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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痞子侯爷|作者:znn1989|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02:34:44|下载:痞子侯爷TXT下载
  了品,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处人士”

  少女轻轻道:“小女子贱姓秋,闺名海棠,乃是京城人士。”

  “家中还有什么人又是因何流落于此呢”他只是出于职业习惯随便问问,谁料想。秋姓姑娘居然闭口不答,让余婧凮不仅皱了皱眉头。

  还是店小二够机警,连忙凑到余婧凮耳边,压低声音道:“公子还是莫要问了,秋姑娘不喜旁人提极她可怜的家事。”

  “哦。”余婧凮毕竟也是个明白事理的读书人,尽管他仍对自称秋海棠的姑娘心表怀疑,脸上还是笑容依旧:“那么,就请姑娘吹奏曲吧”

  秋海棠轻笑着道:“让小女子吹曲不难,不过还要请公子揣摹其中词意。”

  余婧凮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请吧”

  秋海棠不再多说什么,持箫在手,春葱般的玉指,按着箫孔,玉容微笑,樱唇半蹙,重又吹出方才那首哀怨曲词来。

  余婧凮把玩着手中折扇,侧耳伶听,揣摹这洞箫中吹出的词调。店小二则是头雾水地站在边上侍候着。

  曲闭,秋海棠淡然笑,问道:“公子可听得仔细”

  余婧凮笑而不答,冲着店小二道:“笔墨侍候。”

  苏杭二城本是文人倍出,穷酸秀才既然常来,店内的文房四宝也是少不得的。不大会儿工夫,店小二已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全,长身而立。

  秋海棠砚好墨,扑好纸张,柔柔道了句:“公子,请。”

  思考片刻,余婧凮提笔写道:“百尺楼灯花落

  粉腮湿鲛绡,

  只怕郎情薄。

  梦到巫山梦几峰,

  酒醒灯花落。

  数日尚春寒,

  未把罗衣着,

  眉黛含颦为阿谁

  但悔从前错。”

  写至此,他回头望望秋海棠,似在询问可是否

  秋海棠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地笑容,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变化。

  再次落笔于纸上,余婧凮又写道:“百尺楼金钗落

  花压云髻低,

  风透罗衫薄。

  残梦懵腾下翠楼,

  不觉金钗落。

  几许别离愁,

  犹自思量着,

  欲寄萧郎纸书,

  只怕归鸿错。”

  最后字落于纸上,店小二连忙上前举起词联,呈给秋海棠。她细细念了遍,鼓掌娇笑道:“公子果然好文采,小女子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店小二见余婧凮手中仍持籇笔,不免奇道:“公子,怎么你还拿着笔,不是已经写完了么还是放下吧”

  余婧凮没有理他,反而转向秋海棠,长长叹息声:“可惜,可惜。”

  他在可惜什么呢没人知道。秋海棠心中虽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惊异之色,沉稳态度绝非般女子所能比拟。“公子,聆音识曲,绝世聪明。轻易辨出其中词句,所写之词,与小女子方才吹奏的果然无差毫,本就是他人所不能的。但这可惜二字又是从何说起呢倒是请教了。”

  听她言语,余婧凮心中赞道,此女确是不同凡响,定非寻常百姓人家之女,不觉来了兴致,欣然道:“姑娘,曾有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锺子期便知他在吟高山;志在流水,锺子期便知他在咏流水。千古知音,不是知那弦中的音,弹琴如此,吹箫亦是如此。粗解音律的,但知姑娘吹的是百尺楼,至于百尺楼词中的字句,则完全没有知晓。他们只懂得姑娘箫孔吹出的音,却不明白姑娘檀口中包含的音,所以不能听出声外的声,辨出味外的味。”

  秋海棠俏目亮了起来,笑道:“公子真可谓子期再世,你论的音乐,和小女子的见解般。百尺楼词共有三首,首有首的词句,不过吹出的音节,都是般的,除非明白小女子含而未吐的字句,才能明白三首词中的不同所在。”

  余婧凮含笑看了她眼,接着说道:“方才姑娘所吹奏的乃是百尺楼词两首,大约是第二第三首;第首竟没有听得,故此小生才会说可惜。”

  秋海棠深深看着他,露出思索表情。片晌,甜笑道:“公子,三首百尺楼词,你既只听得两首,小女子且补吹箫首,你能听出小女子含而未吐的字句么”

  余婧凮微微笑,道:“姑娘肯补吹这套妙音,本是小生万千容幸。”

  那店小二站在旁边,听他们之间的谈论,睡思沉沉,几乎要打起盹来。

  此时,秋海棠已指按箫孔,轻移莲步,重又吹出首百尺楼来。她身着的白地紫花长衫,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站回原处时,曲已闭,笑问余婧凮道:“公子可理会小女子的意思么”

  这次,余婧凮并未书写,而是放下籇笔站起身来,持扇在手,接着念出词来:

  “杨柳绿如烟,

  惯逐东风舞。

  舞向长亭又知亭,

  不辨东西路。

  忙整玉搔头,

  春笋纤纤露。

  谁是江南杜牧之,

  解作秋娘赋。”

  他行至窗阁边,遥望西湖断桥,似这怨悠曲调也勾起了他往日心事。

  乐,本为六艺之。他自己也是个调琴高手,向自认不会输于任何人。可是十数年前场盛宴,他居然输给了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丢尽颜面。每每思及此,这口怨气依然无法平顺可恶可恶青筋暴长。

  沉吟自我世界中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同处酒楼之上的秋海棠正以种无比爱慕的眼神发花痴般的盯着自己不断散发出男性气息的身体看,边瞧还边咽口水。有道是自古才子配佳人,她当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么个好男人了。

  消寂的空气中,店小二似乎也已站着睡着了。

  这仿佛连银针落地都可听得清二楚的空间,猛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长笑,打破了它的平静。

  “热啊这天气真是热死人了”

  上卷 第五章 四怪

  南方的天气,多少总会比北方要热上那么点点,至于这点点是多大,大家心里总是明白的。北方人总会说春捂秋冻,大多便是这个道理。

  三月,虽是春风荡漾,桃花盛开,比之冬天温暖许多,便昨日场春雨过后,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这种天气,居然会有人说“热”,着实让人奇怪。不说旁人,哪怕连余婧凮都忍不住扭回头去,好奇地瞧着楼梯口,想看看此人是否三头六臂。

  又是阵咯咯地笑声自楼梯下传来,更引得众人心奇:“呵呵呵,你最近定闲来无事,吃得太多,以至于胖了不少吧。瞧瞧那身肥肉,怎么能不热呢”说话间,此人已飘然走上楼来。

  方才,单听其音不见人时,任谁都会以为这甜腻的笑声,来自妙龄女郎。甚至,见其婀娜多姿的步伐,也会令老老少少唯之倾倒,深深为其曼妙的身材着迷。但你切莫抬头,否则保证落得与秋海棠姑娘般下场。哪怕连昨天早上消化掉的早饭都能吐出来。旁的店小二也算得上阅人无数,现下也只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在客人面前丢脸,张本是赤褐的面庞憋得紫青,脸上几近僵化的肌肉,也因过度痛苦而开始抽搐。

  楼上三个人中最冷静的恐怕就是余婧凮了,见多识广嘛此时,他似乎是怕被人抢了绝好的座位般迅速绕回桌边。想那店小二是没办法工作了,他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铁观音,好茶也

  那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别人对他的反映,自顾自地找了张桌子坐下,从袖中掏出块雪白的丝巾像女人打粉底般擦着汗。

  “胖了难道不好么铁汉,你看看我,最近又忙又累,吃得又少,都瘦得不成人样了。”紧接着走上来的是打扮及为土气的暴发户,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瘦了的人,简直可以跟楼下不远处菜市口肉贩砧板上躺着的那头最大最肥的母猪相娉美。他走到靠近楼台的方桌旁坐下,整个身子将台口挡了个严严实实,哪怕连只蚂蚁都别想从缝隙中爬过去。

  最后走上来的是位背着个干瘦少年的中年男子,少年口中正不住嚷着:“热啊热啊真是太热了。”看他比杨柳树干粗不了半圈的腰围,莫非他就是那个“最近吃得多,以至于胖了不少”的人

  将干瘦少年背到张空桌旁,放在坐椅上后,中年男子也找了张空桌坐下,重重拍了拍桌面,“他奶奶的,老子最近说话办事居然越来越像个娘们儿,真他妈的不爽。”他说的话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可不知怎地,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个笑得出来。

  世上若有人能在同时看到这四个人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那么,他或者是个瞎子,或者就是个天生的白痴。正常人是绝对做不出的。

  “哟,我说丫头呀,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呢”被称为“铁汉”的人妖挥舞着丝帕,嗲声嗲气地对中年男子道:“多点儿女人味有什么不好人家还说我越来越像老爷们儿呢那我岂不是比你更想哭。”说罢,他竟然真得攥着手帕,呜呜地泣哭起来。

  秋海棠又跑到脚落里去吐,方才她已将胃里仅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现在大概连酸水都呕出来了。等到连酸水都吐不出的时候,她却还在干呕,不停的呕。

  “你们这群白痴不要再废话了,我现在可是饿得很。”肚子饿时,人的心情难免不好。喝完大杯凉茶,干瘦少年拍着桌子大声叫嚷:“来人小二,上菜。”

  只有傻瓜才会跟银子过不去,店小二并不是傻瓜,他当然是要赚钱的。正所谓上门就是客,客人长得丑俊是他们自家的事,没有人会把进门的财神爷往外推得。他赶紧上前步,諂媚的说:“各位客官,小店应有尽有,各位想吃点儿什么,尽管说。”

  “咳咳”干瘦少年似乎是个痨病鬼,连咳数声后,才向店小二说道:“我今天胃口很好,大概吃得也会多些,咳咳”

  小二听,顿时笑眯了眼,管他们什么怪模怪样,有钱的就是大爷。可听到下面的句话,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整张脸就像霜打的茄子腌釉了。

  “就上小盅冰糖炖燕窝吧”南方人所用的碗碟都比较小,若当个人胃口好的时候,只吃小盅冰糖燕窝,那么别人实在难以想象当他胃口不好时,吃下的东西会是多少。

  茶很烫,也很香,余婧凮品的很仔细。他颇有玩味地打量着这帮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只会直立行走的猪身上。他实在想知道,当个人胃口不好时会吃下多少东西。

  胖子果真皱起眉头,脸上的肥肉几乎挤成堆,但他还是说:“今天我的胃口虽然不太好,但多少还可以陪你们吃上那么点儿。”

  也许他的胃口实在不好,所以他只叫了两只烤乳猪四碟糖醋鲤鱼三大盘东坡肉和大碗鲁肉饭,以及斤半会把人牙甜掉的桂花糕。尽管,这些东西并不十分多,上菜时也会令店小二十分为难。

  铁汉边听他点菜,边打趣地说:“你最近吃得真是太少了,瘦得也太不像话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呀”

  “是啊,是啊”胖子不住点着他那颗几乎是直接安在肩膀上的头,感慨地说:“我定要勉强自己吃上点儿的,厌食症真是让人不太舒服呢”

  叫做“丫头”的中年男子以他那格外性格的沉稳语调重重地叹口气道:“像娘们的唯坏处就是喝多酒便会醉,这可真是件麻烦事。”

  铁汉和胖子连忙劝他:“那么你定要喝上那么点儿,不然以后可怎么办呢”

  胖子还苦着脸说:“唉,我们可真是同病相连呀。”

  既然同伴都如此建议,丫头欣然接受了,立刻就要店小二送十坛惠泉酒上来,他只能喝这么“点”,否则,定会醉的。

  店小二觉得自己头好昏,又想吐,又想笑,可他偏偏即不能呕吐也不能笑出来。若说此处最痛苦的,恐怕就属他了。

  铁汉什么也没有叫,他说他现在太像个男人了,所以要改改这个不是毛病的毛病。

  余婧凮觉得这四个人全都很好笑,不过大多数读书人都懂得要尊重别人的道理。因此,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善意微笑。

  到了这个时候,那怕江湖上再不长眼睛,不长耳朵的人也应该猜出他们的身份。更何况,是余婧凮呢他不仅猜到他们的身份,甚至猜出他们到此的目的。

  表面上他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仿佛他只是这十香居上的名普通食客,单纯为了欣赏无尽湖光而来。

  有人曾经说过:谎话说的次数多了,连自己都会相信,何况别人。这句话若用于他们身上,真是半点儿差错也没有。如同天才与白痴只有线之差样,可笑和可悲,岂不也是只有字之差么

  摇着折扇,看着佳景,喝着茶,顺便再听些有趣地人谈论着市井趣闻,乃是人生大乐趣。无时无刻懂得享受地人,活的比神仙还要快乐。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武当发生了件大事”胖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

  “什么大事呀”其他几个人连忙催促他,“你快说,快说”

  “听说,安阳子老道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他的末徒,引起了场纷争呢”他那堆满赘肉的脸硬做出副不懈表情:“老道日子不安宁啰”

  旁桌子坐着的丫头,弯起条腿放在长凳上,大喇喇地嚷着:“哪门哪派没个争权夺位的事呀,即便皇帝老儿的江山还不牢固呢这算什么狗屁大事呀”

  胖子不服气地撅起肥厚地嘴唇,小声嘟囔着:“这还不算,人家可是三大门派之呢有本事你也说来听听。”

  “哼你小子别不服气,老子这个铁定精彩。”啪得掌拍在桌子上,连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下,杯中原是满满地茶水,溅出了大半,流淌在雕花红木桌上。

  “哎呀,你这死鬼,瞧瞧你脏的,快擦擦”铁汉挥动着他那块雪白的丝帕,嗲声嗲气地说。

  幸好秋海棠早早溜了,否则定会吐到气绝身亡的。

  “谁听你这大男人废话”丫头不以为忤,继续说:“要说大事还得算前两个月杭州城内,发生在西城武家的那件事。”

  “嗨你说的这件事连街尾卖菜的都知道,不就是武家小少爷武韹祺被神秘少女掴耳光吗旧事旧事”大家副你好落伍的样子,毫不在意有别人在场。

  要说清楚,余婧凮比谁都来的清楚,因为这件事本就是他手造成的。他还气了好几天呢

  “你们听完呐平常人只知其,不知其二”这句话引得大家都竖起耳朵伶听着,尤其是余婧凮更是在意。

  丫头猛灌口茶,接着说:“个把月来,小武爷直在家里窝着,据说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胖子哈哈笑:“被人掴会喜欢那他不是变态吗哈哈”

  “嘻嘻”铁汉抿嘴笑,“听说啊,小武是帅的不得了,人家也想瞧瞧。”

  微微皱下眉头,余婧凮心底猛然升起阵强烈的不快,摇着白纸扇的手也停了下来。他的眸光不再飘忽,两只耳朵竖起来,制立于四人的话语中。

  没等丫头开口,胖子截口笑道:“哈哈小铁凡心动了,难道你不怕小白脸勾了你的魂儿,然后把你往里卖”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呸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铁汉左手插着小蛮腰,右手指着胖子摆出副泼妇骂街地样子,没好气地嚷着:“别看我天生丽智,姑奶奶论年纪也老的可以当那小家伙的娘了,还能让他给卖了你这只死猪,以为老娘跟你样满脑子都是肥油啊”

  照此而看,铁汉大概直得急了,连叫带骂,丝毫不给胖子留半点儿颜面,直气得胖子脸色发青,平放在红木方桌上的手开始紧攥,眼看着场风波在即。

  “你们有完没完饿着肚子还有气力吵是不是平时太闲了,想去关外住上阵子呢”原本趴在角落方桌上的干瘦少年不知何时已抬起头,万般不悦地瞪视着蠢蠢欲动地两人。

  余婧凮本以为铁汉和胖子会有所反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个人居然就这样乖乖地闭上了嘴,坐在各自的桌子旁,闷头喝着茶。为此,他不觉多看了少年两眼。

  干瘦少年似乎查觉到余婧凮在打量自己,冲他点点头,以示歉意。余婧凮向他微微笑,然后将目光移向窗外。此刻已近申时,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不复方才热闹,却还算不上安静。

  “喂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丫头,傻愣愣地问。

  话音未落,就收到铁汉和胖子人记白眼,这么瞪反而令他更是不明就理,举起右手抓抓头荒草般的头发,搞不清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如此对待。

  “咳咳”沉闷地咳嗽声,来自干瘦少年。他眯起那对本就不大的三角眼,对着丫头解释说:“他们不说话是因为有趣地事情都讲完了,要好好休息下。咳咳咳”他咳得那么厉害,像是将要连肺都咳出来样,显然他的病,病得实在不轻。

  这本是句玩笑话,在场的人却个也笑不出来。不仅笑不出来,铁汉那只握着丝帕轻放在雕花红木桌上的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而胖子那张堆满肥肉的脸上,则不断向外湛出汗水。

  难道这个看似随时随地都可能咽气的少年真的那么可怕么说笑的吧

  点也不错,他就是这么可怕。

  若你曾听过关于此人的传说,大概你也笑不出来,试问有谁与夜间灭掉两大帮派的人同桌吃饭时还会笑得出据说其中有百六十三个死在这痨病鬼手下。据说他咳的越重杀人越多。据说

  即便方才还有些怀疑,到了这种时候,余婧凮已经百分之两百地肯定他们的身份。

  他们为谁而来余婧凮不愿深想,因为他知道只要沾上这四个人准没好事。他的脸在斜阳照射下看起来,有若画中人般俊美。他现在还很年轻,人生还有很长段路等他去完成。

  店小二开始陆续上酒上菜,这家店里的伙计并不多,服务于此层的也就只有他个,这回可有他忙的了。

  “咕噜噜”丫头捧起酒坛猛灌口,以手背抹了下嘴巴,放声赞道:“好酒哈哈哈要不是我就点了那么点儿的话,到也可以分给你们尝尝”

  铁汉冷哼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不理他。胖子则因为满嘴塞满了油乎乎的烤猪肉,没空理他。只有那干瘦少年看着他微微地笑,甜甜地笑

  “我可以继续谈那件事吗”丫头瞧向干瘦少年试探着问,他虽然不太精明,但还是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应该的。

  干瘦少年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已经开始喝店小二刚刚送上来的冰糖炖燕窝,动作缓慢地如同是小气地吝啬鬼在数地窖里收藏地金币。

  得到首肯的丫头开心地就像个被奖赏了枝冰糖葫芦地五岁小孩,迫不及待地往下说:“不管在京城还是杭州,长着耳朵的人几乎没有未听过小武这个名字的。长着眼睛的没有不想看看传说中如鬼如神的武韹祺长得何许模样;女人们没有个不想嫁给他的,男人们也没有个不想扁他顿的。”

  饶口令般的话差点儿把努力消灭桌上食物的胖子给噎死,他开始不住地咳嗽,手里仍然不肯放下那条只剩四分之的猪腿。

  “真是没出息。”原本望着窗外风光的铁汉不知何时为他倒了杯茶,边埋怨边喂他喝下:“我知道你最近瘦了许多,需要好好补补。可也用不着这么急呀”双保养很好的白嫩小手不忘在胖子胸前来回抚弄,令他的气血淌通许多。

  “嗯嗯嗯”胖子不断颔首表示赞同,他很想说些什么,只是依旧无法说出口罢了。

  他们俩现在的样子简直像及了对新婚燕尔,若是男女定有不少人大叫羡慕。

  余婧凮忽然觉得很想吐。但他始终没有吐出来,到也真是难为他了。至少,从小到大,他都牢记这样条家训不要浪费半点儿粮食。不过,他总算明白秋海棠的感受了。

  干瘦少年眯着眼睛暧昧看着那两个足够普通人连吐上三天三夜的人,嘴上却向丫头问道:“你见过武家少爷吗我可没有。”

  坛惠泉酒早已喝完,丫头伸手抓过第二坛正往嘴里猛灌。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实在不能喝很多。听到少年的问话,他放下酒坛,抹了把唇角,傻傻咧嘴笑:“嘿嘿嘿不骗你,我真的见过呢”

  窗外的空中掠过群北归的大雁,字排开,它们是那么自由,那么快乐。

  “小武你见过武韹祺”干瘦少年显然也对这个人极为感兴趣,不断催问着。

  挠挠有些凌乱的发,丫头想了想道:“对没错而且就在刚才哩我看到他带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如意赌坊去了。”

  气势汹汹这句话引起余婧凮莫大的兴趣。武韹祺那小坏蛋定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倘若不去凑个热闹,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咳咳咳”丫头的话音刚落,干瘦少年又开始咳嗽。他已经吃完了整盅冰糖炖燕窝,接过铁汉递过来的雪白丝巾,擦着右边那只几乎已经露出骨头的手。看他的样子简直就像在擦件珍贵的瓷器。

  此时,余婧凮招过店小二。他根本不必细看账单,便掏出张本地吉祥钱庄发行的五百两银票递给他。

  店小二连声说:“谢谢,谢谢,少爷你下回定要来。”可真是遇到财神爷了。

  “咳咳咳”等店小二下楼后,干瘦少年慢慢站了起来,堵在楼梯口,慢慢道:“既然大家都讲了有趣地事,我也不能例外。咳咳”

  他突然扭转头看向余婧凮,双几乎看不到黑色瞳孔的眼睛,闪出骇人的精光。“这位小兄弟可知道几个月来江湖上发生了件大事”他的年纪看起来比余婧凮小上许多,居然称他为小兄弟

  瞧瞧找事儿的来罗余婧凮摇摇头,微笑着没有说话。他能怎样还是装傻比较好。

  “咳咳听说,灵麒山的余老爷子被独子气到吐血,小兄弟知道这件事吗”他的身体因病苦而不得不半倚在木栏上,好像他不倚着什么就会跌倒般。

  余婧凮站起来,向楼口走去,边走边回话:“不知道。”

  就在他接近楼口的那刹那,他仿佛看到少年扶在木栏上的右手中,有东西闪了闪。

  他准备暗箭伤人

  突听阵楼梯响动,几个人大步走上楼来,为首的是两个二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十分体面,虽看似奢侈子弟,但对招子却格外伶俐,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其中个似乎看到了余婧凮,大声叫嚷着:“婧凮,等久了吧今儿哥哥我请客”他的笑容阳光般的灿烂,为酒楼曾色不少。

  “呵呵呵哪里哪里小弟方才有这几位朋友相陪,半点也不寂寞。”朗声笑,余婧凮的心放下许多。“天宇兄,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呢”

  看来脚下步履,这几个人也并非善类。思量片刻,那干瘦少年只得让开道路,坐回本座,脸色阵青红。

  “哦是吗什么有趣的事呀本少爷也想听听呢”说话的是白天宇身边的个华服少年,若说白天宇是明亮的太阳,那么他就是皎洁的月亮,清灵的让人心动。

  “呵呵呵”抓紧时机,余婧凮向白天宇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这几个人是老爹派来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不能被他们抓住。”

  白天宇了解地笑,低声回应:“你去吧不过,欠我的这个人情可要记得还喔”

  干瘦少年皱着眉头,瞧他们低语;无奈地看着余婧凮扬长而去。他的朋友们正齐刷刷地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算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他就不信,逮不到这只小狐狸。

  上卷 第六章 如意赌坊

  俗语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苏杭二州殷富已久。尤其是杭州,真是说不尽富丽乾坤,说不完繁华景象。华灯初上,只见行人熙攘,穿梭于三街六市,好不热闹。

  自酒楼中脱险而出的余婧凮,单手摇着白纸扇,没头苍蝇般在大街上来回溜跶。他本是出来寻武韹祺的,谁知道未走出十丈远就感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古怪目光,直刺得他浑身发疼,头皮发麻。不必多问,此目光必是来自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余婧凮暗自摇头苦笑:“唉,我余婧凮到底有何德何能,令人如此青睐呢”

  他到也不是不喜欢女人,只不过,现在的女孩子实在太可怕了。

  到了此等地步,他还哪有什么心思去注意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呀只想着快些找到那四个怪人所说的如意赌坊,以便远离此处。

  在出大街口时,余婧凮突然被自另端冲出的人撞了下。没等他发话,撞他之人居然张嘴恶骂起来:“小子你没长眼睛呀怎么不看路,要不是老子今天急着赶路定要扒了你的皮。”边吼边还狠狠啐了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向街对面的条小胡同拐去。

  嗯这人的身影以及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像正月十五夜里拉皮条的李平本想好好教训他顿的余婧凮,立时改变主意,连忙施展家传燕子身法,悄然跟上这行为动作有些古怪的李平。

  别看李平体重如牛,脚下功夫却也不是赖得。三步并两步间,已滑进右边的小街。两人相隔不短的路,让余婧凮追得甚是辛苦。

  本以为进入小街后,李平原隐于人群中的身影,就可得以尽显无疑。谁料想,这小街反到比大街更热闹。原来这带,有两样最吸引人的行业,样是赌,另样则是嫖。您想,哪儿经营此行此业的会不热闹

  走进小街后,便见四处门前尽是挑着大红灯笼,写着什么勾兰院迎春楼之类的,招呼川流不息的寻芳客。更有些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流莺,逢人就乱抛媚眼,甚至还有满街强拉嫖客的。这些女人看到年轻俊逸的余婧凮又怎肯放过,这个飞吻,那个浪叫,个个笑得花枝乱颤。更有甚者,直接冲上前去,八爪鱼般攀在余婧凮身上亲哥哥长亲哥哥短的叫个不停。弄得余婧凮俊脸通红,不知所措。

  诗经&8226;周南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乃教君子追求淑女,可见礼教中此等男女之事并未加以过多制止。但对余婧凮而言,另外两句话反而令他更加谨记,那就是君子好色,不可滛也。故此,他平日里对这些花街柳巷,滛娃荡妇格外不耻。

  打又打不得,甩又甩不掉,就在这纠缠不清的时候,个尖声细气的嗓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哟我说李公子呀瞧您心急火寥地是往哪儿去呀不如进来歇歇吧”

  “呼呼呼,下次吧,下次吧咱们武爷跑到王老九馆子里找碴去了,我能不急吗”纵然只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见不到人影,余婧凮还是立时猜出此人身份。不是恶棍胖子李平,还会是谁呢

  “是吗又轮到王老九倒霉啦那你可得赶紧去瞧瞧,晚步没准儿连给老九收尸的机会都没啰。”与李平说话的人八成是附近青楼里的老鸨,“等忙完了事,可别忘了叫着咱们武爷块给妹妹们捧捧场哟女孩儿们可有阵子没见他了,想得很哩”真是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世风日下。

  李平嘴上说着定定,脚下已是健步如飞,冲向目的地。

  如此来,余婧凮哪还有心思跟花姐儿们耗下去,更加急于将她们摆脱。女人们又如何肯放他,个个宛如拼命三郎般,使出吃奶地劲把他往自家店里拉。先不论余婧凮身江南周记丝绸庄量身定做的名贵衣物,怎么看都是个金主儿。就算他是穷光蛋,凭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让多少女人倒贴钱陪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多少女人爱慕,就有多少男人妒忌,满含怨毒的目光透过人群空隙,直直插在他身上。无奈叹息之际,他不仅想起了个男人,个在容貌家世上足以与他较高下的男人武韹祺。他若是来此会否遇到这种事情呢

  想到这里,余婧凮突然觉得心里闷闷地,那是种带着些酸楚地味道,难道他也着了道

  可他哪里想得到,武韹祺不仅是这花街柳巷的常客,风月场上的高手,而且还是其中三家的后台老板。若是知道,余婧凮定又会皱起眉头,跺脚大叹:诗书礼乐不学无术;滛声秽所污辱斯文没准还会动手砸他们的招牌呢这算不算是愚腐呵呵

  人常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灵。拉拉扯扯间,余婧凮空着的那只左手,不意间碰到了别在腰间的钱袋,灵机动,计上心来。出手如电扯下钱袋至于手中,掏出把白花花地银子向空中洒。

  刹时间,人们哪还顾得上拉客,拥而上,哄抢起来。其中不凡分配不均者,顿时,谩骂地大打出手的,不胜枚举。脸上露出丝满意的微笑,余婧凮已悄悄溜出人群,直追李平而去。

  他似乎走得太快了,以至于没留意到飘凌院门前着袭红衣的那位半老余娘,正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直到他高佻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才听她自言自语道:“真像真像”

  “任嫫嫫,你怎么啦”她身旁个打扮花俏的姑娘见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

  这姓任的老鸨强自笑,“没事没事”接着冲姑娘们大声嚷道:“你们这群死丫头还傻愣着干嘛快点儿招呼客人呀”这世上总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定是多心,多心

  不过,命运有时候还真是喜欢捉弄人,有些东西你想找的时候,却偏偏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就自动自发的送上门来。这不,余婧凮就碰上了。

  穿过两条小街,在转进入第条长巷,直走不出三丈,座挑着几只气死风灯的巨宅立时承现在眼前。灯火闪耀,照出门前那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如意赌坊”。

  莫不就是这里余婧凮想也没想,在看门人招呼下笔直向内走去。

  在这世上,好赌之徒大概分为两种,种是赌钱,另种则是赌命。故名思意,赌钱者只赌自己口袋里的散碎银子;他们单纯为赌而赌,很多时候亦不过只为着玩上两把。赌注下的也小,懂得给自己留条活路。他们大多是些聪明且又胆小之人,两三局后,不论输赢均会悄然退离。赌命者,事必都是些真正的赌鬼。他们是庄家最欢迎的角色,这种人过分好于此道,粘上就不愿离开,非得赌个天昏地暗不可;而且逢赌必输,输红了眼还想翻本,如此下来,好好份产业,被败的荡然无存;甚至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拿来当掉,也不过只为了过下手瘾。

  这是栋古老的建筑,从外表上看来,甚至还有些破旧。可杭州城附近千里之内经于此道的人都知道,这不怎么起眼的建筑内,孕藏着名遥千里的大赌场如意赌坊。

  与其他几间赌场不同的是,此处的老板,属于个秘密帮会组织。至于那个组织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的姓很常见,乃是三横竖的“王”,而且天生副好脾气。不熟悉他的人称他声王老板,熟悉他的朋友们则会直接叫他的名字王老九。其实,就算你当面喊他声“老王”,他也会笑着答应的。所以私下里,人们送他个绰号,叫做王老实。至于,他是否真的老实,没有人知道。

  王老九生最重视赌品,在他的赌场里全凭赌技运气取胜,决不允许诈赌的“郎中”出现,否则“老实”也会变“老虎”。他手下养着的那些打手,当然不是吃白饭的。他们会很客气的请那个人到外面去。等那个人从剧痛中清醒时,往往会发现自己躺在垃圾堆里。然后,他就只能用左手支撑着地面爬起来。他的右手,永远无法用了。

  这或许就是如意赌坊出名的原因。

  今天天气晴朗,整天天空中几乎没有出现片遮挡阳光的云。

  在天气特别好的日子里,王老九总是会觉得心情也特别好。于是,他将晚饭时间提前了,这样子他就可以多挤出些时间来做他喜欢的事情。比如在前面不远处的那条小街,比如去任家老姊姊的地方。正值壮年的男人,总要去解决些应有的欲望,他当然也不会例外。

  晚上他通常都会就着小菜喝上小壶酒。个菜,壶酒,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吃似乎是少了点。不过,对王老九来说是没什么关系的,反正他的胃口本就不怎么好。正因为如此,他从不与旁人起吃饭,过多的食物,让他很不舒服。

  鱼是好东西,尤其西湖中放养地锦鲤。王老九很喜欢糖醋锦鲤这道菜,良好的食物当然也会带给人好心情。但不知怎地,吃到只剩鱼头时,他的右眼眼皮开始狂跳起来。

  人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会不会就是某种灾祸的预示呢

  王老九并不在乎这些,他可不是那种会接受命运摆布的人。懂得抗争,才像个男子汉。

  喝完酒,吃完了那盘糖醋锦鲤,他面吩咐下人收拾桌子,面掏出块柔绢抹着嘴,打量着这间宽广的书房,他突然感到愉快极度了。银子赚的容易,说不定他可以把这里装修的更美观些。

  算了算时辰,大概还早,足够他冲个冷水澡换身干净衣物再出门。心动不知行动,正当他准备回内室时,李平忽然来了。

  李平是武韹祺手下公认的第智囊,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虽然年岁不大,在黑白两道上却已经混了十数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是今天他却显得有点惊惶不安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几乎被门槛绊倒。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王老九心下虽有几分奇怪,却并未疑作其他,以为他是寻自己同前往花街的,仅不住调稽道:“瞧你急成这样子,是不是你老婆跟人跑了”他们本就是相交数年的老友,平日里开开玩笑也是很正常的。

  谁知李平却叹了口气,苦着脸来到正厅大理石圆桌旁坐下,取了个茶碗,没等主人同意便倒起茶来。王老九也坐下来,陪他喝茶。

  顺平了气,李平才缓缓道了句:“唉,小弟家里的女人若是随人跑了到也无妨,怕只怕老兄你妻弟新娶的小夫人就要跟人走了。”

  王老九下就跳了起来,变色道:“李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本不是个急躁的人,朋友间玩笑话也是受得起的。他却更明白个道理,那就是眼前这位人称“笑面无常”的李平向来是报忧不报喜的。他的话,百分之九十有可能是真的。

  李平愁眉苦脸地接着道:“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我且问你,你小舅子江虎的小老婆是不是抢得人家佃户女儿”

  皱着眉,王老九思索片晌道:“是不是抢来的,我到是不清楚。不过听江虎说,那女孩乃是城东张佃户家小女儿,因她爹爹还不起赌债,所以自愿”

  李平脸色变,连声截口道:“糟了糟了”他好像连坐都坐不住,绕着桌子不停打转。

  王老九更是不解,把拽住李平的衣袖,追问道:“老弟,你别着急呀好好坐下来喝口茶,慢慢把话说清楚。”

  “你唉”重重叹口气,李平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大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

  笑眯眯地看着他,王老九居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跳得更凶了。

  “茶有安神醒脑之功较,老弟若是不喜欢,哥哥我自是吩咐下人泡壶新的来。”和颜悦色的笑容本不是黑道壮年男子该有的,他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还是个任何人都无法看透的城府之人呢大概只有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吧

  瞪起眼珠瞧着他,在确定他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后,李平差点儿把手中的紫砂茶壶吓掉在地上,大张的嘴巴好半晌也闭不上。挤了挤对绿豆小眼,诧道:“真的假的你老兄别是故作镇定,戏弄愚弟吧”莫非世上真有如此迟钝之人

  把个王老九问得是满头雾水,摸着光秃秃地脑门:“什么真的假的我又怎么戏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