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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孕妃来袭,请王接驾|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2 04:00:44|下载:孕妃来袭,请王接驾TXT下载
  偏偏毫无防人之心。”

  她拼命地推他,又担心动作过激伤了孩子,“切霆,你不要这样,会有人来的,我不想再被拓跋晗误会。”

  “既然你这样怕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严薇暗责自己自打嘴巴。“是莫清师太跪在我面前恳求我。她又救过你的性命,我能不帮吗?”

  “哈哈哈……”他的笑冰冷,却又苦涩地难以形容,“薇儿,你这样在乎我,让我如何对你放手?”

  “是呀,你对她不能放手,所以就可以给皇帝戴绿帽子吗?!”暗藏在远处的一个身影走到了灯光所及之处的花园主道上,那个身影后面还有几十个金甲护卫,分明是做好了准备“捉jian”的。

  严薇盯着身着金黄铯凤袍的萧兰贞,脑海一片空白。她心里又咯噔一下,莫名感知一丝阴谋之气,却又摸不着头绪——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又实在无法解释。

  楚切霆忙把严薇挡在身后。

  “把这对狗男女给哀家拿下,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要活着带到皇帝面前,让他们百口莫辩!”萧兰贞一声令下,她身后的那群金甲护卫一个个像是出了笼子的猛虎,抽剑飞身冲向凉亭……

  单看这架势,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这一战打是败,不打也是败,分明是早已布好的陷阱。

  “薇儿,还愣着做什么?等死么?”楚切霆拉住她的手臂便要飞身离开。

  严薇挣扎,想甩开他,“我不要跟你走,如果真的走了,才坐实了罪名!”

  “若是被带到拓跋晗面前,你还有几张嘴辩解?恐怕你腹中的孩子都要被说成是我的。”他把更残不过一千张嘴。”

  “不,我相信拓跋晗,他不会冤枉我。”

  “他冤枉你还少吗?”

  严薇无语,“……”

  楚切霆最是不忍看到她绝望的眼神,“好,就算他可以原谅你,你用脑子想想,他哪一次是痛痛快快地原谅你的?就算你是清白的,他也会等到你被伤的体无完肤只剩半条命之后才出现,不是么?”

  “可是……”

  “留着命去看看在幽冥门里等着你的孩子们,总好过浪费时间与这些不之所谓的人争执好。”楚切霆说完,不等她再有所反应,挥手对那群护卫洒出一片飞镖便抱着她飞身上了房顶,他回眸冷瞥了眼萧兰贞,心中一横,悄然从严薇头后面的发髻上取下一支发簪飞掷过去。

  第275章妃常好孕

  仍立在原地的萧兰贞命令那些护卫,“去追,别让他们跑了!”话刚说完,眼前便有一道亮光闪烁,胸口猝然一痛,身体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向后踉跄了两步,稳稳站定之后,才感觉到身体的剧痛。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只看到胸前金灿灿的锦袍上有血像是喷泉一样汩汩冒出来,力量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逐渐消弱。

  她听到背后不远处叮当一声,有东西坠地,吃力地转头看去,一支染了血的凤凰展翼的发簪横在石板路上……

  “晗儿,晗儿……救命……来人,救命!”该死的护卫,怎么人都不见了?就算要追杀严薇和楚切霆,也该留下一两个在身边的。“救命!”

  而前厅喜宴,拓跋晗已经有三分醉,严薇不在身边,眼前的歌舞也看着无趣。

  辛文也有些醉了,倒是他身边的素纹正大吃大喝,那样子还真是有严薇的气魄。

  “素纹!”

  素纹满嘴都是平日吃不到的美食,听到拓跋晗的声音,她忙使劲儿往下吞。

  “去找严薇,该回家了。”

  “是,陛下。”她忙捂着嘴,匆匆起身去了后花园。

  夜风清新,垂散素纹满身沾的酒气,她这才发现的确已经很晚了。

  “小姐,小姐……”她一边咀嚼一边含混地喊着,并东张西望地走向凉亭,脚下却一个趔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趴在了地上,“哎呦——”是谁呀,大半夜的横躺在路上装死。

  她两手被石板路划伤,痛得她啊呀啊呀地喊痛,手掌按住的地面上湿乎乎的,还有一股子腥味儿,她懊恼地想爬起来看绊倒她的罪魁祸首,脚腕却突然被什么抓住。

  “啊——啊——有鬼啦,有鬼……小姐,救我呀!”素纹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奋力蹬腿往前爬,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脚腕上那只“鬼爪”。

  “贱婢,是……是哀家!”

  哀家?不就是太后?素纹忙支撑着半坐起落,果真是太后!她怎么下巴和衣服上沾了血,还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死死抓住她的脚腕。“太后,你……你怎么了?”

  “哀家被你的主子刺中,去叫晗儿……快去。”

  “我的主子?”素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姐怎么会刺杀你?”她慌乱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严薇的身影,却看见了不远处带血的凤簪,那不正是小姐的发簪吗?还是她亲手给她簪好的。“不,小姐若是要杀你,还用等今天吗?”

  “薇儿……你在哪?”拓跋晗微带着醉意脚步虚浮地沿着通往后花园的亭廊走来,“素纹这丫头也会偷懒了?让她来找个人也能找没了。”

  萧兰贞松开素纹的脚腕,忙大叫拓跋晗,“晗儿,母后在这边……晗儿……”她终于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素纹忙趁机扑向那支发簪,也顾不得是否有血,便藏进了袖中。

  拓跋晗发现萧兰贞被刺伤,本有的三分醉意顿时荡然无存,“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道,奴婢过来时就被太后抓住了脚腕……”素纹惊惧地脸色惨白,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抓住发簪,活像自己就是凶手似地,心虚地不敢再说下去。

  “母后?母后?”拓跋晗见萧兰贞没有反应,忙抱起他往前院走,“御医!素纹快去叫御医!”

  “是!”素纹可是正向逃走呢。

  “慢着,薇儿呢?薇儿人呢?”

  “奴婢……奴婢看到小姐……小姐从王府的后门离开了,她可能是先回家了吧!奴婢是发现太后受伤,正要去通知陛下,所以没有跟去。”

  拓跋晗疑惑不解,薇儿为何离开?母后又为何重伤?她们又起争执了吗?可……薇儿若是要伤母后,何需如此?

  新房内的南蝶本是让丫鬟去打探拓跋晗和拓跋熙的状况,她都已经布置好人手,本想着等宾客们都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将拓跋晗拖入洞房来生米煮成熟饭坐稳皇后宝座,可丫鬟去了这么久,竟迟迟没有回来。

  她忍不住打开~房门,却与身着大红吉服的拓跋熙装了个正着,“你……你没醉?”

  “醉什么?你心里想着皇兄,还期待与我洞房吗?”拓跋熙不是傻子,南蝶想做什么他早已经一清二楚,“你这个弟妹要做皇后,而太后那个亲娘被刺杀,皇兄今儿晚比我这个新郎官还忙呢!”

  “你说什么?”南蝶见他转身就走,忙追上去,“十一王,你说什么?太后被刺杀了?这怎么可能呢?受伤的应该是那个女人呀,太后明明答应我今晚……”

  拓跋熙停下脚步转身狐疑盯着她,“太后答应了你事情?也就是说,你知道太后不该受伤,而受伤的应该是别人?”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倒是听出几分内情来!”拓跋熙以防她逃掉,先扣住她的手腕,“走,跟本王去见皇兄,若你敢隐瞒真相,本王第一个不饶你!”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拓跋熙,你这个混蛋,你弄疼我了!”

  沿路的

  走廊上,都是南蝶用伊尔金语尖利的咒骂。

  御医查看过伤口之后便下了结论并无伤及心肺,只是被利器和强大的真气刺穿了身体,伤势惨重,需得时日救治。再加上有能起死回生的夜凌子在侧,萧兰贞定然能脱险。

  因此,拓跋晗并不担心萧兰贞的伤势,他担心的是严薇,因为返回府中接夜凌子过来的护卫说,严薇并没有回府。

  而御医们所说的,伤及萧兰贞的武器并非刀剑,而是一种小暗器,需得相当深厚的内力才可以在远距离之外刺穿血肉之躯。上次母后刺伤自己栽赃薇儿,可这回造成伤势惨重的深厚内力却是母后没有的。这个凶手——会是薇儿吗?

  见他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走出房门,素纹忙将在床前忙碌的夜凌子拉到一旁,从袖中取出带血的发簪给夜凌子看。

  夜凌子也顿时脸色煞白,“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得这发簪吗?”

  “当然认得。”

  “既然认得,就不要让这老妖婆醒过来,不然,小姐可就遭殃了。”

  “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你最好把这支发簪毁掉,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那老妖婆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呀!”

  “好,我马上去。如果你能让萧兰贞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更好了。”

  “……这,倒是可行。”夜凌子最不缺的就是毒药。

  他们刚刚商定妥当,在门外沉思的拓跋晗却已经知道了五六分的真相。

  南蝶跪在地上,已经一五一十地说明了萧兰贞的整个计划,她所知道的只是萧兰贞要除掉严薇,却并不知萧兰贞对她保留了关于除掉楚切霆的计划。

  “母后好本事,在十一弟的新婚之夜如此缜密的计划一出阴谋来陷害薇儿,她也不想让朕活了。”

  拓跋熙冷斥南蝶,“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滚回房?看着碍眼!”

  “南蝶告退!”她小心地偷觑了眼拓跋晗,见他只是冷然看着夜空,并没有要降罪自己的意思,不禁长吁一口气。

  “南蝶,等一下。”拓跋晗叫住她,“自今日起,你就安心呆在十一王府内好好做你的王妃,没有朕的圣旨,你不得踏出府半步。”他微微一转身,抬手拍了拍拓跋熙的肩,“今儿是洞房花烛夜,别让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饶了美事,你也退下吧。”

  “皇兄,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吧。”拓跋熙一见南蝶就反胃,哪有碰她的心思。

  “傻弟弟,你可是已经成家立室的人了,不能总在兄长身边。”

  “可是…………“拓跋熙也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见拓跋晗脸色也着实不好,忙话锋一转,”……既然如此,皇兄也不要太难过。皇嫂或许是迫于太后的追杀才不辞而别,如今蓝搫做幽冥门主,她无处可去,定然会回来的。”

  “嗯,朕相信她会回来。”若不然,她还能去哪儿?母后既然事先部署过,定然安排了众多人手去追杀,但愿薇儿能化险为夷。虽然她武功了得,他却还是不放心,忙召集了禁卫统领下旨戒严京城,务必将严薇毫发不损的带回来。

  第276章 妃常好孕

  太后身上的伤口实在奇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刺伤的位置也掌握地极是精准,能重伤却又不至于索命,实在诡异。严薇不常杀人,对于人体的刺伤程度绝对拿捏不到如此准确,而且,她身上从不带暗器,她若是一直坐在凉亭内的话,也摸不到石子树枝的东西。

  拓跋晗疑惑重重,又去了后花园里查看,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惜,除了地上的血渍之外,他并无发现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他正立在凉亭内,却见几个护卫竟然明目张胆的翻墙进来。

  “你们活腻了?!也不看这是谁的府邸?”

  那几个护卫见是拓跋晗,也不敢走得太近,便在远处跪下去,“启奏陛下,属下等是领命去追皇贵妃的,太后命我们速去速回还来此处复命,属下等行为莽撞,望陛下恕罪!”

  “追皇贵妃?哼哼,朕看,你们是追杀皇贵妃吧!”拓跋晗森冷一笑,“朕倒是奇怪,皇贵妃怎么没用夺命追魂掌杀了你们,却惟独伤了太后?!”

  伤了太后?几个护卫面面相觑,却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有谁看到皇贵妃是用什么利器伤了太后?石子?还是树枝?还是别的东西?”

  “属下等没有看到皇贵妃出手。”

  “你们在时,花园里只有她一个人吗?”

  一群护卫紧抿着唇,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在他们面前的人可是当今皇帝,一般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跟别人跑了,更何况是九五之尊呢?!谁说谁就死定了。

  “看你们这样子,是只听太后的命令。不过,朕也不为难你们,太后已经重伤,你们又将皇贵妃追得不见了人影,朕就以祸乱宫廷之罪将你们斩首示众。”

  “陛下恕罪,属下等进入花园时,皇贵妃并非一个人在亭子里,还有一个身着褐色披风的人,太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的名字,不过却像是认识他,并称他与皇贵妃是……”

  “是什么?”

  护卫小心地低声回答,“是……‘狗男女’。”

  “荒谬!”

  见龙颜大怒,一群护卫忙把脑袋压低,“陛下恕罪,属下只是重述太后的话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看清楚是褐色披风了吗?”

  “是,属下等看得真真切切,他们还在亭子里聊了一会儿,褐色披风的人身形与陛下极为相近,他还拿了一封信给皇贵妃看,至于他们聊天的内容……属下等离得太远,实在听不真切。”

  “只有这些吗?”

  “属下等追到了城门处,就追没了影子,那人的轻功出神入化,宛若神鬼一般,飞动无声。”

  另有一个胆大的护卫邀功似地堆上笑说道,“那个人在凉亭时还抱了皇贵妃,皇贵妃似乎很生气,一直挣扎,不过,女人的力气总是比男人的小了些,也说不准是半推半就。”

  拓跋晗这通审问本就积压着怒火,听得此话,更是雷霆暴怒,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剑猝地一挥,真气随着剑刃发出,凌厉的强光一闪,那几个一字排列跪在地上的护卫一个个都中招毙命倒地。

  “别怪朕,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记住,下辈子别再为太后效命!”

  回应他的,只有清凉孤冷的夜风。

  疑惑已解,他站在凉亭里,瞧着后花园中倒映着夜空的小湖许久,整个人放空了似地,直站到东方泛白太监来提醒他上朝时,他才回过神来。

  “去寻皇贵妃的人可有回话?”

  太监无奈摇了摇头,又恭顺地立到一旁,请他移驾,“陛下,朝服已经在马车上了。”

  “天大亮前把那几个护卫的尸体清理干净,还有地上的血渍也清洗掉,十一王~刚大婚,别让他见了污秽。”

  “遵命。”

  ===

  严薇被楚切霆带着用轻功急赶,晌午时已经到了京城外三百里处的小镇。

  烈阳当空,没吃午饭,更没吃早饭,从昨晚出来到现在,滴水未尽,不知太后已经被楚切霆用发簪射伤的严薇一想到拓跋晗可能已经在猜测她与楚切霆私奔,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她本不该离开的,哪怕使出不该用的夺命追魂掌把那群护卫打成碎尸块儿,也该留在原地等拓跋晗出现评理。

  可,她若是真的那么做了,那群官员又会齐齐叩首跪求拓跋晗“杀人偿命”让她伏法认罪。

  两人的双脚一落地,她就气急败坏地对楚切霆拳打脚踢。

  “都怪你,你这个大混蛋!谁要你出现?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被天山老人打死算了!”

  楚切霆默不作声,也未提醒她这是在大街上。她这一身贵妃华服本就艳丽无匹,衬着绝美的面容,更是美若仙妃,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他由着她打,也由着那些路人误会他们是打闹争吵的夫妻。

  当初在江南宁静生活的一幕似乎又回来了,两人每天忙碌着生意,充实且总有喜悦分享,日落时,他骑着马带着她去河边散步…

  …

  严薇本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一通发泄之后,更是头重脚轻快要虚脱,“我饿了,要吃饭!”

  楚切霆从回忆中恍然回神,却发现身上骤痛,他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往京城见她,又带着她用轻功飞了这么远,她还真能下得了手。

  “你……不回去找拓跋晗?”

  “回去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事已至此,难不成让她这个孕妇再飞回去?大热的天,她才不要活受罪。“我要坐马车,还有,要好吃的,好喝的!”

  这小镇楚切霆来过几次,“前面拐过去就是这小镇上最大的酒楼,那边的饭菜做得不错,去尝尝吧。”

  “好吧。”严薇饿得心慌,率先走在前面,走下去很远,她才想起来问,“切霆,老门主知道你来京城找我吗?切霆?”

  她回头,却没见他跟上来,在远处,他罩着褐色披风的身体已经歪在了地上。“切霆——”

  她忙折回来,“切霆,你怎么了?不要躺在地上装死,很脏耶。”

  见他没有反应,她顿时慌了手脚,忙把他扶坐起来,却见他脸色苍白,双唇也呈灰色,手也冰凉。“切霆,你这是怎么了?你的伤不是都已经痊愈了吗?蓝宏不是已经医好你了吗?”

  她拼着力气把他背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忙到路旁一个摊前问道,“老板,可知道这小镇的客栈在哪吗?”

  “前面十字路口有一个,在路北。”

  “谢谢。”

  前面十字路口,她抬眸目测,还有百米远呢,真是要命。“切霆,你怎么这么重?满身肌肉有什么好的?瘦一点我才能背的动呀。”

  百米远的距离,她一步一挨,到了客栈门口仿佛已过了百年,幸亏有两个小二迎上前来把楚切霆接住,她才免于瘫坐在地上。

  本是站在柜台内的掌柜见她衣装华美不凡,忙自动自发地让小二把楚切霆带到楼上的上房,又差人去找郎中,忙碌间他又不忘打量着严薇,见她迈过门槛便摇摇欲坠,忙腆着笑扶住她的手臂,“夫人不必担心,郎中很快就到。”

  严薇忙从袖中取出钱袋拿银子给他,却暗觉小腹隐隐坠痛。她担心地用手按住,这才想起前几天诊出有孕时夜凌子的叮嘱,“不得背负重物,不得长途远足,不得疲惫过度……”她可是把所有的“不得”犯了个遍!

  痛越来越剧烈,她却并无难过,只是苦笑,“这就是命吧!”

  扶住她的掌柜不明所以,“夫人,你怎么了?”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竹筒,强撑着神智递给掌柜,“你到门外,朝着天空拔开竹筒的盖子,我的钱全部给你。”但愿幽冥门的人不会见死不救。

  “是,我这就去。”

  “多……谢!”严薇扶着楼梯朝楼上走,却觉得裙裾下内衬的亵裤已经黏糊糊的被血浸透,走到楼梯一半,眼前一片漆黑……

  ===

  严薇醒过来时,却见床前坐着的并不是楚切霆,也不是她让掌柜发讯号求救的慕刃风,更不是一向对她极是亲和的白初霁,而是她曾经的死对头之一、如今的幽冥门主——蓝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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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妃常好孕

  他未察觉她醒来,专注的看着手上幽冥门专用的小折子,修长的手指捻着折子上的纸页,拇指上罕见的纯蓝色玉扳指越衬得手指白净。这是一双极有书卷气的手,若是在现代的话,他更适合弹钢琴,可这双手却被一颗凶煞狠绝的心掌控,能杀人于无形。滚着银边的蓝黑色锦衣让他气质更是冷地彻底,宽阔的肩挡住了她的视野,那张曾经对她满是憎恨的俊脸上倒是难得多了几分沉稳之气,眉宇间的戾气却有增无减。

  平心而论,他遗传了蓝宏的英俊,在幽冥门中的评价虽不好,却迷倒了不少江湖女子,幽冥门少夫人的头衔更是让不少女人挤破了头。

  严薇平躺着,如临大敌,连呼吸也小心翼翼,感觉到自己没有少胳膊少腿,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本想闭上眼睛装睡,等到蓝搫离开再起身喝水,却没想到他竟忽然阖上了折子,警觉看向她……两人视线相撞,皆是强装的波澜不惊。

  “你何时见到我才会有老鼠见到猫似地表情?”蓝搫拿起身旁矮几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我前一刻还在后悔赶过来救你呢!看到你这平静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

  严薇接过水杯,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喝了两口,精神才完全恢复,“你不觉得现在是杀我的最好时机吗?”

  “我做幽冥门主是有条件的,老爷子让我对你和鸢儿一视同仁,我当然要做个乖儿子好兄长。”

  原来如此。“无论如何,这次谢谢你。”

  “用不着你的谢,我更乐意看到你如此颓败。现在的你,一无所有。”

  对于他的幸灾乐祸,严薇不以为意,她也不认为自己一无所有。“切霆呢?”

  “他早就醒了,暂时还不能下床。”

  “他的伤怎么样?”

  “无碍,只是以前的旧伤没有痊愈,又疲累过度。”蓝搫提醒她,“你腹中的孩子没了。”

  他就是因为迫不及待想看她痛苦绝望才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她醒过来,他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有耐心,等看一个人的痛苦竟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觉得累。

  “……是么?”严薇不想在意,心却还是剧痛,为什么当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时?老天却又向她开这种玩笑?已经是第二次了,前一次拓跋晗满心期盼一个女儿,也是被萧兰贞所害?!

  “不难过吗?”

  “难过孩子就能回来吗?我的身体一直比蓝羽原来的身体差,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安然度过十个月孕期本就是痴心妄想。”正因为她早已看透了这个世界,才不想再要孩子。离开了幽冥门,她根本保护不了他们。

  “这一点你不像蓝羽。”

  “蓝羽干脆不要孩子,蓝羽厌恶孩子。”

  蓝搫笑了笑,仍是嘲讽,“我还以为你对她不了解。”

  “你如今是幽冥门主,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你也有买凶杀人的一天?要杀谁?”

  “萧兰贞。”

  “你自己不就有本事杀她?”

  “我不想亲手杀她,我怕我无法面对拓跋晗。”

  “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想着拓跋晗?”蓝搫没有再瞒她,“萧兰贞已经剩了半条命,不就是被你所伤吗?”

  “什么?”她何时伤萧兰贞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碰过萧兰贞一手指头。

  “夜凌子从宫里发来消息,素纹隐藏你射向萧兰贞的发簪时被辛文撞见,拓跋晗已经对你有所怀疑,而文武百官更是于朝堂之上跪求将你绳之以法斩首示众,局面僵持,拓跋晗怕是要震慑不住了。”

  蓝搫说完,静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期待着严薇抓狂,期待着她痛不欲生声嘶力竭。

  可他等了半天,严薇都只是愣愣地,刚才滚到腮边的泪淌过之后,再没有落下一滴,她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认命了似地不发一语。

  慕刃风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反应果真够奇怪,若是真正的蓝羽,早就从床上惊跳起来叫嚷着杀人了。

  “不难过吗?”

  他是抱定看好戏的态度才救她的?“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事情很简单,是哪天晚上切霆带她离开时,趁着她不注意从她头上取了发簪射向萧兰贞的。“萧兰贞重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的难过?”她冷然一笑,更如嗜血妖姬,“我本就该亲手将那个老女人碎尸万段!至于拓跋晗……”

  她只能对拓跋晗说抱歉,她知道他一直在想办法排除万难让她做皇后,如今又功亏一篑了,他一定在痛心。若是他想给那些大臣一个交代,她不介意去刑场上被斩首示众。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若你要回幽冥门去看看那几个孩子,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不过,自从你对司徒澈悔婚之后,老爷子很生气,却也只能帮你偿还黑虎山的人情。如今你惹下这种祸端……你还有脸见他?”

  “你雇一辆马车,我自己去京城,你把切霆带回幽冥门,就对他说……我没了孩子,已厌倦这里的一切,去黑汗王朝寻凯文了。”她不想让拓跋晗独自支撑

  更不想让楚切霆去认罪伏法。

  “好。”

  殊不知,她的回答也正如了蓝搫的心愿。他已经在想象着严薇立在刑场上被万人唾骂喊杀的一幕。

  ===

  皇宫,御书房外,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前面几个年老位高的已经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立在门前的内监总管担心地上前来劝说了一阵,见无人应声,便叹了口气,又返回宫廊下的阴凉处候着。

  奉诏入宫的拓跋远鸿,拓跋淳,拓跋皓,拓跋熙,拓跋泽正交谈着穿过宫廊,见大臣们还在跪着,兄弟几个相视摇头。

  “是不是该去劝劝了?大热的天,他们滴水不进,可是会闹出人命的。”拓跋熙看得极是不忍。

  “皇上巴不得能死两个呢!”拓跋皓冷笑,“这些老顽固分明就是为难皇上,他们之所以在这里跪着都是为了在后宫里的女儿,皇嫂不死,他们的女儿就难侍寝,不能侍寝,就没机会在皇上的耳边吹枕边风,他们也就没有机会加官进爵,一个个可都是打着如意算盘呢!”

  拓跋远鸿低沉斥道,“九弟,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皇贵妃刺伤的是太后,论王朝律法,家法家规,这都是以下犯上,不该死,也该罚。”

  六王拓跋淳没有开口评议,只淡然看了那些大臣一眼,率先走到御书房的门前,让太监通报。

  几个王爷入了书房,拓跋晗仍是写着什么,头也没抬。

  拓跋淳注意到他并非在批阅奏折,“七弟,这都晌午了,那些老顽固卯着劲儿的绝食断水,你也要跟着他们绝食?”

  “朕可没那么傻!”拓跋晗这才放下笔,把写完的纸折叠好,放入一个信封内,又在信封上写了收信人的名字,亲手密封好,摞放在桌角的一大堆信件上,“劳烦皇兄皇弟们把这些信发给跪在外面的那些老家伙。”

  拓跋熙看着一大堆信,大概有百十来封呢,“皇兄,你这是何时写得?”

  “昨晚开始写得。”拓跋晗疲惫地伸长手臂活动了一下,“累死了,朕要去睡一会儿,你们把信发下去之后,顺便去给太后请个安吧,帮朕劝她做好准备,朕的薇儿要做皇后了。”

  “什么?!”

  拓跋晗从龙椅上起身,又晃了晃僵硬的脖子,“难得,你们也有异口同声的时候?”

  拓跋淳难掩好奇,“七弟,现在的形势如此……你是不是太乐观了些?”严薇不死已是万幸。

  “去发信吧,朕要去好好睡一觉。”幽冥门刚来了消息,说严薇要回来认罪,他可不想让她看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

  见他去了后殿。拓跋淳等只得拿了信出去发。

  那些大臣人手一封,一个个拿到信之后迫不及待的拆开阅览,随即,一个个都是欲哭无泪的神情,前面跪着的几个年老的大臣中,有两个人看信之后竟不可思议的晕厥倒地。

  拓跋熙抓到机会冲过去,倒并不是要找人救他们,而是抽过他们手中的信偷看,却也不禁目瞪口呆。

  拓跋远鸿强压着好奇没有去凑热闹,拓跋淳也全然不顾王爷形象冲过去,“十一弟,给我瞧瞧。”

  第278章 皇后不乖

  拓跋皓和拓跋泽也上前抢着看信,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却慌不择路,一个个纷纷从地上起身离开,而且他们面容惊慌,像是恶鬼缠身似地,生怕逃不迭。

  几个王爷都忍不住笑起来,就连淡漠冷然的拓跋远鸿也从拓跋熙手上拿过那封信去看,看过之后却不像几个大笑的弟弟,他反而没了笑,而是叹息感慨不绝。“七弟果真不负他以前阎罗七王爷的名号,有这封信在众臣手中,说明他已手下留情,若不然,这些老家伙再跪下去,七弟痛下杀手,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兄,七弟不是你想得那种人,他的恨只针对敌人,绝不会对自己人,你不必如此恐惧,他是真心拿你当兄长看待。”拓跋淳说完,把信从他手上抽过去放在地上晕厥的老臣身上,“九弟,十一弟,十三弟,走,去给太后请安吧。这里没有力气回家的老家伙们,就交给宅心仁厚悲天悯人的大皇兄照顾吧。”

  待他们走远,拓跋远鸿才面对着御书房自嘲苦笑。拓跋晗是天下霸主,他却是被他从禁宫中救出的囚徒,不过是被他用来彰显自己仁义胸怀的一颗棋子罢了,论兄长,他排不上,守皇陵的拓跋冽才是他拓跋晗的亲兄长,而拓跋淳,拓跋熙才是他的好兄弟。

  不过,他倒是也不屑与这样的皇帝称兄道弟,在他心底,拓跋晗不过是一个为了一个女人而可以置天下人生死不顾的疯子罢了。

  王权,他这辈子已经与龙椅无缘,若是那个女人真的能坐上后位,倒是可以利用她在拓跋严恩身上做一做文章。

  拓跋远鸿俯视着几个跪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的老臣,顿觉满心清凉通透。

  “几位爱卿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本王的府上坐坐吧,本王爱子中麒极是崇拜几位的学识呢!”

  除了地上晕厥的两朝功臣阮立言之外,另外三位都是手握实权的三品官员,于朝中也多有门徒任职。

  三人相视点头,也正想凑在一处合计着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有拓跋远鸿在,也好多出出主意。

  而这一幕,却正被立在御书房内殿窗前的拓跋晗尽收眼底。

  他这个皇帝也不是忙得连亲自分发几封信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信都是两个月前就备好的。信中都是列举地那些臣子的诟病罪状,每一条都证据确凿,是他明辛文暗中派人追查所得,因有的功勋卓著不能杀,有的才能过人杀不得,有的又小错太多大错不至死,他只能如此解决,正好凑成了严薇此次的救命良药。

  他们五位王爷入书房时,他不过是新整理了想说的加上去而已,让他们代为分发,他好暗中观察那些老臣的反应,没想到,竟还有意外的收货?!

  也好,他正愁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让严薇坐稳后位呢!

  “薇儿,你可知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怎么整治这盘棋局了?”他的笑仍是带着往昔的三分邪气,却又有复仇似地凛然快意与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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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薇本打算尽快赶往京城,天不亮,她便强撑着身体下床,刚走到门口便头晕目眩,又栽到地上。

  一个时辰后,她恢复意识,却劈头盖脸被蓝搫一顿斥责。

  “你要赴京求死,我求之不得,可你不能在我的面前出差错,老爷子追究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我不想拖延,拓跋晗……”

  “哼哼,你还有心情担心拓跋晗的处境?他若也要杀你为他的母后复仇,你还会这样巴巴地爬去送死吗?”

  不等她回答,蓝搫又阴冷命令一旁候着的郎中和两个新请来的丫鬟,“好好照看着,三天之内不准她下床走动,出了纰漏,本少主把你们剁成肉泥做了包子喂给你们的家人吃。”

  严薇听得脸上无半分血色,胃里更是难受的翻搅,本就没有进食,只趴在床边干呕。

  两个丫鬟忙一个拿痰盂,一个忙端来水给她拍背。

  蓝搫倒是没想到她竟敏感至此,一句骂词也能让她不舒服,“若是蓝羽,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女人,真是麻烦。

  郎中忙提醒,“少主,少夫人刚刚小产,最听不得见不得血腥之事,也难怪会如此。”

  “她不是我夫人,她是我的仇人!”蓝搫厌恶地揪住郎中的衣襟,咬牙切齿,“再乱说话,本少主先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郎中愈加不明所以,既然是仇人,怎么还照顾地如此周到?难道,他是要这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是,少主,小的再也不多言了,不过,能不能先给点银子?买药也得用钱。”

  蓝搫给他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做得好,本少主还有赏。”

  “是,是,小的明白了。”郎中将他的慷慨则在心中做了另一番解释。

  在郎中的悉心“医治”下,严薇不但在三天后都没能下床,反而连饭菜也吃不下了。

  蓝搫闻讯,只得放下幽冥门的公务又赶过来。

  见严薇躺在床榻上就像是纸做成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弱不禁风,连双唇也干裂地不见血色,他不禁骇然大惊,“这到底怎么回事

  ”

  郎中谄媚笑着邀功,“少主尽管放心,再如此下去,不出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