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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作品:剑花红|作者:一花一世界|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10:00:15|下载:剑花红TXT下载
  硬生生地将已吐出的掌劲收回,娇躯飞射丈。

  饶是如此,云姑蓝九卿二人却仍被掌风余劲微微地扫了下,齐齐声闷哼,滚翻出五六尺外。

  陆菱艳闻声已知来人为谁,心中喜,扭转螓首,声,“成姐”尚未出口。

  两条纤小人影疾如闪电,飞掠而至。

  人影敛处,正是那仲孙双成王寒梅二人。

  仲孙双成面布寒霜,双妙国射出两道利刃般冷芒,深深地扫了地上神情狼狈的蓝九卿云姑:二人眼,冷哼声挑眉道:“蓝九卿,若以你生平作为,今日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赎其万,不过姑娘适才被你们之问真情所感动,看在云姑份上,姑且饶你遭,希望你今后改过迁善,好自为之,不要”

  陆菱艳突然娇喝道:“成姐,你怎能”

  仲孙双成微摆手接道:“你不要辜负了云始对你的片深情,尔后你设若不能善待云姑,或继续为恶,撞在姑娘手中,那就没有那么便宜,你应当记住你昔日所为。”

  蓝九卿适才看清来人是仲孙双成之后,便即心头凉,暗忖:完啦。这回撞在这丫头手中,自己纵有十条命也难以保全。

  正自暗叹自己时运不济豪志未酬而身死,云姑的命运将更悲惨,入耳此话,心中不由得大喜,但他不愧狡黯,表面上不露丝声色,云姑自然亦感甚为意外,欣喜之余,并未对仲孙双成产生丝感激,相反地她还暗暗发誓,日后必要洗雪这段耻辱,尽管她心中充满了恨,但她却不敢抬眼看三女眼,因为她觉得三女目光有如六把利刃,森寒光芒迫得她抬不起头来。

  仲孙双成自然看得出这种情形,暗暗叹,庄容说道:“云姑,想必你也知道徐爷爷正自心急如焚万里奔波地到处找你,但足事匕至今,我们也不愿强迫你跟着我们回去,在你我来说,都会认为这是不道德的,我更不愿问你如何地认识了蓝九卿,不过我虔诚地希望你们珍惜这份情感,灯自为之,后福无穷,你是聪明人,谅必不需要我多做赘言,我们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彼此之间情感已无殊手足,我很珍惜我们这段情感,同样地我也希望你也重视它,今后我们是敌是友全在你念之间,我今天所以阻止艳妹妹下手,饶过蓝九卿,主是看在你那舍身忘记真情流露份上;你们既然彼此相爱,就不应该让对方走向毁灭之途,不要忘了徐爷爷日夜盼望着你,我们都不应该让这位善良的老人伤心,我的话就说到这儿,你们去吧。”

  仲孙双成苦口婆心,语意深长的番话儿,委实用心良苦,蓝九卿云姑二人听得神色连变之余,也曾为之良知倏现,

  微生感动,无奈那是昙花现,接着而来的是更深的仇恨。

  仲孙双成话声落后,云姑便自面色木然地扶起蓝九卿,句话也不说,转身缓步离去,临走时曾看了三女眼。

  陆菱艳急上眉宇,樱口张,方待说话。

  仲孙双成已自摆手说道:“艳妹妹,让他们去吧,有话稍时再说。”

  陆菱艳虽然极为不愿,极想把他二人对付自己与狄映雪的那种阴狠毒辣卑鄙无耻的手段说出,但仲孙双成话已出口,使得她只有暂时强自捺下,只好眼睁睁地望着蓝九卿云姑身影,慢慢地在视线中消失。

  三女心情沉重,黯然沉默,呆呆地望着渐走渐远渐趋消失的蓝九卿与云姑,谁也未说句话。

  空气中显得很沉静,而且沉静得令人有点窒息。

  直到蓝九卿。云姑身形不见,仲孙双成方自声轻叹,蹙起黛眉地说道:“艳妹,原谅我擅做主张,放了他们,我实在不忍让云姑心碎。”

  陆菱艳淡淡笑道:“成姐番菩萨心肠,恐无法渡化他们这两个沉溺已深之人。”

  仲孙双成苦笑道:“这个我知道,从他二人适才离去时的神色中,我已经看得很明白,而且我更深深地体会到这将是场难以避免的悲惨事件,但是为了云姑,我却不忍让你下手,同时我话已说出口。”

  陆菱艳道:“设若成姐能为天下苍生,为昔日临渲数百名惨死妇女想想,就不致心软了。”

  仲孙双成赧然说道:“我何曾没有想到人总是自私的,我明知这样做是错了,但我希望有朝日他们能醒悟。”

  陆菱艳道:“很难,只怕成姐这番苦心要付诸东流。”

  仲孙双成默然垂首,她听得出陆菱艳话意中含怪责,不啻即是说已为武林留下无穷祸患。

  王寒梅突然诧声说道:“艳妹,雪妹哪里去了”

  仲孙双成倏抬螓首,尚未说话。

  陆菱艳已自强笑说道:“倘若我说出雪妹妹番遭遇,成姐将会更为懊悔放走了这对卑鄙无耻的东西。”

  仲孙双成王寒梅二人自然听得出陆菱艳话意,心头震,神色倏变,齐齐失声说道:

  “艳妹,怎么,雪妹她莫非”

  陆菱艳黯然叹,蹙眉说道:“成梅二姐,你们恐怕做梦也料不到,由于这对卑鄙大耻东西所施的阴谋伎俩,使得雪妹妹险些面壁蒙尘,终而委身与秋风”

  “什么”仲孙双成王寒梅的神情大震,齐齐又是声惊呼,仲孙双成更是把抓住陆菱艳柔荑,急形于色地说道:“艳妹,到底你说些什么雪妹怎会委身与狄风,怎么又是蓝九卿与云姑”

  陆菱艳娇靥上勉强地挤出丝笑意,道:“成姐先别那么激动,事情并不太糟,只是蓝九卿和云姑两个狗东西,用心狠毒,太以可恨”

  话锋微顿,接着就将自己与狄映雪的番遭遇概要地说厂遍,最后叹说道:“小妹无意增加成姐心中不安,只是觉得他们这两个东西太卑鄙阴狠太以歹毒,留在世上,委实是

  大祸害。”

  番话听得仲孙双成王寒梅二女娇靥神色连变,最后仲孙双成黯然垂首,默然无语。

  王寒梅则是面布寒霜,妙目圆睁,黛眉双剔地咬牙狠声说道:“好可杀的两个东西,想不到云姑会变得滛荡毒辣丧心病狂若此,走咱们追他们去。”

  娇躯方闪,仲孙双成玉手倏伸,把将之拉回,赧然叹说道:“梅妹,不要追了,其实追也无用,他们两个侥幸抬回性命,心知艳妹妹必会告诉雪妹受害经过,还能再让我们追上说来说去都怪我这念之仁,纵虎归山,为武林留下无穷祸患微微叹,接道:“看来他们不会良知发现,幡悔彻悟了,我这番苦心委实是白费了,更显得愚蠢的可笑,但是为了徐爷爷,我们又怎能对她下手呢更何况她又是含烟的救命恩人。”

  陆菱艳王寒梅:二女人耳此言,相顾哑然,无言以对。

  半晌,陆菱艳方始黛眉双扬地突然说道:“不错,她是含烟的救命恩人,可是蓝九卿却是含烟的仇人,更是武林的大祸患,为了字内苍生天下武林,我们只有宁背不义之名将他二人除去。”

  仲孙双成黯然说道:“我实在不忍让孤苦伶仃慈祥善良的徐爷爷伤心。”

  陆菱艳道:“徐爷爷深明大义,我以为老人家不但不会责怪,反而还会大义灭亲。”

  仲孙双成道:“这正是我所以不忍之处,不错,徐爷爷深明大义,他必然大义灭亲,可是他内心的痛苦,却是可想而知的。”

  陆菱艳道:“这个自然难免,我并且敢说这么个善良慈祥的老人,必会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倒下去,但是成姐更应想到,这不过只是徐爷爷个,邪魔不除,受害者将不知几几,世上如徐爷爷者将更不知道有多少。”

  仲孙双成懔然说道:“艳妹之话不啻警钟,我已冥顽尽退,受教良多。”

  陆菱艳赧然说道:“小妹年幼无知,也许嫌得有点强词夺理,成姐何必”

  仲孙双成微摆手,肃然说道:“艳妹之话,句句至理名言,发人深省,震人迷茫,愚姐这点妇人愚仁,比之艳妹那种为天下苍生的大仁大义,庶几愧煞。”

  陆菱艳淡淡笑,没有说话。

  王寒梅突然黛眉双挑地道:“为防他们两个继续为恶,我们便不宜在此多做耽搁,再迟他们势将适得更远,我们也更不易找到他们。”

  仲孙双成微点头说道:“梅妹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即刻动身,不过在此我希望二位妹妹能答应我件事”

  王寒梅陆菱艳齐声说道:“成姐有话请说。”

  仲孙双成略沉吟,目光扫二女,说道:“我希望二位妹妹答应我,我们此行,只是暗中监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王寒梅双眉挑,方待说话,

  陆菱艳嫣然笑,说道:“成姐仍以为他们会幡然改过”

  仲孙双成颇为窘迫地微点头王寒梅却忍不住嗔声说道:“成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心,真是”

  仲孙双成庄容接道:“梅妹你错了,什么叫作不死心我只是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并不是说不要出手,难道我对蓝九卿不是恨之人骨但我以为除害还不如渡化害,只要他们能够幡然悔悟,我以为我们不但应以朋友视之,而且更应该敬佩之,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也要给予它们放下屠刀的机会,不过假如他们不知珍惜这可以成佛的机会,我将毫不迟疑地和二位妹妹联手将他们除去。”

  陆菱艳默然无言,不置可否。

  干寒梅沉吟半晌,方始蹙眉说道:“我担心我们给他:二人的不是放下屠刀的机会,而是磨利屠刀的机会。”

  仲孙双成微点头说道:“梅妹担心的固然不无道理,但是有我们三姐妹在暗中加以监视,只要发觉他们有磨屠刀的意图,我们立刻即下手翦除。”

  王寒梅尚未说话,陆菱艳已自说道:“成姐才智绝人,当知蓝九卿武学不足惧,云姑是远不及蓝九卿,但他二人大生残酷毒辣却难分轩轻,尤其以云姑的深沉心智,配以蓝九卿的机警狡黠,却是不容忽视。”

  仲孙双成微笑说道:“艳妹自以为智力比他们如何”

  陆菱艳淡淡说道:“小妹不敢妄自菲薄,与云姑不相上下,视蓝九卿如孺子。”

  仲孙双成笑说道:“这就是啦,我智力虽不及艳妹,但我有把握使云姑抬不起头来,不敢跟我们抗衡,再加上二位妹妹的绝世功力,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

  陆菱艳赧然笑,道:“在成姐面前我说得是真心话,也不敢不说真心话,成姐怎么损起我来了我以为比之成姐相去无法以道里计,无殊”

  仲孙双成笑,接道:“看来是你损我,不是我损你,我有自知之明,你却把我捧上了天,我还是木头人儿个。”

  陆菱艳失笑说道:“天下哪有这么好的木头,又哪有这么好的手艺”

  这句话说得连旁立王寒梅也忍俊不住,“噗哧”声,银铃迭起。

  半晌,三女方始住笑,王寒梅边以罗帕拭泪,面说道:

  “成姐,你适才说有把握使云姑不敢和我们抗衡,究竟是怎么回事”

  仲孙双成微笑说道:“这对云姑来说,可以称得上桩极为不愿人知,又极为难以瞒人的秘密,恕我暂时保留,不出三个月,你便自然知晓。”

  王寒梅呆了呆,说道:“既是她极不愿人知,想必是极为保密,成姐怎么会知道”

  仲孙双成尚未开口,陆菱艳已自笑,说道:“梅姐难道未曾听见成姐说极为难以瞒人么”

  王寒梅道:“既是极为难以瞒人,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你也知道不成”

  陆菱艳笑道:“梅姐大概深感奇怪,也颇为不服气,但你不要紧张,我也是和梅姐样地茫然。”

  王寒梅佯嗔地白了陆菱艳眼,扭过螓首,方自声:“成姐”

  仲孙双成已自笑道:“梅妹怎地老是这么副急性子,我不是说过么,不须多三个月后,就是我不说,你也样地会知道。”

  王寒梅方跺脚,仲孙双成已自摇头,笑道:“看来我今天不告诉你也不行你可是真的要问”

  王寒梅猛点头,说道:“成组又何必让我多说。”

  仲孙双成略沉吟,道:“云姑已经有了个月的身孕。”

  “啊”陆菱艳王寒梅二人心神震,失声娇呼,瞪目张口不知所之。

  仲孙双成蹙眉说道:“我说不说吧,你偏要我说,现在说了吧,你们又震慑成这个样儿,真是。”

  陆菱艳王寒梅二人娇靥飞红,倏然垂首。

  半晌,王寒梅方始缓缓抬起螓首,娇靥红晕未褪地,讶然说道:“不过才只个月,成姐怎会看出”

  仲孙双成淡淡笑,说道:“不要忘了我爹爹是当代神医。”

  王寒梅闻言哑然。

  陆菱艳摇头叹道:“这委实是桩极不愿人知,又极为难以瞒人的事儿,可是我仍不懂,难道说因为有了身孕便”

  仲孙双成笑接道:“大凡个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她便会处处为自己腹中这块肉着想,无形中便影响了她的切,因为她觉得没有件事会比自己的孩子来的重要,由此,她便不致于不顾切地和我们周旋抗衡,这是我所以敢夸海口的第点原因第二”

  微微顿,眼光注二女,接道:“你们可听说过阴煞这种奇绝怪症”

  “什么”陆菱艳王寒梅神色变,花容为之失色,齐齐失声说道:“成姐你是说云姑她也罹”

  仲孙双成微点头,道:不错,云姑就是这么个不幸的女人,其实这还是我在华山无意间为云姑把脉获悉,这奇绝怪症放眼宇内只有两个人能医,个是我爹,个便是我,所以我敢说云姑迟早会来找我,否则她便是死路条。”

  话锋微微顿,叹又道:“这也就是我不忍对蓝九卿下手的原因,云姑命苦,婴儿更是无辜。”

  陆菱艳王寒梅齐齐默然。

  半晌,王寒梅方始说道:“成姐,云姑她自己可知道她身罹此奇绝怪症”

  仲孙双成点头叹道:“她自然是知道,不然她的性情不会这么善变深沉,而荡”

  至此倏然住口,以下的话她羞于出口。

  陆菱艳王寒梅二女自然知道她余下的是些什么话儿。

  仲孙双成叹又道:“总之,我对云姑是同情多于仇恨,尽管她变得前后判若两人,我以为那是情有可原,因为任何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打击,云姑对蓝九卿的真情,使我忘却了己

  身对蓝九卿的仇恨,只要蓝九卿能以同样真情对待云姑,我们便应该给予他向善的机会,只要他们能迁善改过,他们便是后福无穷,反之那是他们自取毁灭,为世上多增桩恨事。”

  王寒梅道:“成姐以为蓝九卿会浪子回头地以真情对待云姑,他会幡然醒悟迁善改过”

  仲孙双成道:“人心总是肉长的,孩子会改变切,也许他们现在仍然执迷不悟,不过我敢断言,他们总有天会的。”

  陆菱艳叹说道:“但愿他们早日回头,莫要等到懊悔莫及的天。”

  仲孙双成黯然点头:“艳妹说得对,愿他们莫要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地铸下千古恨事。”

  王寒梅突然插口说道:“成姐,如今我们还需要追上去暗中监视他们么”

  仲孙双成妙日突然闪动着片神光,猛点头,道:“当然要,在他们未改过迁善以前,我们绝不能放松步,只要他们存有继续为恶的意图,为天下苍生,为武林安宁,我们只有不顾切地下手予以歼除。”

  话锋顿,义说道:“不过我希望二位妹妹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动手,要动手只除蓝九卿,但不要伤害云姑,因为她腹中婴儿总是无辜的,虽然这样做,后果极为悲惨,事出无奈也只好如此啦时光不早,我们趁天黑以前赶阵吧。”

  三条人影向着蓝九卿。云姑适才逝去方向,如飞赶去

  日落西山,片血红晚霞里,通往济南的官道上,步履蹒跚地走来了男女。

  男的袭蓝色儒装打扮,脸色白里渗青,似乎身罹重疾,不胜跋涉之苦,眉宇之间充满着片仇恨

  女的伸两只皓腕搀扶着男的,虽然时届晚秋,她却香汗淋淋,显得甚为劳累疲乏,眉宇间片仇恨神色,还掺杂了无限关切,不时以双流波妙目向男的投过两道痛惜关怀的目光。

  汗淋淋而下,由额上流经她那如花娇靥,滴落在袭紧裹胴体的衣衫上,但她并没有腾出只手去擦下。

  这男女,正是那在陆菱艳纤纤玉手下幸逃性命的蓝九卿与云姑。

  行走间,突闻蓝九卿声轻哼。

  云始忙地停下脚步,无限关切无限焦虑地轻声急道:“卿哥,伤势怎样,要不要歇息会儿”

  蓝九卿状颇勉强笑,摇头说道:“不妨事,这点伤我还撑得住,只是苦了你了,云妹。”

  云姑强笑说道:“卿哥,快别这么说,为了你我就是苦死也愿意,这些微劳累本是我份内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蓝九卿双目红,颤声说道:“云妹”

  才叫声“云妹”,只觉得喉头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余下的千言万语再无法出口,只将只微颤右手紧紧地握住云姑搀扶在他右臂上的只柔荑。

  云站由他的目光和抓在自己玉手上的只右手里已得到了切,周身疲劳扫而空,这胜过千言万语,她满足了,带泪笑道:“卿哥,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只是你的伤势”

  蓝九卿手上紧,笑道:“云妹,这些个我都长记心头,什么都不说了,你对我的万斛深情,我辈子都报不完”

  “卿哥厂云姑佯嗔说道。

  蓝九卿笑说道:“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微微叹,接道:“至于我的伤势,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备有师门灵药,只要能找个安静地方让我调息两天便可霍然而愈。”

  话锋微顿,突然神色狰狞,目射凶光地咬牙恨声说道:“想不到那丫头功力较昔日精进这么多,简直出我意料之外,还好我躲得快,那她暗含般着掌力的招长虹贯日只扫断了我两根肋骨,内脏受了轻微震动,再差几分,我们如今就走不到这里了,哼只要我监九卿三寸气在,我要不让那批东西个个血肉进裂化为飞尘,誓不为人。”

  云姑强忍腔仇火,娇嗔说道:“看你,又来了,报仇自然要报,那是以后的事,目前,先治好你的伤势才是要紧的事,卿哥,再忍片刻,只要到了济南”

  蓝九卿敛去狞态,笑说道:“云妹,你素来智慧超人,今日大概为我这些微伤势,焦急得灵智蒙蔽,那济南我们已去不得了。”

  云始显然真的因心急蓝九卿伤势而灵智蒙蔽,闻言讶然说道:“卿哥,为什么我们去不得济南”

  蓝九卿笑说道:“那仲孙丫头适才何以阻止陆菱艳对我们下手,方面固然是为云妹舍身忘己的真情流露所感动,另方面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我们在汴梁对付狄丫头那件事,我们离去以后,陆菱艳必然会全盘说出,我也预料她们必会懊悔之下蹑后赶来,她们料定我们定会直奔济南,觅地疗伤,我们假若真的进了济南,岂不正合她们心意”

  云姑无限深情地看了身边檀郎眼,娇笑说道:“卿哥,真有你的,论智力我是自叹不如,就依你好了,可是我们又上哪儿去呢”

  蓝九卿微笑说道:“云妹,你休要这般捧我,太以自谦,若非你此刻心中焦虑,论智力,你当比我想到的早,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济南城外离此不远,便有座久无人住的破庙,只要能在那儿安然度过三天,我们便立即折回取道人皖,先至黄山预做布置,然后再下江湖,寻找你爷爷,云妹以为如何”

  云姑微笑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切依你不过我现在倒真希望碰上她们,把她们个个”

  蓝九卿笑说道:“云妹何必急于时,有道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况目前只有那么短短的几月时间,走吧,再迟了让她们看见反为不美。”

  云姑微点头,搀扶着蓝九卿离开官道向左行去。

  不到顿饭功夫,二人已来至片野草丛生的荒原边际,荒原中央,有着十余株枝叶繁茂的白杨,十余株白杨中间,正有座断壁危垣残破不堪的古庙。

  蓝九卿指着破庙微笑说道:“云妹妹看,这座破庙不正是我运功疗伤的绝佳所在那几个丫头恐怕做梦也料不到咱们会不人济南,隐身此处,哼,哼三天,只须三天,我蓝九卿将又是生龙活虎般,到那时,嘿嘿。”

  狞声笑,由云姑搀扶着向那座破庙行去。

  正在此际,蓝九卿云姑二人方自离开不到顿饭功夫的官道上,疾步走来了三位行色匆匆的劲装绝色佳人。

  正是那蹑后追来的仲孙双成王寒梅陆菱艳三位姑娘。

  她们停也未停地便疾奔济南而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已是三天过去。

  就在第三天夜晚,钩月方升之际。

  荒原中那座破庙内,蓝九卿云站二人飘然携手而出。

  蓝九卿仰天吸回大气,道:“好漫长的三天。”

  转首将目光移注在花容憔悴乌云蓬松的云姑面上,无限爱怜地叹又道:“云妹,这三天两夜以来,苦了你,衣不解带,不眠不休,滴水未进,这无微不至的照顾,这镂心刻骨的深情,我”

  云姑嫣然笑,无限娇媚地佯嗔说道:“卿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么,这些都是我份内之事,假如你是我,不也是样么”

  蓝九卿激动地说道:“是的,样因为我们爱逾金石情比海深,只是我想起初在长安的作为,倍觉疚愧。”

  云姑娇靥上突然掠起片红晕,妙目瞟,脆声说道:“卿哥,你也真是的,还提那羞煞人的事儿做甚”

  玉手理云鬓,娇羞笑,垂首,轻声接道:“其实,我倒应该感谢你那日在长安的那番作为,不然我怎能形影不离地长伴君侧。”

  蓝九卿只觉股热血冲上头来,时胸中百念杂集,只是颤声轻轻句:“云妹”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余下的话儿再也接不下去。

  云姑也自心中凄,但却暗感无限安慰,轻舒皓腕为蓝九卿拭去泪水,万般爱怜地娇声道:“卿哥,你真是,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呢怎么最近动不动就流泪,快别这样,云妹的颗心都要碎了。”

  蓝九卿任云姑为他拭干泪水,方始苦笑说道:“云妹说得点不错,我以前确实是铁石心肠,任何事儿不足以动我分毫,更别想让我掉泪,然而最近却不知为何,动不动就想哭,虽然我曾极力忍着,但是没有用,两行泪水会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也许我变了。”

  云姑垂首轻声说道:“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你有了我跟我们的孩子。”

  蓝九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有了温柔体贴美艳绝伦善解人意的云妹和我们尚未出生的孩子,我享受了也付出了整个的颗心,整个的爱,所以我变了”

  云姑道:“正因为如此,更因为你今天伤势痊愈,我们应该笑,我们不应该再掉泪。”

  蓝九卿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不应该掉泪,应该笑,应该痛痛快快地笑,因为我们彼此都已经深深地感到满足了。”

  云姑微笑说:“卿哥确是说得不错,我们彼此都已深深地满足了,但是我们却还有桩心愿未了。”

  蓝九卿神色倏变,猛点头狠声说道:“不错,我们确有桩很大的心愿未了,这桩心愿关系着我们今后的成败得失。”

  云姑妙目瞟,佯嗔说道:“卿哥,你是怎么搞的,适才明明说好要笑的,怎么又是这么付憎人的样子答应我,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遭遇到任何事,我们但以笑来应付之。”

  蓝九卿狞态敛,点头说道:“好云妹。让我们笑,让我们痛痛快快的笑。”

  话声方落,随即纵声长笑,震得宿鸟惊飞,狐鼠四逃。

  笑声落,他又挑眉道:“三日已届,此后是我蓝九卿纵横武林脾睨宇内的日子,云妹,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完成这桩心愿,她们又快来了,走吧。”

  话声方落,突然又是阵纵声长笑,随之而起是云始的咯咯银铃娇笑。

  笑声中,二人携手并肩,飞驰而去

  人影已渺,笑声仍然缭绕夜空,片刻之后,切归于寂静。

  段漫长的黑夜过去,又是日黎明。

  金鸡报晓,宿鸟出林。

  晨曦万道,金光透过稀薄云层,射向大地。

  万道金光中,三条纤小人影,疾逾闪电地向着这座静峙于荒原中的破庙飞奔而来。

  转瞬已抵破庙十丈以外,人影敛处,赫然竟是那仲孙双成王寒梅陆菱艳三位姑娘。

  但闻仲孙双成黛眉双扬地朗声发话说道:“庙内可有人么”空荡无有半点回音。

  仲孙双成黛眉再轩,方要二次发话。

  王寒梅已是忍耐不住,娇妪闪,飞扑破庙。

  仲孙双成睹状急,生恐王寒梅有甚失闪,玉手挥,与陆菱艳联袂跟进。

  破庙内鸽翎蝎粪,尘封网结,泥像倒塌,碎土地。

  神龛上布幔已成丝丝,色呈黑黄的布絮,残破不堪,片凄凉。

  然而靠神龛处却平铺着片干枯野草,离这片平铺干枯野草不到五尺之处,还有堆灰烬,那堆灰烬之旁,更有着数段燃烧未尽的半焦枯枝。

  更明显的是走近那片干草。那堆灰烬周围,尘土厚积的地面上,留下无数大小不的足痕。

  三女互觑眼,但闻陆菱艳苦笑说道:

  “成姐,人家早我们步,我们来迟了步,由那堆熄灭已久的灰烬看来,只怕他们早在百里之外了。”

  仲孙双成跺足恨声说道:“好对狡猾的东西,他们果然是未入济南,我要是早天想到岂不”

  陆菱艳笑说道:“成姐,事已至今,急有何用,现在唯要紧的该是即刻判断出他们所去的方向,不然恐怕更难找到他们。”

  仲孙双成点头说道:“艳妹说得不错,这委实是我们当前急务。”

  喟然叹,又道:“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他们料定了我们必会蹑后追来,他们也料定了我们必以为他们进人济南,他们更料定了我们必会寻来此处,处处落人算中,我有点”

  陆菱艳突然挑眉笑道:“这还算事小,设若他们再将这种心智推而广之,那将更为可怕。”

  仲孙双成心头。凛,苦笑说道:“艳妹,我方寸已乱,你且拿个主意。”

  陆菱艳淡淡笑,尚未说话。

  旁的王寒梅突然挑眉说道:“成姐何必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地颓若此日后我们和他们暗中较量之处还多着呢,设若未战先屈,自己在心理上先打了个折扣,以后还如何和他们互争日长短我偏不相信他们能高明到天上去。”

  仲孙双成娇靥红,默然垂首。

  陆菱艳旁笑道:“成姐无需如此,有道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敢夸口,生平并没点挫折,更何况这不过是双方甫自交锋。以后的明争暗斗,大小战役还多着呢,只要我们能争取着最后胜利,这首次小挫算得了什么梅妹说得好,我们不能未战先屈,我也不相信他们能高明上了天,我们虽不能低估了他们,但也不必将他们估价过高,邪不胜正,道必胜魔,成姐不要忘了,他们的命脉还操在我们手中。”

  仲孙双成猛然抬起螓首,深注二女眼,说道:“多谢二位妹妹当头棒喝,使我冥顽尽褪,灵”

  “成姐”陆菱艳娇笑说道:“都是自己姐妹,情感已是无殊手足,何必呢”

  仲孙双成佯嗔地白了她眼,笑住口。

  但闻王寒梅道:“时光不早,咱们莫要再耽搁了。”

  仲孙双成默然不言,面挂微笑地轻注陆菱艳眼。

  陆菱艳娇笑说道:“我是唯成姐马首是瞻。”

  仲孙双成蹙眉笑道:“兹事体大,你是成心急我”

  陆菱艳笑道:“小妹不敢但请成姐发号司令。”

  仲孙双成急得直跺足。

  陆菱艳随就躬身说道:“未将在,不知元帅有何差遣”

  仲孙双成哭笑不得,黛眉双挑,方扬掌。

  陆菱艳娇躯闪,已自避开五尺以外,娇笑说道:“玩笑归玩笑,小妹这就说”

  轻注仲孙双成眼,接道:“其实若无我这玩笑,恐怕成姐难以尽扫胸中郁结。”

  话锋微顿,淡淡笑,又道:“现在请成姐梅姐跟我折回去,咱们向南追赶。”

  仲孙双成王寒梅齐齐怔,方自声:“艳妹,你”

  陆菱艳已自摇手笑道:“莫要问,无他,以奇制奇,推理而已。”

  又是声轻喝:“走。”

  三条纤小人影破空而去。

  第二十九章

  初冬时节,北风已自缓缓吹起,天气虽然深秋般肃杀萧条,但却在感觉上显著的冷得多。

  大地上切花草树木的枝叶,在秋天里已经枯败得差不多了,现在仅剩树光秃秃的桠枝,即或尚有些树叶,那只是极为稀疏的几片,而且颜色显得枯黄触目,已失去春日里那种翠绿欲滴的色彩。

  然而它们在枝头留恋不了多久,阵刺骨寒风起处,那些残余的几片树叶便会被吹得满天飞舞,有的越飘越远,不知所踪,有的却摇曳着缓缓地飘落地面。

  黄山,是皖境的名山,峻岭插天,气势宏伟。

  往日,整座山峰好像被笼罩在幔翠绿的纱袍之下,恬静中带着庄严,能给人种说不出的舒眼。

  然而,如今满山却是片惨黄,树枝上光秃秃地,满树枯叶均已飘落地面,只剩下几根树枝在寒风里摇曳。

  嶙峋山石也因失去绿叶的掩盖,大部暴露在外,眼看去,会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之感。

  曾几何时,字内群侠,包括正邪二派黑白两道;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英雄豪杰为黄山带来了无比的热闹惨烈的搏斗;年度的论剑大会,即在这黄山绝岭的“朝天坪”上举行。

  黄山无知,却也沾得几分荣耀,几分血腥。

  奇然而,自宇内共尊的代仙侠尊,突然离奇失踪后,这座名山竟是乏人问津。

  书武林中正派人士,怕的是触景伤情,徒增伤感。

  邪派人士却是将它视为不祥之地,怕的是自己去不回。

  往日里那些个三三两两,络绎不绝,携酒登临的诗人墨客,怕的更是片大煞风景的血腥,武林中人以生命做赌注的竞技搏斗,甚至视为畏途,裹足不前。

  在绿黄山之际还好,若是如今这般时节,只要是个有血有肉,有灵性,有感情的人儿,他人目黄山这种凄凉萧条的景象,应该是会悲从中来怆然泪下。

  黄山矗立于片如死寂静中,除了呼啸寒风,和被寒风吹拂得呜呜作响的树枝外别的再也难听得丝声响。

  蓦地里,阵轻微的沙沙声响,划破了原有的死寂。

  渐渐地,这种沙沙异响近了,声音也随之渐渐地大了起来。

  正在此际,通往峰顶,条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转出男女两个人儿来。

  男的,手上挽着只布袋,显得沉甸甸的,不知内装何物。

  女的,双手空空的,但她却以只手臂轻轻地挽在男的左臂上,整个儿如绵娇躯,也和那男的依偎得紧紧的,状极亲呢。

  他们面上不带丝表情,在寒风里默然疾步登山。

  走得近了,这男女赫然竟是蓝九卿与云姑。

  不用说,他们这时候登临黄山,必是为着他们那桩最大的未了的心愿来的,然而蓝九卿在手上挽着的那沉甸布袋,却不知内装何物。

  蓝九卿依然是那袭蓝色儒服,而俏姑娘云站却已换上套黑色棉衣裤。。

  尽管棉衣裤看上去很厚,但她这套却是做的宽窄合身,长短适度,点也不妨碍她那玲珑曲线丰满体态。和往日第二个不同之处,该是她那已经隆起的腹部。

  也许是身体上的变化增加了她的负荷,所以路行来,她总是显得那么娇弱。

  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路行来,他们踏在那将山道掩盖得密密的层败叶上,弄得沙沙作响。

  如若不然,不说蓝九卿身功力几至化境,足可凌空虚渡,不带点尘,即是云姑也可以舍弃山道,攀援飞登。

  方至半山,寒风里,云姑已是微现汗渍,娇靥上也显得有点红。

  蓝九卿目光无限爱怜地,深注云姑眼,轻声说道:“云妹,我们休歇会儿再走吧”

  云姑侧转螓首,嫣然笑,微摇头,说道:“不妨,我还可以支持段,快走吧,咱们时间宝贵。”

  蓝九卿方开口,云姑又自笑说道:“看你,又不听话了,你不是说过永远听我的话么放心,等我走累了,我再告诉你,好不”

  蓝九卿只得点头说道:“云妹可要酌量情形,不要为了赶时间而累坏了身子。”

  “看你”云姑娇嗔说道:“我就是有心为了赶时间支撑到底,我也会为我们的未来的孩子着想呀”

  提到他们的孩子,蓝九卿心里便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他更由心底里笑出来。他笑道:“好,好,好,算我多嘴,算我没说,好不”

  云姑满意地笑,个娇躯向蓝九卿靠得更紧。

  空气又恢复沉寂,二人踏着枯叶的声音仍在沙沙地响着。

  半晌,云姑突然说道:“卿哥,我有点儿怕”

  蓝九卿怔说道:“怕怕什么有我在你身边儿”

  云姑微摇头,说道:“我好像觉得这座黄山有点儿阴森森的,而且我还觉得”

  蓝九卿豁然大笑说道:“云妹,你向自夸胆大,怎地今天反而疑神疑鬼起来,你觉得这座黄山气氛阴森森不错,尔后这座本来就是片血腥的黄山将要增添无数名冤鬼,它自然会显得有点阴森”

  云姑蹙眉说道:“我不是怕这个。”

  蓝九卿又是怔,诧声说道:“怎么,你不是怕这个那你怕什么”

  云姑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座黄山静得出奇,静的令人有点窒息除了我们足踏败叶与那呼啸寒风以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蓝九卿失卢说道:“云妹敢怕的就是这些那容易,我可以给你个圆满答复”望着云姑微微笑,方待再说。

  云姑已自轻摇螓首蹙眉说道:“我不否认这些现象会令我不舒服,但距离使我怕的阶段,尚远的很,何况更有你在身旁,已使我感觉到安全不少”

  喟然声轻叹,接道:“我说不出来为什么,也说不出到底怕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儿怕,好像此地暗中隐藏着双眼睛,在注意着我们举动”

  蓝九卿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毛发惊然,下意识地环顾了下,轻吁口大气,强笑道:

  “云妹你”

  云姑摇头道:“别打岔,让我说完”

  蓝九卿双眉微轩,倏然住口。

  云站却咽然叹,接道:“这对眼睛好像属于他们每个人的,我好像有种预感,我说不出这种预感是什么,我只是怕,我担心我们这个心愿会不会”

  蓝九卿倏然住足,左掌把抓住了云姑的右臂,轻喝地说道:“云妹,你今天是怎么啦难道”

  云姑倏感阵莫名其妙的伤感袭上心头,“哇”地声哭倒蓝九卿怀中。

  蓝九卿心头震,忙地放下右手挽着的那个布袋,轻搂云姑娇躯,无限歉疚地慰劝说道:“云妹,原谅我时情急,说的话也许重了点儿,但我是无心的”

  云站不但未停产收泪,反而更形哭的厉害,生似受了莫大委屈。

  蓝九卿睹状心中急,忙又说道:“云妹,我的心都快让你哭碎了,云妹,你该知道的,我不是责怪你,我怎么忍心呢都是我不好,惹得云妹”

  云始突然挣起娇躯,泪如雨下地嘶声说道:“不是,不是,卿哥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怕,我好像觉得我们永远无法达成我们的心愿,我好像觉得卿哥,我说不下去了啊”

  说完,捧面痛哭失声。

  蓝九卿心头大震,神色倏变,张口结舌不知所云,显然他是为云姑这突如其来的失态,这几句恍如铁锤的不祥话儿,震憾的呆住了。

  半晌,他方始定过神来,惊态倏敛,代之而起的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