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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苍穹之淮(师徒)|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16:39:10|下载:苍穹之淮(师徒)TXT下载
  欢?”茗淮深有疑惑,沾上油的手蹭上兮穹的红衣,使劲再使劲,看着自家师父立时皱眉抿唇的冷脸,她够唇一笑,“恒儿喜欢,可师父您倒是一点都不喜欢啊。”

  “……淮儿。”兮穹忍不住生出俊眉一抽的动作。淮儿这是才出气罢了,他抬眼不看身上油污便是。

  不懂娘亲与其师父言中风云的恒儿仰着脑袋夹在二人中间左一眼右一眼,哇哇大喊起来:“呜呜呜,娘亲不给包子,娘亲的美人师父不帮恒儿,恒儿要去找月爹爹,恒儿要去找月爹爹……”

  哎哎,这孩子眼中只有好吃的油乎乎的包子,不懂大人世界的娃娃真好、真好。

  听见儿子越闹越凶,又看一眼俊眉突然紧皱,冷脸更是难看一分的师父,顾不上这不明所以,手抢过兮穹手中烧笼,把自己手中的那个放入,再往红衣小娃面前一伸:“好了好了,既然师父拿来了,你去吃,这一笼都给你吃。”

  接过满满一笼包子,恒儿立马喜笑颜开,抱着东西就地一坐,便一手一个,吃起来。

  “淮儿…”看着茗淮毫无预兆的把双手往自己衣服上一蹭,当手绢般使劲的擦着,兮穹无奈止了话,刚一抬头,便直直撞向了她额上莲印,自己先前一直故意忽视的莲印。

  情不自禁的身子前倾,冰凉的唇印上了眼前鲜艳的红色——

  “淮儿,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正文 22第o21章 混乱各方(小修)

  茗淮怔怔的感受着额上冰凉的温度,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不热”,推开了兮穹。

  师父的唇,太凉了。

  “……”兮穹无言的暗下星眸,左移几步抱起根本没注意旁人的恒儿,放在楠木凳上。

  “地上凉。”接着那笼包子也摆在了桌上离恒儿最近的地方。

  茗淮看着这一大一小皆穿红衣,莫名的觉得熟悉。

  继而闭闭眼,转身离开内间。

  兮穹摸了摸眨着眼看他的恒儿,一言不发的跟了出去。

  “淮儿。”

  殿外,倚树而立的茗淮抬起头,看一眼堪堪跨过殿门的兮穹,转身走到池塘边,蹲下。

  “师父,请过来。”

  兮穹依言走过去,停在茗淮身后。

  看着池中倒影的自己额上莲印以及师父的清俊身影,茗淮伸手一拨水面,搅散那美丽的存在。

  “师父,淮儿只问,师叔和师叔祖说的,是真的吗?”赤莲宫印也是守宫砂的事。

  看着池水中散去又聚拢的影子点了点头,茗淮“嗯”了一声,站起身转过去面对兮穹。

  她看着他的眼睛,而后视线又移到他被衣袍遮住的锁骨处。她倒是很想看看那里,是否真如师兄所说。不过……茗淮移开视线,她还知道尊师重道是基本。

  转移话题,茗淮问起目前她最该关心的:“小包子到底怎么回事能让我这做娘的知道吗?师父能治好他?”

  半月让她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

  星眸隐含怀念的看着她额间,兮穹被说了多次还是记不住,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师说过,孩子没有生病,不要用‘治’这个字。恒儿只是少了…”

  “仙尊,仙尊!”

  茗淮要听的最关键处被急急返回的清疏以及一青袍女弟子打断。

  “怎么回事?”见这二人面上皆是慌忙一片,兮穹有些不悦,但面上并无责怪之色。

  若不是有急事,清疏是不会贸贸然闯入的,而且还带着绕心……

  “师尊,”清疏一躬身,示意一旁的女弟子,“绕心,由你来说。”

  “是。禀仙尊,半柱香前,我只是出门倒些废弃的药渣,一转身却突然被什么弄晕了过去,醒来后便没看见倚在床上的燕娘了。弟子着急在附近找了许久,也没见着人,便只好先去找清疏师叔,然后赶紧同师叔一道过来禀明仙尊。”

  燕娘人不见了?兮穹皱眉间,清疏再次开口——

  “而且也在方才,木咎突然来禀告,天帝带着蒙峰将军来了,现在正在穹涯殿由雾央师叔招待着,想必那废妃娘娘……”

  兮穹点头表示知晓,微一偏头,看向茗淮:“先随为师去穹涯殿,恒儿的事我们稍后再说。”

  “是,师父。”茗淮也无异议,当着第三人的面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且,师父好像很着急那个燕娘的事。

  兮穹带着茗淮直径落入穹涯殿,身后是跟着现身的清疏和绕心。

  “哟,穹融仙尊来得也算及时,”殿内,坐在雾央对面一脸倨傲的苍孤放下杯中仍冒着热气的茶,正视上兮穹,“茶未凉,仙尊这次颇给孤面子。”

  “天帝,我宫中有待客之道,也要他人守这拜访之礼。”雾央一声清冷,替兮穹答了话。

  苍孤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为师兄,她自是不悦。

  而兮穹并不愿多费唇舌,毕竟只有他一人知晓的恩怨很痛苦。只是眼眸微眯,开门见山:“苍孤,不问过本尊便擅自带人,未免也太不尊重我碧穹宫。”

  茗淮抬眼看不掩气色的兮穹,垂下眸子。师父到底想从燕娘身上知道什么?

  “彼此彼此,”苍孤站起,一脸冷笑,“当日你在重凡门前可是欺人颇甚啊!”

  哼,当着那么多天兵天将直接抢人,让他颜面何存!再瞥一眼左边不远处跟着自己站起的蒙峰,还有这竟敢自作主张的下属!

  兮穹不再开口,只是背手一划,殿门立时铺上一层青色光晕。

  “苍孤,在我碧穹,你可不是无所不能的天帝,”那双向来冷清的双眸缓缓眯起,显出一丝狠色,“带走的人不归还,那便请留下来。”

  蒙峰见状,立马拔剑而出,挡在苍孤面前:“仙尊,请三思。”

  “三思?”兮穹故意一皱眉。

  “陛下是天界之主,您此时的举动,恐会招来各仙神的非议。”

  而苍孤微一愣神,抬手拨开护主的蒙峰,嘲讽出声:“兮穹,你这是要作甚?”

  呵,他本就是倨傲之人,自做这天界之主后,更是狂傲不减反增。在他看来,兮穹这四百年来的行为,就是在与他作对。本来兮穹从前便和他疏远不亲,他是应该觉得正常的,可他却莫名的不喜兮穹,不喜他身边不过三面的茗淮。而现在,兮穹倒是大方的行了这作对之实呢。

  “师父,”茗淮看着两人剑拔弩张,急急握上她师父欲抬起的手,“师父,不要惹麻烦。”毕竟,面前的人是真真正正的天帝。虽然她相信师父不会惧眼前之人。

  兮穹柔了面上表情,看一眼那方准备出手相助的雾央,敛去周身隐隐寒气。

  好,他便不予他道家惹麻烦。真正的要事,他需先解决。

  “苍孤,不愿留下便请离开。”话落,殿门结界立时消失。

  “哟,不向孤要人了?”感觉周围气氛温和下来,他属下蒙峰也收了剑,苍孤却嫌不够的挑衅一句。

  兮穹侧身一让,仅一句苍孤不太明了的话:“不是时候。”

  “……好,孤走了!”

  目送捣乱的人离开,兮穹留下一句“召集众弟子一个时辰后过来”,便摆手示意其余人先行退下,身边只余徒弟茗淮。

  淮儿的关心其实提醒了他,苍孤已经对燕娘的存在产生了兴趣,才会不仅仅是因出口气而来他碧穹宫,且燕娘已经被他派人直接带回了他天帘殿。所以,燕娘的命已不用担心,苍孤会替他好好养着人的。

  ……

  ——————————————————————

  跟着一脸漠然直视殿外的师父发了近半个时辰的呆,茗淮看着离众弟子集合殿中的时间只剩一半,便脚步一转站在兮穹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师父,您方才是在发愣吗?”

  “不是。”

  “那盯着外面看那么久干什么,我眼睛可是累死了。”茗淮嘴上郁闷的抱怨,眼睛却看着他师父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兮穹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走到主位上坐下,对着仍看着自己的女子温柔一笑:“为师不过在和你比试谁坚持的久罢了。果然,淮儿输了。”

  师父有空有兴趣和她比这个?茗淮眉角一抽,几步走到兮穹面前,考虑要不要继续先前恒儿的话题。

  而兮穹不等她考虑出结果,单手朝前一揽,让她因站不稳而惯性跌入自己怀中。他抱着她,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只轻轻一句便帮她下了断定:“你该知道时,都会知道。”

  现在就算她问的他都如实回答,淮儿也不能全然接受的吧。他还是认为,找到上古禁术前,重新经历才是最稳妥的。

  话一落,茗淮不动不说,只是心里颇有些不解。师父改变注意,是因为什么呢?

  接着师父的声音又传了来:“现在,为师先要完全解决道场的怪事。”

  ————————————————

  “仙尊,弟子们都来齐了。”站在兮穹座前的清疏点点依次序站满殿的弟子,回身禀告。

  兮穹点头,看一眼左侧坐着的一进殿便皱着眉的雾央,再看一眼右侧空空如也的座位,收回目光,清冷开口:“各位重返遇凡门时,本尊不在场,雾央言各新弟子此次凡界历练未查获真凶,此言非已。事实上,毁我道场者已被斩获。”

  斩获?站在最前排的众新弟子闻言一愣。真有人查出来了?而且还要了那妖魔的命?

  一向猜不透兮穹所言所作的清疏此时隐隐有些不妙,他可是知道茗淮师妹早就被师尊带回天界的,师尊不会是要扯上…

  “清疏。”

  果然,扯上他了。清疏心中苦苦一叹,回身,借着恭敬一拜,遮挡住满脸苦色。

  “师尊有何吩咐?”

  “说说,本尊带回茗淮时,她身上带了什么?”

  “冥界怨毒之气,而且据弟子了解,且是极深极寒处冥河之镜的怨毒之气。”

  清疏这一回答立时惹来众弟子不解及惊叹。能活着出冥河之镜啊,虽然他们也隐隐知道,这其中必有她师父穹融仙尊的帮助。可是,这和道场被毁的干系是……

  众人疑惑中,兮穹继续:“淮儿,你说说,你在凡间那鸿亲王府中遇到了什么?”

  啊?虽然知道依先前那番铺垫,师父自是冲着她而来。茗淮却还是故意怔愣一番,才恭恭敬敬的出列一拜,正准备细细答来时,洁净静谧的殿中却突然飘入了一阵浓郁的酒味。

  殿门口,迟迟到来的穹武仙尊衣衫略有不整的跨入门槛,不同众弟子点头招呼,也不顾隐去自己手中未丢的酒壶,瞬间移到兮穹身边,带着酒气的耳语满含激动。

  “兮穹,上古禁术在魔界!”

  兮穹听到他盼望已久的消息,面上自然一番动容,却不喜反忧。

  这么巧吗……

  正文 25第o24章 魔界之心(二)

  闻言,兮穹一抬手,乖乖趴在桌上昏睡的人儿便瞬时窝进了他的怀中,同时护好怀中人的动作也适时的挡住了对面人的视线。

  “本帝只是随便一问,放心放心。”砚冥看着兮穹明显护徒的紧张样儿,眸光微闪。如此外露,哪有半分他认识的一宫之主样儿。

  “砚冥,本尊不与你兜圈子,”兮穹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的直言,“目的。”

  “本帝可没有坑蒙拐骗的打算,兮穹你还是先亲自看看那山神老头,我…再言目的也不迟。”砚冥说着,手一挥,空中显出一副镜像。

  画面中,一身破布遮身的糟老头驼着背,撸着灰白灰白的胡须正与棋盘对面的蓝袍男子下着棋。在砚冥唤了一声“勿鸣”后,二人才从自己的专注中回过神来。

  显然是砚冥属下的蓝袍男子勿鸣看向其主子躬身一拜,而那糟老头则有些悻悻的看了砚冥一眼,把目光停留在兮穹身上,略显尴尬。

  兮穹看不出画面中二人身处之地,继而看着这糟老头的样子多此一举的问其身份:“你就是梦阎山的山神?”虽说是比他多活了万年的老仙,但一点形象不顾也着实令他不敢恭维。

  老山神继续保持尴尬的笑笑:“穹融仙君。”

  兮穹目光收回,抚着怀中人的发,只道:“山神,劳烦您亲口向我保证,您确实知道我要找的神器的下落。”

  老山神看一眼砚冥,点头:“还了这恩,老翁自当知无不言。”

  恩?是什么样的恩他没兴趣知道,他只是不解于他天界堂堂一个老仙竟会欠魔界人的恩。兮穹心里是有些轻嘲这样的距离的,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曾几何时的胸怀天下,现下却欠着独独一人。

  而此时,砚冥也手一挥让镜像消失。

  “人也见过了,本帝便说目的啰。”

  兮穹不言,只是目光中已是“请说”之意。

  “很简单,要山神老头开口,你只需用一样东西来换。”砚冥轻轻缓缓的说着,被菱纹布满的手指向兮穹的额头,那曾经莲印冰冷妖艳此时却空空荡荡的额头。

  对于莲印此时为何没在兮穹额上好好呆着,砚冥因为被封印近两千年,不知道那番天界的纠缠变化,自是没去奇怪。在他的认知中,兮穹离开天界,故意隐藏身份的象征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他只当是兮穹故意隐去了莲印而已。

  闻言,兮穹深谙眼眸,却问:“你的封印,两年前解的?”

  因为不闻不问,对于师父下的封印,只有他自己知道期限而他却忽略了。要不是因为道家怪事,更因他遍寻的上古禁术,他与砚冥的见面或会更迟。而凡界那些无辜生灵只是砚冥诱他一步步前来的手段,所以,他其实是有些恼怒自己的。

  砚冥点头,看着他略微恼怒的皱起眉,火上浇油:“说来,本帝要感谢你,听闻你这四百年不闻不问,所以啊,我这才无任何压力的在凡界小玩了一把,呵呵呵。”

  “……你要我碧穹宫印何用?本尊可不认为你有归顺我天界、当这碧穹宫主的打算。”

  “兮穹,我与你心知肚明,本帝要它是为了它的什么你会猜不出?”砚冥故意咬重“什么”二字。

  “……”是啊,他是明知故问,赤莲印不仅仅是碧穹宫宫主的尊贵象征以及那不为外人所知的守宫砂,更是蕴藏浑厚仙力的载体。自然,砚冥要的不过是他的浑厚仙力,不过…“以魔体注仙力,乃反噬之举。这点,帝君不会不知道。”

  砚冥眼中一抹狠厉,勾唇:“本帝就是要它反噬,”反噬他自从封印解除,整整忍了两年的“乖东西”。

  见砚冥这样子,兮穹心中疑惑颇深,可是与他关系也不大了。他抬手轻擦自己额头:“你也看见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兮穹,既然面对面,你也不要诓我。你仍是碧穹宫宫主,碧穹宫主怎么可能没有象征身份的宫印!”

  “看来帝君并没能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碧穹宫宫主,本尊是也不是。”兮穹嘴角浮起一抹并不打算隐藏的苦笑。没想到在这外人的面前,他还得再论一次自己与茗淮的私事。

  “兮穹,这是何意?”

  “……赤莲印除了是我碧穹宫之主的象征,也是…守宫砂。”

  “噗!那些凡界女子证明清白用的守宫砂?你们碧穹怎会想出这种搞笑的东西,哈哈…不过你说这个干嘛,本尊可没兴…等等!”笑得开怀的砚冥这才迟迟一愣,心中不妙,“你什么意思?”

  兮穹垂下眼眸,接着先前所言:“碧穹规定每任宫主都不得婚配,所以才有了这守宫砂……这事,除了我碧穹每任辈分高的尊者和其亲传弟子,外人并不知晓。”而他们的知晓,只为监督每任宫主德行心性之用。

  曾经他不觉得这样的规矩有什么错,而自从与淮儿在一次那一刻起,因为她,他感到的只是碧穹历来抑制轻视情之一字的悲哀,包括他自己的悲哀。

  见他并不直言,砚冥声音急了一分,再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相比于砚冥的急切,兮穹则是沉默良久后,才似是下了重大决定般,一手扶正怀中人让她的脸露出来对上砚冥,另一手食指与中指并直,轻擦上那光洁的额头,一阵短暂的红光过,那因清疏和绕心出现而被自己故意隐去的莲印,此时再次显现。

  这是……砚冥不可思议的目光在茗淮与兮穹之间来回移动着,而后他猛的站起,他懂了,完全懂了!没想到相隔近两千年,再次见面,竟见到了如此令人猜不透想不到的“老友”。

  对于砚冥的激动,兮穹只是抬了抬眼,并指再次轻擦茗淮额头,隐去莲印。

  “帝君,今日所见希望你不要多言,否则……”

  慢慢平复情绪的砚冥对于兮穹的威胁,恢复惯常的冷冷一笑:“放心,本帝没兴趣参与你的私事。”

  “那便好,”兮穹点头,带人起身,“还有,请另换条件。”

  “……”砚冥微眯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良久不语的斟酌了什么后,语气换为轻松,“兮穹,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会短短时间便愿意摊上个小妇人,也不知道你找那具体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清楚的上古神器是为何。反正,你不说我也不会执意问。你说要我另换条件,可是啊……本帝就是只要宫主印!”

  哼,差点被他绕糊涂了,他没有宫主印,他徒弟有,只要拿到东西,是从身上拿到的又如何!他可是不想继续忍受他亲、爱、的“乖东西”了!

  兮穹一怔,没想到砚冥如此坚持,不禁垂眼看了看自己衣襟处。与人结合是一分为二,自己没有告诉砚冥。砚冥的执意,他该……

  暗叹口气,兮穹抱着人转身:“容我想想。”

  “好,本帝便给你一天时间。一天”

  “对了,恕我这个魔界外人提醒一句,”看着撤掉结界背对自己往外走的人,砚冥目光一抹幽深,意味不明的开口,“兮穹,小心惹来非议。”

  闻言稍愣的兮穹轻轻一句“不知道的事,帝君还是不要妄言的好”,而后默念咒,在白光中原地消失。他没兴致一步步走原路。

  ……

  “…勿鸦,叫勿鸣带那老头过来。”回过神来的砚冥重新撩袍坐下。

  勿鸦在殿门现身,一声“遵命”后又转身离开。

  ————————————————————————

  “半月,这大半夜的,神仙也得睡觉吧。”莫生看着抱着一大摊子酒大咧咧的出现在他卧室的月白袍男子,皱眉。

  扬扬手中酒坛,半月温润的笑一如往常:“天外天弦月正好,当月对弈,饮酒助兴,岂不美哉?”

  对于他的突然兴起,已离开床榻的莫生拿上外袍穿上,仍旧皱眉:“距月末棋局还有三天。”

  “莫生不要那么死板,提前提前正合美景,”半月自来熟的走到左边的木柜,打开,拿出里面静静放置的唯一东西,“我可是又拿酒来又亲自端上棋具诶。走走,我们去你后殿的院子。”

  不言不语的理了理并不算齐整的发,莫生亲自动手,抬手抚平皱起的眉,缓步跟上。

  ……

  弦月高挂天外天,淡淡色彩洒下,映着这两个性子不同样貌却皆不凡的男子,卓然月辉,更显其华。

  棋局过半,允诺让棋的半月让出最后一步棋,清明的眸子对上已有三分醉意的莫生,一闪狡诈。

  “莫生好友,知空仙子回天界时间不对,你真一点不知?”

  闻言,棋盘对面的莫生一饮而尽杯中酒,眼带瞧不起的微恼:“半月,都说事不过三,下回想个新鲜的点子。再言,我还没醉。”

  “那好友便直答吧。”被戳破的半月一点不讪讪,也饮尽一杯酒,尽显“果然知我者莫生也”的笑。

  “……”莫生起身,一扫胜负已定的棋盘,满盘棋子皆落,“我也只知一二,且随我来吧。”

  正文 26第o25章 帝王何为

  天帘殿。夜色正好,寝殿里一片春色靡香。

  身下的女子高氵朝在即,已然无感的苍孤却生生退出,颇有些烦躁的撑起身子。

  满脸红潮的妾侍不得不从一片迷离中醒来,对着尊贵的天帝,心有不满的身子贴上去,言语却是小心翼翼。

  “陛下,您怎么了?”

  看着眼前曼妙的玉体,苍孤眼中却反常的没有丝毫欲望,一言不发的推开紧贴自己的柔软,下了床。

  “卫德,滚进来更衣。”

  一直尽职尽责候在寝殿外的宫奴卫德闻声,立马推了门躬身进入,几步走到已裸身站于纱帘外的苍孤身旁,打开一旁的楠木衣柜,取出一套明黄鸾服,动作迅速的替他主子一一穿好。

  很快,华服加身、一脸桀骜的苍孤又是衣冠楚楚的尊贵天帝样儿了。

  “走。”

  “是,陛下。”躬身等候吩咐的卫德闻声领命,赶紧迈步赶上已跨出寝殿的主子。走时不忘斜眼一瞄那纱帘后用锦被裹着身子、疑惑又惊慌的女人。

  哎,看来是在想到底是哪儿得罪了陛下呢。谁叫陛下的心思他们猜不了呢。

  ……

  随着一路沉默的苍孤快走到整个天帘殿最后方时,因着前方不远的建筑,卫德才算是明白了一二,于是大着胆子开口:“陛下,您这是要入天牢?”

  苍孤瞥他一眼,嘴角冷然一勾:“明知故问。”

  “是是,奴才愚钝,奴才明知故问。”卫德边点头哈腰,边快步赶上已走到天牢大门前的苍孤。

  “……陛下。”大门外重重把守的天兵看着深夜突然前来的天帝,略有惊讶后,朝他齐齐一拜。

  卫德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几步移到苍孤左侧,背手扫一眼面前众天兵:“那废妃现下如何?”

  “自从进去便一言不发,只抱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反抗没有抱怨。”

  是吗?苍孤朝幽深的天牢内一望,一指大门:“开门,带孤过去。”

  “是。”

  领路的天兵带着苍孤和卫德一路经过关着各种或妖兽或天界叛徒的牢房,来到最里最右侧的“房间”前。

  玄冰铸就的栏杆内,是仿造女子闺房造的房间,陈设摆件都很齐,不看那最外面的玄冰柱,这里当是精致香闺无疑。而这格格不入的房间内,关着的正是苍孤今日前来的目的——燕娘。

  天兵用特制的玄冰钥匙打开同质地的锁,躬身请二人进去。

  苍孤看一眼半隐在粉色纱帘内坐于床上的人,迈步进入。身后跟着的卫德朝那天兵一使眼色,示意他先退下。

  天兵领命离开,卫德则靠着玄冰柱站立,安静候着。而苍孤已几步走到粉色纱帘前,撩开,进入。

  “燕娘,这半日住的如何?”

  “……”

  见床上的人不语,整夜莫名因她烦躁的苍孤一挑眉,走到床边,坐下,霸道而自然的圈住了燕娘颇凉的身子。

  天牢本就阴冷,关她的屋子还用玄冰所拦,一个新伤刚好的女子身子自是满满冰凉。不过,“触感不错。”苍孤一手捁住燕娘腰间,一手颇为色情的抚摸着她衬裤之下软滑而冰凉的腿,“不愧是孤的爱妃呢。”

  呵,现在看来,这个不记得的妃子还挺有几分姿色和魅力嘛。

  燕娘不自然的打个寒颤,对于苍孤某只手越来越往上的动作却置之不理。

  如此,对着如尸体般不闹不反抗的女人,苍孤没了耐心,本就没情欲之色的脸很是难看,就着动作,已移于大腿上的手一使力,见身前的燕娘终于一皱眉,面有痛苦,才愉悦的舒展了一丝心中郁气。

  他总觉得,痛苦而求饶的媚态,才是她该有的姿态,完美的臣服之姿!

  所以,他还要她开口求饶呢。腿上的力道松开,转而扣上她已然瘦弱却依旧娇媚的下颚。

  “燕娘,孤可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你带回来,你这整整半日的一言不发是给谁看呢,嗯?”

  “……”燕娘眉间痛苦之色加深,但眼里却满是木然,与她如此贴近的男人只是完全陌生而已。

  力道加重的同时,故意展现的尊贵诱惑亦是加深,苍孤唇角邪魅,暧昧的气息流转在燕娘漂亮的耳廓间。

  “咱们穹融仙尊和你说了什么?如此着急的救你离开呢,莫不是他是你情郎?当年你背叛了孤,孤才气愤的将你困于锁仙链下,嗯?”

  他知道兮穹不可能会有情,这女人也不可能和兮穹有这方面的关系,他只是这样故意的激将试探重凡门前她那番与自己颇深关系的话。兮穹到底是为何要救这女人!

  “燕娘,不记得了吗?孤可是你的温柔夫君呢,孤会对你温柔的笑,耐心的喂你吃东西,亲切的抚摸你的肚子,孤可是很期待有个孩子呢,不记得了吗?嗯?”温柔的重复重凡门前她自己的那番疯癫诳语。

  “燕娘,怎么可以不认识孤呢?重凡门前你疯癫的样子可是很令孤心痛呢。我们的孩子呢,孤不幸的忘了啊,我们的孩子应该顺利出生了吧,嗯?”

  一声声温柔低语传进燕娘耳中,她眼中非一般的木然却只是稍减,而那守在玄冰柱旁的卫德却是整个打着哆嗦,每一处都是毛骨悚然。

  陛下……陛…陛下,这样的陛下,他几乎没见过,好…好冷!

  而这边的苍孤却是收了笑意,冷冽的眼死死盯着燕娘木然的双眼。她眼里的木然太奇怪了,兮穹到底给她施了什么法,还是下了什么药!药…等等,说到药,燕娘养伤用的都是那碧穹宫中的药物,兮穹在药中特意留一手很容易。所以……哼,怪不得这么轻易就能拿人,原来是断定他就算产生了兴趣也问不出吗!

  苍孤独自愤恨着,却不知他这一番所想却着实复杂严重了,兮穹除了下令把人治好,其余可没兴趣多费功夫。燕娘眼中特殊的木然,只是因为啊……一颗禁术支撑不住的、疯癫无用的悲凉之心。

  满脸冷色的苍孤转向玄冰柱:“卫德,立刻召元恒老君过来!”

  丹药而已,专门摆弄丹药的人不是轻而易举也不会是无法可寻!

  ……

  另一边,闻着清淡的檀香气幽幽醒来的茗淮,看着照旧满室的清净无人,没了生气的力气。

  师父啊,看来以后都会用诱她睡觉的招了。

  起身,这次也不去寻师父,明显秘密良多的师父一时是了解不透的,她还是问问她那几个包子就搞定的宝贝儿子在哪儿实际。

  大半夜的,伴着没有月色的天外天,眉眼间又染上疑惑奇怪的茗淮在穹楠殿内逛了一圈。

  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这天,没有月光都好些天了吧。这宫里黑的还着实奇怪。

  挥去光想也解决不了的思绪,茗淮挑挑眉,考虑现下正事。没像上次一样等到遵循兮穹吩咐而来的清疏,看来还是要用上这不学自通的传音术啰。

  ——清疏师兄,清疏师兄,清疏师兄……

  ——听到了,听到了,师妹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茗淮这不才学会心音没多久,兴奋兴奋嘛。

  ——……茗淮师妹,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

  ——师兄听说话的声音也不像被吵醒的啊,看来也没休息嘛。师兄在哪里,我来找你,茗淮想看看恒儿,作为师父的弟子你应该知道吧。

  ——想睡也睡不了,咳咳,我…在穹善殿。你的孩子我怎么知道,恒儿一直由师尊带着的啊。师妹不是一直和师尊在一起吗,我已经半日没看见你们了。对了,师妹现在在穹楠殿吗?

  ——嗯。算了,我还是要过来找师兄。

  茗淮结束心音,眯眼在夜色中出了一小会儿神,借着一路上只能宫内可见的奇异夜光,不急不缓的朝只去过一两次的穹善殿走。

  穹善殿啊,听方才的语气,师兄被师父罚了啊。呵呵……

  而此时,沾着三分酒气的半月从司命宫内出来,手里一卷从莫生那儿执意夺来的历劫命册,嘴角一抹温润照旧,望着淡色弦月的眸子却不安而疑惑。

  怎会一切都和她有关呢,设计窥探碧穹,养了个小包子让孩子他娘带走,不妙不妙啊。

  这大半夜的,他要不要走一趟碧穹宫呢,可是夜色中的碧穹宫结界……半月收回望月的目光,不安、疑惑隐去,换为夹杂算计的清明之色。

  ————————————————————

  “陛下急急召见,敢问何事?”

  因为好梦被扰略有不满的元恒老君走进这与其余牢房格格不入的“房间”,并不掩饰的朝床上因纱帘遮掩而半隐半现的女子缓缓看了一眼,才依礼一拜。

  此时的苍孤早已放开燕娘,离开床,背手站立于粉色纱帘外:“孤深夜请你前来,是请老君替孤看看,孤这爱妃的眼睛。”

  道恒宫中的元恒老君乃天界最精通丹药灵草的药师,虽然道恒宫与碧穹宫同属道家,但道恒宫可比碧穹宫好得多,至少,道恒的一群老家伙还是向来要听他这天帝的话的。

  “这眼睛可是没什么生气呢。”侧身,眼眸温柔的看向纱帘内的女子,元恒老君看不见的一侧,苍孤的嘴角冷冷勾起。

  眼睛?他这一摆弄丹药的倒专门成了大夫了?一身黑白相间道袍的元恒点点头,屈指一勾,隔空挑了纱帘。

  “即是陛下之意,本君自当仔细看看这位娘娘。”

  关在天牢,能是什么受宠娘娘?这天帝的心思他不猜也罢。

  正文 29第o28章 血色铭香

  “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几步上前跪地,茗淮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却不知道该碰哪里。

  闭眼深吸口气,重新睁眼的她小心翼翼的扶起脸色苍白的兮穹,抿着唇说了句“淮儿冒犯了”便开始脱他的外袍。

  她要找到伤口,才能止血……不对,这里什么工具都没有,而她自己也不会治疗术啊。茗淮扯着衣襟的手僵了僵,片刻后又继续动作起来。

  既然忘了仙术,那就用凡人那套包扎吧,有总好过无。

  外袍被她艰难的脱掉,随即中衣也被她甩到一边,只余一层凉薄的里衣。盯着师父身上白得无一丝血迹的里衣,茗淮奇怪,更仔细的四处看了看,想着血透不过衣料还挽起了衣袖,可是……

  “怎么会,怎么会找不到伤口!”那她看到的那些浸染了外袍的血是什么?

  茗淮焦虑间,兮穹左锁骨处突然出现的一圈红光吸引了她,而她自己额上也随即灼热起来。

  茗淮愣愣的盯着,左锁骨…宫主印所在!难道师父受伤和它有关?!抖着手扯开了兮穹的衣襟,碰上那冒着红光的肌肤的一刹那,心莫名的猛颤了一下,额上的灼热也陡然烫了一分。而下一瞬,红光连同自己额上的灼热却同时消失了,而她手抚着的地方,鲜红的血不断冒出,却奇异的没有沾污挨着肌肤的里衣!

  鼻子里吸到尽是浓郁的血香,茗淮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惊又怕间,却容不得她去奇怪去探究。

  她要先止血。

  用干净的中衣把兮穹冒着血的地方细细擦了擦,见那里冒血的趋势弱下来,茗淮赶紧沿着自己内层裙边扯了一大块布料下来,手法不熟的包扎了起来。

  刚系好结,茗淮还没稍松口气,冒出的血竟又如最初那样连绵不断,好似方才的好转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师父,你醒醒啊,淮儿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禁红了眼圈的茗淮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带着哭腔的唤兮穹,而手则有些慌乱的捂住他左锁骨,希望以此能止住那些不给面子不断流出的血。

  “师父,师父……”

  “师父……”

  在茗淮一声声呼唤中,兮穹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双眼依旧紧闭着,连纤长的睫毛都没有轻轻颤动一下。

  茗淮有些泄气,却仍旧不放弃,她把全部视线都集中在兮穹脸上,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希望他能给她点反应。而她自然就没注意到,她手死死捂住的地方早已有了变化。

  被血浸染的布料上没再有血冒出,那些原本的血也凝固起来,在她带着些汗湿的手下陡然消失。

  接着,一直注意着兮穹脸部的茗淮也如愿在这张脸上看到了变化。

  随着那纤长睫毛的轻颤,兮穹眼皮动了动,漂亮的眼略有痛苦的缓缓睁了开来。

  “师父!”

  刚刚睁眼的兮穹眼里带了些少见的迷茫,温柔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他头上一脸欣喜却眼眶红红的茗淮身上。

  “淮儿,怎么红眼眶了…这里,”兮穹温柔的声音突然一顿,温柔眸子开始清明起来,“淮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在的这短短几个时辰,淮儿竟跑到六方天机阁里来了。

  “……师父,茗淮的事先暂且放下。现在师父疗伤才是最要紧的事!”

  “……没事。”兮穹缓缓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方才是躺在茗淮大腿上的,而她的手上裙上都沾着他的血,裙边也残缺了很大一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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