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了。’
“我还没说得的啥病呢?咋的这就给假了?”张股长越想越瘪气,又一次一个人来到了“人民广场”数起了汽车。
“你又来了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又一次打扰到了张股长。
“我有病了,你别惹我呀,我这病可传染。”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你的邮票给我调了包呀?这回让你心服口服,你看这是什么?”
“邮票?真的是我那张呀,一点不差,你在哪里整来的。”张股长看着女子手中的集邮册傻了眼。
“我做的呀,这回你信了吧,这张还你,你家里的那张也送给你了,交个朋友吧,这回你可看好了,别弄丢了。”女子从册子里取出了邮票,放到了张股长的手里,张股长的嘴张得老大,呆住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九)给你留着呢(下)
请了“病假”的张股长,一天无所事事,一会儿在“义妹”的小吃店里喝喝水,一会儿去附近的小公园去逛逛,再者就去“录像厅”看看录像。当兵多年,这么轻闲的时候还是第一回,尽管“转业兵”给他送的钱他还没有还回,但此时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压根他就不想淌“转业兵”这个浑水。
好不容易又到了周日,张股长兴冲冲地又来到了“邮市”,他这回不是想看看有啥好的邮票,而是想再见一见“泡他”的那个姑娘。
“咋的,你又来了呀?”上回换“动乱票”的中年妇女一眼就看到了张股长。
“你认识我?”张股长用食指指了指自已的鼻子。
“当然认识了,你不是想要我的动乱票的那主儿吗?”
“是我,看来您的眼光很准嘛,算得上是过目不忘了。”
“我看你转了好几圈了,瞎转悠什么呢,是不是找你啊?”
“是找人。”张股长向来回话很快,不加思索。
“别找了,她不会来了,单位加班。”
“加班?”
“是啊,她还让我给你带个东西,在这呢。”说着女人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牛皮纸包,递给了张股长。
张股长越来越觉得纳闷,不过还是伸手去接了。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张“动乱票”。
“她没说些什么吗?”
“你结婚了没?”
“我孩子都上学了。”
“那你走吧,以后不要找她了,这东西你收好,我是带到位了。”守摊妇女没有再看张股长,收拾起了自已的东西,骑车走人了。
倒在自家炕上的张股长,一边看着“动乱票”。一边看着那两张“黄浦票”,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再一次梦见了那个姑娘捉弄他的样子。还冲着他嘲笑。
“哥,醒醒。都几点了,不叫你去店里吃饭吗,你啥时回来的。”张女推醒了正在做梦的张股长。
“哦,几点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走吧,今天赚了好多的钱,小妹我给你加两个好菜。整二两。”
平时张股长听张女说给他弄好吃的,他都会兴奋的从炕上跳起来,赶紧穿鞋出门,今天却呆呆地还在看着那张“动乱票”。
“啥好东西呀。让我也看看。”张女一把从张股长的手里,抢过了邮票,由于用力过大,那邮票好在有袋子保护,要不然会让她给扯断了。
“这东西精贵着呢。别人送的。”
“我看这没啥特别呀,谁送你的呀?”
“一个女的,我也不知道她叫啥。”
“看上人家了?”
张股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可是发觉不对,又摇了摇头。“你瞎说啥呀,大哥是那种人嘛。”
“我看你呀,是有贼心没贼胆,~~对不对?是不是让我给猜到了,我就不明白了,有我这么个大美女成天在你身边转悠,你还会看上别人,我倒要看看这女的是哪路的神仙,难道比七仙女还漂亮不成。”
“整天没正经的,走,吃饭去了,我都饿了。”
“饿死你才好呢,没心没肺的。”
打那开始,张股长的去处变成了“工人文化宫”和“邮市”,就算没到周日,他也会骑着自行车溜上两圈,不巧的是,不但没有见到那位姑娘,就连守摊妇女也再没出现过,几天下来,张股长是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的那姑娘的身影,仿佛她成了他的“梦中情人”。
“咋的呀?还没找着?”张女见张股长又一次低着头来店里吃饭,就知道他还没有找到人。
“嗯,我就想找她给她点钱,咱不能白要人家东西,这票很是珍贵,有钱都买不来。”
“你就没去她单位找找?”
“我记得她好象是印刷厂的,可是靖北这么多家印刷厂,又不知道姓啥叫啥,哪能这么好找呀。”
“还是你心不成,要是我的话,我就一家一家的找,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飞了不成。”
张股长觉得有理,于是大清早起来,按照电话薄子的“黄页”,按个找那姑娘的身影,好在靖北安电话的大多是企业,“黄页”上都有,还有详细的地址,这让张股长没有太费力气,加之他军人的身份,到哪个单位,都会迎来“客气配合”,终于在一家离红军师医院不远的国营印刷厂,找到了那位姑娘。
“大爷,我找的是她。”张股长指着大门口的“光荣榜”上的照片道。
“你说是她呀?认识,认识,厂里没有不知道她的,简直就是个‘小辣椒’,跟个假小子似的,没人敢惹,解放军同志,是不是她犯什么事了?”门卫收发室的大爷听是热心。
“哦,那倒没有,我就是想当面谢谢她,她在厂里吗?”
“那还不知道,这样吧,我用广播喇叭给你喊一下,要是她在的话,叫她上门卫见你就是了。”
“谢谢大爷。”
“职工同志们注意了,职工同志们注意了,播放一个找人通知,一车间的丁宁,一车间的丁宁,听到通知请到门卫,有人找。”收发室的老头还算敬业,一连播了三遍。
大约过了十分钟,只见丁宁跑了过来,“大爷,谁找我呀?是不是我哥。”
“不是,是位解放军同志找你。”
“他人呢?”
“刚才还在呢?”
只见张股长买了好几串雪糕跑了过来,从中拿出了一支递给了收发室的老头,“是我找你,你好难找呀,我几乎找遍了靖北所有的印刷厂了。”
“你找我干啥?”
“谢谢你的邮票。”
“邮票收到了?”
“收到了。”
“那就行了,你回去吧,我还要上班呢。”姑娘表现的十分平静。
“我哪能这么要你的邮票呢,你说多钱吧,我给你钱。”
“钱我不要。我还没下班呢,你要想说啥,下班再说。”
张股长足足等了好久。终于迎来了潮水一样的下班人群,丁宁今天穿得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汗衫。不过模样较好的她,在众女工面前,显得是格外的出众。
见丁宁骑车过来,张股长老远的摆了摆手,意识是让她过来。
“宁宁,这是谁呀,还是个解放军叔叔。”随丁宁一起出来的工友打趣道。
“没谁。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张股长和丁宁双双推着自行车前行,丁宁没有说些什么,终于张股长忍不住道,“你叫丁宁?我姓张。”
“我不叫丁宁。”
“她们不都管你叫丁宁吗?你咋就不叫了。”
“我四五个姓你信不?一个姓一个名字。我妈都嫁了好多回人了,到一家一个名字。”
张股长听后没再说些什么,他知道丁宁一定有她的故事,所以她不想别人叫她丁宁。
“哦,谢谢你的邮票呀。”
“我自已做的。”
“动乱票也是你自已做的?”
“这有啥不行吗。让你长长见识,走,去我家。”
这是一个不能再小的院子,房屋到院门的距离大约只有不足二米,昏暗的小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没等张股长说些什么,丁宁就开了口。
“我以前姓李,又姓过罗,最后我长大了,觉得姓丁也挺好,就跟着其中一个继父姓丁了,这房子是我死去的老爸的,我不爱和老妈一起住,就搬这来了。”
丁宁把自已介绍得很是清楚,张股长进了屋子,欣赏起挂在墙上的照片。
“暖壶没开水了,你先待会,我去烧。”说着丁宁出了屋子。
“我不渴。”张股长大叫道,为的是让丁宁不要麻烦招待他。
过了好一阵子,就当张股长走到其中的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时,他发现那男人头戴的军帽有些不太对劲,好象小了好多,他觉得很有趣,本来戴个小帽子就很难看了,还拍个照片放在家里,这真有意思。
“你看到了呀,这是我爸。”
“哦,他怎么去世的?”
“跟人打架伤了脾,后来做了切除手术,没几天就死了。”
“哦。”
“喝水,我家没啥好茶叶,我刚才去小卖店买了点茶叶末,对付喝吧。”
“挺好。”张股长喝了一口茶杯中的水,觉得还算过得去。
“对了,你还没有说邮票是怎么回事呢?”
“你能不能唠点别的,和你说了吧,那邮票是真的,这下行了吧。”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要了,明天我还给你。”
“你这人这么磨叽呢,给你就拿着,算我还你个人情。”
“人情?我啥时帮过你呀?”张股长这下糊涂了。
“帽子是你的,听懂没?”丁宁指了指她爸的那张戴有军帽的相片。
张股长听后更糊涂了,呆呆的看着那张照片。
也不知丁宁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过了一会,只见她把一顶帽子扔到了炕上,“你准细看看,还认识不?”
张股长从炕上拿起了军帽,这帽子还很新,应该是没戴过几回,他反复的看了几遍,终于在帽子的一个小角落上看到了一个“张”字。这字应该是他所写,因为他一直在学习“宋体”,细长的字体,略显左斜,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帽子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想不起来了,给你提个醒,你记不记得以前给一个学校当过校外辅导员的事,有一天,你戴着新发的新帽子来学校,有个女生哭着把它给要了去,说她爸快死了,就想要顶帽子。”
张股长想了好久,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他才提干,是有个五六年级的小学生,哭着要他的帽子,好象那会这女生说她姓“李”。
“想起来了吧,当年我爸就是因为一顶军帽,让一伙流氓给打了,结果帽子让抢走了不算,没多久就死了,我就是想弄顶新帽子给他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给你留着呢,他这帽子只戴过两回,一回是照这张照片,一回是死的那天。”
张股长听后心中难免一酸,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他茫然的看着丁宁,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帽子算我借的,今天物归原主了,你拿回去吧,邮票就当作利息了,我丁宁这辈子就不想欠别人的。”
“好,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我先走了。”
本来有着喜悦而来的心情,此时已经很是消沉,张股长骑行在回家的路上,反复想着丁宁今天所说的话,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没想到还受过他的帮助,想到此,张股长轻松了许多,他放开了双手,自行车就在没有手扶的情况下,飞快的前行着,直到消失在落日当中。
正文 第一百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二)不一般的喜宴(中)
“转业兵”的来历,参加婚礼的人中,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不管是他当兵时所谓的战友,还是现在生意中的伙伴,只要一细问,战友也不是一个部队的,老乡也不是什么本村的老乡,大多是打过几回交道,多喝了几顿酒罢了。
不过大伙一致认为,“转业兵”有时是有点“扣扣索索”,但办起事来从不差事,有时还吃亏帮助过几个朋友,就这样,他一结婚,当然通知了的,没通知的听到信也都来了,因为目前“转业兵”还算是靖北的一个“名人”,他现在的生意已经干得很大了,单凭炮团机关楼的建设,那可是好几位数的大买卖,这些人和他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女在靖北没有什么娘家人,张股长就以“义兄”的身份正坐主席,同桌的有炮团的团首长加上郭开山,刘雪华二位。
炮团的团政委没有来参加,这是大伙都预料到的,只因和“转业兵”的前妻沾亲,这次“转业兵”也就是去他的办公室送了两包喜糖一条烟,当作“行事”了。
团政委向来和“转业兵”的关系不错,但他是个“妻管严”,只能在口头上祝福一下新人罢了,“真不好意思,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方便去,你不要见怪啊。”
“我能理解,反正也是二婚,就是想请大家伙吃个便饭,过几天,我单独请您。”
“好,我一定到。”
靖北的“婚俗”,有靖北本地的规矩,要是没有婚史的小新人结婚,那得早早起来,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可是“二婚”却不然,不但没有敲锣打鼓的喜庆,而且婚宴还得在下午举行。一般要超过下午三点,这是个讲究。
在一个不知哪里找的主持人的指引下,“转业兵”和张女走到了婚宴大厅最前端,一番说辞过后,就以“吃好喝好”开席了,接下来就是两个新人挨桌的“点烟”,当然了,就是收那大约五到十元的红包,这也是八十年代的老传统了,凡是来的客人都得上个“份子”。
酒席上的吃食还算是“丰盛”。每桌八大碗的同时,还有上好的“正通小烧”,只要是盘子上的菜吃到一半,就会有服务员把盘子拿下,到伙房的大洗脸盆里再“盛”上一盘子送上,原因很是简单,菜做了很多,全是用大洗脸盆装着,只要少了就接着炒。这也是靖北的一个规矩,那就是“只许剩,不能不够,要是不够就显出主家的小气。很难看的。”
第一个“点烟”的桌子当然是主桌了,今天的张股长很是高兴,他在老家有妹子,可是妹妹结婚时他没有时间去参加。自已当年结婚也就是对付一下,今天仿佛又亲临一次结婚现场,他很是卖力的介绍着主桌的“贵宾”。还对刘雪华向张女做了详细的解释。
“妹子,这可是大贵人啊,你哥我在部队都靠着这二位呢,这是你郭哥,这位叫什么好呢~”张股长想让张女叫刘雪华“姐姐”,但又说不了口,他怕刘雪华不乐意,话到嘴边不知如何是好。
“是叫妹妹吧,这么漂亮的角色,我还头一回见过,你真漂亮,郭哥是您的爱人吧,你们真相配。”
张女的话把刘雪华说了个大红脸,她赶忙解释道,“还是叫姐姐吧,我看你这岁数也没有我大,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这个是我的死党,他还不配当我的对象。”
“刘姐,您抽烟。”张女马上抽出了一支香烟递到了刘雪华的手中,又很麻利的点着了火。
红军师的大小军官们,都听说过郭开山的故事。不是因为他在红军师里有多么重要,重要的是他所接触的人,都是红军师数一数二的“名人”。前任红军师师长,现在代理军长“四连长”,是郭开山入伍时的“连长”,郭开山从医校毕业,一直扶植他进步的,是他当新兵时的“哨长”——胡部长。再加上十余年的红颜知已,军区大司令的千金刘雪华,传说她不结婚就是为了郭开山,她可是非郭开山不嫁的人。这一系列的人物,围绕在一个正营职的军官身上,难免会让人觉得好奇,大家更能预测出来郭开山以后的军旅生涯会是怎么样。
和郭开山同桌的其中一人便是炮团的政治处主任,此人以前是红军师的政治部干事,在调到炮团之前,和郭开山有过一面之缘,“开山老弟,今天你咋也来了?你是男方的亲朋呀,还是女方的贵客?”
“哦,我属于女方的,您呢?”
“我呀,我也不晓得我是哪方的了,哎,团长,咱们算哪一方的呀?”
坐在他身旁的炮团团长摸了摸头,“老子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了,反正是有人下了请柬。”原来在“转业兵”给他们送请柬的同时,张股长也找了他们,向他们说了今天参加婚礼的情况,这二人平时和“转业兵”不是很熟,和张股长也就是工作上的关系,所以他们也说不清自已是哪头的了。
刘雪华走到了一个女客桌旁,和她们聊了起来,主桌上的其他炮团首长,都看着今天是个机会,他们也走到自已部下的身边,大吃大喝起来,只有炮团的主任和郭开山两人还在相互的敬酒吸烟。
“开山老弟,你看这饭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地皮本来是我们炮团的。”
“哦,你说这个啊,现在军地搞第三产业,这可是黄金地段呀,一定租了不少钱吧。”郭开山也听说了现在好多基层部队靠租地皮“活着”。
主任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一副不屑的说,“半文没有,白让人使唤,这饭店从盖那天起,七十年不变。”
郭开山没有继续聊天,他点燃了一支烟,把头扭向了正在敬酒的新人,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这里头的关系太复杂了。
主任见郭开山有意回避,他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个椭圆形的烟圈,“开饭店的人你也认识。”
郭开山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出来,就拿起了一杯啤酒道,“我去那边敬敬酒,好象那桌的客人我也认识。”
“滑头。”主任低声说了一句,一口黄|色的浓啖吐到了地上,他还用擦得不能再亮的皮鞋抿了一下,这可能是他的另类习惯。
忽听得外头一阵大乱,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搀扶着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太走了进来,路上有几个年轻人拦着她们不让进,可是老太一边往里挤,一边大骂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来,我儿子结婚都不告诉我,这个混帐东西。”
大伙一听是“转业兵”的母亲,也就不敢再拦老人了,直到老人走到“转业兵”敬酒的跟前,他才意识到母亲的到来。
“妈,你咋来了呢?”
“咋,我不能来是吧,你结婚告诉谁了你,要不是你媳妇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转业兵”看了一眼张女,张女无辜的说道,“电话不是我打的。”
和老人一同进来的妇女道,“离的那个打的。”
“转业兵”和张女把老人请到另外的一间空房,大约进去了十几分钟,出来笑呵呵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接着喝啊,吃好,喝好啊。”
正当他的话刚说完时,从外面又冲进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她一进来就大喝道,“好啊,你小子不说只要一离婚,就和我结婚嘛,怎么着,你耍老娘呢呀,老娘为了和你好,把人流都给做了,你个混蛋玩意,我和你拼了。”只见她从裤兜里拿出来了一把水果刀,拖下刀壳,扎向了“转业兵”。(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三)不一般的喜宴(下)
当年轻女人的水果刀捅进“转业兵”的肚腹时,他脸上还面带着微笑,硬生生的后仰,倒在了地上,混身抽搐着,口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这疯女人是谁呀,大家伙别把她放走了”。张股长见“义妹夫”就这么倒下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解救“转业兵”,而是喊抓“坏人”。
“我不会走的,他要是真死了,我给他偿命。”年轻女人把水果刀随手扔在了餐桌上,很冷静的说道,她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
医生天职所在,刘雪华放下了身段,尽管衣服蹲下来不太合适,但她还是硬蹲着,看着“转业兵”的伤势,郭开山也在一边打下手,慢慢地解着“转业兵”的外衣,好在他们都是从医多年的行家里手,不仅稳住了现场局面,还安定了人心。
“刀扎的不是太深,流血还不算多,得赶快送医院。”刘雪华凭着自已的判断,很是肯定。
“谁开面包车来的?”郭开山大呼着。
“我们团里的面包车就在外头。”炮团团长今天是带着十几个军官来参加婚礼的,他们都是坐着后勤处面包车来的。
“好,你们几个去找个大案子,病人不能乱动,得平躺抬着走,其他的人,去面包车里把后边座椅都给拆下来,你们是炮团的吧,好,告诉司机,就送你们卫生队。”
刘雪华的沉稳指挥,决定了“转业兵”的安危,事后不久,当“转业兵”为此事去感谢刘雪华和郭开山时,得到的是一句话,“要是当时有一点疏漏了,你小命也就交待了。”
抬“转业兵”走,用的是后厨的大面板。这个平时再普通不过的笨重东西,今天却派上了用场。在众多军官的抬送下,稳稳的进了拆了座椅的面包车。
“转业兵”喜宴只包了这家酒店的大厅,几个上等的包房,则不在其中。就在外头大乱大喊的时候,从其中一个包房里出来了几个客人,这些人都身着便服,领头的一个好象认识郭开山。
“郭开山,你过来一下。”
郭开山正想跟着面包车一同去炮团卫生队,叫此人叫住后不知如何是好。
“车里人多。你一会自已去吧,放心好了,做手术有我就够了。”刘雪华也认识叫住郭开山的人,她推了一把郭开山,自已先上了车子,指挥司机开车走了。
“你怎么在这儿?”便服男没等郭开山跑过来站稳,又一次提出了疑问。
“哦,我和雪华来参加婚礼,谁成想出这问题了。”
“好久不见了。你不急吧?进屋聊会儿?”
“不急,雪华是这方面的好手,我不是学外科的,就算去了也帮不上忙。怎么?你怎么也大老远上这来了,吃饭啊。”
便服男看了看炮团的大多数军官,之后拉着郭开山的手说,“这里人太多。进屋再聊。”
郭开山冲着远处的张股长摆了一下手,就随着几个穿便服的人走向了包间。
这是个很大的包间,里外相连。便服男让同行的几人在外间继续饮酒,自已和郭开山走到了里间。
“你出去给我们沏壶好茶,要最好的,我和朋友谈点事。”包间很是讲究,外间有四名女服务员站立服务,内间的女服务员听从了命令,从外头关上了房门走开了。
“老哥我,现在是师里的保卫科长了。”
“恭喜啊,老排长。”
便服男正是郭开山的“新兵排长”张培清,他在教导队任职了多年,终于迎来了晋升的机会,在“三年一小动”的形势下,当上了红军师的保卫科科长。今天为了庆贺他升职,他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此喝酒,原因很简单,这家酒店是老b开的,作为他的老部下,来这里是很方便的,不需要提前预约。
“受伤的是你朋友?”
“不是,他是炮团张股长的义妹夫,张股长你知道吧,就是我在房管所时,那个会来事的张助理。”
“我认识他,你怎么和他搞在了一起。”
“我们就是普通交往,你怎么问这个?”郭开山从张培清的眼光中,看到了一种异样的神情。
“这个张股长不简单,有人向上举报过他,我才接手保卫科,就有人反映过他的事,普通朋友就好,离他远点,别让他连累到你,坏了前程。”
“我知道,我知道。”郭开山发觉现在张培清确实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他了,也可能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的缘故吧,才使眼前的这个人,变得更加的“陌生”了。
炮团卫生队的医疗条件,也随着“第三产业”的创收,今非昔比了,在刘雪华亲自进行手术下,“转业兵”的治疗没用多久,就推出了手术室,令人没想到的是,手术室外头没有一个亲人在那里等他,医护人员也只好把他推进了病房,安排了一个男卫生员看护,就算结束治疗了。
喜宴大厅的客人都很早的离开了,张股长也让“义妹”给支走了,剩下的只有几个女人,“张女,‘转业兵’的母亲和姐姐,外加那个行凶的女人。”
四个女人的谈话过程,也就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她们的谈话气氛很是和谐,还时不时的传来哈哈大笑之声,最后张女把“转业兵”的母亲,安排到了一家旅店进行休息,她又和行凶女人聊了一会,各自离开了。
“民不举,官不纠”。这个重伤害的案件,没有涉及到公安,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正在医院手术室外头等信的张股长,一见张女走了过来,就问起了原因。
“那女的是谁呀,没事吧。”
“能有啥事呀,哥,咱们走,事情都解决了,咱们和这小子没有关系了,我把你给我那五千块钱也给他妈了,正好他妈看病没钱呢,我们两不相欠了。”
“看你这话说的,这手术还没做完呢,你咋能说这些话。”
“我想好了,等他好了就和他打离婚,这个男人我放弃了。”
见张女主意已定,张股长也只好不再继续问,和她一同离开了卫生队。(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六)吃瓜落(下)
眼见张女和丁宁的生意风升水起,张股长也很是高兴,见炮团最近没有什么大的工作,他也就请了个探亲假,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妻儿去了。
就在张股长走后的第三天,刘雪华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命令她去军医大学,深造研究生课程,她也离开了靖北,去了a城军医大进行学习。
就在张股长探家期间,署名为“蒋公正”,“郑原则”的来信,一封又一封的摆在了红军师政委的办公桌上。
这些信件都没有用部队寄信的“三角戳”,很明显,这都是对炮团张股长的检举信。
信中说的很是详细,讲述了张股长空降到炮团之后,做事蛮横霸道,不但不体谅战友工作困难,还对团首长不礼貌,做出好多出格的事来,最重点的是以下几项。
第一,在炮团出租门市房过程中,欺上瞒下,收受租户礼物现金。
第二,在炮团机关楼建设当中,收受工程方“转业兵”五千块钱的好处费。
第三,利用其“义妹”给炮团送菜的方便,高价卖菜,贪污好多钱。
道听图说,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为了把这案子查清,红军师党委决定,命令保卫科长张培清成立专案组,彻底查清此事。
最后师政委语重心长的说,“张培清同志,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们要注意组织纪律,不要让好同志受委屈,查明要是没有这些事,要给人家洗白平反,不过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混进我军的犯罪份子,我们要绝不姑息,一查到底。”
红军师保卫科长张培清。是一个很讲原则的军官,他参军在动乱时期初期,凭借过硬的理论知识,成为了《学习毛著》的好战士,三年兵不到就提了干,当上了红军连的排长。他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一直没有当过副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红军师教导队”的大队长,可是就在当上这个职务以后,他的仕途忽然停止不前了。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多年,尽管屡授嘉奖,但总没有提升的机会,就连他作为接兵干部,接来的几个当年的“新兵”,如今也都是营级干部了,特别是作为红军师医院协理员的郭开山,简直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他的首长也说不定。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档案上没有任何污点,工作成绩又很突出,终于在红军师机关的“三年一小动”当中。提升为了保卫科科长,接着又在红军师党代会上,增选为“纪委委员”,可说得上是“双喜临门”。
“好饭不怕晚”。这历来是张培清的“座右铭”,他准备在保卫科长的岗位上,干些大成绩出来。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把目标瞄向了炮团的“张股长”。
那时张股长风头正盛,他也参加了红军师的党代会,令张培清不理解的是,“现在军队不提倡艰苦训练,反倒做起生意来。”一个不起眼的想法,把张股长捧得老高,难道这世道真的变了不成,靠训练拼命出来的反倒是不吃香。
通过上回“转业兵”喜宴的一幕,更让张培清坚定了,查张股长的决心,但是要查一个营级军官,必须要得到首长的指示,如今好了,有了师常委会决议的尚方宝剑,他可以下手了。
一切都很顺利,单凭炮团服务中心进菜的账目,就能查出些端倪,这个是属实的,的确张女当初和炮团服务中心签定的合同当中,说明只加价一分钱出卖,现在她们菜站是加价三分钱送的。
专案组还查出服务中心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女入股的副食品厂,现在也在给他们服务中心送调料,有人还从送货人的口中听到,“别看给你们的酱油是平价的,这都是渗了水份的了,我们小丁厂长说了,要是不赚钱给你们送,那不是累傻小子呢呀,多给他们的桶里加两瓢凉水,混一下,反正他们也吃不出来。”
炮团租户是有给张股长送些东西的,那都是些茶叶,香烟之类的礼品,大多都让张股长给挽拒了,没有丝毫的证据。
最后就是大头了,一个一百元工资的军人,要是一下子收了五千块钱的现金,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由于“转业兵”现在不在靖北,张培清也就找了和他干活的几个工头,从中证实了这五千块钱确实给了张股长,当时送的是一条香烟,包装里面全是一捆捆的“大团结”。
张股长的爱人,在家乡养殖“小尾寒羊”相当成功,不仅当上了县里的“三八红旗手”,还作为“个体户标兵”去省里参加了五一节表彰大会。
就在夫妻恩爱,共度这一个月的假期时,张培清带了四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来到张股长的家里,在孩子的面前把他给带走了,理由没有说,那一天他家院门围满了人,大多都以蔑视的眼光,看着张股长家人,有人还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他们家的钱不是好道来的,还什么优秀军属,屁,就是个贪污犯,要在战争年代,够枪毙他们家八百回的了。”
伴着村里人的骂声,张股长一声不吭的上了押他走的军用面包车,车子行驶在土道上,压得“咯咯”直响,张股长低着头,带着手铐,一左一右两名战士注意力相当集中,他们急奔靖北红军师师部。
郭开山由于和张股长的关系相当要好,他也接到了“喝茶”的命令,走进了“红军师招待所”后院的一排小平房里,他得到的指示是“深刻反省”。
下接最前文,当关悦开着车子来靖北准备看望丈夫时,听到的是郭开山让保卫科的人带走了,听说是张股长的事情牵连到了他。
“刘雪华呢,她人呢?”
“刘副院长去军医大学习去了。”
关悦的头“嗡”的一声,大了许多,因为她知道,要是有刘雪华在的话,郭开山不可能被带走,现在想解救郭开山,也只好找到她了。
当她把车子开到红军师大院时,想去见见郭开山,可是得到了不许见的回复,于是关悦连夜按照师医院院长给她的刘雪华所在地址,飞车赶回a城。(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七)红蓝之争(一)
刘雪华叔叔的电话,就在关悦找到刘雪华的当晚,打进了红军师政委的家里。
这电话很是管用,郭开山在没有写下一个字的基础上,走出了那个神秘的小院,从此,他调离了红军师医院,前往军区劳教所当一个“牢头”去了。
张股长尽管被批得是“罪行累累,”但碍于红军师的面子,又经过他的叙述,张培清找到了张女给钱的“转业兵”母亲,这件“五千块收礼”,也算是真相大白了。
可是加价菜金,这件事情上,张股长是有责任的,必竟张女是他介绍给服务中心的,丁宁和张女倒是很爽快的退回了加价的“两分钱”,如今她们已经相当成功了,还有了自已的副食品品牌,名曰“姐妹花”。
在丁宁和张女的极力劝说下,张股长全家老小都“移民”到了靖北,就在张股长走出红军师招待所的那天,他的爱人死死抱住了他。
“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啥事呀,都是我平时工作不细心,才有这次审查,走,咱回家。”张股长虽显疲惫,但心态还算是平和,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出来之前还刮了刮胡子,洗了洗脸。
就在张股长回家的当天,他写下了转业报告,大致?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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