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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米璐璐少爷横着走|作者:幻影笛踪|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10:52:57|下载:米璐璐少爷横着走TXT下载
  yi刻,不耐烦的声音怒吼着道。

  她咬了咬牙,只好快步往前走。

  叫叫叫叫,是叫魂吗

  第三章

  “花醉”

  叫魂似的声音不断出现在花醉的耳旁,就像诵经般yi整天回荡着。

  yi开始,她非常不习惯,以往就算是续香楼的醉客,也没有人像裴胤祯这么的难以应付。

  他真是无理取闹到无可救药,令人发指的地步。

  yi向好脾气的她已经十分委曲求全了,这裴恶少根本就是目中无人的软土探掘,知道她敢怒不敢言,索性变本加厉的把她当猴儿耍。

  “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她嘴上笑着,眼底却是火冒三丈。

  “我渴了。”裴胤祯此时正坐在贵妃椅上,慵懒的模样更增添他的邪气。

  他衣襟半敞,乌黑的发放浪的披在身后,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胸前。

  如此张狂的模样也不怕她看,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是如此勾人魂魄。

  若不是她待在续香楼许多年,对眼前这般的男色早就习以为常,要不现下这画面不引她遐想才怪。

  明明茶杯离他只有yi只手臂远,他就偏偏老爱扯嗓喊人,将原本想去茅厕的她硬是唤回来。

  自从她来到裴府成为他的贴身婢女之后,便对他唯唯诺诺,虚与委蛇,违背自己的良心伺候他。

  可是裴胤祯像是天生的坏骨头,yi天若不使坏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而她,正好是他的新目标。

  “少爷,我为你斟茶。”假笑,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裴胤祯眉yi挑,见她脸上带着敷衍的笑,似乎不是真心臣服在他的权势之下。

  可是,她的不满最多就是垮下嘴角,骨碌的大眼里充满不悦,但还是没有反抗他。

  这女人有这么听话吗这几天,裴胤祯yi直想着这个问题。

  当初在街上遇见她时,她明明有yi双桀骜不驯的黑眸,就像yi株不屈的傲梅,可是如今她却唯唯诺诺,像个小媳妇似的逆来顺受,任凭他怎么整治也只是忍气吞声。

  她的脾气虽然温和,但就算是泥也有它的土性,他就不信她的脾气可以好到永远只是吞忍。

  “呸”于是他接过茶喝了yi口,随即将杯子往地上yi摔。“这茶冷了,能喝吗”

  杯子在她的脚前碎了yi地,茶水溅在她的绣鞋上,裙角也沾上了水渍,茶香弥漫yi室。

  可惜了这上好的春茶,给他这种恶人喝真是浪费。花醉垂着眼不出声。

  反正这个向来被惯坏的裴家恶少就是爱这样无理取闹,那她又何必像鸡蛋撞石头般和他硬碰

  就当是磨练,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之yi,只要她熬过这yi次,她相信未来的人生肯定雨过天青,又达到另yi种境界。

  “是,奴婢错了,不该拿来凉茶的。”她连忙弯身捡拾yi地碎片。

  “啧”裴胤祯冷眼看着她无怨无悔的收拾着,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像你这种笨丫头,竟然还可以成为花家小姐的左右手她是瞎了眼不成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花醉拾着碎片时,忽然听见他连同她家小姐yi起骂,美眸倏地yi眯。

  “小姐是小姐,我是我,裴少爷别将我与小姐混为yi谈。”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无法忍受他人批评她的姐妹们,以及说她家小姐的坏话。

  虽然小姐的行径在众人眼中是特殊了yi点,但不代表她是个怪胎,只是她生错了时代。

  见她脸色倏沉,沉潜了几天的她终于要爆发了吗

  裴胤祯嘴角扬起恶劣的笑意。每天见到她总是退让,他很不顺眼,她不应该和他周遭的人同样无趣,她应该像两人初次相见时,拿出她“见义勇为”的气势反抗他才是

  没错,他就是小心眼。

  但这又如何,他注定天生就该横着走,人若不霸道行事,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就像她现在的情况,被他这种恶霸欺负着玩。

  “怎么,我多说个几句你就不高兴了”裴胤祯自贵妃椅上坐起身,yi头长发如瀑般垂在他的颈后。“我就爱说花府小姐没什么了不起,全城的人都说,若不是她有皇室撑腰,花家还能在珍珠城生存,与我裴府相提并论”

  花醉猛然抬眸,忍不住瞪向他。“小姐她靠的不是皇家庇护,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在我心中,不管是谁都比不上我家小姐”

  裴胤祯反瞪她yi记。这女人忍气吞声这么久,结果只是yi句有关花府千金的坏话,就将她逗得像是发怒的野猫

  “连我都比不上吗”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别忘了,这三个月我还是你的主子”

  花醉咬咬唇,欲开口为自家小姐辩解,但最后还是止住了口。

  罢了面对眼前的霸道少爷,她多逞强也只是苦了自己。

  她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裴府是为了偿债,而不是继续增加欠债,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她还是得硬是吞回腹内。

  “不能相提并论。”她的气势又弱了许多,自己这退缩的模样让她好不沮丧的垂下双肩。“尽管我家小姐再怎么厉害,某些方面还是比不上裴少爷您啊。”

  例如恶质c冷漠c残酷c无情

  她家小姐跟他相较,还是真如初生婴儿般纯洁无瑕

  裴胤祯挑挑眉。她这话表面上说得好听,但听在他的耳里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yi些。

  她果然表面上如yi潭平静的湖水,骨子里却是波涛汹涌,可惜就是嫩了yi些c孬了yi点。

  “我倒不介意你把话说清楚些”

  “啊”花醉收拾好地上的茶杯碎片之后,连忙退离他几步。“少爷,你不是想喝茶吗我现在就立即去为你泡yi壶,这次绝不会让茶冷了,您等着,我现在马上就去。”

  说清楚拜托,她脑子又没有摔坏。

  他像是有让人把话说清楚的雅量吗

  呿如果有,她今天就不会苦命的承受着他的怨念来到裴府当婢女,惨遭他的毒手虐待了。

  所以,这会儿她还是先开溜为妙。

  裴胤祯眯眸望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见她跑得像是脚底抹油,仿佛他是yi头野兽,准备将她拆吞入腹。

  “你逃啊你愈逃,我愈觉得有趣。”他冷笑yi声,心情莫名的大好,又回到贵妃椅上躺卧着。

  就算她脾气温和,也是磨出来的,并不表示她完全没有脾气,她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吞忍。

  花醉来到灶房,第yi件事就是向厨娘陈大婶要了些姜块c甘草和黑糖块。

  yi切准备就绪之后,她在灶前等水煮滚,之后依序放进磨碎的姜块,闷煮了近半个时辰,最后放入甘草以及黑糖。

  灶房里弥漫着yi股浓郁的姜味,附近的人闻了都皱起眉头,毕竟这么重的姜味让众人都觉得刺鼻。

  不喝凉茶是吗那么她就煮yi锅烫口又让人喝了发热的姜茶

  对,她不会记恨,但不代表她不会报仇。

  煮好姜茶之后,她又趁旁人不注意,在壶里撒下大把的四川辣椒粉,然后摇yi摇,晃yi晃,与姜茶混匀。

  哼她虽然无法逞口舌之勇,但不代表她不能使出卑鄙的小动作使坏花醉的唇角难得笑得贼兮兮的,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裴胤祯那吃瘪的表情。

  提着茶壶步出灶房,她心里期待着看见他喝了姜茶后那扭曲的俊容,双足轻快的往东院而去。

  这时,前方有名娇俏的女子走来,摇曳生姿的她与婢女正好与花醉迎面对上。

  花醉才来裴府没多久,这几天她几乎只待在东院里,平时也不曾四处乱走乱晃,因此府里的主子她见过的没有几个,因此不曾见过这位看似颇有身份的姑娘。

  这位长得标致的姑娘是裴府大夫人的远房侄女,姓何,名叫绣欣。

  这几年,每到孟夏,她便来珍珠城小住,yi方面是陪陪老夫人,yi方面则是想与裴胤祯培养感情。

  只是,她这位远房表哥几乎不曾正眼瞧她,尽管她百般暗示,刻意接近,得到的只有他的冷漠对待。

  就连她昨日刚到时想要与他yi同用晚膳,他却连个面子都不给,让她气了yi晚。

  可是她气归气,yi颗芳心依然悬在他身上,他明明是个冷漠无情的男子,却令她又恨又爱。

  她不放过任何yi丝机会,何况,攀上裴胤祯,日后对何家以及表姑的晚年都有保障。

  此时,何绣欣与婢女打算至灶房准备些小点心,待会儿以此为借口和裴胤祯见上yi面。

  花醉见她们主仆俩走来,便微微福身,当作打过招呼,正准备离去时,那名婢女故意与她擦撞,差点使得她手上的姜茶洒了yi地。

  “啊”好险c好险,她接住了。

  “你是新来的啊”婢女气焰极盛,代她家小姐问话。“见到我家小姐不知道要行礼吗”

  花醉yi愣,接着微皱起眉。“小姐午安。”她确实是新来的,府里的主子根本不认识几个。

  何绣欣拿着yi双大眼盯着花醉瞧,好yi会儿才开口。“我没见过你,是新进府的婢女吗”

  “是。”花醉老实地点头。

  回答完之后,她发现何绣欣不断打量着她,那精明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看过yi遍。

  须臾,何绣欣带着疑问再度开口:“难不成你接替了春霏那个贱丫头的位子”

  春霏花醉愣了yi会儿,yi时之间想不起来春霏到底是谁。

  “喂,装傻啊”婢女推了她yi把。“别以为我家小姐好诓弄,在我们还没进府前,就听闻那个贱丫头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就想爬上裴少爷的床,所以你呢你递补贱丫头的缺,心里该不会也胡思乱想吧”

  “没有。”花醉连忙摇头否认。

  这种事还真是有口难辩,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毕竟这说来话长,加上何绣欣打量她yi番后还暗自冷哼,已足以让她明白这位大小姐应该不怎么好相处。

  “希望你是没有”婢女仗势欺人,戳了戳花醉的肩膀。“看在你是新来的,现在就老老实实记住我说的每yi句话,我家小姐可是老夫人最疼爱的侄女,全府上下没有yi个人敢怠慢,所以日后见到我家小姐可得必恭必敬,知道吗”

  “是。”虽不愿意,但花醉还是应了yi声。

  “再警告你yi句,可别想打裴少爷的主意,我家小姐可是裴府将来的长媳,以后可是会成为府里的少夫人,你招子就擦亮些,可别得罪我家小姐,否则未来有你好受的”婢女口沫横飞的炫耀主子的背景。

  长媳花醉忍不住看了何绣欣yi眼。人是长得满漂亮的,但就是太过目中无人,与裴胤祯没什么两样。

  不过,对方是不是长媳也不关她的事,她只在这儿待三个月,往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到这位裴家的长媳。

  “喂”婢女见她发呆,又忍不住大声斥喝。“你吓傻了你我家小姐问你话,你不会回答吗你拿着这茶壶要上哪儿去”

  花醉回过神来,低头回答了声。“是给裴少爷送茶去。”

  何绣欣yi听,向婢女使了个眼色,接着两人走到花醉面前,欲抢走她手上的茶壶。

  “做什么”花醉吃惊的后退yi大步。

  “送茶这事儿就由我和小姐去做,把茶壶交出来”婢女凶巴巴的伸手和她抢茶壶。

  做了亏心事的花醉当然不肯放手,要是让她们送去还得了

  “不不不,我自己送去就成了,不麻烦小姐和大姐你”

  “罗唆,交出来”婢女呿了yi声,硬是推了她yi把,抢走她手上的茶壶。

  然而花醉松手太快,婢女又接手不及,茶壶摔落地上,应声摔成遍地碎片。

  里头的姜茶因掺了辣椒,yi股刺鼻的味道立即扩散,姜茶亦像红色的血般不断往四处流去。

  “这这是什么好刺鼻”何绣欣以丝巾遮鼻。“你不是说是要送茶给表哥,怎么会是这种臭东西”

  “好呛的味道”婢女也捏着鼻子。“小姐,会不会是这丫头在茶里下毒,想毒害裴少爷”

  何绣欣皱起眉,最后冷冷瞪着花醉惊慌失措的脸。“快逮住她,别让她跑了我要好好替表姑和表哥审问这个臭丫头,到底是存什么心进裴府”

  花醉如同yi块大石头般呆坐在地上,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端惹了个大麻烦。

  裴胤祯在房里待了好几个时辰,就是不见花醉回来,因此反复站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

  直到黄昏日落,天色都暗了,依然不见她出现。

  “该死”他生气的往桌子上yi拍。“来人啊”

  他这声大喊,把前来送饭的奴仆喊得惊心胆战,端着食盒的双手抖啊抖,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花醉呢见到那个臭丫头了吗”裴胤祯上前揪住奴仆的领子。

  无辜的奴仆吓得拿不稳食盒,使得它就这么掉落地上。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仆赶忙跪下,不顾满地的汤汤水水便磕起头来。

  “混帐本少爷问你话,是不会回答吗”裴胤祯伸腿踹了奴仆yi脚。

  “说,花醉人呢”

  “花姑娘”奴仆趴伏在地上,yi动也不敢动,颤抖着声音道:“奴才奴才下午时还在灶房见到她煮茶,后来后来她把茶煮好之后就离开灶房,接下来,奴才不知道花姑娘上哪儿去了”

  “没用的家伙”裴胤祯冷哼yi声,然后拂袖绕向房门,不顾自己是否衣衫不整,便直接走了出去。

  他的心情十分恶劣,那个该死的女人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难不成臭丫头这几天表现得这么温和,就是打算趁他不注意时偷跑吗

  裴胤祯怒不可遏的离开东院,yi路沿着回廊走,直到来到后院时,正好见到侍卫李洛宵。

  “少爷。”李洛宵恭敬的朝他yi揖。

  他yi脸阴霾的问:“有见到臭丫头吗”

  李洛宵先是yi愣,见到主子脸色极为难看,连忙开口道,“花姑娘不见了吗”

  “那个臭丫头让我等了yi个下午,现在都是用晚膳的时间了,还不见她的鬼影”裴胤祯几乎是咬着牙道。“就别让我逮到她,要不我就剥了她yi层皮”

  “少爷”李洛宵顿了yi下,之后才开口:“刚刚小的回来时,曾听见柴房里有个姑娘喊救命会不会是花姑娘”

  “什么”裴胤祯怒瞪他yi眼。“她没事为何在柴房里喊救命”

  “小的以为是某个奴婢做错事,才会被裴总管关在柴房里惩罚,所以就没有上前询问”李洛宵说得小心翼翼,就怕主子又生气了。

  “该死”裴胤祯听完之后连忙奔向柴房。

  不久,两人yi同来到柴房外,果然听见yi道虚弱的女子声音传出来。

  “把门给我劈开”裴胤祯双手紧握成拳,神情可说是狰狞到极点,十分难看。

  李洛宵不敢蹉跎,上前拿起yi旁的斧头,举手将斧头用力劈向锁头上的铁链。

  铿锵yi声,铁链应声而断。

  等不及李洛宵为他开门,裴胤祯便将门踹开,直接闯进柴房。

  木头的气息扑鼻而来,他的目光梭巡着四周,果然发现前方有yi名女子倒在那儿。

  花醉狼狈的倒在地上轻吟喊痛,披头散发,身上的粉色缂湘绣衣几乎整件被鞭子划破。

  他甚至见到那被划开的衣裳下全是渗出血渍的鞭痕,以及无数淤青。

  “臭丫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裴胤祯赶紧上前扶她坐起身。

  “好痛好痛”花醉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全身像是火在烧般疼痛。

  “该死”他暗骂了几句,连忙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少爷,由小的”李洛宵想替他接过花醉,却被他的冷眸yi瞪,只好迅速退下。“小的这就去请大夫。”

  “快去”裴胤祯抱着花醉步出柴房,马不停蹄的前往东院。

  途中,几名奴仆见到主子怀里抱着yi名受了伤的姑娘,全都吓了yi跳,急急忙忙呼喊着裴总管。

  裴胤祯将花醉抱进自己的房里,不顾她身上是否肮脏,直接将她搁往炕床上放。

  只是这么yi放又让她痛呼出声,他冷静的yi看,才发现她的背几乎体无完肤,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于是他将她抱往怀里,尽量不碰触她的伤口,就让她倚在他的胸前。

  她疼得又哭又叫,他却只能无奈又无助的看着她痛哭,大手轻搁在她的肩上安抚着她。

  yi种无法形容的郁闷在裴胤祯的心头蔓延,将他的怒火烧得更旺,恨不得马上揪出把她鞭打得如此严重的凶手。

  “忍忍,大夫就快来了”他伸手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才发现她的体温也异常的高。

  他咬牙抱着她,忍着心底的惊慌,眸光不时探往门口,希望侍卫快快把大夫请来。

  不久后,裴总管也赶到了,见到少爷抱着yi身是伤的花醉,又转身奔了出去。

  过了yi会儿,裴总管领着数名婢女捧着水盆和巾子走进房里。接着,婢女们上前,想要接过主子手上的花醉。

  “不准碰她”裴胤祯像yi头被惹怒的公狮,低狺的吼着众人。“你们没见到她伤得有多重吗”

  “少爷可是她身上都是血,会弄脏你”裴总管还没有说完,就接到yi记火眼金睛,只好连忙住口。“快,把巾子打湿,交给少爷,你,倒杯茶给少爷。”

  婢女们不敢怠慢,手忙脚乱的照着裴总管的吩咐做。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们都静了下来,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因为,他们的少爷竟然亲手为yi名丫头擦脸,甚至喂她喝水众人像是见到什么奇迹,完全不敢出声。

  “下去”裴胤祯瞪了他们yi眼。“去给我找出到底是谁敢对我的丫头下如此的重手还有,快把大夫带来”

  他的吼声几乎掀了屋顶,裴总管与所有奴婢与全都作鸟兽散,留下他与花醉两人。

  裴胤祯恨恨地想着,若被他找出谁是凶手,他yi定会剥了对方的皮,拆了对方的骨头

  第四章

  大夫终于赶来,看过花醉的伤之后,为了替她止疼,开了麻沸汤让她喝下,也因此使得她陷入昏睡。

  半夜,麻沸汤的药效退了,疼痛再次袭身,令她在睡梦中幽幽醒来。

  “唔”花醉睁开双眸,看见周遭的摆设十分华丽,觉得这些景象有些似曾相识。

  她微微yi动,发现自己是趴卧在床上,身上只穿着yi件单薄的肚兜,露出yi大片裸背。

  稍稍挪动身子之后,她眼角瞥见床旁有道身影,吓得她想翻身遮掩裸背,因而牵动背上的伤,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眼眶中满是泪水。

  花醉的抽气声扰醒了坐在椅子打盹的男人,他立即睁开黑眸,目光落在床铺上。

  见到她已醒来,裴胤祯想也不想便站起身,迅速来到床旁。“你醒了趴好,别乱动。”

  他瞪着她,然后坐在床沿,大掌硬是压着她的双肩。

  “唔”花醉没好气的瞪了他yi眼,发现他现在的举止实在暧昧,让她感到有些尴尬。

  此刻的她就像yi只乌龟,被他的双手压制住,无法动弹,只能拼命的挥动四肢。

  最悲惨的是,她现在可以说是牵yi发而动全身,身上的伤疼得让她又红了眼眶。

  “你乖乖趴着,别再给我出什么岔子了。”裴胤祯的语气虽然十分不悦,可是眸光却隐约透露出关怀。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关心这个臭丫头,试图找理由说服胸中那颗莫名慌乱的心。

  他想,他yi定是怕花府的千金到时找借口和他算账,才会这么担心这个臭丫头

  对yi定是这样,没有其他理由了。

  花醉没好气的瞪着他,裸露的双肩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那不但熨烫了她的肌肤,似乎也熨烫了她的脸颊。

  就算她平日再怎么不拘小节,可是在男人面前露出大片肌肤,她还是有着姑娘家的羞怯。

  光是被男人看到小腿就非对方不嫁了,何况她全身几乎被看光

  花醉红着小脸,目光不知不觉的与裴胤祯的对上,发现他的黑眸里氤氲着莫名的怒意,以及yi些复杂的心思。

  只可惜她不会读心术,只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正在生气。

  “我都半残的躺在床上了,还能出什么岔子”她没好气的咕哝yi声。

  “还有,我不会再乱动了,请少爷移开你的手好吗好歹我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你这样趁火打劫吃我豆腐,传出去不怎么好听”

  裴胤祯yi听,立即收回手掌,最后勉强移开目光。

  “本大少阅人无数,你这干扁四季豆的身材,本少爷还看不在眼里”他哼了声,作势抬高下颚道。

  花醉闷哼yi声,若不是她背上的伤口正隐隐约约抽疼,她yi定会和他抬杠个几句。

  听见她的抽气声,他的目光又担心在她的小脸上梭巡。“伤口又疼了”

  “嗯”花醉咬咬唇,眼眶红红的,像yi只小兔子般可怜。

  裴胤祯离开床旁,从柜子里拿出yi只玉石罐子,接着又回到床边,打开罐盖,挖出里头如羊脂般的膏药。

  “大夫说,若你犯疼,把这个凉膏涂在你的背上,可缓缓伤口的疼痛。”他不顾男女有别,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将膏药涂抹在她的裸背上。

  “等c等等”花醉准备制止,但声音yi落,背上就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以及凉膏的药效,让她倒抽了yi口气。

  裴胤祯的指尖像是轻抚琴弦,轻轻在她背上来回游移。

  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还是他的指尖传来令她害羞的温暖,让她的小脸红如yi颗熟透的番茄。

  “不我自己来裴少爷你快住手啊”花醉连忙扭动身子,却被他的大掌压住,别说是翻身,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哼”裴胤祯没好气的瞪了她yi眼。“有多少女人巴不得本少爷亲手服侍,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要我住手”

  他向来高高在上,平时要他如此伺候yi个女人,可以说比登天还难,而她竟然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喔”花醉欲开口反驳,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无意,指尖轻划过她的伤口,马上让她身子yi缩,想要反抗的话又吞了回去。

  见她终于住口,裴胤祯的嘴角扬起yi抹使坏的笑意。

  疼痛加上难堪,使得她只能咬着唇不发yi语。

  可是当凉膏沁入伤处,原本火辣的疼痛渐渐舒缓,反而有yi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让她放松许多。

  替花醉上完药后,裴胤祯收好药罐,之后大掌轻覆在她的额头上,直到确认她没有发高烧,这才完全放心。

  不知是不是伤处疼痛所产生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裴少爷变得莫名温柔,不像平时那般冷漠无情。

  其实他大可以弃她不顾,以他的做法,应该是把她随意以草席yi裹,然后弃于荒郊野外,而不是像现在反常的替她上药才是

  “烧退了。”裴胤祯收回大掌,冷哼了声。“你就早点歇息,本少爷今天就委屈睡在另yi边的小房间里,等天yi亮,本少爷再来好好审审你为什么替我找麻烦”

  “我”花醉欲言又止,满腹的委屈说不出来。

  “闭嘴,我累了。”他打了个呵欠,没好气的瞪着她。“你就乖乖给我躺在床上。今晚,我已命奴仆在房外看守,也派人守着大门,可以说连yi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你别再想闹yi次失踪”

  花醉的小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无奈的闭上双唇。

  算了,她真的是哑巴吃黄莲,遇上这等倒楣事,也只能将委屈当吃补,全数吞回腹内。

  “是。”她闷闷的说。“少爷请早点歇息。”

  “等我睡饱后再跟你算账”裴胤祯不忘再瞪她yi眼,然后高傲的离去。

  直到门关上,屋内只剩花醉yi个人时,她转动着骨碌碌的大眼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裴胤祯明天要怎么审她她叹了yi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倒楣到家,先是得罪裴大少,后是进了裴府莫名招惹了那名高傲的表小姐,没来由的把她拖去鞭打yi顿,几乎要了她半条小命

  难不成这是裴大少默准,要以她的半条命来换小石头的半条命

  花醉咬咬唇,欲哭无泪。

  不知道她还要在裴府里吃多少苦头

  隔日yi早,花醉自床上幽幽醒来之后,婢女们鱼贯的进房伺候她梳洗,所有人全都小心翼翼的。

  当yi名婢女以湿布巾为她轻拭裸背时,因为不小心擦过她背上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痛呼。

  “好痛。”她的双眉紧紧拢起,咬唇轻喊。

  碰着她伤口的婢女见状,像yi只吓坏的麻雀,连忙往她面前yi跪。“花姑娘,对不住,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

  “呃”花醉yi愣,连忙伸手想扶起婢女,没想到更加扯痛了她背后的伤口。“你你别跪了,快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快起来呀”

  婢女仍哭丧着小脸望着她。“花姑娘,我进府不过几个月,家里还有爹娘以及七个弟妹要养,求你别跟少爷告状好吗”

  这种事有什么好告状的花醉侧着小脸,yi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花姑娘,你心地好,在你进府前我就听说你救了春霏yi命,云儿她是真的不懂事,求你别与她计较。”yi旁的婢女也yi同跪下来求她。

  这样的情况让花醉满头雾水,于是慌忙的道:“好好好,你们都站起来说话,总该不会要我下床扶你们吧”

  两名婢女yi听,连忙站起身,上前扶住她虚弱的身子。

  “花姑娘,这次奴婢会小心伺候你,不会再弄痛你了。”云儿心惊胆战的扶着她,语气也显得小心翼翼。

  “你别这么紧张。”花醉能感受到她们因为过于紧张而颤抖的双手。“是我受了伤,有伤口当然就会疼痛,跟你们yi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跟少爷告状的。”

  几名婢女yi听,像是松了yi口气,拼命点头道谢。

  这时云儿才敢放胆的道:“花姑娘,这是少爷交代要替你抹上的凉膏,可能会有些刺痛,你可要忍yi忍。”

  “嗯。”花醉点点头。为了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她与她们闲话家常。“说到少爷,他人呢”

  不是说yi早就要和她算帐吗怎么不见那个恶霸少爷呢

  婢女们互相看了看,最后其中yi人才小声地道:“少爷yi大早就到老夫人所住的西院去了。”

  “喔。”花醉以为他是去请安,可是见到她们脸上都有着怪异的表情,忍不住追问:“怎么了少爷去向老夫人请安不好吗”

  婢女们连忙摇头。“没没有不好。”

  “可是你们的脸色怎么yi个比yi个还要难看”花醉狐疑的望着她们。

  “同我说实话吧”

  “这”

  见她们yi个个欲言又止,她只好撇撇唇,佯装不悦的道:“你们不说那好,我直接去找少爷问个清楚。”

  “不不不,花姑娘你可别下床,少爷交代要让你好好休息。”比较年长的红霞连忙阻止她。“花姑娘,就求你别害我们几个姐妹了,少爷的脾气说来就来,若是他见你下床行走,肯定会扭断我们的脖子。”

  “既然你们这么怕他,那还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yi提到少爷去向老夫人请安,你们yi个个脸色如此难看”花醉梭巡着她们脸上的表情。“快说”

  “少爷是去替花姑娘讨回公道的。”年纪轻的云儿终于松口,“这是我们第yi次见到少爷对yi个姑娘这么好,而且少爷已知道是表小姐对你下的手,所以yi早就找上老夫人的西院。”

  “啊”花醉yi听,可以说是极为惊讶。

  裴恶少竟然想为她讨回公道

  “这是真的,我进府十年来,不曾见过少爷踏进过老夫人的西院,除了过年过节之外,少爷和老夫人是不碰面的,更别说他会主动前去老夫人那儿。”

  红霞接着道。“昨日你在柴房被少爷发现后,他几乎是yi步也没有离开你身边,我想你在少爷眼里是特别的。”

  闻言,花醉脸yi皱,更不明白了。她和裴胤祯也不只过相处了几日,那个蛮横少爷怎么可能对她特别呢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被表小姐痛打yi顿,把她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是裴胤祯默许的,这是他给她的下马威,没想到从婢女们的口中得知,原来这yi切全是表小姐个人的意思。

  啧裴府的主子们都是这样吗这么爱拿下人的命开玩笑。花醉不满的在心里咕哝了几句。

  红霞继续道:“我想,表小姐这次不好过了。”

  以往表小姐yi来到府里,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就难过了,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表小姐这次招惹了少爷带回来的姑娘,想必有yi顿苦头吃了。

  “官官都懂得相护,何况他们又是亲戚,少爷顶多只是把表小姐骂yi顿而已吧。”花醉不以为意的搭腔,反正再怎么惨也不会像她现在这么惨。

  可是婢女们yi听,全都吃惊的望着她,好yi会儿后才又由红霞开口。

  “不是的,少爷yi旦生起气来,不管对象是谁,照样有仇报仇。之前三小姐与三姑爷回府作客,三姑爷没经过少爷准许就擅闯书房,少爷yi怒之下就把姑爷的右脚打断,让三姑爷整整医了半年才治好。”

  红霞心有余悸的回想着。

  “还有某yi年的过年,大小姐与大姑爷yi同回府,大姑爷风流成性,老爱对我们这些婢女毛手毛脚,有yi天伸手就摸上了伺候少爷的婢女,这yi幕刚好被少爷瞧见,少爷就直接命人拿了柴刀砍断大姑爷的yi截小指,还告诉大姑爷,未来再敢如此放肆,他见yi次就剁yi次手指。”

  “没想到裴少爷还会护短”花醉睁大了眼。虽然他的报复是恶劣了yi些,不过愿意为下人出气,似乎也没有那么恶劣。

  闻言,红霞稍稍yi顿,接着道:“那个被大姑爷吃豆腐的婢女,隔天就被少爷调去灶房,下令不准再接近少爷yi步。”

  “为什么”

  “少爷嫌她脏”

  “什么”花醉听了,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这关那名婢女啥事”

  她收回之前那句话,裴胤祯真的是恶劣至极的大魔头,就算她用尽毕生所知的难听字句,也无法形容他的坏。

  “少爷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我们都挺羡慕花姑娘,能让少爷担心得yi晚未眠。”

  他只不过是怕她跑了吧花醉不满的撇撇唇,最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你们觉得表小姐下场又会如何”

  婢女们面面相觑。

  “应该会被打断手骨吧”

  “我觉得表小姐应该会挨上几百鞭。”

  “我想,以少爷的性子,应该是打断手骨加上几百下鞭子”

  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仿佛这种话题很平常,就像是谈论着要用什么方法杀yi只鸡。

  只有花醉听得目瞪口呆,傻愣愣的问道:“你们没有眶我”

  而她得到的回答是yi致的,“没有。”

  就算伤口因为挪动而开始渗出血丝来,就算背后有好几名婢女拼命想要拦住她,苦口婆心劝着她,花醉还是不顾yi切的往西院的方向走。

  就算她十分痛恨何绣欣,但yi想到裴胤祯的心狠手辣,她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

  她并不是因为矫情才想做什么好人,而是她觉得他没有必要将事情闹得那么大。

  现在婢女们都讹传她在裴胤祯眼里是特别的,因为他亲自看顾她yi夜,又为她主动找上老夫人,要老夫人交出表小姐。

  这种种的状况,已经让众人明白花醉对于裴胤祯来说是十分特别的。

  可是,这份“特别”对花醉而言却是yi种负担。

  恶霸少爷想要怎样横行霸道都没关系,因为那是他的本性,她其实无法可管。

  可是,她不喜欢他个人的残暴行为与她扯上关系,更别是打着“要为她报仇”的名义报复。

  她压根不打算讨什么公道,也不喜欢再去追究已发生的事究竟谁对谁错。

  因为,那没有意义。

  花醉认为,说来说去是她自己呆,想做坏事时便被逮个正着,证明了坏事不可做,歹路不能走,因为随时都可能遭天谴。

  所以她已学乖了,知道坏事不能做得太光明正大,另外就是日后见到表小姐何绣欣,在数十尺外就要转头避开,因为表小姐根本就是另yi个裴胤祯啊

  总之,裴大少想找人出气,也别打着她的名义

  因为,这样下次被报复的还是只有她,她可不想连连当箭靶,让自己全身都插满暗箭。

  于是她不顾身子的不适,连忙前去西院。

  此时的西院里,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已经被奴仆架住,拔尖声音大喊。

  “祯儿,你这是做什么欣儿可是你的表妹啊而且她还是个未嫁的闺女,若是你在她冰清玉洁的肌肤上留下疤痕,你要她以后如何嫁人”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嚷道。

  裴胤祯十分的嚣张坐在椅子上,yi脸淡漠的喝着茶,连眼角都没有挑,更别说是拿正眼瞧老夫人。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绣欣绣欣做错什么了”何绣欣现下的模样十分狼狈。

  这样的画面非常眼熟,就像前不久春霏被强押在长凳上那般,只是如今换成了高高在上的表小姐,这让周遭的奴仆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裴胤祯放下茶杯,什么话也没说,接过侍卫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了几下,鞭子就像yi条灵活的蛇般窜动。

  下yi刻

  “啊”何绣欣痛得脸上的五官几乎纠结在yi块,扯嗓大喊。“姑姑救我救我”

  “欣儿”老夫人想冲上前,但她无能为力,双臂都被奴仆们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绣欣的背上留下鞭痕。

  “这yi鞭是让你记得,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你动我的人。”他狠狠往她背上yi抽。“这yi鞭是让你记得,府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动私刑第三鞭是要你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裴府里的yi切你没有资格管”

  他每yi下的力道都是又狠又重,鞭子抽在何绣欣的背上,勾破了她那上好的锦缎衣裳,鞭痕就像烙印般出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那雪白的背就像白色的画布染上了殷红,但此刻的裴胤祯就像yi头嗜血的野兽,想起花醉背上的伤,更令他失去理智。

  除了老夫人之外,没有人敢上前为何绣欣求情,只能别开头不看这残忍的画面。

  那每yi下的鞭子都在空中挥出令人胆寒的声音,从远处赶来的花醉也听到了鞭子的抽打声。

  “停停停”花醉总算赶至西院,可是何绣欣已经疼得晕了过去。“够了c够了,你再这样打下去,她连半条命都没了”

  裴胤祯yi见到花醉,连忙收鞭,眸光落在她虚弱的身子上。

  瞧她走路都还需要奴婢搀扶,却还是忍着疼痛走到西院来,于是他的黑眸不悦的扫向她身后的婢女们。

  红霞yi行人被他yi瞪,全都连忙跪下磕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够了。”花醉挡在她们身前,yi副非保护她们不可的模样。“少爷,罢手吧”

  “罢手”他冷哼yi声,不悦的来到她面前。“你又想要插手我府里的事”

  花醉咬咬唇,最后深吸yi口气,道:“我不是想插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