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政研室调县委办,也没什么复杂的。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王海星忍不住翻个白眼,太打击人了!我不能跟你一起?
“胡书记安排的,可能觉得我们在一起交……那个配,比较合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海星诡辩,“本来嘛,某老人家说的,男女交·配,干活不累!”
温玉致再次上当,“是男女搭配!”
“搭字何解?搭,形象的比喻,两只手,看到没?这只叠在这只上,叫搭。可并不牢靠,如果两只手叠在一起,再握紧,相当于古代大侠相互切磋交手,境界更高,基础更牢,所以搭配不如交·配。明白不?”
见王海星连比带划说得口沫横飞,温玉致傻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怎么不长记性啊!得得得,流氓主任,您摆驾隔壁吧!等法治好好想想。”
王海星笑眯眯地点点头,“孺女可……交也!”
郑法治反驳纠正,“只听过孺子可教也,没听过什么孺女。”
王海星再次笑吟吟地解释,“孺,妇女老弱儿童,我取儿童一称,女,代指姑娘,孺女,在此就是小姑娘的意思,交,嘿嘿……”
没等王海星开口,郑法治急忙摇手,“打住!主任你才高八斗,小女子甘败下风!”
“这么快就要到我下面……”
叫郑法治嗖地拿起一部大部头书,王海星也嗖地一声溜了,随后听到书砸在门上的声音,王海星嘿嘿直笑。
意滛啊意滛,不在意滛中爆发,就在意滛中灭亡。
胡骄越想,越发现王海星脑子好使,这么快就转过弯来了,晓得这是让他冲锋陷阵,拒绝的话,估计要让自己失望,可答应的话,这不是什么好事。
能如此快地算计到市委副书记千金,单这份机灵,看来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有县委老书记和市委副书记当靠山,王胖子完全能放开手脚撒欢,嗯,如果表现不错,可以好好发展。
想到这儿,胡骄拿起电话,打给陈永政,是时候解决县委办的事情,主任位置不能老悬着,陶世林不错,可以转为正职,王海星过去接替他的位置,成有伦和吴太行想走,正好成全他们。
正文
更新时间:2o1o-o6-13
刘洁下来的主要任务是处理三梅案的善后工作,部分受到牵连,但没有违法,只是违纪的干部,以三梅县委班子的意见为主,市纪委、监察局指导督查。
主要是高姿态表示事情已经过去,大家安心工作,努力表现,不用再谨小慎微、胆颤心惊影响工作。
来了三天,刘洁只在两次会议上表态发言,然后在县纪委和监察局慰问、奖励部分有功人员。
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王守兰也是女性,前民宗局长,是成安平与吴琴力主提拔的对象。
胡骄接下来要开展干部思想教育,转变工作作风,贯彻全面深化改革、加快经济建设的思想,少不得监察部门的协助,所以刘洁在三天的时间里,重点考察王守兰的个人能力。
第二天要走,本来打算上车前再把答案交给胡骄,谁知道当天晚上被县委书记折腾得死去活来,只好求饶透底,“心机深沉,相当能干。”
送走刘洁后,胡骄开始整合人员,不论干什么工作都要人去落实和执行。
对于那些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非得有铁血手段,而施展这些铁血手段的人,首先要敢于挥鞭,敢于下手,敢于得罪人。
其次讲公正讲团结讲服务,掌握好尺度,不能挟私抱复,不能四处乱打击人,要能够时时围绕中心经济建设工作服务。
胡骄召集副书记们再三强调,最后由他亲自出面,跟王守兰谈话。
王守兰四十岁,瘦小,两条圆规般的细腿,要不是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气色还算健康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非洲的饥民。
只是肤色不同罢了。
胡骄看着她包骨头的身材,忍不住担心,“守兰同志,要注意身体啊。”
王守兰苦笑不已,天生的皮包骨头,她对此也没办法,肉不少吃,饭量也好,偏偏长不胖,去医院检查过,各项指标都很健康,根本没什么毛病。
“我呀,有可能是遗传,怎么吃都不会发胖,书记放心吧,我这身子骨,什么毛病都没有。”
胡骄笑笑,“好。听说你的儿子已经考上大学,家里也没有什么负担,我代表县委跟你进行组织谈话。”
王守兰正襟危坐,脸色显得凝重。
“首先,县委通过了在两年内,我县基本实现通乡油路、完成旧城改造、矿产开发、工农业经济翻两番的计划,也就是说,在未来两年内,全县必须围绕这个中心任务开展工作,那么,如何保证计划顺利实现呢?
关键在人,在广大党员干部,在全县人民群众。组织决定,于近期内进行为期三个月,主题为‘解放思想,提高党员素质,与时俱进,转变发展观念,增强全县各党组织战斗力、凝聚力、执行力’的学习活动,当然,学习活动不能走过场,流于形式,要看到实打实地的效果,要拿出实打实的成绩,作为党员干部工作成绩的主要成绩考核。
所以,党委决定,成立学习活动督查领导组,下设办公室。我本人担任组长,史县长与成书记任组长,其他县委常委是领导组成员,你也在其中,并兼任办公室主任,负责本次活动,全县党员干部政治思想学习活动期间的学风行动的纠查、工作任务的督查、组织纪律的监察、干部政绩的考核以及最终的综合评定工作。具体工作就是这些,守兰同志,你愿不愿接受组织对你的工作安排?”
王守兰听得很认真,听到问话,严肃地点点头,“我服从组织安排,听从县委领导,为保证全县的中心工作,全力完成任务!”
胡骄点点头,“那你对即将开展的工作,有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以及个人,或是工作方面需要县委考虑的要求?”
王守兰略略放松,“书记,我个人没有任何困难,也没有需要组织考虑的要求,只是办公室成员的组成,组织上有没有具体安排?”
胡骄会意地笑了,看来这个人确实心思机巧,晓得这个担子不轻,忙着抓壮丁,当下也不瞒她,“现在已经有两个人选,分别是县委办副主任、督查办主任王海星同志,他担任你的副手,另外就是刚从政研室调过来的郑法治同志。其公构成|人员,由你全权负责。有没有意见?”
王守兰听到这两个人名,眼睛里溢满喜气,有这两位背靠大后台的人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问题,“没有了!”
“好,组织谈话现在结束。呵呵,守兰同志,我个人对你接下来的工作,有两点要求,一个是始终把县委政府的中心任务放在首位,一切工作必须紧紧围绕这个开展;第二,是你个人一定要做到公正、公平、负责,当然,也不要怕得罪人,毕竟还有县委领导组在嘛,大是大非分清楚,小错小过批评教育为主。
给你一点私人建议,活动开展后,你可以从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度假外出考察,检查审计单位小金库着手,而且,可以让王海星同志,先拿县委办开刀。呵呵。”
王守兰看着满脸和气的书记大人,这哪像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听说陶世林原来在县委办分管后勤接待工作,自从胡骄到来后不久,开始主持县委办的工作,接下来有可能转正,王海星调过去,县委办重新进行分管工作,王海星分管督查、综合、财务、外联工作,成世安分管秘书和对外接待,吴太行分管其余的信访、办公室、保卫保密、法律等。
如果先拿县委办开刀,首当其冲,是成世安分管的对外接待,听说,接待办主任、招待所经理张明星是成世安的表弟。
由于陶世林取得了胡骄的信任,有消息传闻,成世安打算跑到政法口工作,跟秋明乾走得很近。
打张明星,整成世安,敲秋明乾。
王守兰转眼在脑海里得出结论,对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更加忌惮,不动声音,连消带打,简直是一石数鸟。
“谢谢书记指点,我一定贯彻落实下去,保证不让您失望。”
胡骄点点头,“好,今天的工作谈到这儿,你下去尽快拿出讲划来,需要什么人,跟安平书记和永政部长说。”
王守兰走后,胡骄开始批阅文件,过了会儿,放下笔,老是有些心神不宁,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打王海星调到县委办后,还没见过他。
“山塔,把王海星叫来。”
一脸忠厚老实,笑得有些憨傻的王海星,先钻个脑袋进来,“书记,我来了。”
推开大半的门才把身子挤进来,胡骄见他到心情马上转好,说不上原因。
“老王啊……呵呵,呵呵……”刚叫到老王,那一脸忠厚憨实的笑容立马垮掉。胡骄正好听黄山塔说过,摇摇手,“算了,还是叫你肥哥吧?老王这称呼太损,是吧?”
王海星显得委屈,“反正叫不叫老王,我都是老王,特别是在书记的威压下,我即将老王。”
胡骄瞪眼,“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没有,没有嘛!我乐意的,只是人家比较习惯撒娇,万一后头的工作犯了错误,惹你生气,还能有个牌牌抵挡。”
胡骄再次笑起来,还人家呢,看你那大肥样,“得嘞!我刚刚跟王守兰谈过,正好,你们都姓王,不论是她或者你,既然姓王,就要有老王的觉悟!你得配合她,不准耍小动作,人家是女同志,工作这么多年,才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海星直接摇头,“不明白!妇女能顶半边天,再说还有郑法治在,她后边的靠山是铜山铁山,还是现成的,我家老爷子早不管事儿了,成天伺弄他的画眉鸟,心j宝贝似的。我要是出事,铁定不会瞅我一眼!”
胡骄明明知道他是在要筹码,但也不想过分为难,“行,行,不就要我一句话!我答应你,只要不把事情搞砸,一般性的小原则,我看不到,好不好?”
王海星眼珠子刚一转,胡骄已经提高音量,“你要再得寸进尺,我马上收回刚才那句话!”
“没有!谢谢领导关心爱护!有你这句话,我觉得比画眉鸟金贵多了!”
胡骄被他逗得忍不住笑,“滚吧,你这肥鸟。好好干,拿出成绩来,我不会装作没看到。”
王海星起身,慢慢退到门边,比划几个动作,脸上略略惨烈,“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啷车,啷车……”
打开门,猫腰,厥起肥屁股,一溜烟儿跺得楼板砰砰响。
胡骄无奈地摇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生存之道,看似玩世不恭,可谁能真正看透王海星呢?
谁都说他没有仕途之念,那是在以前的三梅。在那种环境下,能保存自身已经不易,殊不知,当初的处级、副处级,以及正科级有多少落马?
就算没落马的,大多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王海星回去后,笑容越发丰满,显得贵气,只是眼里那丝色芒,郑法治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王主任的眼光很亲切?
王主任慈祥的双眼溢满了对同志的关怀和热爱?
“老王,别这么看我?好不好?你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想打人,本来我就有暴力倾向,你越是这样看我,真的,我怕控制不住,万一……发生什么丑闻,这影响,太大了。”
王海星本来喜滋滋的小心情,立马被这盆凉水浇没了,脸上的肉全部垮下来,“其实,你还有个更好的选择。”
“比如……”
“立马从我眼里消失!目标张明星,自己看着办,你可以随便使用暴力。”
“老王,你知道什么是暴力美学吗?”郑法治一边收拾文件,一边慢吞吞地说着。
王海星盯着对方弯腰下去的曲线,玲珑,性感,“暴力美学吗?我当然知道。这是关于男人和女人的话题。”
郑法治颇感无奈,“你怎么……任何事情都能扯到男女方面上呢?”
王海星很正经,“整个人类进化史,其实就是两个人的故事。”
“知道,男人和女人嘛。”
王海星耸耸肩,“看来你都了解,所以我没必要再解释关于男女的事情。嗯,男人是暴力的,女人是美丽的,所以暴力美学,说穿了,就是性·虐待。在日本特别流行。”
“你有研究?”郑法治整理好文件,扯扯衣服领口,在王海星面前,哪怕穿得再保守,胸口、腰、屁股、大腿这些敏感地方,总会凉嗖嗖的。
“谈不上研究,只能说思考,进入地思考过。”
郑法治白他一眼,“意滛嘛,何必说得这样哲学?”已经走到门边,再次停下,转身,带动起来的风姿令人眼迷,“如果你哪天不再把我当成思考的女主角,我会考虑,借个靠山给你用用?”
王海星浑然不动,脸色苦巴巴地看着她,“法治,你可以剥夺我现实的欲望,可以拒绝我无耻的勾引,但你不能扼杀我的思想。”
郑法治仰面向天,“苍天,我输了。你比老王还要极品。”
抬脚走到门外,王海星在后边招呼,“法治!如果你真的喜欢暴力美学,我可以让你实验。”
“去死!”
胖子的心情又开朗起来,每天调戏妇女,心情好好,身体棒棒,心理健康。
有益发育生长啊。
且不论王胖子色色的祸害心思,胡骄在办公室接到黄山塔交上来的一份文稿,《论新时期党员干部的信仰》,文章以胡骄近期的即兴讲话、发言为主,加以笔者的分析,深入浅出进行阐述。
胡骄看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他本身是以笔杆子闻名,对这类意识形态方面的政策性文章,把握得相当到位。
这类讲话很容易写成“假、大、空”,没有多少事实依据,要说先进人物吧,每过一段时期,从中央到地方,都会大张旗鼓宣传表扬一两个。
可是随着改革开放深入,经济建设取得堪称辉煌的成就,同时整个社会的价值观,也在发生令人心力交瘁的变革。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历来是夺取各类胜利的基本保障,在面对外来价值文化的冲击时,显得被动和落后。
经济大发展,科技大发展,带动的资讯、文化、娱乐也呈爆炸式侵略。
黄山塔的文章提出,新时期党员的信仰,同样是为人民服务,只不过这种服务不是建立在无私奉献的基础上,而是进一步提出,党员进步、干部提拔、个人荣誉、收入等与之挂勾。
为人民服务,是一种纯朴的、善意的、自愿的、根本的道德行动,在新时期的党员思想改造上,社会价值观无限向钱看齐,大势所趋、时代大潮中,哪能逆流而上?
不能总是要求负出、无私来成就个人的伟大,损害家人、捐害个人的物质生活。
说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真正能做到的人有几个?
所以,胡骄不提倡这种空话,不切实际、不可操作的方法。难道一些党员干部嘴里说吃苦,现实里真能吃苦?怕不见得吧,或多或少,或主动,或被动,反正时下各种形势,各种干部,真正过清贫生活,靠工资收入维持的有几个?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与其挂羊头卖狗肉,不如实打实地拿出“为人民服务”的标准,让所有的党员干部能享受物质的同时,用心办事,努力工作。
正文
更新时间:2o1o-o6-14
胡骄放下稿子,心里却是没底,这文章论据充分,立意公正,用实事求是概括不过份。
关键是与上边宣传的方针相悖啊,虽然事实上在许多方面已经姓资,可还是要在理论上,意识形态上打上姓社的封面,这篇文章无疑是捅破了窗户纸。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这是一个阶级打倒另一个阶级的……革命啊。
胡骄坐下来,坐新开始修改文稿,首先是题目,《党员干部在建设新华特色社会义时期如何实现个人价值》,然后结合一号首长提出的三个代表立总论,开始进行包装式的修改。
当黄山塔再次拿到这篇文稿时,对胡骄的景仰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换个瓶子,虽然有些老旧,但装的还是新酒,只是不让人感官上觉得辛辣而已。
其实这篇文章看似隐晦,实则明确指出了党员干部的工作绩效考核,道德行为标准,想要提拔?想要进步?想要名正言顺地过上舒适生活?
那只有一条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把一些潜规则,变为明确规则,大家不要再演戏,不要心照不宣,不要遮遮掩掩,抽点好烟,喝点好茶,品点好酒,戴名表,坐好车,住好房子,吃美食,何必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呢?
当然,胡骄的这篇文章,也没有完全违背党的基本原则和防腐反贪等方针,只是把一些日常生活中略略高于平均生活水平的现象,抬到明面上。
对于那些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尸位素餐的领导干部,同样要进行严厉打击,坚决杜止,毕竟大家都是党员,拥有特权,享受特权,也要有所为,有成就,有承担,有责任,讲良心,讲正气,讲作风,讲原则。
这就是文章最后提出的“四讲,四有”。
三月十一日,三梅县两会召开之前,胡骄的文章在南诏日报上发表。
由于三梅县接连发生的**案件,数十名党员干部落马,为这篇文章的立论提供了充实的依据。
经过几次理论交锋,省委放任自流,放开一些讨论尺度,最终这篇文章提出的党建工作方法,允许在三梅试行。
三梅县第十一届党代会期间,胡骄抛出了这篇文章,虽然很多人都在报纸上看过,并进行了深入解读,但没想到在党代会上,书记大人照样放出来,其影响,称得上爆炸。
会议选举了新的党委,原来的常委继续留任。
在接下来的人代会期间,史静远当选为三梅县人民政府县长,邹开贵当选为常务副县长,乐小山当选为副县长,长胡得图当选为副县长,龙有庆当选为副县长。
唯一出现的变化是温兴海,他不再担任常务副县长职务,而是由县委分管经济的副书记邹开贵出任。
温兴海的下台是有代价的,他同样保留县委常委的职务,出面组建三梅矿业集团,整合杜红革兄弟留下的矿产资源,并出任政府代表方,以矿山、矿产资源、开采权等充作资本,与南诏省铜业集团达成合资协议,其中三梅县政府持股百分之五十一。
铜业集团设备、技术、市场开拓、启动资金等入股,同时派出经营管理团队。
矿产公司设董事会、监事会,温兴海担任董事长兼党委书记,董事会成员五名,铜业集团占两名董事,其中总经理和人事部经理是铜业的下派干部。
原副局长陈喜出任财务总监,享受副总经理待遇。
随着三梅县委政府两套班子完全配齐,四名副县长中,邹开贵除了协助县长工作外,分管交通、城建、工农业发展,乐小山则是分管宣传、卫生、文化、教育、林牧水电等工作,同时邹开贵把即将组建的农业建设事项分给他,主要是靠近南诏的部分乡镇开展大棚蔬菜、花卉、水果,以及生猪、牛羊等养殖。
胡德图分管财政、税务、工商、金融保险、环保、社保等工作。
按照政府工作报告,今年全县的主要工作在四大块,一是矿产资源整合生产,这块由温兴海主持;二是交通建设,已经通过省交通厅审核,全县各乡镇连接南诏高速的油路可以马上开工,这块由邹开贵主持;三是农业大发展,集养殖、种植、供产销一条龙的农业发展正式启动,由乐小山主持。四是企业改制和基础建设,基础建设主要涉及到电力线路、供电设施,公共场所,比如商业街,公园,广场等。这块则由县长史静远主持。
龙有庆兼着公安局长职务,分管武警、消防、政法、武装、信访、外联等等团体工作。
党建、组织人事由是县委的事情,胡建抛出炸弹后,在两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和热烈的争论。
政府的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县委这边也吵得不可开交,胡骄的这种做法,被一些老干部称为标新立异。
事实胜于雄辩,最终在十一届党委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通过,并形成决议,在三梅县,党员干部以后的考核,将以成绩为主。
而在决议针对一些不是太骄奢滛侈的个人生活,不会轻易进行打击,日常的人情往来,受到默许。
但涉及钱物建议不要超过五万元,以党纪国法为准,如果确实有形成贪污受贿的,同样要追究相关责任。
政府干实事,党委管思想,两边一起使劲,三梅县自两会后,整个工作作风焕然一新,党员干部的脸上也散发出振奋,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番。
王守兰和王海星两位杀神,也紧跟胡骄的步子,适时调整工作,对全县党员干部进行宣传、教育,监察、督查两不误,该表扬的全力表扬,该通报批评的绝不手软。
这样平稳地过了三个月,当财政、统计报来上半年的数据时,胡骄总算松口气。
他一个人可是两面作战,一边要跟省上那些意识形态方面的理论专家打口水仗,一边还要盯紧三梅的干部反应,生怕有人胆大包天,顶风作案,再搞个什么贪污**出来。
到时,无异与他这个标新立异的书记当头泼狗血。
修路碰到钉子户,县委政府两边的领导都不表态,该是谁管的谁去做工作。
做不通,搞不定,那是能力有问题,谁能做得好,换人就行了。
不听理由,不管解释,强调一个原则,反正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在这个大前提前,怎么干,那是下边的人去操作。
再说发动农户开展各种农经副业,把常年种玉米、土豆这类不值钱的作物,换成经济效益好的时令蔬菜,做不做得通农民的思想工作,那是村委、乡党委的事,县上不管,只看成绩。
反正条件已经放宽,条件有了,项目有了,资金落实到位,都到这份上了,如果还不能干点利民惠民的政迹出来,那这样的干部,还有什么用?
半年数据中,最让人惊叹的,还是三梅矿业爆发的巨大潜力,杜红革经过几十年开发的矿产,在铜业公司专业技术的支撑下,焕发新生,三个乡的财税收入,从第一个月正式投产后,当月突破上交税收两千万。
单这一项就把三梅的财政数字刷新前十1o个百分点,而且这1o百分点,还是全年的财政收入。
也就是说,三梅矿业上交的财税全年下来,略略超出三梅以前的全县财政收入。
温兴海如今可算得意气风发,发树发芽,虽说失去了副县长的大位,但现在他每个月的收入已经突破万年,作为法人代表,他与总经理所领的工资,是全体员工平均工资的四倍,再加上各类劳保福利,由官而商,平稳着6,也算是得了善终。
他心里相当清楚,若不是胡骄,他温兴海,能不能当上董事长,有待商榷啊。
看看全县多少正科干部瞅他眼红,若不是两王的监察、督查镇场子,三梅矿业每月的招待费怕要突破百万。
吃大户,打土豪,历来是人们乐此不疲的爱好,所以胡骄提出,让他们支援电力公司投资线路设备时,温兴海与铜业来的老总商量后,果然出手,出资建设三座11okv变电站,由电力公司在以后的电费中冲抵。
得到大款撑腰的电力公司,马上跟着牛起来,全县的线路改造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
只有秋明乾,他这位政法书记捞不到实权,有龙有庆这位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在,大多时候,他只能蹲在办公室,批批文件,到法院和检察院走访。
再加上胡骄毫不给面子地敲打,让秋明乾不敢产生任何想法。成有伦调人治办工作,招待所长郑明星也被拿下,调到后勤科当副科长。
现如今,胡骄没那么多闲心去思考三梅干部的感受,他接到了三个熟人电话,姚必胜、叶春、陈国立。
姚必胜介绍他认识一位名叫刘远的老板认识,叶春和陈国立都分别介绍了两个老板。
他们的目标一致,三梅的房地产和矿产。
其中姚必胜最不客气,指明了这两样缺一不可,反正你胡骄只要政绩,招商引商是明面上的文章,谁来开发?谁来投资?不一样么?
叶春却是口气谦卑地让胡兄弟照应一二,陈国立直接明说,他是抹不过面子,不得不打这个电话,让他看着办,一切按程序走。
对于后面的两个胡骄是心存好感的,陈国立带他第一次融入了学院派的外围圈子。
叶春则是真正晓得他身份的人,姚必胜会不知道?
胡骄不相信。
他清楚,自杜红革倒下后,必然会有四面八方的大鲨大鳄前来夺食,也没打算紧紧捂着钱袋子不让人瓜分。
胡建国也隐约提醒过他,要有心理准备。
至于如何应对,没说明。
想来胡建国与胡忠志也想看看他如何处理与各方利益集团的纠葛。
三梅这块肥肉,不算大,真正的大集团来,还不够塞牙缝,但是前景呢?
胡骄对于未来的形势,算得上最清楚的。
从国家房改之后,房地产市场那叫一年一个样,原材料供应也开始日渐紧缺,不出所料,最多五年,矿产品必然实现成倍的增长。
难道就凭你姚必胜三言两语,我只有拱手送上?
再说,与南诏铜业已经携手并进,此时分出一块蛋糕来,那得牵涉多少人?
这个口子一开,现官不如现管,省上的,市里的,你介绍一个,我拜托一下,那三梅矿产够多少人瓜分?
叶春的面子不能不给,陈国立那里,虽然他说得很透彻,但能让他抹不开面子的人,怎么也不能冷了陈国立的电话人情。
所以胡骄想得通透,把温兴海找来,明确交待,除了已经开采,和划定的区域外,其他的矿产资源交出来,让他们狗咬狗。
温兴海无奈,本来他老来雄心,打算五年内把三梅矿产发展成国内一流的矿业集团,不仅完成对三梅的开发,还要进一步掠夺省内其它地区的开发权。
“国内新兴的资本大多带有官僚背景,温董,我们不可能阻止别人的抢掠,最大的前提,就是保住已经到嘴的果实,至于其它地方,让他们跟长顺省抢,把那些未开发的地盘让出来,要想收获,先要播种,我们省掉一笔交通建设,反正那些山上,没什么村民。”胡骄理解温兴海的心情,对方也跟他提过矿业的战略构想。
温兴海无奈,之前他也是体制内的资深人士,直到如今还挂着县委常委,胡骄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连胡骄也得罪不起,那他更没有反抗之力。
“书记,要不,我先见见那位刘远?本来吧,我们请省堪测院的专家来,已经基本确定了具体的矿产分布,如果按开采区域划分,目前我们到手的,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我的意思是,拖一下,尽快抢占山头?”温兴海心存侥幸,指望胡骄能多争取点好处。
胡骄摇摇头,“这些人的手伸得比你长,恐怕你请来那些专家,前脚得出结论,后脚就摆在他们面前了。没必要搞小动作,名正言顺地入股,能谈多少算多少,反正大家谈嘛,变得拢最好,谈不拢换人。跟铜业合作是合作,跟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同样是合作。只有两点,你必须咬死不松口。”
“请书记指示!”
“一是生态环境,不能破坏,治污排污,一定要按硬性指标做;二是安全问题,温董,你不只是董事长,还是分管矿业的县委领导,那边的安全工作,你是第一责任人。不能有丝毫马虎。”胡骄说得语重心长,温兴海作为资深干部,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矿产资源安全事故不发生则已,一旦发生,都要出人命的,死上两个人就要报到国务院。
如果发生特大事故,包括胡骄和史静远在内,全都要得回家抱孩子玩去。
巨大的效益伴随巨大的风险,这就是胡骄强调的安全工作,必须要落实,做细,做到位。
“书记放心,铜业在这方面有经验,有技术优势,而且我个人也在加强安全管理方面的学习,现在我们正在开采的27个矿点,我全部下井看过,嗯,以后也要形成机制,每两个月要下去看看,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在位一天,绝不发生一起安全事故!”温兴海儒雅的脸上呈现决然之色。
胡骄点点头,“行。我把这块交给你,当然对你有信心。接下来,咱们做做姜太公,安心钓鱼喽。以前是招不到商,现在是来得太多,要把眼睛擦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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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o1o-o6-14
刘远是燕京人,其父辈是中央的服务人员,从上学开始,有幸进入红星小学,伴随中央领导人子女读书。后来进入部队,八十年代中期转业,先是分配在国营外贸公司上班,后来开始单独出面,替部分家族打理外围生意。
四十出头的刘远保养极好,长相平平,皮肤白,头发三七分,梳理得很整齐,看上去倒像三十出头的人,精神旺盛,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
胡骄安排在县委招待所接待这位官商,北方集团公司北方投资公司总经理,看着手里的名片,北投的大名,这两年在大江南北,可说是声名鹊起,好几宗大盘开发,以及兼并东北老工业企业的操作,令人闻名色变。
说穿了,北投所从事的生意,具有相当的投机性,通过官面层次的关系,把国企倒腾到手,清理分项,分拆、打包、开发土地,转手一卖,从中获取巨额利润。
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北投已经成为资产数十亿的大型投资公司。
胡骄对这种性质的生意人不感兴趣,当初社会关系,官场资源,同样是无形资本。
这就是新兴的官僚资本集团。
但是你无法避开,更没办法对抗,就算胡骄背景强大,在这些新兴团体面前,同样是弱不禁风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子。
试想,面对一个重量级拳手,小孩子如何打得过?
但是这个小孩子不简单,如果动手打了,孩子后边的大人岂会坐视,所以,小孩也有讲条件的资格,要糖还是要饼?
这就是刘远的心态,他清楚胡骄的背景,也尊重其背后的势力,对胡骄,他是以后辈看待的。
一个县委书记而已,而已。
“早就听过骄骄的大名,这次算是有机会一睹真容,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刘远喝茶前,先要微闭上眼睛,轻轻地闻上一闻,然后才小啜一口。
胡骄笑笑,按说刘远也有资格做叔辈,可他的性格连他本人都有些拿不住,高兴的时候,可能越发谦谦有礼,让人如沐春风,生气的时候就难说了。
有可能沉闷不语,面无表情,也有可能发飚发狂。
“刘总过奖了,你能来三梅考察,是看得起我们这个穷地方,说明三梅还是有开发价值的。”
刘远嘴角泛起一丝淡笑,心里微不介意,胡骄拒绝他的亲密,那是在意料之中,想来,姚必胜跟他们家的那点事,也不会跟他太客气。
“胡书记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接待,鄙人不胜感激,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一直听人说,胡骄其人,温润如玉,学贯古今,纵横几个专业,是少有的大才子。正巧,几个朋友送了我一个汉玉,所谓宝剑赠烈士,东西不算值钱,也不违背组织原则,算是我们的一个心意。”
刘远边说边拿出一个锦盒,是个玉环,翠碧入骨,白玉泛黄,看来流传时间极久,应该是真正的古董。
胡骄摇手拒绝,“组织原则,刘总这个大礼太重了,不瞒你说,这个东西,别说是汉玉,就算是刚产出来的,其价值也远超底线。刘总心意我领了。咱们生意照做,该放开的,我绝不捂着。”
刘远含笑点头,把汉玉收好,接下胡骄的话,“该坚持的还是坚持?我没理解错吧?”
胡骄哈哈大笑,“刘总爽快!招商引资,跟开门做生意没什么两样,想必刘总也得到消息了,这次看上三梅投资前景的,还有两家,你说我这个当老板的,能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得罪了谁,我都不愿意,只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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