院中那颗古木前,站着个浑身哆嗦的男子,头上顶着只水梨,闭着眼。边三王女和那些她带来的女子正兴致盎然的等着越思狂射箭。
越思狂拿起了弓,箭还未上弦,那男子扑通声跪下,“三王女饶命。”
“咦,你跟我说饶命干什么射不射得中,得看狂将军的。”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越思狂放下了箭,没有说话,三王女摇头,“来,换个。”
又个下奴上来,还是哆嗦的唇,越思狂举弓射出,那男子突然蹲下,水梨滚开,箭插到了树上。
“狂将军,怎么你府里这些下奴对你的箭法点信心都没有难道将军平日里都不练功”
“将军,我来吧。”
所有人看去,那个男子走到树下,捡起水梨,双目直视越思狂,后者举起弓,稳稳地发箭,将那水梨定在树上。
“好呐,不愧是狂将军。没想到将军府上还有个这么贴心的下奴啊,哈哈。”三王女调笑着看着越思狂,身后那群女子更是开始不屑地打量那个男子,“不过这狂将军的喜好,可真是与众不同呐。”
等她们走了,韩英忿忿道,“她根本就是故意来想要羞辱将军。”
“不用和她般见识。”
越思狂把箭交到她手里,“刚刚那个男人呢”
“不知道啊,不是会前还在的。”
“晚上我去赴宴,若是还有人来,律不见。”
“是。”
南君谣很喜欢将军府的书房,越思狂的书房总是很整齐,不仅书多,看着她上面洋洋洒洒的评论,朱砂笔批下的妄语,也是种乐趣。
不过身为个下奴,他是不可以进主子的书房的,所以他总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夜半子时,所有人都该睡下了,所以书房门被人推开的时候,南君谣脑中片空白,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更没想到那人,竟会是她。
越思狂身上满是酒气,醉眼迷蒙,似乎没有看到他,径直走进来,转了个圈子,眼神迷惑,南君谣这才发现她似乎是想回房,结果错走到了书房。
她回过神,终于见到了他,伸出右手食指,朝他勾了勾,南君谣只得上前,发现她浑身不仅都是酒气,甚至带着脂粉香气。他刚走近,她便瘫软了身子,南君谣怔,任由她软软地倒在自己怀里。
他叹了口气,半抱半扶,带着她回了她自己的房,替她除了外衣,扶上了床。越思狂翻了个身,南君谣越过她向里床去拉被子出来,想替她盖上。然而就在他手刚碰着被子的时候,越思狂突然拉下他,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南君谣这才发现她的瞳眸红得不正常,而且浑身发烫,本想推开她的手缓缓放下,她这是,被下了药
越思狂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触及他冰凉的肌肤,她满足的轻叹,贴得更近。南君谣的手握拳又松开,终于颤抖地抱紧了她,任由她的取索。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越思狂正撑着脸侧卧在他旁边,看着他。南君谣涨红了脸,“将军。”
“你叫什么”
“南君谣。”
他竟然姓南越思狂微微拧起了眉,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昨天你帮了我解了三王女的围,我本该谢谢你,倒是想除了你的奴籍。”
她掀开被子起身,“不过昨晚,是我破了你的身子。”
南君谣拉回被子盖上,扭头不敢看她穿衣服。
“你就留在将军府。”
她的语调很狂妄,让南君谣时很不痛快,“将军既然也非自愿,不必勉强,君谣不会强要将军负责。”
越思狂回过身,“我有说过我会负责吗”
南君谣被她逼得微微后仰,她捏着他的下巴,“本将军缺个侍寝的,昨晚感觉不错,所以要你留下。”
她松开手,“你若是乖乖听话,也许我可以考虑纳你做个侍君。”
南君谣低下头,扯起个讽刺的笑容,语气却甚是谄媚,“君谣谢过将军了。”
越思狂出了门,晚上欢爱的疲惫让南君谣又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午时三刻,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碗白饭,还是热的。
他走出门,个小侍打扮的男子侯在门边,“公子,将军吩咐了,公子随时可以去书房,将军府内也可以随意走动,只是,不许出门。”
南君谣点头,举步向书房走去。不是将军府上唯的下奴,却是唯个进了越思狂房的下奴,南君谣推开书房的门,熟悉的墨香混着檀木香,烦乱的心情终于安静下来。
越思狂呆在将军府的时间并不多,也幸而如此,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或者,面对个清醒的越思狂,他不知道自己还愿不愿意给予。
“不要。”思狂惊醒过来,掀开被子,背上全是冷汗,她坐着不动,想起刚刚那个可怕的梦境。
梦里,她拉弓射箭,长箭离弦,射向个人的面门,而那人,那脸,竟是他。
今晚,她心神不定,若继续睡下去,也是睡不着了,思狂从床上坐起来,披了衣服就向书房走去。
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书房里的灯竟然亮着,南君谣坐在书桌前,面前是张地图和几本册子,他全神贯注地在地图上画着什么,时不时翻看那些书页,所以思狂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被吓了大跳。
“妻主,你怎么来了”
思狂走上前,在他身后低下头,手抓过那些书册,“我那天,轰走了那个女人,似乎给你添了很大麻烦。”她翻开,全是些店铺资料,还有渠城的街道地图,南君谣因着她的靠近有些不太自在,她吹拂过的气息让他的后颈微微有些发红,“不会。”
思狂叹了口气,“抱歉。”
“什么”
“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其实,没有关系,反正”
“反正什么”
我也习惯了。南君谣没有说出口,有时候他都搞不清楚,越思狂到底是天生喜欢口是心非,还是当真总是口不择言呢
“他呢”
“将军,你说谁”
“南君谣。”
“南君谣是谁”
“我今早让你伺候着的。”越思狂怒道,那小侍连忙低头,“对不起,将军。他在书房。”
越思狂举步走到书房,南君谣正站在书柜前,听见她进来的声音,转头看着她。越思狂嘴角浮出个玩味的笑容,这个下奴,还真是点都不怕她,甚至现在连装都懒得了。
“用过晚膳了”
“还没有。”
越思狂扬声唤门外的小侍,让人把晚膳送到书房。“那就陪我起用吧。”
“将军,今日没有晚宴参加吗”
越思狂挑了挑眉,不是没有,只是被她推了,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很想回来“怎么,不愿意吗”
“怎么会”南君谣温顺的坐下,两个人对面而坐,时却有些无语,只是吃着饭。直到下人来收去了碗筷,“出去走走。”
“将军不是不许我出将军府”
“是不许你个人出去。”
此时夜尚未深,樊城内的几个繁华街道甚是热闹,有些店铺前开始亮了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南君谣跟在她身后,隔了半步远的距离。“进去看看。”
越思狂回头等他,南君谣在她身边停下,抬头看去,“将军需要纸墨”
“给你。”
南君谣低头不语,他确实很想要,越思狂踏进店门,那老板连忙迎上来,“这不是狂将军吗,竟也会来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呐。”
越思狂微微偏头,“自己挑。”
那老板也知道看人脸色,讨好地招呼着南君谣,个劲地介绍着店里的宣纸,墨砚。
越思狂走到边看着墙上的横幅,南君谣正在挑着,门外突然进来几个人,见到越思狂,扬眉道,“没想到,还真是哪里都能遇到狂将军啊。”
南君谣抬眼看去,华服女子,身边跟着个艳丽的男子,还有几个侍卫打扮的人。真是冤家路窄,他低下头,却还是被看到了,“咦,这不是将军那个贴心的下奴吗居然还带来买纸,狂将军还真是宠着呢。”
越思狂不着痕迹的拧眉,眉宇间却是邪肆的笑意,“怎么,三王女还真敢把他给赎了,不怕大王动怒”
“哈哈,”三王女揽过那男子,“母王就是动怒,我父妃哄,便立刻雨过天晴,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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