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看完信后,暗藏精芒,含笑向天之佛看去,“至佛相助解决了困扰中阴界数千年的难题,大恩大德,灵狩缎君衡代百姓谢过。”好个雷厉风行,手段极端的天佛原乡最高象征,此事过后,苦境部分人怕是要对她恨之入骨了,天之厉来日不知可会后悔引狼入室?
宙王看了两三遍,赞不绝口:“果真是心怀苍生,天之佛,其实没有此事,孤也会助你,实在是你多想了,孤早看天之厉不顺眼,寻不到机会收拾,上次若不是为至佛思量,要护得初阳展风颜安然,也不会见他,厉族和异诞之脉,孤还不放在眼里。”
天之佛面具后的眸色冷沉一闪:“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宙王并无怒,沉笑收起了信:“至佛所言极是,孤和他比,反倒显得自降身份。”
缎君衡眸光讶异闪闪,天之佛这话明显是在维护,还带着私绪。
天之佛未再继续此事,只道:“吾要知晓一念之间的出口。”
宙王不假思索翻掌化光,将一张路观图交给她:“出王宫东行六百里,可见一地星河天瀑,天瀑尽头便是一念之间。孤已改变过地气,至佛功力可轻易劈开,不需同时具备圣邪两气。”
天之佛惜字如金,只道两字:“多谢。”转身便拿着路观图消失。
一直倚靠在他怀中不说话的绵妃,娇媚问道:“王怎么轻易就将路观图给了她?”
宙王笑垂眸睨她:“有人会替孤在那里出口恶气,自然得给他她。她不自投罗网,怎么让那人收拾。”
绵妃诧异,好奇:“此人是谁?”
宙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转首将酒渡入她口中,阴狠笑道:“日后便知,爱妃再多等等。”
一旁的缎君衡识趣悄然退下。王不过借天之佛之手,彻底打开中阴界和苦境间的阻隔,一念之间的奇异瘴气只有天之佛圣气能破,破除后,来日中阴界军队进出一念之间便容易许多。
按照路观图来到星河天瀑尽头,只见银河铺道,星光闪烁,灿烂夺目,当真与人间银河无异,难怪名为星河天瀑。
天之佛不敢耽搁,顿提功力,恢弘佛力霎时贯穿天地,全部击在了天瀑尽头。
少顷只闻轰然声起,天瀑缓缓裂开,如眼睁开之缝,天之佛眺望,一片黑漆,看不到东西,凝出护身气罩便瞬间飞身穿过。日后只有这条路能不限时间出入,无向经纬无法正常使用,此路她必须了如指掌。
却不料刚出缝隙到达苦境地界,一道绿光突然灌顶,怒袭而至。
天之佛翻掌便是雄浑佛力,砰然一掌震开,稍有阻碍但也算顺利回到了在苦境的一念之间。怎会有人?那时与天之厉来此分明废墟一片。
天之佛散去功力,此条通道不能出问题,究竟是何人敢偷袭?冷眸向功力来处威严望去。
只见一丑陋的人脸虫身之人,通体墨黑,脸上皱纹密布,双手双足皆为虫足,头有三个触角,一掌过后震惊,正慌乱垂着虫首:“不知天之佛大驾光临,鬼觉神知出手冒犯,还望天之佛恕罪。”
竟然是他,他竟变成了这模样,天之佛未散身上冷意,威冷皱眉道:“你怎会出现在此地?”
鬼觉神知低垂的眼底冷恨一闪,面上恭敬,小心翼翼如实道:“鬼觉神知自诞生之日起便在此处,可是有何不妥,还请至佛明示。”
楼至韦驮,你和天之厉千年争杀,还违逆天道苟合有子,天怒人怨降下了圣魔元史,害吾看见,害吾打开,害吾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众叛亲离,此仇吾要你们血债血偿。
天之佛不料他诳语,顿便沉了面色,冷笑出声:“逸踪之主击楫中流,忌螶涞氖Ω福燮岫阅忝挥腥魏魏么a!痹椿镁沉槭吨兴缘氖ツг肺茫列澳铮切氖醪徽瞬荒艿谩p宜酶星常院图上j溆型鲆宦龅墓μ宀杏啵湃狭顺隼础?br />
鬼觉神知心头一惊,她怎会知晓自己是谁?世上不该有人晓得他是谁,不不,他不是击楫中流,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早就死了,想着想他心里倏然恼羞怒恨,他是天意,是天道,他是审判所有人的天道。天之佛这个伪佛有何资格鄙视威胁他!知道他是谁的人一个都不能活,女儿一样,天之佛她也一样。他是天意,违背他的人通通都该死。
脸色故作诧异茫然几变,鬼觉神知越发恭敬:“至佛所言该当真是我前身,只是醒来后便记忆恍惚,上天惩罚吾变成这模样,日后定积德行善,改过自新。还望至佛莫告诉口中忌螶湮嵯肿矗嵛藜且洌嗖幌胪胀蕉吹轿岬s恰!?br />
天之佛冷漠道:“替吾看守一念之间一千年,不得让任何人进入。你身上邪正双气交织,除却吾,无人可发现。”如此邪物留下终是祸害,可幻境灵识不让圣魔元史之仆,只能先留着,而此地也却只有圣魔之气同时具备的人才能镇守,这条通道在她办完事前不能出纰漏。
鬼觉神知面上骤露喜悦,暗藏阴冷道:“至佛大恩大德,没齿不忘。”交易,楼至韦驮,有第一次就会与他还有第二次交易,他期待他们的第二次,圣魔元史诚不欺他。
话音落后,天之佛不曾多说一句,化光消失。
鬼觉神知缓缓站起虫身,一双墨绿色的虫眼突然红光骇人,阴沉看着她站过的地方:“一千年,吾会在此好好守着,修炼功体等待再来的蜕变,届时天下都将是吾的,今日侮辱,来日吾要你加倍奉还。”
离开后的天之佛换身子已渐至透明,她最后又去了一趟无向经纬,已近晨光熹微,横飞在天,俯瞰地面,平原上书格村镇错落有致,五座村庄,一座城邑,炊烟袅袅,正是晨起用早膳时。
三千男丁,必须要这五村一城一个都不少。
天之佛眸露庄严,悲悯一闪而过后,绝然抿唇,双手合十,垂眸忏悔:“吾罪吾受,莫延因果。”话音尚未落尽,她本已透明的身子在晨光中渐渐化作红砂,在广阔的地界悄无声息落就,顺着地形蜿蜒千里,红砂隐没在草木叶下,无人可见。
此时异诞之脉亦是晨光熹微,正与天之厉沉睡的天之佛眉心隐藏的三朵昙花亦随之消失,灵识回归。
片刻后突然有两滴泪自她紧闭的双眸滑落,天之佛未睁眼,却是拉着他搂在腰间的手缓慢滑落到腹上。苦境和中阴界已经都安排好了,他们还有二十三日,她只骗他这最后一次。
随后时间又在平稳安乐中过了十日,这日异诞之脉王宫,早已日上三竿,天之厉和天之佛依然睡着。
“怪了。”坐到大厅等待的咎殃狐疑撇撇卧房门,怎么还不起,问了司殿,昨晚他们很早就睡了,这也太不正常。
卧房内,站在床边的天之佛听到此声讶异,轻按在天之厉天灵的手指不动,沉涩凝眸,依然再给他灌注墨绿异力。
此过程已经持续了有两个时辰。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她才撤功收回手,去梳洗换衣。
363第八十六回
第八十六回
片刻后,在外的咎殃只闻咿呀一声,毫无预兆卧房门开启,怔了一怔,才从恍惚中回神,见天之佛步出,急忙放下了随意搭在椅把手的腿,嘻嘻笑道:“大嫂!”
言罢向她身后瞅一眼,却不见天之厉,诧异又问:“大哥还未醒吗?”
天之佛走到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点了点头:“有何事找他?”
咎殃匪夷所思收回视线,大哥什么时候如此嗜睡了,笑呵呵看着她道:“告诉大嫂也一样。”
天之佛眸光平静一凝,关心问道:“何事?但说无妨,吾若能帮,定不推辞。”
咎殃见她真情热心,心上感叹,他们厉族和天佛原乡的仇敌居然会有这么一日,笑笑暂未
说,只吩咐让司殿先给她传膳才道:“乾天殿正殿已经修好了,里面的摆设物什全部按照大哥和你的要求,你可要先去看看?”
话音刚落,“司筑坊又精进了。”天之厉的声音突然传来。
咎殃笑转眸望去,见天之厉穿着王袍正从卧房门口跨出,“大哥所言极是。”应声落后,天之厉已走到了他们旁边坐下:“牌匾可挂上了?”
咎殃摇摇头,故作叹息笑道:“那般高,无人能上去,就等大哥和大嫂亲自动手。”
刚说完话,他才发现天之厉面色白种带着淡青,是他们鲜会有的生病之兆,只与异诞之脉地气有关,自从八千年前有过一次,被大祭司鬼邪治疗好再未曾有过,诧异一凝眸,意有所指问道:“大哥可觉身体有何不适?”可千万别是,如今鬼邪闭关疗伤,除了他无人能解决此症,这可得等多久。
天之厉嗜睡醒来时便觉身体沉重,元气紊乱,熟悉的症状,既被他看出,也未否认,点了点头:“如你所想。”
咎殃面上笑意微微变了变,这要如何是好?“大哥打算怎么办?”虽不严重,但也不能小觑此症。
一旁的天之佛刷的转向天之厉紧蹙眉头看了眼,他们打着哑谜,又看向咎殃插话问道:“天之厉身体怎么了?”
天之厉也未要隐瞒她,转头看她笑道:“直接问吾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天之佛微噎。
咎殃噗嗤一声笑,大嫂是不相信大哥会说实话,可她当着大哥的面问,他也不可能说呀,她是急糊涂了,这种错误居然都能犯。
见天之厉和天之佛随即都看向了他,咎殃急咳嗽着掩饰:“事情已经说完,要是没有其他事,大哥大嫂,小弟告退了。”
言罢不看他们的面色,便转身疾步出了殿门,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瞬间化光消失。
天之佛收回视线,抬手便扣上他脖间脉门,凝功探去,同时又问了一次,道:“莫要瞒吾。”
天之厉并未打算瞒着她,笑着如实说了出来,随后道:“吾用厉族元功将瘴气凝聚在一处,封印结界。”说到这儿,眸底暗光微闪,看似不动声色,言语未停顿道:“便可,虽影响一层功力,但并无妨,鬼邪闭关出来后驱除就可。”
天之佛怀疑:“当真如此简单?”
天之厉搂住她的腰身靠在座椅上:“你用力探查结果出来后便可知真假,吾为何要骗你?骗你又没有好处。”
天之佛总觉得他有隐瞒,可又看不出端倪,手指下的脉气运走确如他所言,暂压疑惑收回手:“用过膳便立即封印,吾在大厅等着。”
天之厉笑“嗯”一声,当即暗动袖袍中的手指微触拇指上王戒,暗传出密令给劫尘、魑岳他们。
片刻后司殿将膳食摆到了桌上,二人一同用着,天之佛仍然是少许素汤,不能多吃。
膳毕,天之厉入了卧房进行封印,本等在大厅的天之佛看看紧闭的卧房门,便飞身化光向地之厉寝殿而去。
劫尘正在殿前练剑,见她到来,红眸暗暗一闪,果然让大哥料到了,大嫂来问他们,她收住了功,撤剑回鞘。
“大嫂。”
天之佛破空而落,化去佛光,认真盯着她道:“你不得瞒吾,元种八厉中只有你会讲真话。”
劫尘尴尬微挤出丝不自然的笑:“大嫂尚未说什么事,我定然不会隐瞒。”有大哥的命令也不会。
天之佛知她言出必行,还不知何事时便许诺自然不会诳语,放了心,温和将天之厉的情况说了出来:“只用功力封印便可?不需要再做其他事吗?”说着顿了顿,皱眉道:“你大哥说得时候,眼神有点儿不对,我看得出他隐瞒了事情。”
大哥伪装炉火纯青,滴水不漏,竟然会被大嫂看出来,大哥担心她因不解来问,竟然是因看出了他不对劲儿,劫尘红色瞳仁微动,清冷的白皙面上露出浅笑:“他告知你的步骤确实少了一个。但有一事大嫂不知,大哥应当还一直瞒着你,这才是他隐瞒原因。”
天之佛皱了皱眉:“什么事?”劫尘的面色倒也不像是什么大事,他连荒神禁地和地下宫殿如此的隐秘都说出,还有何不能让她知晓的?
劫尘见周围侍人立着,未直接说,走到她身边低声耳语。
最后一字落下,天之佛面色怪异看着劫尘:“当真?”
劫尘点了点头:“大嫂切不可让大哥知晓是吾说的。”
天之佛叹笑:“放心。”
半个时辰后,乾天殿陪殿卧房中,天之厉封印完毕,刚落地,听到了敲门声,天之佛在敲,狐疑怔了怔,她这是做什么?何时进入卧房还要敲门,自己的房间直接推门进来便是,不会影响他运功,走到门口打开门:“进来吧,已经完成。”
却不料门刚开启,一股味道突然扑鼻而入,天之厉面色骤然一变,笑意来不及掩饰,就这么僵在了天之佛眼前。
天之佛笑看他:“还差一步才算完成,把药喝了。”
说着将手中小碗向他面前端去,里面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婀娜多姿在二人眼前飘动着,天之厉的脸渐渐有些发黑。
天之佛当未看见,端着迈步进入:“吾亲自去荒神禁地药殿取的药材,亲手煎熬,喝吧。”
天之厉不由自主慢慢向后退着步子,僵硬笑道:“吾这不是病,不需要喝药,你又不是不知,我们皆非凡体,怎还有生病之说,如今情形不过功体受瘴气影响导致。”
天之佛笑意散去,直接将药碗放在了他唇边,皱眉道:“你还骗吾!”
这话听着熟悉,是那日他质问过她的话,天之厉铿得碰在了桌子边上,再无退路,闻着味道险些胃中翻滚,腾得抬手夺下她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黑着脸笑道:“当真不必喝药,是谁告诉你需要喝药?”
天之佛冷哼一声,手指把碗又向他嘴边一压:“想知道便喝了药。”
天之厉急忙闭气,抬手一搂她腰身压入怀中,凝功强迫她的手断离药碗,继续笑着:“去挂牌匾吧,新建成的乾天殿还未看过,完事后便可以搬回去住。”
天之佛无奈叹了口气,当真如劫尘所言,随后温柔笑盯着他认真道:“ 这次的药不苦,吾尝过,不骗你,吾答应过再不骗你。”
天之厉差点儿被她笑得答应,一咬舌头,果断拒绝:“不喝。”
说完皱眉补充道:“喝不喝根本没区别,你宁可相信他们的话,也不信吾的么?”
天之佛脸上笑意倏然散去,冷瞪他一眼,翻掌凝功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他压在桌子上,震开他的功力,将药碗吸到手中,张嘴喝了一大口,就往他嘴边送去。
天之厉不料她如此动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她压在了桌子上,天之佛眸色担忧红着脸恼羞瞪他,唇边还带着未抿紧溢出的药汤,他眸底倏然浮现夹杂着暧昧的笑意,张开嘴吻住了她的唇,双手顺便抬起搂在她腰后,将药全吮进了喉间,一滴不剩。 这药被她喝进去也无好处。
片刻后唇间无药,天之厉还是不放过她,仍意犹未尽地抚弄着唇齿内壁各处,兴致勃勃,似乎不觉得药苦。
天之佛少顷被吻得身子发软,强急分开些二人,趴在他胸口,见他暗红着眸盯着她的唇,红脸沙哑道:“还有……”
天之厉用自己功力,抢夺她用功力控制的药碗,放到她唇边:“继续,药虽然苦些,有你倒是不苦了。”说着双腿一夹住她乱动的腿,开始解着她身上衣物,
天之佛见他眸底被引起的欲念,身上不由得发烧,垂了眸红脸张嘴就着他功力喝完一口抿住,天之厉当即急不可耐压下她的头,启唇继续吻住,边吮药汁,边褪下她身上衣袍,用手指摩挲抚弄。
碗中药不知何时喝完,二人却是未停下唇齿相依,肌肤相贴,直至全身相融,热汗淋漓,房内有了昙花香气和金光后,才微拉开距离,只是停了片刻,天之厉便毫不犹豫反转将天之佛,分开双腿,压着她长驱直入,同时关闭了卧房门,用闇气隔绝内外。
中午的日光暖意融融射入,洒在房内各处。
两个时辰后,房内鱼水相融的声音消失,响起了低沉声:“可要沐浴?”
羞恼尤带着情潮余韵的低哑声:“废话。”
“哈哈,”一阵欢畅笑声响起,“莫动,吾抱你去。”继而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倒影在窗户上的虚影越来越小,片刻后消失。
半个时辰后,卧房门开启,沐浴过后换上衣服的天之厉和天之佛出来,直接向新建好的乾天殿正殿走去。
守卫在外把守,一块黑玉石牌匾竖着放在殿门口,足足有一丈长,半丈宽,上有巍峨狂威的三个金字。
“双天宫。”
将乾天殿改名为双天宫么,不再排斥伴随她半身的天之佛名号,以之为名,天之佛本还平静的眸光一垂,压下心头突然涌起的涩沉,才柔和笑看向旁边的天之厉:“这便是你瞒着吾吩咐咎殃的事?”
天之厉抬手搂住她的腰身笑道:“大婚时便用此殿,吾已吩咐下去,三个月后便可举行婚礼。”
天之佛怔住:“大婚?你当真要……”纵使无她要做的事,一年约定满后他们间的结局也不会有转圜,他何必如此。
天之厉知她想什么,眸光压下心底早已做出的决定,平静笑道:“不论结果如何,你都是吾的王后,名分必须定下。”便在一年期满之时再言吧,做出妥协的不能只有他,剩下的时间也该让她放弃一些东西,他们二人才能圆满。
三个月后大婚么,天之佛喉间只觉涩窒,张了张嘴,怔然变成了笑意,微微哑了嗓音:“你,何必……”
天之厉只以为她因一年之期的结局而有涩然,将她揽入怀中,转眸凝在牌匾上:“未来的结局,并非只有一种,事在人为。”
天之佛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牌匾,微微失神,低哑应了一声:“也许吧。”
天之厉,你可知天命已定,你吾皆无力更改。
话音落后她阖了阖眸,平复心绪才笑着问道:“你当真那么想娶吾?”
天之厉手臂一紧她腰身,见她眸色带着温温柔意,沉暗道:“废话。”否则他何必不择手段从苦境把她带回来。
天之佛低低叹了声,凝他:“时间不能提前?”
天之厉闻言突然沉笑出声:“你很着急?”三个月后那日是千年难遇的厉族良辰,一千多年才一遇。
天之佛见他眸底情意和戏弄,心头波澜翻滚,佛门苦修半生,得夫如此,还有腹中孩子,她此生还有何遗憾,哼笑懒得理他,掰开他搂在腰腹的手,向牌匾走去。
一掌佛力挥出,她轻易托起牌匾凌空而起,一身金色后袍迎风而展,满头银丝在日光下庄严神圣。
天之厉同时拔地飞天,按住牌匾另一面,向高耸入云的宫殿顶端望去:“既然为天,便该入天。”
话音落后,天之佛了然他所想,笑笑当即再提功力。二人瞬间消失在半空中,带着牌匾穿透九霄云层。
地下的守卫仰望,眸中全是震撼和敬意臣服。
片刻后,二人破空而降,手中牌匾已无,却在云层遮掩的殿宇飞檐下有金字威严夺目。
已经等候在此的司殿,见他们挂完牌匾返回,恭敬道:“可要属下现在派人去收拾东西搬回双天宫?”
天之佛笑道:“不急,天色不早了,明日再搬。”
天之厉本欲一直住在陪殿中,待大婚再回此宫,见她眸色想搬回去住,便未说什么。
晚上躺在床榻上,本快要睡着时,天之佛突然从他怀中抬头,出声:“吾想起一法或许可以将你的瘴气去除,不必等到鬼邪出关。”
“哦?”天之厉睁眸对上她的视线,她竟然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再忧虑此事,暗叹抬手压下她的身子,再次搂在怀中:“什么办法?”
天之佛未直说,先问道:“青芜堤你可还记得?”
天之厉点了点头:“你修行之地,当初你刚承认自己心思后那日提及。”
天之佛未料他竟记得这般清楚,她只说过一次而已,阖眸压下涩暖,枕在他手臂上,低语道:“青芜堤里有一青芜湖,每月月圆前后三日圣灵之气弥漫浓重,至纯至洁,你身体瘴气为邪气,此圣气可驱,吾修行时月月都会在这三日沁入,以助功体修炼。你在其中浸泡三日便可恢复,如今还有二十日便到月圆,快到时,吾和你伪装身份去,不会有人发现。”
言罢想起他曾说过不喜一年期间提及天佛原乡相关之事,天之佛沉默,片刻后又低语补充:“或者吾将路观图给你,你自己去,瘴气虽对功体损伤小,却非没有损伤,吾在双天宫等你康复回来。”
天之厉知她此言是顾虑他心思,心头一动,不由转身压在她身上,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叹息道:“若吾不愿意去呢?”
天之佛怔了会儿,似乎从未想过这种情形,天之厉这功夫已然拉开了她衣服,加深了吻/吮,她身子颤了颤又被勾动了情潮,白日虽已有一次,顺着心绪也未拒绝,暗凝功护住了腹中孩子,便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分开腿接纳他身下硬挺的摩挲,回应着他低吟轻语:“吾若逃离异诞之脉返回青芜堤,你定会追去,这也算到了青芜堤,除非你现在把吾先锁在床上,否则吾会不择手段把你弄到青芜堤。”
话音刚落,天之厉猛然用力撞击了她尚未变幻色相的所在,又痛又痒的急促电流骤直窜腹中,天之佛双腿倏然一紧缠紧了他腰身,天之厉放开唇,移到她胸口殷红上含住,轻轻一吮一咬,让她身子绷得越紧,才用舌尖揉弄着暗哑道:“想让吾答应你,便今晚好好伺候吾,楼至。”
364第八十七回
天之佛面一烧,垂下眸无声搂紧他的脖子,同时盘紧了他的腰身,低低喘息回应。
片刻后二人气息浓重,房内渐渐出现了昙花香气和金光。
时机恰好时,天之厉扣紧了她的腰身准备进入,却不料天之佛唇突然一撤,双掌同时凝功,一把推向他胸口。
天之厉毫无准备猛然被推开,奔涌的欲情一震强迫中断,躁得急睁开眼,却见天之佛忍笑心满意足报了仇,赤身急拉过薄被盖住身子,缠紧滚向了床内,天之厉暗恼咬牙便扑了过去,震碎薄被,翻过她身子重新压回去,分开她的双腿强攻刺入,丝毫不让她再有逃脱的机会。
随即而来一阵又快又急地刺弄,天之佛体内潮情渐渐涨了上来,含笑的眸内随之全是情潮,在他身下急促喘息着,天之厉发现她的反应,立即搂紧了她的腰身,加大了攻刺的速度和力度。
片刻后,天之佛忽然急喘一声,屏住了呼吸,身体一挺,腹中一股热流急速涌下,天之厉顿感觉自己紧紧包裹,深深纠缠,一咬她的唇,停下动作,暗自屏息强忍。
过了一会儿,天之佛身子一松,软了下来,迷离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天之厉见她眸光动情带恼,埋在她体内的强壮又开始律动,边啃噬她的唇,边暗沉沙哑:“敢戏弄吾,今晚上别想让吾放过你!”
天之佛本就有余波的体内,在他攻刺下又是惊涛骇浪,他却又停下,如是往复数次,天之佛盘紧了他的腰身,他却还不放过她,心头又痒又难受,多次不得满足,呻-吟无助搂紧他的脖子喘息道:“天……天之厉……”
天之厉不理会,埋首啃噬着她胸口绵软,继续耐心的缓慢来回,同时一只手抚摸另一侧绵软,一只手伸到下面去刺激两人紧密纠缠的地方。
片刻后,天之佛只觉阵阵的酥-麻从他手指和里面弥漫,染遍全身,脚尖失了控制的一绷,口中呻-吟也变了调子。
天之厉这才抬起头,暗红着眼,把她头板过来,舌头伸进她唇内,两只手伸到胸前用力弄揉,下面开始狂风暴雨得大力攻刺。
天之佛浑身是汗,迷离了意识紧紧贴在他身上,双腿盘夹紧他腰身,努力将阴密挺起,难受挽留又迎接着他。
两人的身子急速分合着,静谧的夜色中耳鬓厮磨声,清晰作响。
天之佛唇被堵着,两人含混沉闷的喘息声回荡。
天之厉越来越快,忽然天之佛急喘一声,身下喷出一小股热液,同时内壁剧烈的抖动两下,前所未有强烈的缩弄,用力的挤压裹缠天之厉的浊物。天之厉再也忍不住,压着她的唇粗吼一声,带着压力冲了出来,滚烫的浊白全部洒在了她体内。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天之厉喘息着慢慢回复了神智,见天之佛沉浸在眩晕恍惚中,身子软绵绵地在自己身下,面色潮红,香汗淋漓,忍不住抱紧她的身子,又吻了吻她。
啄吻间,天之佛缓缓从残韵中醒来,见他眸光情意绵绵,刚毅面上餍足,想着方才自己模样,红脸转头避开他的唇,便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恼羞沙哑:“可恨!可恶!”
她的唇湿湿滑滑,温热暖柔,微痛带着一丝痒痒一同钻入了心口,声音更是因情乐绵弱无力,天之厉心神一荡,粗臂紧箍她汗湿的腰身,动了动还在她体内的强壮,转唇吻吻她的耳边:“吾又想了,再来一次。”
天之佛顿僵住了唇齿,身子贴在他怀中一动不敢动,天之厉倏然在她耳边开怀大笑,声音雄厚威沉,天之佛不争气得竟觉得莫名的动心,失控红了本未散去情韵的脸,刷的垂下眸,唇贴在他肩头又咬了咬。
却是没多大用处。跟交颈缠绵的吻差不多。天之厉不由转头看着她静静埋首在他肩头,一头银发仿如她心底情思秘密缠在二人身上,慢慢收住了笑,眼底泛起柔意,退出身下浊物,一阖眸抱着她反转躺下,天之佛急松开咬他肩膀的口,天之厉恋恋不舍得摩挲着她的腰身低语:“今晚折腾得你累了,安心睡吧,青芜堤,吾很早便想去,你想住几日?我们可以提早去。”
天之佛晓得他会答应,却未想到是这般顾虑着她,心头一松的同时又有密密得沉涩绞得喉间发窒,怕被他从眼中看出端倪,慌忙阖住了眸,埋在他胸口,轻语:“你想在青芜堤住多久便住多久,吾陪着你。”
天之厉略一思索,手指上移抚到她发丝上,垂眸问:“青芜堤方圆多少?”
天之佛微怔了片刻后,想到他曾言在异诞之脉建一个青芜堤,他发问必与此有关,按捺涩颤,启唇:“与荒神禁地的大小差不多。”
天之厉淡笑一声,当即做了决定:“暂住十日,吾也可将各处景致详细记住,恐怕大婚前是仿造不好了,不如等大婚时开始修建。”
天之佛眼底忽然有了泪,嗓音却依然平静道:“若是十日,我们最好十日后启程吧,提前去了在青芜湖浸泡也有好处,虽比不上月圆前后,但也有利无害,能强元补气。”还能在未来护他身体,她也就不必再有牵挂。
天之厉侧身抱着她共同躺在榻上,拉起另一块薄被盖住,笑垂眸凝她头顶:“随你。”
说完手指不由得触向她腹部,轻轻抚了抚:“不知今晚怀上了没有。”
天之佛泪水突然从眼底流下,急暗暗一擦,待平静了睁眸凝向他好笑道:“若是怀上了怎么办?”
天之厉手指继续摸着:“怀上了便在异诞之脉好好养胎,吾哪儿也不去守着你和孩子,生下后再生一个。”
天之佛满脸黑线:“你生。”
天之厉沉笑一声,转手搂住她的腰身压入怀中:“嗯,可以,只要你能让吾生得出来。”说着拉住她的手放在了他与她的不同处。
她的色相还未变回来,好在他未让去触摸,天之佛手指摸到了他还硬挺处,脸一红,便要抽回,天之厉沙哑道:“握住,楼至。”
天之佛听着他嗓音深处因她而起的冲动,鬼使神差得就乖乖听了话,张手一握,手心发着烧不由得颤抖紧张。
天之厉喷在她面上的鼻息突然灼烧,双眸亦渐渐发红,天之佛被他突起的欲念看得心口一颤,脑袋不由得发烧,慌忙松开手,天之厉的手却猛然抬起阻止,包着她的手紧紧按住,阖眸吻住她的唇,舌尖伸入边勾弄,边带着她的手滑动。
天之佛的才知他想要做什么,浑身发烧,亦有些动心,便阖住了眸启唇回应着他的吻,任由他带着动作。
片刻后发觉他控制她的手越来越快,天之佛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鼻息亦不由得跟着他浓重起来。却不料他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天之佛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被他又压在身下,一分双腿,压身下沉,内壁猛然被刺入,瞬间一股灼热洒喷而出。
天之佛残留余韵的所在被激得一悸,本能包紧了侵入物,身子一阵紧绷。
天之厉微微顶/弄着,待全部泻出,吻住她轻颤发烧的唇,才缓慢退出,吻向她耳边:“你的身子还不好,受不住吾再来一次 ……”
天之佛怔了下才知他为何要如此,好不容易平静了的脸刷的烧红,心头暖胀,收回的手圈紧了他的脖子:“你不都是强取豪夺么,何必多言。”
天之厉听得出她话中戏弄,见她闪烁的眸子,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张嘴咬住了她的唇,沉暗暗出声:“原来如此,等你症状彻底消失了,吾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天之佛微微僵硬了嘴,红着脸睁眸嗔他。天之厉见到幽黑的眸中,瞬间全是诳妄笑意。
对视间,一阵困意袭来,天之佛不由得眯眼打了个哈欠,天之厉躺下未再戏她,“睡吧。”
天之佛嗯了一声,阖住眼钻入他手臂间,低低问出了心底疑问,:“你怎么判断吾受不受得住?”他可是发现了什么。
天之厉顺势揽住她的肩,垂眸吻在她耳边道:“欢好后你很快就会睡着,快到吾还未退出你的身子,除非吾强迫你言语。今日你已是睡得晚了。”
天之佛心口一松,手指暗暗抚了抚腹上,沉睡该是这孩子影响。只是想到二人还纠缠着,她就睡去,他语气无奈得厉害,不好意思低低“哦”一声,心头复杂涩笑交织睡去。
天之厉无奈一咬她耳边,未再说什么扰她眠意,安安静静阖眸和她一同入睡。
月落日升,一夜缓慢过去。
第二日醒来二人同去后殿沐浴,用过早膳后,司殿便热热闹闹得派人来收拾,向双天宫搬东西,足足用了一日,等到最后一件物什搬回去后已经到了黄昏,二人用过晚膳后,细细看了双天宫各处和以前有何不同。
刚跨入卧房,各处都极为精致,摆设更比原来多了柔和之感,只是床榻裂缝横生,纵横交错,还是上一次他震塌殿时的碎床,天之佛愣了一会儿,回看着天之厉,无奈笑道:“匠人们忘记了床么?这床虽勉勉强强能睡,但时间长了还是会塌,总该换换。”
天之厉带着她向床边走去,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裂缝:“吾命人粘合了,暂时塌不了,你吾大婚用得床还在雕制中,两个月后才能出来,你想回来住,只能先将就着。”
天之佛细细摸过,确如他所言,但又发现了问题,狐疑看看床两侧多出来的偌大空位,怪异得很,足以再放一个相同大小的床:“匠人们可是量错了?”
天之厉笑拉着她坐到床上,一手在她腹上一摸:“未来不止你吾二人,不大些如何放下孩子。”
话音刚落,腹内突然传来异常的温热,气息涌动顺滑,天之佛不料这孩子能感觉到外界变化,还是头一回对他的抚摸有了反应,天之厉定然能摸出来温度变化,心头一阵紧张,果然天之厉的手讶异顿住,抬眸狐疑笑看向她:“你此处怎会突然发热?”
天之佛强压紧张,失笑,一把拉回了他的手:“你身上的温度也非每个时辰都一样,况且,”说着微顿,将他的手拉起放在了胸口上微红脸,压低了嗓音:“吾还是女相,有什么异样反应不也正常么。”
天之厉见她不习惯女相,未再在方才插曲上多想,沉声笑笑,一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俯首贴在她耳边:“原来只要每夜两次受吾王精,就能让你保持女相,发现得太晚了,早知就不该顾虑你忍着。”
天之佛转头瞪他,当即浩然佛力在手,一掌便拍向他胸口,天之厉哈哈笑着一闪功力,轻易卸去了她手上力道,中掌后成了轻飘飘的,就跟给他拍灰尘差不多。
天之厉又当即飞出一掌,天之佛急应,却不料他还有后招,一个闪身不及,被推到在床榻上,已被他倾身覆上。
二人腰腹紧贴,天之佛只觉腹中温热还在,且气息越发柔暖,或许因母子连心,竟能感觉到孩子此时的愉悦,而非那日般躁动慌乱的怯意,红着面无奈推推他胸口:“起来,还未沐浴,今日收拾衣物,一身灰尘。”
天之厉见她紧张又隐藏想要他的眸色,沉笑一声,俯首吻了吻,才拉着她坐起,也不让她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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