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对外号称百年老汤,那是吹牛,但十年汤却足足有余,几十味名贵药材,再加上对味的野生菌,今天的这顿,一年也难得吃上几次哦。”
胡骄咂咂嘴,咽下沫子问道,“有没有准备茅台?我说莫叔你不厚道,早点说吃香肉,我回家摸两瓶好酒来呀。”
莫武哈哈大笑道:“骄骄,我虽说是个小科,但茅台还请得起,放心吧,今晚保证你吃好,喝好,啊,玩好!”
说到“玩好”的时候,眼神瞟过刘洁,今晚怕要改名“依山净”,再次鄙视了一把旁边的牛粪。
胡骄看在眼里,心头暗笑,他早不是那拎不清醒,懵懂无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木头秀才。
唉,可怜啊,莫武这老狗日的生不逢时。“有容”是我的,“依山净”也是我的。
按响喇叭,一个老苍头推响双开的墨绿色大院门,进去就是个圆形的假山水池,占地不大,池里稀落着几根荷花,车饶着水池继续往里走,院子尽头传来一阵狗吠声,细听下来怕有上百只。
刘洁柔美的眉头纠了一下,毕竟是女人,光吃肉的话估计还能应付,听到这么多活生生的狗叫,再发挥下极为感性的想象力,女人心软的慈悲天性便控不住流露。
胡骄却无比享受地欢叫着分析,“啧啧,果然是好地方,听这叫声,听听,最少有十条三岁狗,正是当整之年,嗯,声音响亮有力,这狗估计有六十斤!”
莫武把车停到一幢白色的楼房前,这儿摆了四五辆小车,胡骄没在意,当官的不吃不喝才是怪事。
刘洁却再次促紧了眉头,莫武笑着宽慰道:“小刘心好,听不得这种动静。来,跟我先上楼,那儿安静,等会儿再找两个人来陪咱们打打牌,跳跳舞,等火候到了再开动。”
胡骄没想到推开两道实木雕花大门,里边竟然富丽堂皇,水晶吊灯,上百颗灯散出金黄|色的光芒,映着地上的富贵牡丹图案的地毯,左右两条通道,正前方一道欧式矮柜,侧边旋转楼梯,地毯一直沿着楼梯而上,墙上几幅油画,更显得贵气迫人。
两个靓丽的女孩身着红旗袍,主动迎上来,满脸的喜意。
一个手里托着散发雾汽的雪白毛巾,另一个看向莫武,脸笑眼笑,柔情似水,“莫书记来了,一路辛苦。”
话音刚落,毛巾奉上,莫武显然很熟悉,一边擦手抹脸,一边笑道:“红梅当班啊?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镇上的胡骄书记,这是刘洁镇长。”
红梅笑容不改,点头道:“胡书记好,刘镇长好。”
胡骄盯着红梅,从上到下,无所忌惮,看得红梅脸色一僵,莫武靠过去,凑到她耳边轻言几句,红梅急忙点点头,眼含媚,嘴含春地再次看向胡骄。
而我们的骄骄同志,却被刘洁暗算了几下腰眼,总算回复正常。
啧啧,这小表子曲线十分玲珑啊。
突得那么凶,翘得那么狠,是个男人见了,也得弯腰收缩不是?
旗袍开衩高,白花花的一片大腿肌肤,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胡骄直呼“依山净”。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明江有这么个地方呢?胡骄暗暗生气,回去一定要把全镇干部集中起来,开个会研究一下!
这帮狗日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在白花花大腿的带领下,胡骄一步三摇地紧随上楼,刘洁低着头,错开两步,恨不能在脸上注明:我不认识此人。
怎么进去的不重要,路程中,胡骄同志一直目不斜视。
如果白花花的是堆腐肉,那让我苍蝇吧;如果白花花是裂了缝的鸡蛋,那让我继续苍蝇吧。
含羞带嗔的白花花主人,离胡骄的鼻尖不到五公分,这里已经是莫武订的包房门外,人家两个已经在引导下走了进去,偏偏胡骄同志还痴痴地站在门的另一侧,死盯着白花花不放。
红梅实在是好气又好笑,想不到堂堂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的公子,竟然是这么个角色!
胡骄看着对方桃花般的笑面,忍不住严肃地说:“是不是觉得我像苍蝇一样讨厌?如果你这样想,就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我希望你把我比喻成两栖动物。”
红梅略略偏偏头,没整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当苍蝇关我什么事?”
胡骄一本正经地反问,“苍蝇叮什么?”
红梅啐了一口,又问,“那两栖动物又是什么?”
胡骄面无表情地说:“癞蛤蟆。”
红梅咭地一声掩嘴而笑,这人真有意思。
胡骄脸色一变,嬉皮笑脸地讨好道:“你叫红梅不合适,我觉得你应该叫天鹅妹妹……”眼睛往下瞟,再下瞟,嘴里慢慢地说:“白……天鹅妹妹,妹妹,皮肤真好。”
红梅咬咬嫩红的嘴唇,眼里却显出一股子复杂的情绪。
刘洁回头没看到胡骄,正好包厢门没关,听到胡骄的屁话,忍不住有点恼怒,在里边叫道:“蛤蟆哥哥不进来吗?”
红梅弯腰而笑,胡骄见缝插针,飞快往旗袍衣领中窥去……
红梅急忙掩住领口,带着笑意地骂道:“臭蛤蟆。”
胡骄伸长脖子,在红梅仰头后让时,他悄悄地眨眨左眼:“呆会儿来敬酒哦。”
红梅咬着唇的样子,说不出的娇媚,说不出的诱惑,委屈中透着渴望,反抗中透着期许。
反正胡骄觉得,如果能真枪实弹地欺负一下,再挖一年煤也值了……
为什么又是挖煤呢?
犯贱啊,犯贱。
直到红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胡骄才走进包厢,看也没看,一屁股坐下,心底失落。
哪知身后一声惊叫,胡骄慌忙起身,结果脚下不是地毯,却是木地板,一滑,整个人往后摔去。
等胡骄反应过来时,背后两团大棉花,“有容”揉得他眼冒红心。
刘洁狠劲地锤着、拧着胡骄的背和腰,嘴里怒骂道:“快点起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胡骄瞟了一眼莫武,嘴里哼哼,“我浑身发软,你不要乱摸嘛。”
整个人压在刘洁的怀里,开始她还没怎么使劲,听到这句话,哪还客气,捏起腰间一块细皮肉,一拧一转一扯,胡骄杀猪一般跳起来,嘴里嘘嘘直叫。
刘洁嘴里恶狠狠地骂着:“活该!”
莫武则甩甩头,果然是牛粪书记。
胡骄转过头,这一下痛得他够呛,眼含泪花地看向莫武,“莫书记你管管刘洁,她掐我。”
刘洁看着胡骄这付突然而来的乖孩子模样,哪还能生气,再次笑骂,“掐死你活该!谁让你不长眼睛,乱往人家怀里坐。”
胡骄扁着嘴,依旧无比委屈地分辩,“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再说我屁股上又没长眼睛,你哪儿不好坐,非要坐我要坐的座位。”
刘洁神色一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胡骄说得乱七八槽,只得挥手道:“去去去,跟你纠缠不清。”
莫武被两人搞怪弄得大笑起来,指着胡骄道:“人家柳下惠是男人,咱们刘镇长可是大美女啊。来来,你们俩先听听歌曲,跳跳舞,我去安排一下。”
胡骄却转口道:“打牌,先打牌,喊红梅来,咱们四个打牌。”
刘洁忍不住翻白眼,这是胡骄吗?
莫武却摆摆手道:“喝酒前先活动开,吃完饭咱们再打牌,今晚陪你打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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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oo9-o7-o9
一台燕舞牌录音机接上音响,在九十年代初,这已经算是高档配置,对于胡骄来说,这玩意略显古董。
毕竟思想意识里已经充斥了苟日新“领先时代”的娱乐记忆。
“水手,还是舞曲,还要不要人活啊。”胡骄哀号,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再来吃米糠,能受得了吗?
刘洁很奇怪,“水手还算流行啊,你要是不喜欢,换王杰的英雄泪。”
胡骄眼珠子转转,“你等等。”
急忙跑出去,刚好见到红梅托着茶盘上来,见着胡骄,情不自禁地抿嘴而笑。
胡骄凑上去,挨着对方的肩膀,忍不住蹭了几下,红梅媚他一眼,低声啐骂,“色鬼。”
听了胡骄的悄悄话,将托盘推到他手上,转身而去。
刚好被追出来的刘洁看到,瞪了胡骄一眼,“真不知道你哪根神经出错。”
胡骄讨好卖乖地进来,主动上茶,刚要说话,屋里一阵刚性的歌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刘洁刚好和着歌声唱起来,而胡骄则暧昧地直视刘洁,嘿嘿笑唱:“他说风流中,这点痛什么……”
刘洁有种被他彻底干败的感觉,无语地看着胡骄,刚好红梅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吉它,“给你,不打扰你们才子佳人,谈论诗词。”
等红梅走后,刘洁看着胡骄,“你要搞什么名堂?”
胡骄将录音机关了,正儿八经地坐到刘洁对面,脸上收起了痞气的笑,“大学里,为了打发空虚寂寞的时光,特地跟几个同学共同练了一手技艺,今天,我将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东风破,献给你。”
表面的文艺形象,完全掩饰了内心的狼子野心,在苟日新识字不多的记中,之后的某些年代里,兴起卡拉ok的歌厅中,一个唱歌比较牛的男人,绝对是美女杀手,
苟日新就无数次在思想深处意滛:某日,与一帮美媚去歌厅,他连续几首流行歌曲轰炸下,将美媚们唱得死去活来,争着抢着要跟他跳舞合唱,就像电视里那些明星的粉丝一般,要死要活。
然后,在他“十分为难”地情况下,与忠实的女歌迷们开房进行“深入交流,畅想人生。”
可惜,在苟日新三十年的短暂生命中,这种场面一直没能实现,虽然他唱歌中气十足,但是因为认字不全,王扒皮就感叹过,“别人唱歌,要钱,你小子唱歌,要命!”
现在好了,在胡骄这付躯体里,由于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小时候学过钢琴,虽然达不到谱曲作词的高度,但也算音乐的内行。
而且胡骄在大学确实写得一手好诗,弹得一手好吉它,也曾经有好些个文艺女青年对他情根深重,呃,当然,所谓的文艺女青年,通常在外表长相上,都有各种缺陷。
(作者注:除了琼瑶大妈的爱情小说中,女主角通常既文艺又漂亮外,在现实中,我们,还是要敢于正视现实。)
手指略略在吉它上快速跳动几下,来了两组和弦,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显得特别灵动。
胡骄的“月牙儿”深情地注视着刘洁,一段幽扬的前奏开始。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一个男人,不论长相气势,在什么情况下最迷人?
专注。
胡骄眼睛看着刘洁,脸上神情专注,找不到丝毫嬉皮笑脸的痕迹。
这样的胡骄,让刘洁,怦然心动!
青灯、古道、浊酒、琵琶、一对恋人依依而别……这样的歌曲在任何时代,都可以把稍有感性的女人击溃,何况这个“水手”、“英雄泪”的时代。
刘洁有些迷糊,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眼中那抚琴而唱的男子,身体瘦峭,唇角忧伤,眼神深沉而沧桑,正用一曲东风破,弹皱我所有的寂寞。
胡骄轻轻站起来,挨到刘洁的身边,将吉它放开,这时作案工具已经完成任务。
牵过美人的双手,盯着秋水含波的美目,胡骄的心怦怦乱跳,苟日新猖狂的声音,在胡骄思想中疯狂大叫,“按上去,按上去,亲她亲她亲她,先亲再摸咪咪……”
温柔的先印上了刘洁的白莹的额头,嘴唇下划,眉,眼,鼻梁,刘洁颤动不已。
轻轻地覆盖上玫瑰花瓣般的柔唇,一吻定情,一吻,销魂。
胡骄现在基本上无法左右自己的身躯,即便在他25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如此了结,更没想过,在初吻十秒后,会将手抚上一个女性的胸脯。
而且,毫不羞耻的地抓来抓去。
手里柔软的感觉,让胡骄的大脑一下子爆炸开来,在苟日新狂暴的意识指使下,一对男女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幸好,刘洁被胸脯的疼痛惊醒,猛地推开胡骄。似羞、似嗔、似怒、似愧,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胡骄好死不死,茫然间还意犹未尽地说:“让我再摸摸。”
刘洁猛地一脚踢向胡骄膝盖下的小腿骨,这里俗称“穷骨头”,意思是根本没有肌肉阻挡,遭遇外力打击时,其疼痛可想而知。
胡骄抱着小腿在沙发上不停地哀叫。
刘洁踢了人,转身就跑。整个包厢只有胡骄一个人在腿骨阵阵的余痛中,不停地反省,自我检讨。
如果,这是在单身宿舍里;
如果,现在的时间是晚上;
如果,刚好停电点上蜡烛;
如果,窗外还有风雨飘洒;
如果,两人已经喝完红酒;
那么,胡骄同志可以完美地告别处男生涯,从此走进x福生活。呃,还有抓奶手,劲力小点。
可惜,可惜啊。
天时不对,地利不合。
日他妈!吉它、烛光、红酒、单身宿舍果然是女人的坟地,男人的天堂。
胡骄眼里散出幽幽的狼光,他已经具备了“狼”的所有资格,家世、相貌、才学、情调,人生不狼,何以面对全乡、呃,不对,是全国美女?
胡骄只能安慰自己,面包会有的,咪咪也会有的,“依山净”将是无穷无尽的,除非,生命停息,战斗至死。
这一刻,刘天王上身了,梁影帝上身了,这一刻!后世臭名远著的陈惯稀上身了。
当胡骄沉浸在无边的幻想中时,莫武不知何时,将刘洁重新带进包厢。
饭局开始,红梅在莫武的要求下,被动作陪。
胡骄从之前的失意中打起精神,敌人很狡猾,但是,逃不过我军围剿,终有一天,非要让你“东风破”。
莫武从饭局开始就好心地提醒胡骄,不能喝就尽量少喝,不仅要吃好,还要“玩好”。
可惜苟日新几辈子加起来都没尝过茅台的滋味,前世也算得上酒道中人,跟多少乡间痞子们呕吐过无数回。
见到国酒当席,哪有见敌不杀的道理?
美酒是眼前的,美女是之后的。
而且胡骄心里清楚,经过之前的打草惊蛇,今晚想要成就好事,怕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但是,胡骄同志犯了严重的经验性错误,刚刚半斤下肚,整个人已经毫无风度形象地醉倒在沙发,醉眼如丝地看着刘洁,“让我再摸摸。”
刘洁瞬间变成一只驼鸟。
这是一周来,第二次恨不得挖个地逢钻进去。她怀疑,如果再跟胡骄接触下去,早晚被羞死!
莫武干笑几声,打着哈哈,“骄骄醉了,醉了,咱们接着喝,别管他。”
红梅掩嘴偷笑,灵动的大眼睛在刘洁的胸脯上转来转去,难道……
刘洁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算变身驼鸟也没用。
“莫书记,对不起啊,我,我想回去。你能不能安排一下,送我回去。”
在刘洁坚决的回绝声中,莫武不得不妥协,心里暗叹,骄骄啊,不是我不帮你,怪你自己不争气。
这边莫武给红梅打眼色,让她照顾胡骄,那边只得强打精神,安排人送刘洁回镇上。
看着胡骄醉态憨笑的模样,杨红梅咬着下唇,神色复杂,时喜时忧,不断变幻。
之前胡骄在包厢里唱东风破时,她站在外边,那略略沙哑,带着男子忧郁的磁性歌声,深深地将她迷住了。这是高官子弟,还是位才华横溢的骄子,真正名符其实白马王子。
胡骄,胡骄,胡骄。
杨红梅喊来两个服务员,将胡骄抬上三楼的房间里。慢慢地将胡骄脱成一只大白羊,接着,温水擦身,然后自己进去冲个澡,揭开被子闪身上床……
胡骄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海边,海浪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身体,勾出他灵魂深处的岩浆,他觉得自己处在无尽的虚空,一次次爆炸,一次次粉身碎骨。
他不停地战栗,不停地颤抖,仿佛要把所有的时光喷射到岁月尽头,而岁月是一条光明润滑的通道,他进去,出来,进去,出来;进入,退出,进入,退出。
整个思维和感觉被生生地挤到海浪顶端,再深深地跌落下去,空虚无比……
当胡骄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白花花,从模糊到聚焦,那片白花花中,两朵红梅绽放,花蕊迎风傲立。
胡骄目瞪口呆,**没消灭,小日军先投降?难道真的是天上掉豆渣?
红梅花儿开,杨红梅两眼睁开,红玉般的脸上隐着几丝羞恼的笑意,千娇百媚,正是指这种经历风云雨露后的娘们儿,何况她还是个二十岁的少女,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身体散发出的青春气息,怎一个“爽”字了得。
胡骄急忙伸手入跨,抓一把凶器,凑到鼻间一闻,某种分泌物干涸后的余味不绝,再掀起被子往下看。
“我的第一次……”
杨红梅当场怔住,她昨晚想了无数种胡骄醒来的可能,以及胡骄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偏偏没想到是这种。
她想过,胡骄这种人,肯定会说“对不起,我喝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冒犯你。”
或者说:“嗯,都这样了,你以后跟我吧。”
再或者说:“你什么意思?谁指使你的?”
对此,她已经调节好情绪,准备耍横、哭冤、泼骂,反正不择手段把胡骄拿下。
杨红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胡骄接着说了第二句话,“天鹅妹妹,为什么不等我酒醒再干?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起码让我有点细节回忆啊。”
杨红梅本来有些尴尬心态,被这句话生生搅乱,咯咯地大笑起来,带动胸前梅花儿,胡乱开。
胡骄哪还忍得住,双手捞去,抓住一对小天鹅,嘴里急切地说:“之前不算,现在重干。”
杨红梅急忙按住胡骄的双手,“不行了骄骄,真的不行了,我,我昨晚被你,那个很了。真的,现在还在痛。”
胡骄一脸不信。
杨红梅查觉到胸间手动,急忙说道:“你昨晚要了我八次!求求你,下回好吗?”
胡骄听到“八次”时,忍不住发呆,八次?八次!他妈的亏大发了。老子一次都没记住。
杨红梅说:“骗你不是人养的!”
胡骄下边的旗杆慢慢升起,哭丧着脸对红梅说:“天鹅妹妹,我一次都没记住,能不能不算?”
红梅假意生气地瞪住他,“提起裤子不认人啊?”
“我还没穿呢!”
红梅刚刚绷起的脸,瞬间解冻,这人实在是……她找不到什么形容词。
“厚脸皮!”
胡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八”的指型,在眼前晃来晃去,“八次,八次,一次都没想起来。”
红梅忍不住打开胡骄的手,“快起床吧,呆会儿怕莫书记找。”
胡骄这才惊觉,他不是一个人!
“莫书记!刘洁呢?难道他们两个……”胡骄“啊”地一声悲呼,“舅子背名,菩萨吃肉。亏了,亏了。”
红梅气得掐了胡骄一把,“乱说什么呢,刘镇长昨晚回镇上了。莫书记跟人打牌。”
胡骄指指她,再指指自己,“那咱们,是怎么滚到一起的,八次啊,天鹅妹妹。”
红梅粉羞红,“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差点没被你弄死了。”
胡骄嘿嘿笑道:“这倒是实话,我这玩意儿,好使。是吧?嗳,你说说,你昨晚,嗯,爽不?”
这话引来一阵花拳绣腿,两人打打闹闹,难免挨挨碰碰,再加上刚刚睡醒,胡骄这种25年的老同志,本钱雄厚,哪里禁得住如此香艳的阵仗?
红梅哀求,“真不行,要不,明晚我来镇上找你,明晚我轮班休息。”
胡骄猛地揭开被子,“不信,我要验伤!”
在推来阻去中,胡骄惊鸿一瞥,确实红肿不堪。这才激起了男人的自豪,八次,嘿嘿,是个娘们就得,趴着。
“好了,证据确凿,这次让你缓期执行。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红梅翻个白眼,别说这表情多动人,美女啊,昨天来时还盯着人家白花花的大腿,想不到当晚就把天鹅肉啃得骨渣都不剩。
“昨晚你喝醉了,把人家刘洁气跑……”
“我怎么气跑她的?”
红梅笑得前腑后仰,“你说,让我再摸摸。”
胡骄摸着鼻子,这脸丢大了。人家刘洁一个大姑娘,当着外人,这么说,实在是有点过份,看来回去还得准备挨骂。
胡骄只得打岔,“那之后呢?”
红梅恨恨地盯着他,“之后,哼哼,之后,我送你到房间休息,结果你就……”
胡骄眉开眼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瞎子打婆娘,我一直没松手?”
接着又开始傻笑,“八次啊,苦了你。”
气得红梅又耍拳脚,胡骄笑呵呵地抱着她,“好了好了,生米煮成熟饭,要杀,要刮不急一时嘛。”
红梅嫣然一笑,“算你。”
“那,让我再摸摸。”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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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oo9-o7-1o
回去的路上只有莫武跟胡骄两人,吃过早餐,莫武开车驶出大门后,胡骄一直比划着“八”字指型,傻兮兮笑个不停,犹如偷鸡的黄鼠狼。
“八次,嘿嘿,八次,嘿嘿,嘿嘿。”
莫武看在眼里,心头暗暗好笑,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初哥,尝到肉味,恋恋不舍,看来昨晚的安排有效。
“骄骄,什么八次?”
胡骄摇头,打个半死也不能说,这事儿怎么能说呢?
八次。说起来勇猛,听起来威风,可关于细节呢?半个片断都不记得。
胡骄嗯嗯啊啊地绕圈子,很想侧面打听一下红梅的个人简历,又怕莫武从中查觉。
大家心领神会最好,放开了说要不得,绝对要不得。
莫武反倒被他勾起了得意,卖弄地说,“红梅漂亮啊,职高的校花啊,多少小伙追求啊,嗳,对了,红梅到现在还没谈朋友,骄骄,要不要莫叔牵线?”
胡骄摇头,心想老色鬼咱这么爱拉呢?这种事能让你牵线,指不定被你牵到床上去。
两人心知,嘴上不提,一路吹着黄段子,等到镇上的时候,这交情已经进化到“知心”境界。
可惜,刘洁请假去了市里。
胡骄不为己甚,他盼着明晚的八次。天鹅妹妹的小长腿,那肉白花花的,一把能掐出水来,脑里闪过“红肿”……打个哆嗦,依山净啊,依山净。
到了第二天,红梅放鸽子,胡骄花了一整天心思,布置浪漫的单身宿舍,作案现场完美无缺,蜡烛,蛋糕,吉它,一把野花,还换了一付白色碎花窗帘,崭新的床上的铺盖。
可惜……受害人没出现,凶手徒呼奈何。
整整一个星期,红梅硬是没出现,刘洁也成了肉包子。胡骄心头的两个作案对象根本不露面。
“我欲献身,奈何无门,报效切切,香风鸣鸣。”身处空寂的浪漫小屋,胡骄的心情,极度“不孕不育”。
实在忍不住,瞅了莫武外出开会的空子,叫上镇里的司机,单独跑了趟香肉庄园。
绿门依旧,结果两边武警守门,胡骄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同志,请问……这是香肉庄园吧?”
武警同志很严肃,“这里查封了。”
查封?
娘扒皮的!老子怎么没收到半点风声?嘿,没人把镇委副书记当回事?
这年代没手机,连呼机也没有。
无奈之下,只得打道回府,路上胡骄双眉紧锁,事情相当诡异。
胡骄的长处不可能被苟日新掩盖,毕竟是高才生,对党内历史,党内管理,纪律制度,可算是信手拈来。
以他的政治敏锐性,不难发现,吴河镇,怕是要起风浪了。
莫武为什么带他到香肉庄园?红梅为什么以身相许?刘洁来一趟为什么请假外出?
距他上次离开短短一周,庄园查封,如果是卫生食品,或者工商税务之类的,还没资格动用武警守门!
这种现象,只能说明,是纪委监察这类部门在行动。
一个藏山偏僻山中的豪华庄园,要说问题,怕是复杂了!从装修成度看,这样一处地方,最少上百万的投入。
明江是全国贫困县,上百万的园子,什么概念?
胡骄锁紧眉头,仔细回忆了一番到镇上的工作。
没有任何纰漏!
莫武到市里开会?其中肯定有问题,怕是被双规了。
想到这里,胡骄不由得整个心提起来,莫武是书记,班子老大,如果他被双规,说明牵扯到极大的经济问题。
那么,莫武背后还有怎样的人操作呢?镇党委班子还有哪些人陷进去呢?
能动用武警守门,最小也是市级纪检监察部门。还有可能是省上……
凝重!
胡骄完全摒弃了关于男女方面的情事,前所未有的开始认真思考。此时的心情无比凝重。
他是主管干群的书记,分管党建、人事组织、农村工作,莫武从不让他插手经济,一切跟钱有关的事务,统统与他无缘。但是,班子里的成员出问题,他多少要担点责任。
让他凝重的不是自身,而是这次风暴欲来的指向,跳过县级,目标直指市委。
明年换届啊。
一脸阴郁的胡骄路过收发室时,被叫住,说有他的私人信件。
邮址:内详。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人的手笔。
边走边拆,展开信纸,开头的称呼就是“蛤蟆哥哥……”
胡骄惊得差点跳起来,杨红梅!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信的内容只有几句话:
那天晚上,是我一生中最美、最美的记忆;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因为你始终酒醉。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那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记住,什么都没发生!
落款是:小天鹅。
胡骄连看两遍,进入办公室,左右找找,没打火机,只好走到大院里的机关厕所,撕成碎片,与五谷轮回。
回到办公室,中午时分,楼里没人。抄起电话,先跟胡建国通话,将详细情况作了说明,再把自己的分析如实汇报。
胡建国在电话里沉默,足足好几分钟没说话,早上市委书记、纪委书记分别跟他打过招呼,有个事情可能涉及到胡骄。
“爸,我挂了。”
“嗯。”
胡骄知道,胡建国那里肯定不好说话,看来,自己已经成为第一批打击目标。
胡建国放下手中的电话,快速地分析一遍,暗暗松口气,他相信儿子不会犯任何错误,就怕儿子被人诬陷、迫害。
这种手段,历来是党内某些野心家的家常便饭。
同时,儿子的电话让他稍感安慰,胡骄也不是后知后觉,从已经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他还能打办公室电话,而不是打家里电话,或者秘书电话这点,就能充分说明,胡骄已经意识到事情的根源。
但愿他能做好心理准备,但愿这一年多的基层锻炼能让他稍为成熟一些。
省纪委主办,省监察厅、省公安厅、省高检、市纪委协办,涉及到胡骄。这样的信息,让胡建国深感不安。
组织部长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儿子,平安过关。
还没有到他出面的时候,如果需要他出面保儿子的话,那也说明,之前定下的第一副书记位置已经与他无缘,保胡骄的代价,让出位置,退居二线。
下午,还没到上班时间,吴河镇行政大院里连续进来五辆小车。
胡骄哪也没去,正常上班,看文件,批文件,莫武不在家,党委办报上来的文件,由他审阅。
听到车声,人声,胡骄暗叹一声,起身出门。
县纪委书记叶文开率先进入党委办,通知马上召集主要领导成员开会。
胡骄平静地走到叶文开面前,对方伸手,胡骄迎上去,轻握一下,松开。
双方勉强笑笑,点头。
叶文开后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大,从走路的先后顺序可以看得出来,打头一位,肯定是省纪委要员。
胡骄让党委办主任打开会议室,端茶泡水,一番忙碌。
其他人被怪异的气氛镇住,莫名其秒地开始谨慎起来,不难看出,都是大领导,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介绍。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五辆小车下来九个人,镇里的干部一个接一个进来,有跑的,有走的,同样的特征是急促、茫然、慌乱。
等进来找地方坐下后,一个个探询的目光看向胡骄。
胡骄微笑,平静地向他们一个个点头,无声地抚慰着这些镇领导。
叶文开看看会场,低声同其他几人交流几句,然后坐正身体,严肃地敲敲桌面。
“现在开会,两个事情,先宣布,文件随后发来。第一,免去莫武同志明江县委常委、吴河镇党委书记职务;由康龙臣同志主持党委、政府工作。老康没来?”
胡骄听到老镇长主持工作时,心底一沉,最后半丝侥幸破灭。
胡骄沉声回答,“老镇长心血管病发作,还在住院。”
叶文开淡然问道:“有没有大问题?”
胡骄摇摇头说:“没有,医院要求静养几天。”
叶文开点点头,接着说:“第二个事情,点到名的同志到楼下集合,胡骄、马玉、郑长顺、吴明燕、王富才。以上同志的工作短期内,由镇党委政府自行调整人员接手。散会。”
五个人,分别上五辆车,左右各一个“保镖”,很快,车子驶离吴河镇。
胡骄坐在后排中间,闭目养神。除了小车行驶的发动机,和车轮滚压引发车身的抖动,谁也不说话。
不过左边那位中年大哥,还是引起了胡骄的注意力,主要是这位仕兄长相无比怪异。
额头、脸颊上分布了十几颗小指尖大小,腥红色的肉疙瘩,这些疙瘩周围的皮肤起壳,使得整张脸看来,有点惨不忍睹。
疙瘩兄瞪了胡骄一眼,脸上的东西已经困扰他整整两年,使尽手段,始终没办法排除险情。
胡骄不再观看,再次闭目养神。
整整三个小时,车队前后进入凤凰市郊,从城北方向转道,直接驶进武警招待所。
胡骄一直很安静,使得疙瘩兄有点讶异,年轻人很镇定嘛。不过想想胡骄的背景,也是,人家有个当组织部长的爹。
将胡骄带到四楼最里头的一个房间,进去看看,还不错,比五块钱一晚上的私人旅店干净。
被面、床单、枕套、保温瓶、水杯、桌子等等,全印上红色的“凤凰市武警招待所”字样。
疙瘩兄一直观察着胡骄,见他环顾一圈后,整个人再次淡定下来,明显在等他发话。
“胡骄同志,生活上,你还有什么要求?”
胡骄微笑道:“相信组织能考虑到,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带换洗衣物,麻烦……噢,请问领导贵姓?”
疙瘩兄抿抿嘴,“免贵,我也姓胡,胡长安。不是什么领导,跟你一样,正科儿。”
“哦,胡科长,麻烦组织上考虑两套换洗衣物,我家就在凤凰市,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派人到家里拿。”
胡长安点点头,“行。稍后我会安排。那你先休息,我看过你的简历,相信你也明白组织纪律,这段时间暂时不要离开,具体事务,会有人来跟你详谈。”
指指桌一本空白的信笺和笔,“有什么想要跟组织反应的,可以直接写下来。好了,你休息。”
关门时,胡骄眼光瞄到两旁站立的武警,心里不禁苦笑,还没宣布,已经双规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泡茶,端着杯子跺到窗旁,从门到窗口是八步。胡骄想起中学的一篇翻译课文,不过,那些革命先辈住的是黑牢,而且只有七步。
社会进步了,从七步,到八步。
胡骄退到门后,重新开始走,“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副厅,正厅,副部,正部。”
刚好八步。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步跨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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