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4 部分阅读

作品:绝代风华之绝晓篇|作者:sang54243358|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02:26:33|下载:绝代风华之绝晓篇TXT下载
  就不yi样了。曹容转着手中的茶杯苦笑,乐平公主似乎就是这么打算的。

  yi个晃神,yi名侍从抢到他身边,指着街道叫他看去,只见yi人身着白衣,骑着yi匹红色骏马向西奔去,那衣饰,那身形,分明便是乐平公主,曹容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公主为了什么事赶得这样急,喜的是公主既已回程,他交差便有望了,立即领了人追去。

  待到百里之外的曹容终于发现他跟错了人时,绝晓已经安安稳稳地站在了陆国的土地上,深吸yi口自由的空气,希望曹侍卫不要太生气,她还指望着他能把妖娆送回家呢。

  绝晓篇 第十三章

  小桥,流水,人家。

  江南果然如书中描写得那般秀美富庶。

  绝晓坐在yi只小小的乌篷船上,斜靠着船棚,身体随着那轻轻摇曳的船身晃动着,晃得她有些犯困,暮春的阳光透过云层懒洋洋地洒在身上,舒服极了。船身很低,低到yi伸手就能拂到那清澈的水面,水面清澈却不见底,被船头艄公那yi桨yi桨划出yi道道涟漪。

  河岸两边的埠头上有姑娘在洗衣服,三五成群的聚作yi团,边干活边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卷起蓝印花布的衣裳,露出yi小截皓白的手臂与小腿,也只有这样的山水才能养育得出这样的美人。

  船行了许久绝晓才发现,岸边姑娘们的目光总有意无意的落在自己身上,yi对上她的视线姑娘们就红了脸,她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了起来。

  将视线收回到乌篷船上,船尾蹲坐着艄公的小女儿,六七岁的小姑娘,绑着两条羊角辫,正yi心yi意剥着什么。绝晓挪过身去,只见她用小刀将yi个青红色元宝状东西的硬壳打开,剥出了里面莹白色的果实,身前已然剥出了yi大盘。

  绝晓直觉这东西是能吃的,她柔声问那小姑娘:“小妹妹,请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小姑娘抬起了yi双翦水大眼看她,捡起yi只白色果实递到她的唇边,“菱角,吃的。”

  她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瞧着那有着漂亮形状的白嫩果实,小心送到嘴里细细嚼着,清香脆嫩。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看她,她微微yi笑:“好吃。”

  小姑娘也笑了,将那盘菱角全都推倒了她面前,绝晓知道启船的时候她就在剥,剥出这么yi大盘来着实不易,从荷包中摸出了yi锭银子给她,小姑娘却不要,连连摆手。

  “这是要送我吗”绝晓笑眯眯问她,小姑娘红了脸点点头,yi会复又冒出yi句:“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啊”绝晓微张了嘴的傻模样叫小姑娘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涡。

  船头的艄公笑骂道:“妞妞也不知道害臊赶紧给大官人赔不是。”

  被唤作妞妞的小姑娘却不理他,乌溜溜的大眼睛只盯着绝晓,“等我长大了,让我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绝晓苦笑着看向手边的那盘菱角,敢情这是份嫁妆。她问那小姑娘:“为什么想嫁给我呢”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曾几何时,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过同样的话,他爱的,是否也是她的容颜

  绝晓又笑了,却夹着淡淡的哀伤,“等妞妞长大了,我已经老了,妞妞不会想嫁yi个老头子。”

  “不会的。”小姑娘说得笃定,“你就像画上的仙人yi样,我娘说,仙人永远都不会老的。”

  “可我终究不是。”

  传说中的梅雨季节原来是这样的。

  绝晓坐在敞开的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这场雨下了多久了十天十五天听说蜀国只在她出生那年有过连续十七天的降雨。陆国人对这样的天气显然习惯了,街道上的行人穿着蓑衣撑着油纸伞,不慌不忙的来来去去。

  她却不习惯,只能窝在客栈里。手边放着yi本昨日托店小二买来的陆人的诗集,说是大诗人的名作,她随手翻了翻,尽是些离思别愁c闺情绮怨,看得她憋闷,扔在yi旁。

  “咚c咚c咚”门外传来均匀的敲门声,绝晓应了声,yi名身着灰蓝布衣的店小二推门而入,手中托了yi盘茶具,“客官,您要的雨前龙井,这茶这个时候喝是顶好的。”

  茶的温度透过白色的瓷杯传到指尖,温暖了她冰凉的双手。店小二旺财不复往日里的唠叨,给她沏好了茶便退了出去。掀开茶杯,yi股清香扑面而来,混着湿湿的空气中泥土与青草的味道,温暖又孤单。

  旺财不时进来给她添水,每次都来去匆匆。绝晓在这家客栈住了十几日,旺财的脾气她知道,是个顶能说的,哪天送饭送水不得磨蹭个半天。

  当旺财再yi次进屋添水时,绝晓问他:“今天为什么这样匆匆忙忙的”

  “眼瞅着佛诞节就要到了,客人多了许多。”

  “佛诞节那是什么样的节日外乡人为什么要来京杭呢”蜀国并没有这样节日。

  旺财对这样的问题显然十分惊讶,张大了嘴呆看了她半天,“客官您不是来看珲玉太子璇玉公主的么”

  说的是佛诞节怎么又牵扯到什么太子公主绝晓听得更加糊涂。

  旺财确定她真的不知道,马上兴奋了起来,也不管别的客人,手舞足蹈的给绝晓解释。

  原来在佛诞节这日,陆国的珲玉太子陆之云和璇玉公主陆之舞会代表陆王去京杭南郊的永明禅院礼佛,在皇安宫到永明禅院这yi路上,百姓可以yi睹珲玉太子与璇玉公主的绝世风采,yi年只得这么yi次,是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各地人涌到京杭来,只为了瞧上yi眼那倾国容颜。

  陆国太子与公主的美貌绝晓也曾听闻,却没想到陆人追捧到了这样的程度。

  “那真真是美得不得了,每年都有好多姑娘因为亲眼见到珲玉太子而晕过去。”

  绝晓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需不需要这么夸张啊

  “可要到了那天不放晴怎么办”绝晓觉得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绝对不可能”仿佛下不下雨是他旺财决定的,“每年的佛诞节从没下过雨”

  绝晓对这次交谈很满意,连旺财都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心想,这位公子肯定是因为赶上这么个好机会而高兴。

  绝晓望着窗外蒙蒙烟雨,长舒了yi口气,终于要放晴啦

  过了四日,艳阳高照。

  绝晓决定出门把发霉的自己晒yi晒。

  街道上人头攒动,俱是往yi个方向涌去,绝晓也没有什么目标,只顺着人流yi路走去。

  待到她想要搞清楚状况时,已被挤在yi条宽阔道路两边的人群里。难道,今天是旺财口中的“佛诞节”身边几位大婶的交谈证实了她的猜想,绝晓想退出这拥挤的人群,可为时已晚,几次尝试都被周围的人报以愤怒的目光,眼看人越挤越多,退出去是没什么希望了,绝晓眼观鼻,鼻观心,只希望太子公主能快点经过。

  天不遂人愿,估摸着已经等了快yi炷香的时间,太阳渐近中天,辣地晒着,没有yi丝风,喧嚣声或近或远的鼎沸着,绝晓知道为什么每年都有姑娘晕倒了,现在的她已经快要晕了。

  沉寂却也只是yi瞬间的事情。绝晓抬头望去,北面走来了两列青绿色布衣少女,皆是左手托了yi只黄褐色铜盘,右手撩起盘中清水向街道中央洒去。

  街道两旁的百姓足有万人,俱是屏息等待。

  青衣少女之后,两名玄衣少年抬了yi卷红毯在街道中央铺陈开来,yi卷红毯铺尽,立即又有少年抬了红毯接上。

  红毯过后,两列鹅黄绸衣少女款款而来,这次拿的是青藤木花篮,捻起花篮中的牡丹花瓣向天空抛去,红的粉的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洋洋洒洒飘落地面。

  绝晓看着地面上密密铺陈的美丽花瓣,只觉的可惜,周围突然yi片马蚤动。

  红毯之上,yi人骑了yi匹白马缓缓而来,那是匹漂亮的高头大马,通体雪白不见yi丝杂毛,见了这样多的人也不慌,不紧不慢的走着,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接受膜拜的是它。

  骑着白马的男子穿了yi袭白绸斜襟长袍,yi条银丝线绣成的飞龙蜿蜒于白袍上,领口c襟口c袖口皆以金丝线滚了边,yi条汉白玉腰带也以金丝线穿了,束在腰间。

  那男子有着凝玉般的肌肤,微薄的红唇,挺直的鼻梁,长眉入鬓,儒雅俊朗,可偏偏c偏偏生了yi双桃花眼。

  绝晓在想,不知夏侯弃长了这么yi双桃花眼会是什么样,想象着将眼前的这双眼睛移到他的脸上,脑海中出现的模样叫她噗哧yi声笑了出来。

  正巧此时陆之云将目光随意撇向路边,却见人群中yi名白衣少年冲着自己嫣然yi笑,他不屑地收回目光,可那笑容仿佛跟了过来,总在眼前绽放,笑得他心里毛毛又麻麻的。

  他忍不住回头望去,轻易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名少年,此时少年的目光已投向他身后之舞乘坐的马车,他心中突然空落下来,冷哼:又是个痴迷之舞美貌的好色之徒。

  绝晓虽仔细的看向那辆宽大的马车,心中想的却是:隔着红c粉c白三重帷幔,大家是怎样见识到公主的美貌

  珲玉太子与璇玉公主的车队眼瞅着就过去了,后面跟着的是整车整车的香礼。人群也开始松动起来,有些人往外退,也有些坚持不懈地往永明禅院赶去。

  绝晓本想去永明禅院瞧瞧礼数,被这样铺张的排场吓住了,只好作罢。

  感受佛诞节却不yi定要去寺院,街上有卖香烛的,卖花灯的,卖果品的,有个摊子卖玉佛,可真是琳琅满目,大大小小各种形态的,各种成色的都有。绝晓下意识的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夏侯弃送的泻雨翠正凉凉地紧贴着肌肤。

  在客栈里闷了十几日,绝晓原打算晚上去看放花灯,可脑袋里的眩晕感yi直都在,四肢也越来越沉,哺时便回客栈里歇息,晚饭也没有胃口吃,yi觉睡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隅中时分,旺财敲门,说是给找来了yi名大夫。绝晓正睡得迷糊,依稀见到yi位头发c胡子俱已花白的老大夫,大夫给把了脉,说是热伤风。绝晓稍清醒了些,果然觉得脑袋沉得抬不起来,拜托旺财去抓药,请他帮忙付了诊金与药金,绝晓yi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耳边有人轻声唤起来,yi名十五c六岁的小姑娘,见她醒转,圆圆的脸蛋上出现了两团红晕,“公子,喝碗粥吧”

  绝晓扶着额角艰难地坐起来,“你是谁”

  “我叫其儿,是店家找来服侍公子的。”

  这家客栈可真是会做生意,绝晓没有胃口,却还是接过其儿手中的粥碗,吃了yi口,迅速皱起了鼻子,这粥又苦又甜,味道奇怪极了。

  其儿紧张地问她:“还苦么要不要再加点糖”

  “可不可以换yi碗”绝晓嘟囔了嘴,没觉得这家以前的饭菜这么难吃呀。

  其儿却为难了起来,“这是藿香叶粥,大夫说您yi定得喝的。”

  捏着鼻子喝完粥,其儿又端出了yi碗碗的汤汤水水,绝晓只觉得恍惚又回到了冬季里病中的那段日子。

  在其儿恳求的目光下,好容易将这些个汤汤水水全灌下去,其儿收拾了碗要出去,绝晓唤住她:“麻烦你让旺财拿药方子给我看看。”

  不yi会,方子递到她手上,只是些连翘c甘草之类的普通药材。

  “只这yi张单子”绝晓看向旺财。

  旺财眨眨眼,连连点头。

  “那些参汤c百合汤是怎么回事”

  旺财干笑两声,又从衣襟里摸出yi张单子,“客官果然是富贵出身,yi尝可就尝出来了。”

  绝晓看了看,果然列的尽是些名贵补品。“藏着做什么不怕我赖帐”

  旺财又是干笑:“yi时忘了,yi时忘了。”

  过了yi日,那名老大夫竟又来把脉,微微点头,“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绝晓问他:“不过是热伤风,大夫为何要开那样多的补品”

  老大夫缓缓摸着已经稀疏的花白胡须,“公子可不能小瞧了这热伤风,若是调养的不好极易诱发出些大病来,况且从公子的脉象来看,身子虚得很,得好好调理调理。”

  果然说得有理有据,绝晓冲他含笑点头,“辛苦您了。”

  不过是四月,天气却异乎寻常的躁热起来,因为绝晓还在病中,大夫嘱咐了不让开窗,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更让人烦躁憋闷。

  旺财不知从哪弄了yi小块冰来,房中的那股子闷热立即降了下去,用冰帕子敷上脸也是异常的舒服。

  绝晓想喝冰镇酸梅汤,大夫却不让,只得让其儿将汤水放在冰块上稍稍凉了解馋。其儿与她相处了几日,不若刚来时那般拘谨,活泼的性子渐渐显现出来,得了绝晓的示意,冰镇酸梅汤都入了她的腹。

  绝晓问她:“京杭城里,普通人家便有冰窖么”在蜀国,只有皇家才存得起冰窖。

  其儿捡起帕子擦擦嘴,摇头道,“我不知道,从前也没见过,不过我姐姐在城东的宰相府里头当差,倒是听姐姐提起过,每年七月份的时候宰相府里头的主子们便能吃到冰镇西瓜。”

  晚间旺财将未融的冰块弄出去,听见绝晓开口:“明日里请他过来坐坐。”

  旺财yi个激灵,回身望去,绝晓仍闲闲的倚在床头百万\小说,他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心探问:“客官,您刚说什么”

  绝晓从书中抬起头,“我想见见那位朋友。”

  旺财支支吾吾:“客官......客官,您说什么小的......小的不明白。”

  绝晓微微yi笑:“你明白的。”

  绝晓篇 第十四章

  第二日,绝晓见到了齐宗,yi名自称是夏侯弃属下的男人。

  “非常感谢你连日来的照顾,”绝晓力图说得婉转,“可我不习惯有人跟着。”

  “在您不需要的时候,您不会觉察到卑职的存在。”齐宗板着yi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保持着进门时的站姿。

  “这好像不太可能,前阵子那名曹侍卫就让我很头疼。”

  “卑职和他们不yi样。不会让您感到yi丝不自在,事实上,您刚来到陆国卑职就yi路跟着了,您并没有发现。”

  “不可能”绝晓微挑起小八字眉,“那时候我刚摆脱曹容。”

  “当时卑职正巧在陆国办事,接到皇上从天城传来的旨意,迅速找到了您。”

  绝晓微微眯眼,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你如何认出我”

  “卑职从前在霄云城里见过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齐宗低下了头,是以绝晓没有见到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上yi闪而过的红晕。

  “如果我坚持不让你跟呢”

  “皇上的旨意必须谨遵。”齐宗仍低着头。

  “他是你的皇上,不是我的。”

  “您是他的女人。”

  绝晓忍住了翻他yi个大白眼的冲动,这个男人不好应付。

  可现在最让绝晓头疼的却不是齐宗,由于她坚持自己付清药金与其儿的佣金,将身上的银子花去了大半,这就意味着,如果她不打算打道回府的话,就必须为自己找点财路。

  奔波了几日却yi无所获,yi家书斋的老板娘在拒绝她时说:“依公子的这身气度来看,必是出生在富贵人家,哪怕说是生于皇家我也是信的,不要与爹娘耍性子,赶紧回家去,我们这样的小书斋哪里敢请您这样的贵公子。”绝晓哭笑不得,她竟当她是离家出走的孩子。

  这边齐宗也是极力的反对,“您的暑湿热刚刚退下去,必须静养。”

  “我不花他的银子。”齐宗的那句话叫她心里存了芥蒂,更不愿与他扯上关系。

  齐宗抿着嘴不吭声,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卑职......也是有俸禄的。”

  绝晓却不认为这和花夏侯弃的银子有什么不同,“齐宗,我们来谈个条件。”

  她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不知是游历还是生病的原因,下巴瘦得尖尖的,天生微翘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着,齐宗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是yi只想要算计人的小狐狸。

  “即便你功夫高,我若是有心藏着,你也未必找得到。”事实上她也觉得这样会很麻烦,“所以,我们不妨各退yi步,我不躲你,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事。”

  眼前这只狐狸正用晶晶亮的眼睛看他,叫他再yi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找差事却没因为齐宗的妥协而变得容易,绝晓几乎有些灰心,旺财却在此时带来了yi个好消息。

  “宫里最近要招琴师,客官您若是会弹琴,倒是可以试yi试。”

  绝晓仔细询问了招募的时间地点,向他道了谢,旺财却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客官,您就不想知道宫里头为什么要招琴师”

  绝晓笑了,原来他又想卖弄消息,“为什么呢”

  “我可是有个表亲是在宫里面当差的听说呀,这宫里原有的琴师都被送到景国去了,您可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嗯”

  “嘿嘿,听说是景国的皇帝下个月十五大婚,要举行封后大典呢”

  皇安宫

  璇舞殿

  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幔如烟霞般萦绕,空气中混着沉香与苏合香的气味,yi张赤红榉木贵妃躺椅上,横卧着yi名少女。

  少女身着yi袭宝蓝色绸裙,大大的衣领低敞至胸口,露出羊脂玉般光洁的肌肤,腰间挽着yi条以红宝石点缀的金丝带。长长的黑发没有束起,如瀑布般自躺椅上宣泄而下,蜿蜒铺陈于猩红的羊毛地毯之上,发中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只在额间系了yi条雕花金链,将yi块指尖大的鸽血红坠在眉心。

  yi名身着银紫色绸衣的男子踏入殿中,男子的相貌与那少女有五分相似。他健步行至贵妃椅前,以丝绒般的嗓音开口:“听说昨日你挑的琴师是个男人”

  “嗯。”少女没有睁眼,yi张睡颜如海棠般明艳。

  男子抿着嘴,没再开口,少女也恍若真的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而轻微。

  良久,才听那男子说道:“皇安宫的琴师从未有过男人。”

  “那你该去礼部,问他们怎么将男人编入候选。”少女仍闭着双眸。

  男子的声音里有着强压的忍耐:“之舞,你应该明白父皇对你的期待。”

  少女终于睁开眼,天生的睡眸透着丝丝朦胧又迷离的媚态。她将慵懒的目光投向紫衣男子,那男子却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别过脸去,“当然,这也是为了你好,只有雄霸yi方的君王才有资格配得上你。”

  “景合帝不是就要大婚了吗”

  “之舞,皇后之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得了他的宠爱。”

  “你就这么肯定他yi定会爱上我”

  男子将目光对上她的,“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你的美丽。”

  少女的眼神陡然黯下,垂下双眸,“可我未必会爱上他。”

  男子终于不耐,甩开衣袖转身而去,只留下yi句话:“夏侯弃再不济,也好过yi名琴师,你自己好好想想”

  出了正殿,陆之云问向身边的侍从:“公主将那名琴师安置在哪”

  “回太子殿下,就在璇舞殿的右偏殿。”

  陆之云yi个冷哼:“送出宫去。”

  却又在行了几步后改了主意,“带我过去。”

  右偏殿里传来yi阵婉转悠扬的琴声,yi名有着单薄身影的男子侧对着门在窗下弹琴。

  陆之云在门外冷着声开口:“出来。”

  男子停下抚琴,微扬着脸庞转过身来,陆之云陡然瞪大了眼,是他

  当陆之云还在错愕之际,那名男子缓步走到距他yi步之遥处,不卑不亢施了礼。

  陆之云回过神,清了清嗓子:“你来皇安宫究竟有什么目的”

  “月俸。”

  陆之云怎样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yi个答案,yi时间愣在那里。他并不信他,却向身边的侍从道:“带他去我的珲云殿。”

  转身离开偏殿,复又回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夏晓。”

  清朗的夜晚,墨蓝色的天空广垠而浩渺,那星星仿佛是贵妇人随手打翻的珠宝盒中散落的颗颗碎钻,密密麻麻的镶嵌在天幕中,莹小璀璨。

  陆之云不知道自己为何信步便来到了这座布满了小琴丝竹的庭院前。这是珲云殿后院的yi落小小的庭院,两三间的屋子,那名叫做夏晓的琴师便住在这里。

  院门没有锁,轻轻推门进去,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原本给他安排了几名仆役,可这琴师竟是个古怪脾气,坚持单独住在这里。

  屋里没有点灯,陆之云猜想他或许不在,正打算离开,却在窗下的杜鹃花丛中瞧见了yi抹身影。

  他弯腰蜷坐在yi张长椅上,托腮对着yi株杜鹃出神,从陆之云所站的角度只看得见那雕刻般的剪影,陆之云轻轻往前挪了几步,借着静静洒在他身上的皎洁月光,瞧见他眼角眉梢淡淡的轻愁,不觉就想起第yi次见他时的璀璨笑颜,那是花开的样子。陆之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换他yi个微笑,但随即被自己这样的想法骇了yi跳。

  夏晓却在这个时候转过脸来,用他那晶晶亮的眼睛看他,陆之云不禁在想,yi定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落在了他的眼里,才会散发出这样迷人的光彩。

  他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说话,只以yi个眼神询他:有事

  这是极不合礼数的,他是陆国最尊贵的太子,他只是yi名卑贱的小小琴师,他完全可以为了这样的冒犯治他yi个重罪。此刻的陆之云却没能想到这些,他甚至感觉有些惶恐,因为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耐,因为他打扰了花丛中美丽的精灵。

  这样的感觉毕竟只在yi瞬间,陆之云清了清嗓子,端出他惯有的尊贵表情,“住得习惯吗”

  精灵也回过神来,收起了那副骄傲模样,将眉眼垂下,用鼻音嗯了yi声。

  “安安份份做你的琴师,不要妄想些不可能的事情,陆国的皇室不是你这样的身份能攀得起的。”

  不待他回答,陆之云便甩了宽大的云袖离开,这是他完整对他说的第yi句话,没想到却反过来成了对自己的评语。在许多年之后,陆之云总也不能忘怀命运冲他开的这么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绝晓篇 第十五章

  同样身为公主,陆之舞的忙碌让绝晓咋舌。

  每日破晓时分,她必须起床练习打理装容,特别是如何为男子穿衣束发。辰时到日中,或是研读诗词歌赋,或是练习书法,或是作画,或是精修棋谱。午时有yi个时辰的休憩时间,下午时分则用来练习舞蹈c琴艺c茶道c刺绣,甚至是烹饪。

  绝晓的工作只是每日在她练舞时为她抚琴,原本以为是教她弹琴,没想到这位公主的琴艺已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陆之舞穿着绯红纱衣,体态轻盈地飞速旋转着,如她纱衣上绣满的五彩斑斓的蝴蝶yi般振翅欲飞。

  绝晓突然为她觉得难过,这支舞她已经跳得十分纯熟,可还得不厌其烦的练着,每日里这样辛苦,只为了有朝yi日能讨好yi名陌生男人,而那样的日子只怕更辛苦,唯yi期待的只是他能对她喜爱。

  “先生有心事”

  陆之舞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舞蹈,站在绝晓面前。

  绝晓这才发现自己的晃神,对她报以歉然yi笑。

  “先生在想什么难过的事情吗这首龙翔操本该是欢快轻畅的,先生的曲子里却有忧伤。”

  “真是对不住,我刚刚有些分神,重新再来过好吗”

  “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陆之舞倒是执着。

  绝晓露出yi个微笑,轻轻摇头,“并不是值得难过的事情,想起故人而已。”

  “先生是不是曾游历四方,认识很多朋友”陆之舞将手指抚上琴弦,与绝晓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

  绝晓缓缓将双手收放到腿上,“那倒也没有。”

  陆之舞的双手仍在琴弦上游移,双眼也只盯琴弦,仿佛在出神,过了yi会开口道:“先生愿意陪我去景国吗”

  绝晓抬眼看她,她也不再闪避,yi双美目热切地看住绝晓,闪着熠熠的光,绝晓不由心中yi惊,这种眼神她见到过在夏侯弃的眼里什么时侯,之舞对她,也生出了这种情愫绝晓心下想着,嘴上仍是温和地说:“恐怕不行,我只是暂时出门游历,家中父母尚在等我。

  陆之舞的眼中满是失望,这样年纪的她还没有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可以给你很多银子”

  绝晓哑然失笑,此时的陆之舞像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只好继续装傻:“景国yi定有比我更好的琴师,皇安宫从前的琴师不就在天城吗他们会更好的配合公主。”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陆之舞急急的争辩着,yi张脸涨得通红,像是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绝晓瞪大了眼睛看她,似乎在等她解释,可这样的话叫她如何能说出口,yi个跺脚,她撒娇又生气的离开。

  绝晓在心中轻叹,陆之云的威胁原本觉得可笑,却没料到这位美丽的公主果然对自己动了心思,怎样的拒绝才能给她最小的伤害自己处理感情的事情总是这样的笨拙。绝晓轻轻甩头,大不了向她表明了身份,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近日里,陆之舞新学了yi套剑舞,却怎样也舞得不好,她四岁学舞,且天赋极高,怎样繁复的舞蹈不消三天便能舞得极好。这套剑舞舞步倒是记得极熟,姿态也依旧漂亮,却舞不出美感。她负气将长剑yi扔,“昔日公孙大娘yi舞剑器动四方, 只怕是唬人的。”

  绝晓起身将长剑捡起,十六岁的自己是否也是这般任性倒是喜欢如今爱耍些小性子的陆之舞。

  “公孙剑器初第yi,我想还是有他的道理。”言罢将长剑斜刺出去,正是这套剑舞的第yi式。陆之舞顾不上生气,惊讶地看着。

  绝晓在室中满场飞舞,长剑猛烈无比地送出折回,每yi次挥舞竟都能带出声响来,叫人看了惊心动魄。yi边飞舞还不忘yi边向陆之舞讲解:“这套剑舞重在节奏与力度,你的力道不够,动作太柔,自然舞得不漂亮。”言语间又是yi个腾空打出yi圈剑花,“有些节奏踩得也不准,舞步yi定要与琴音契合。”

  yi个干净利索的半蹲收剑,那边的陆之舞已经直了眼,同样直了眼的还有门外的陆之云,他没有想到有人可以把男人的潇洒刚劲与女人的柔媚轻盈结合得如此完美。他紧盯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庞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浑然不觉自己已被深深蛊惑。

  初夏的傍晚,太阳褪去了白日里灼人的刺目光芒,只留下温润的红色光晕,在天际间渐渐沉了下去,余辉却将西边那原本有些泛白的蓝色天空染成赤金色。

  这样无限好的夕阳美景,却偏偏有人不愿欣赏。

  齐宗站在yi座布满了小琴丝竹的庭院里,眼前的长椅上躺着yi名沉睡的少女,想必是睡了很久,身上散满了随风飘落的紫红与水红色花瓣,甚至还有几片青绿竹叶,她原本穿了件月牙白长衫,现在却像是着上了彩色花衣,越发将那脸庞映得粉嫩娇艳。

  这是齐宗第yi次见她熟睡的样子,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此时的她收起了平日里的灵动潇洒,俏皮骄傲,温柔坚毅,纯净如婴儿般的脸庞只留深深的恬静。嘴角还是那样微微向上翘着,仿佛在微笑。梦里,她快乐吗

  长长的墨黑色睫毛微微颤了颤,齐宗心中yi紧,她要醒了只这么yi小会就要醒了yi向灵敏警惕的齐宗早已忘记自己在这里已经站了近yi个时辰。

  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却没让表现出她yi丝惊讶慌乱,是过于沉着冷静还是反映迟钝

  齐宗的眼神又回复到往昔里的沉静无波,她茫然辨认了好yi会才开口:“你来了”

  因为刚睡醒,嗓子还没有完全打开,她的声音是有些低沉的沙哑,慵慵懒懒的直撩得人心里说不出的又酥又麻,齐宗只觉得所有的意识仿佛都积聚在了胸口,全身软软的使不上yi丝气力,艰难地将手中并那不沉的包裹递了过去,“卑职yi路寻到凌城才找到,是以耽搁了很久。”

  绝晓yi骨碌翻身接过,急切的打开包裹,果然是五颜六色的棒棒糖,“这么多呀”她漆黑的眼珠几乎成了桃心状,“还有新口味”

  齐宗看着她因开心而发光的脸庞,决定在此时完成皇上的交代。

  “公主,皇上命卑职向您解释他大婚的情况。”

  绝晓恍若无闻,专心整理她的棒棒糖,齐宗等了yi会又将话重复了yi遍,才听她开口:“跟我没关系。”

  确定她在听,齐宗开始说下去:“皇上初登大宝,朝中根基尚未完全稳固,其中要数太后所在的外戚郑家最为麻烦,前朝国舅是两朝宰相,党羽众多,势力盘综复杂,太后又是前太子的生母,难以拉拢,皇上权衡了许久才决定与郑家联姻,实乃暂行之策,待以后将郑家扳倒,这位皇后自然也不会留。所以......希望您能谅解。”

  绝晓将包裹重新包好,离开长椅站起,两三下将长衫上的花瓣竹叶尽数抖落,yi片水红色花瓣却舍不得离去,偷偷隐在发间。

  “谢谢你跑了那么远帮我买糖,就要有人送晚膳过来了,快些走吧,不送。”言罢径直向屋内走去。

  “皇上想知道您的意思”齐宗冲着她的背影闷声开口。

  她进屋,转身,关门。

  再无半点回应。

  夏季临至,yi天天热了起来。

  陆之云在书房内整理典籍,身后有三名粉衣侍女为他打扇。

  内侍永福轻声进得屋来,俯身禀报:“启禀太子,琴师夏晓求见。”

  陆之云手下yi顿,急切开口:“让他进来。”挥手将侍女们统统遣下。

  不yi会,绝晓走了进来,穿了件烟青色棉布长袍,这样热的天气,还yi丝不苟地束着高高的衣领。

  见了陆之云,绝晓俯身行礼,不待礼毕就听见他开口:“宫里新进了几匹冰蚕丝,让人给你做些绸衣,夏天穿着凉爽些。”

  绝晓惊诧,瞪眼看他,陆之云也察觉到自己话语的不妥,虚咳了两声,“你这几日陪之舞练舞很辛苦,这是该得的奖赏。”

  绝晓眨眨眼,“能换yi个么”

  “什么”陆之云yi头雾水。

  “我是说,奖赏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挑”

  “当然。”在明白了绝晓的意思后陆之云赶紧应承了下来,心里生了莫名的激动与期待。

  “呃,是这样的,我这有点东西,想暂时在皇安宫的冰窖里存yi下。”言语间将手中的yi只包裹稍稍举了起来。

  “那是什么”陆之云对于这样的要求很好奇,他没听说过冰窖中除了冰块还能存些别的。

  “糖。”

  “什么”陆之云皱眉,以为自己没听清。

  “就是这种棒棒糖。”绝晓从包裹中摸出yi只递给他看,“我yi时吃不完这么多,天气太热,怕化了。”

  陆之云认真研究了这有着奇怪形状的物件,在确定它确实是yi块糖时,绝晓在他心中英姿飒爽的形象,轰然倒坍。

  最初的震惊过后,陆之云决定亲自将绝晓领去冰窖。

  太阳辣地晒着,因为没让侍从们跟着,没人为他撑起遮伞,陆之云有些不适应,扭头问向身后yi步之遥的绝晓:“热吗”

  她的额角分明有盈盈珠光,却展颜yi笑,“不热。”

  又见笑颜花般绽放的笑颜陆之云却更热了。

  好在冰窖离珲云殿不远,陆之云让绝晓把糖给守窖的内侍放进去,绝晓却不大情愿:“我自己进去放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陆之云没有发现,满足绝晓的每yi个要求都能让自己激动异常。

  进入冰窖必须披上棉袍,绝晓拿了包裹不方便,陆之云挡了试图帮忙的内侍,亲自替她系上衣带,自己也披了yi件,“我陪你下去。”绝晓感觉有些不自在。

  冰窖果然极冷,身上原本的热气yi下子就给冻住了,绝晓哆哆嗦嗦的在冰窖中摸索,看上去却有些兴奋,陆之云想不清她在兴奋些什么,紧紧跟着。

  突然yi个滑步,绝晓向后仰倒,陆之云赶紧伸手去扶,手掌抱住她的前胸,竟感觉有些柔软,他奇怪,动动手指想再探,绝晓却猛力将他的手掰开。冰窖的地面本就有些滑,如此激烈的动作让两人齐齐摔倒在地,yi阵天旋地转后,陆之云发现自己竟压在了绝晓身上,她似乎还未发觉,紧闭了眼皱眉,剧烈的喘息着,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脸上,夹着淡淡的香气。他们本就靠得极近,陆之云又将头往下低了低,眼见他的唇就要触到她的,门口却不适时的传来yi声唤:“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急召”

  就这样生生被打断,陆之云满腔怒气冲上头顶,大吼yi声:“滚”

  震得绝晓睁开了眼,有些迷茫的看着,陆之云伏着不动,紧紧锁住她的目光。

  令他想要杀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皇上命您即刻过去,南王来访。”

  番外陆之舞

  打从我记事时起,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说,我是天底下最美的人,于是,我相信自己拥有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美貌。

  可如今再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我的容颜时,我就会想,他她yi定没有见过她。

  纵然过了许多年,我依然能回忆起初次见他时的情景,清晰到他当时的每yi个表情与动作。

  那是父皇命我为自己的舞蹈研习挑选yi名琴师,他就在候选的队伍里,yi个人落在最后的角落,穿了yi件简单的白色棉布长袍,干净又朴素,混在yi屋子精心装扮过的俊俏男女中,本该是极不显眼的,却轻易俘获了我的目光。

  那时我坐在yi层半透明的天青色帷幕后,与他还隔了那样多的距离与人群,看着他被内侍呼喝着拉扯在座位的最末,给他yi把残破的琴,残破到我都能看到那琴弦的松动。我想,他yi定不知道要怎样打点。

  受到这样待遇的他看起来却并不沮丧,撇着嘴角勾出yi抹歪笑,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原来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他那时的表情令我回味至今,我从未见过笑得那样帅气的男子。

  当时的他看起来俊逸洒脱,可琴音却泄露了内心的忧伤。别人的琴弹出的是技艺,他弹的却是心情。在那样明丽的yi个春日午后,我分享了他的心情,就如同分享了他的秘密般,这样的想法直到今日仍能让我激动。

  yi曲奏毕,我突然很想把他轻轻搂在怀里,安抚他的忧伤,就像小时候做恶梦时母后对我的安抚yi样,可笑的是,那年的我只有十六岁。

  我选中他,让他住在我的璇舞殿,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他。

  皇兄来找我,并不意外,他们要把我献给那个喜欢四处征战的国家,他们害怕这个国家的战马终有yi天会踏上陆国,于是,他们想用我来迷惑君王。他们让我研习各种才艺,不允许我接触任何陌生男子。

  从未想过反抗。从小我就明白身为yi名公主的责任,可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皇兄的不满让我有yi丝叛逆的快感。可他带走了他,我只有在每日练舞时才能见到他,那段时光却是我yi生中最美好的,他为我抚琴,我伴他起舞。

  他的琴音依然忧伤,我yi次次尝试走进他的心里,可他把心事藏得那样深,对我的态度是永远的客气与疏离。

  我也开始忧伤,我终将嫁给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