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你刚刚不就是被吾容貌吸引,才忘记了要告诉他们二人名字吗?你本来那时想要说的并非询问吾的名字,无渊。”
她的心思竟全被他看了出来,无渊耳根不争气一烧,打死也不承认:“是你看上了本姑娘才以为本姑娘也看上了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你长得丑死了!”
说话间她不知二人已经完全进入了水潭中,质辛闻言陡然垂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和她沉入水潭中,无渊毫无准备,眼珠子倏然瞪大,惊恐看着靠近的脸,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已被质辛不知何时乱动的手脱了个精光,不是撕了个精光,布满金纹的白皙身子□在怀中,质辛手臂紧拥,双眸噙着笑意凝着不肯闭眼的无渊,用功力化声:“你若想知道吾为何晓得你的名字,便先与吾□再说。”
无渊确实很想知道,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而且唇间他的气息也不厌恶,圆睁的眼珠子才恢复正常,本是抗拒的手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本还白皙的双腿倏然化光变成了一条绿光闪闪的蛟龙尾巴缠住了质辛:“说话算话,把你的尾巴也化出来吧。”
389第一百二十二回
修炼成了人,却只是徒有其表,野性未除,质辛眸中笑意一浓,唇间的吻顿时加深,顺着她腰侧摩挲的手指滑落,直接触及到蛟龙尾部最敏感得地方,凝功按下。
一道从未有过的酥麻电流陡然自尾巴骨上窜过,无渊第一次经受如此刺激,身子登时一颤就瘫软在了质辛怀里,尾巴又化回了女子身形,白皙细腻的肌肤潮红密布,急喘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你对吾做了什么?”
质辛见她眸底紧张,眼角上挑微露笑意:“让你再变不回蛟龙。”
说完后身上便一闪绿光,还蔽体的衣物竟瞬间脱离飞到了岸边,同时一手下滑分开她的大腿在两侧摩挲滑动着。
一股马蚤/动奇痒自他指尖滑过处铺天盖地袭来,无渊只觉心脏狂跳,体内躁动的欲望顿如脱缰的野马在体内四处狂奔,面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兽性的漆黑双眼突然变成了异常妖艳得血红,凭着兽性本能难耐主动贴近他的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沙哑结结巴巴对上他的视线道:“不……不变回蛟龙如何交配!”
声音竟比方才多了她未发觉得娇媚,质辛看她懵懂求助得妖异眼神,满意看着自己造成得效果,作弄的手随即收回托在她臀上托住,转吻在她耳边妖娆低语:“用腿圈住吾的腰!剩下的就不用你做了。”
被欲/望冲得脑袋发晕的无渊糊里糊涂就照他所言做了。
腰腹间瞬间传来一股滑腻至极的温润,质辛眼神一暗,顿搂紧了她的腰身,唇吻住了她的唇。
一声哗啦水响,山洞内倏然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疼!你做……”
未完的话音不知被什么吞噬,戛然消失,只剩下了一声残留得“做”字余韵还在洞中回荡,久久不散。随后便是一阵阵哗啦哗啦的水波涌动声,间或夹杂暧昧不清的耳鬓厮磨声,听得人心如擂鼓,面红耳赤。
洞内的声音一直响过黄昏,又经一夜,最后到新一日的太阳升起,才在洞窟内消失。
随后一声疲惫虚弱至极的沙哑声音:“臭流氓,吾要杀了你!”话音尚未落尽,说话的人便趴在他怀里被功力控制,沉沉睡了过去。
质辛垂眸看着,散去欲念眸底浮现一丝复杂,再没有了方才的妖邪之气,凝视着她,久久后低沉道:“吾的人生短暂,要做的事情太多,你是吾命中注定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可吾不能让你随吾一同背负不该你承受的事情,这次后你便会受孕,十个月后吾再来带走孩子。
你我有了夫妻之事,孩子亦由你所生,便不算违背命数,环境灵识中你的命数结局并未确定,我们四人中唯一可得善终的只有你,日后吾将孩子带走,你不曾抚养,也不会对孩子有何牵挂,未来便不会伤心,如此我们死后,你方能继续如此无忧无虑活着。”
说完横抱着她走出水潭,一滴一滴得水珠从二人光裸身上成串滑落,走到她的蓝缎床榻边后,质辛俯身将她小心放下,拉起蓝色锦缎覆在了她身上。
无渊被控制昏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紧蹙的眉心方能看出她昏睡前怒腾得心绪。
质辛凝视着,抬手轻给她抚平,另一手凝功吸过了散落在岸边的衣物穿上,就如此静静看了一个时候后,他突然俯身又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垂下眼帘隐藏自己心绪,低叹启唇:“吾如此对你,并非只因你是吾命定的妻子,无渊。昨日相遇,吾至死都不会忘记。”
说完后他解开衣领,取下戴了二十年的昙花形玉坠,轻手戴在她脖颈上,油脂般柔和的
玉色衬着她白皙带着金纹的肌肤柔美至极,质辛抬手轻按在昙玉上,掌心一股强悍非常的功力倏然灌注而入,无渊白皙的眉心突然一闪黑蝎暗影,片刻后又消失。
质辛这才收回手凝视她道:“这是娘送吾到中阴界时留给吾的唯一一件东西,上面有她数万年修行而得的佛力,极有灵力,可以克制你体内的兽性,助你修炼。
虽说吾不愿让你承受那些,可也不允你随意再与其他人发生关系,至少在吾死前,你只能是吾帝质辛的妻子,届时吾会为你解开禁制,你便能永远自由了,吾一生能握住的东西太少,容吾在你身上自私放肆一次。”
说完面色平静环视洞窟一圈,寻了块儿较平躺的所在,又反手凝功,无数道绿光从他掌心疾飞而出射在洞壁,片刻后洞窟壁上出现了四行字迹。
质辛收回手,默默读了一篇,想着她醒来后看到的反应,斜长的俊美眸底泛起了一丝温柔笑意,最后看了一眼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的无渊,转身沉静向洞窟外走去,片刻后便消失在了迷蒙的晨雾中。
洞窟里的水潭波澜涟漪,床榻上无渊只胸腹遮盖着蓝缎沉沉睡着,白色发丝凌乱散落在上面,异常宁静。
黄昏时,睡了整整一百天的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眼前得一切都很熟悉,是她的洞窟,是她的床,只是她怎会在床上?刚想到这里,猛然间昨日发生的一切在脑中狂轰乱炸开来,无渊迷离的面色陡然被怒火烧着,“臭流氓!”
一声震耳回荡在洞内,她腾得坐起了身子,四处望去,却不见质辛,偌大的洞窟中只有她一个人,面上怒气倏然僵住,这才发现自己身子酸疼异常,而且赤身裸体,身上暧昧的红痕密布,遮盖的蓝缎滑落在身下,无渊怒盯着自己的身子,脑中不受控制浮现当时水下质辛温柔亲吻她身子时的情形,心口倏然滋生出一股异样得悸颤,如今他竟乘她睡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恼怒烦躁交加,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还又无处发泄,无渊突然憋红了眼圈儿,一拳头捶在床上:“臭流氓!占了本姑娘便宜就跑了!吾非要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飘出的声音在洞窟内震耳欲聋响着,却无一人回应。
无渊怒恨发泄完后,怔怔听着,又觉心里空荡荡的,好似原来放在里面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般,良久后懊恼一撕身上遮盖的蓝缎,裹住身子,忍着骨头疼痛,双足先落地。她必须要找到他!然后报了昨夜的仇!
就在她弯腰起身间,贴着脖颈得昙花玉坠垂悬下来,她这才发现这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惊讶怔了一怔,当即抬手从脖子上解下来,放在掌心查看。
是一朵含苞待放得昙花,用黑色丝线编成得绳子拴着,背面还刻着两个极小的字:“质辛!”
这是他留下的!无渊皱眉凝视着,空洞得心头蓦然被一股瞬间涌出的热流充满,不知名的烦操散去,恼怒亦消失不见,平静了下来。
他的名字不是叫天搂子么?为何会刻质辛两个字在上面?
难不成他骗了她和那两个人,他的真实名字其实是质辛而非天楼子?他为何不敢以真名示人?
若有所思又重新将玉坠带回了脖颈,无渊紧锁着眉头站起,缓慢向水潭走去,要在里面泡泡缓解身上的难受。
在水里游动间,她才又看到了洞窟墙壁上质辛留下的字:
“若想见吾,后日卯时我们相遇的地方,过时不候,质辛留字。”
无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得心绪又因之破坏,气得脑门生烟,怒一拍水面,吾想见你!吾什么时候想见你了?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姑奶奶吾后日卯时会去,却是兑现和那两人的承诺,跟你什么的破质辛,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中阴界,逍遥居此时天色刚刚放亮,质辛的房内,桌旁缎君衡坐着,鬼妖的面上带着一贯得云淡风轻,手指间夹着质辛亲笔留给黑色十九的书信,视线一个字一个字地移动。
站在黑色十九和魅生噤声站着,不敢吱声,觉得此时缎君衡的眼睛若能冒火,定然早已将看过的每一个字都烧得尸骨不存。
良久后,缎君衡突然轻笑一声,淡淡将信纸折叠好递给黑色十九:“不孝子啊,你弟弟真是个不孝子,以后不要再在吾面前提起他,缎某就当从来没有养过他这个不孝子。”
黑色十九接过后闻声一僵,张嘴唤了声:“义父!”
魅生吓得面色微微发白,想要劝慰他,可也知现在他在气头上,不是时候,只低低紧张唤了声:“义父!”
缎君衡摆了摆手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转身便向房外走去:“这间屋子以后封印,任何人没有缎某允许不得进入,包括你们,十九,小丫头,以后谁若违背此令,严惩不贷。”
39o第一百二十三回
他消失在视线中后,魅生突然转向黑色十九沉重道:“你知道质辛少爷昨夜要离开是吗?”
黑色十九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了一个一直隐藏的秘密:“他小时候就对吾说过,二十岁后他要去苦境找亲生父母,当时本是玩乐时的一句戏言,吾听过后放在了心上,昨天是他的生辰,过后便是整整二十岁,他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自然会离开。”
说完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义父也知道他二十年后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他会不辞而别,一句话也没有留给义父。”
魅生叹了口气:“质辛少爷又犯别扭!二十年了,他总是如此!”
黑色十九缓慢启唇:“质辛重情,只怕与义父辞别会痛哭流涕,届时义父亦忍不住泪水肆意,便失了身份。”
魅生闻言噗嗤笑出了声,眼底却是泪珠儿打转儿,抬手轻轻一抹:“但愿质辛少爷能顺利找到他父母,做完该做的事情后再回来中阴界经常看看灵狩,到时候灵狩得气铁定早就消了。”
黑色十九沉默垂下了眸,眉心微微皱着。他为何总是心头忐忑不安?
一日后卯时,医馆和酒楼中间的街巷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医馆屋檐下,“这都到卯时了,怎么还没人?”咎殃眉头紧锁,四处观望打量,天上地下,哪儿都不见质辛和无渊的身影。
剑布衣看了看地上投下的影子,淡淡道:“还差些,耐心点儿。”
果然又过了片刻,只见天际一道淡紫色光泽耀眼疾驰而至,熟悉的气息,咎殃紧锁得眉头骤然松开,脸上绽开了放心笑容。
紫光到达二人身边后现出了身形,却是不见质辛,剑布衣诧异笑问:“不知那日与姑娘一同离开的天楼子呢?”
无渊见质辛并没有准时出现,心头竟控制不住一沉,勉强笑笑:“他本跟吾没有关系,吾怎会知道他在哪里?公子问错人了。前日是他答应你们两日后在此见面,吾当日没有拒绝,现在来前来只兑现自己的承诺,他如何与吾无关。”
咎殃看到了她眸底瞬间闪过的怔僵,笑意微顿,若有所思闪了闪眸。
无渊和那天楼子之间只怕是发生了些什么,这眼神带了女子动情后见不到约定的男子,才会有的怨怒……
她话音落后,咎殃故作怔了一怔,诧异问道:“天楼子不是你的夫君么?他怎会与你没有关系?”
无渊闻言怔了下,两日间的焦躁不安烦忧心绪突然找到了根源,原来她竟对他生了别样情愫,把他已经当做了夫君!勉强笑着的面色倏然发白,冷冷斥道:“胡言乱语!吾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日后别再让吾听到这种话!否则你别想知道百气流根在什么地方!”
咎殃一僵闭嘴,看她这模样,暗沉凝闪了闪眸。这姑娘嘴硬还聪明,什么代替她自己来见他们,那日许下诺言的是天楼子,与她根本没有关系,她若不来也属正常,如今她出现了,天楼子却不来,分明是他又使了什么手段把她诱来的,好个天楼子,居然对个情窦初开又单纯的姑娘玩儿失踪这招!
无渊发泄完后心里头却越发失落,突然间觉得眼睛干涩难受,转身便抬手一擦,向对面的酒楼走去:“想知道什么,到酒楼去说!一点儿都没有求人帮忙的诚意,就让本姑娘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就在她转身间,脖颈间本掩藏在衣服下的昙花坠子从相交的衣领处露出了些许。
大哥的坠子!一旁的剑布衣看到,再听方才无渊伤心发泄的声音,眉头皱了皱,暗暗叹了口气,大哥,你又何必如此!
一旁的咎殃见他盯着无渊出神,一巴掌拍过去打在他肩膀:“走吧,快点儿进酒楼问她。名花有主,你下手晚了!遇到喜欢的姑娘要先下手为强!日后向那天楼子学学!”
剑布衣被他误会,也未说什么,便和他疾步进入酒楼。
酒楼的二层天字号雅间,二人进入后,便坐在桌边,已经坐了许久,坐在窗户边的无渊还是一言不发,咎殃注意到她眼神时不时得看向对面的医馆,越看眼神越黯,越看面色越白,轻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坐着干着急!
他还不能催。深陷情爱的人智商和心绪跟正常人不一样,他没得到百气流根的消息前,得管住自己的嘴,千万不能乱说话,除非能说得无渊心花怒放。
直到半个时辰后,无渊终于开口说了进入房间的第一句话:“小二,给吾上一坛茶!”
一坛茶!咎殃愣了一愣,看着她神魂惨淡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你确定不是一坛酒?”她想要借酒浇愁么!这姑娘原身是个蛟龙,刚修成|人形不久,只怕还不能好好说人话!
无渊陡然厌烦瞪他:“有错么?借酒浇愁不都是抱着坛子饮酒么?吾现在身子不能喝酒,换成茶,不是一坛茶是什么?”
神逻辑!咎殃僵硬当即闭嘴,他这张臭嘴!见不得女子黯然神伤,就想安慰,可这无渊不是寻常女子,是掌握百气流根秘密还受情伤的女子!再胡言乱语立刻掌嘴!
可他还是好奇,她的身子怎么就不能喝酒了?以他的火眼精金,她也没病啊!生怕自己再问出来,咎殃当即凝功暂时封印了嘴。
剑布衣给了愣住的小二一小块碎银:“去吧,暗姑娘的意思办,要温热刚好能入口的!”
小二当即眉开眼笑,退下:“是是是!”
茶水上来后,无渊当真像饮酒一般,抱起酒坛子就仰头喝茶,咕咚咕咚得急速吞咽着,来不及咽下的就只能从嘴边飞流直下打湿衣裳。
咎殃略有丝担心一眨不眨眼看着,这姑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总算等到了一坛茶杯她喝光,看到她面色亦好了点儿,似乎补充了能量,咎殃才微微松了口气。
无渊放下坛子后,垂眸怔怔看着自己的腹部一言不发。许久后阖了阖眸,恢复了平静才睁开眼看向咎殃,将一封提前画好的路观图给了咎殃:“照上面标注的路线便能找到百气流根,只是它还需要九百多年才能长成。你若想要拿它来救人,便有些耐心。只有此物还不够,你找到它后立即去寻与它相配使用的另一物-----蕴天之飨。”
咎殃未曾料她还晓得蕴天之飨,急忙问:“姑娘可知道它在何处?”
无渊摇了摇头:“这吾便爱莫能助了。”
咎殃眸中有失落,最后叹息一声,微微笑了笑感激看她:“多谢姑娘!”
说完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天楼子的下落,吾和剑布衣在江湖游荡,一旦有消息便告知姑娘,姑娘可否留下通讯的地方。”
无渊闻声怔了下,片刻后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一笑,好似方才黯然失神的那个人不是她:“为何要告诉吾他的下落?吾和他萍水相逢,为何要知道他何去何来?不过谢谢你的好意,吾不需要。”随即叹口气便起身:“我们也算不追不相识,只是地址不必留了,若日后有缘,我们自会再见,吾当你们是吾无渊的朋友,吾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
说完便打开窗户要离开,咎殃猛然想到了还有未解决的疑问,他要没得到答案,非得一直惦记着,心口挠痒痒得难受,急声问道:“姑娘身子有何问题?为何不能饮酒?剑布衣有朋友懂些歧黄之术,或许能为姑娘治好。”
无渊已经化作紫光的身形微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才背对他淡淡如实道:“吾怀有身孕,不能饮酒,对孩子不好。”
说完便瞬间飞出了窗户化作一条蛟龙迅疾冲天而去,瞬间便钻入了云霄消失无踪。
房内的咎殃闻声目瞪口呆,僵硬着脖子直直盯着她消失的方位。
这什么速度?算死了,那个天楼子和她也才两日,总不能一发即中吧,就算有孕也不可能这么早知道不是,好歹得在一个半月后……
一旁的剑布衣瞥了他一眼,斟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她原身是蛟龙,而且修行成|人形不久,依然留有许多邪兽本性,一旦发情交/欢便必会受孕,与人有异,那质……”险些说出了质辛的名字,剑布衣不动声色便继续道:“那天楼子既与她做了夫妻,她自是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只不过是刚刚不到两日大而已。”
咎殃摇着头这才恢复了正常表情:“哎,天楼子神出鬼没的,虽对这无渊出于真心,可如此太伤姑娘的心。这姑娘家家,情窦初开还有了身子,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相陪体贴照顾的时候,他如此消失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着连连叹气,片刻后端起茶杯满饮后起身,看着剑布衣肃然道:“你有其他事情么?”
剑布衣笑了笑,早已看出此言目的,起身道:“走吧,吾陪你去寻百气流根!”
咎殃霎时笑意灿烂,和他一同走出,房内只剩下了一个酒坛子,一壶茶,两个空荡荡的酒杯。
无渊坐过的凳子旁,看去空无一人的长凳上此时突然墨绿色光华一闪,在此透明隐藏身形,一直陪无渊坐着的质辛现出了身形,凝眸盯在桌上的坛子上,轻叹一声,伸手抱起将桌上茶壶内剩下的茶水倒进去,便在无渊方才嘴唇挨过的地方仰头喝着,一滴都未外露。
半晌后,他抱着坛子起身走到窗户边,望着她消失的云霄,轻轻叹息:“吾既对你说过会来,便不会失诺。吾想见你,亦非戏弄,只是却不能再与你见面。过两日吾便带你去青芜堤看看娘亲。”
洞窟中,返回的无渊疲惫走到床榻上便躺了上去,抬眸怔怔望着洞窟壁,良久后眼底突然泪水滂沱,她骤然翻身埋首在枕头里,无声哭着。
就在此时,洞窟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嗓音,只说了五个字:“吾在青芜堤。”
是他!哭声戛然而止,无渊刷得抬起了眼睛,双眼红红得,急忙向声源处望去,却见还是那日留书的洞窟壁,上面画着一个巨蟹图腾,竖着写着五个字:“吾在青芜堤!”
无渊眸底刚有的亮光陡然又散去,心头一股无名火窜起,一巴掌怒挥功扫过去:“你在青芜堤告诉吾做什么!想让本姑娘去,没门!”眼底的泪却是收住,再也不往下流,只剩下了生气勃勃烧得正旺的怒火。
391第一百二十四回
一个月后的这日天朗气清,香风飘送。
青芜堤公开亭上空,一名女子烦躁焦急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和尚,给我站住!”
正要去往青芜堤的蕴果谛魂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呵住,失笑一顿飞驰的身形,转身向后面望去。
却见是一名清丽女子,面带金纹,额头渗汗,眸底带着要去某地却找不到路的急躁自恼,他合十双掌平静道:“不知蕴果谛魂有什么能帮得上姑娘的?”
无渊这才看清他不止身穿白色袈裟,而且还带着宝冠,面容威仪但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反敦厚温润,根本不是她平常所见的那些和尚,怔了一怔,见他如此有礼谦和,骤然想起方才一急,她言语有些无礼,红了脸,尴尬局促也合十了双掌:“大师可知道去青芜堤要走哪条路?”
说着抬眸扫向公开亭,有四条路从这里分岔。
一路行来,众人只听闻过青芜堤,大概方位知道,可具体位置却无人能说清,走到公开亭便断了线索,她在这里停下五六日,都没遇上一个知道的人。
蕴果谛魂诧异暗闪了闪眸,至佛今日约他在青芜堤议事,不该受人侵扰,看她反应对佛门一无所知,为何要去佛门圣地之一的青芜堤?不动声色试探着问:“施主去青芜堤可是有何事需要见天之佛?吾确实知道此地在何处,正要去。”
无渊不料竟会碰到也要去的,眸色陡然泛亮,惊喜道:“太好了!你带吾去吧!”
说完见蕴果谛魂未曾犹豫便温和答应,才想起要回答前面一个问题,不解问道:“天之佛是何人?青芜堤的主人吗?吾要见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他和吾约好了要在青芜堤见面。”
青芜堤只有至佛一人居住,方圆数百里,无他人居住,她什么都不知道,何人约人竟不告知她青芜堤在何处?也不说出具体在何处见面?又为何打扰至佛清修约在此地见面?
蕴果谛魂心头有了计较,凝视她微微笑道:“天下佛门以天佛原乡为尊,天之佛便是佛乡的最高象征,统领天下佛门。青芜堤是她的修行道场,只她一人居住,吾来此地便是来赴她的
邀约。
与姑娘偶遇亦算佛缘,至佛向来好客,又甚少有人来此地,不如先随吾去拜访她,让她一尽地主之谊。顺便留下记号,将他约到天之佛修行的地方。”
如今苦境太平只是表面,地下波涛汹涌,有人蠢蠢欲动要再挑起战火,不得不谨慎,天佛原乡也需要助力,这姑娘能蛟龙幻形,修为不俗,约她的人既知道青芜堤,还能破除毒瘴进入,修为亦不可低估,是敌是友,见过便知,若能为他们所用,再好不过。
无渊闻言才知青芜堤和天之佛竟大有来头,佛门听说过点儿,此人说是修行道场,他们去了无异于擅入人地盘,见见主人确实应该,。可他行踪隐秘叵测,错过了这次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见上,蹙眉犹豫了下。
蕴果谛魂见状笑道:“唐突了,姑娘若是为难,也不必去了,青芜堤虽是至佛道场,倒也不戒他人来此。只是要进入,须费些功夫,吾送姑娘去你们的约见之地,若是因吾之邀让姑娘错过了相约的人,便是吾之罪过。”
相约的地方,无渊听到这突然怔住,他只说是他在青芜堤,根本没说要见她,更不用说要见面了,哪儿来的相约之地?陡然惊觉自己竟自以为是,以为他留下消息定然是有意要见她,还隐隐期待将会见面激动的心突然被一盆凉水浇下,眸底的惊喜亮光随后渐渐熄灭。
她究竟为何要来青芜堤?她不是说不来的么,怎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来了呢?他根本就没要见她,她却上赶追着这是在做什么?他根本是把她当做了玩物戏弄,心头一阵窒息羞耻,眼圈儿突然泛红,无渊骤垂下了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神色。
蕴果谛魂见她如此发现了不对劲儿,难道她要见的人根本未曾约定,而是她……微皱眉看着她等待了片刻后,若有所思道:“姑娘尚未回答吾,可愿意随吾一见天之佛?”
无渊闻言强压下心头难受,她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天佛原乡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有此机缘竟能直接见到领首,也不能错过,眼底泪水彻底压下后,她才抬眸凝向他点了点头:“谢谢大师,我随大师去。”
蕴果谛魂嘱咐道:“姑娘跟好吾。”
说罢周身金光一闪,继续向青芜堤飞驰而去。无渊抬手又擦了擦眼睛才化出淡紫色光芒紧随。
青芜堤,蕴果谛魂带着无渊到时,天之佛正坐湖边的在石桌旁翻看着般若佛书。
“至佛!”
天之佛听到声音,化光收起书,抬眸望去,却不料他带着一名女子,他行事沉稳,既带来,必有缘由,亦未说什么,一指对面的两个石座:“坐吧。”
无渊跟在蕴果谛魂后面,一路上想了许多天之佛的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天之佛竟然是如此清圣庄严的一名女子,身上不染丝毫烟火之气,端得让人打心底里仰望,不敢亵渎,双眼闪烁,不时抬起偷偷打量着。
蕴果谛魂带着她走到石桌旁后,看向天之佛介绍道:“吾行到公开亭时巧遇这名姑娘问路,恰好她要到青芜堤,顺路,便带她来一见青芜堤之主。”
天之佛颔首,转眸凝向她:“吾这里数千年不曾待客,姑娘不必拘束,坐吧。”说完她本要收回的目光突然定住,一动不动凝在她脖颈上露出的昙花佛玉坠上,神色微微恍惚,似陷入了回忆中。
无渊被盯得心头紧张,顺着她视线看去,竟是质辛留给她的项链,以为她对这感兴趣,终于能打破这股让人紧张的安静,赶紧启唇轻声道:“至佛叫吾无渊便好,这项链是一人送给吾的,至佛若想知道什么,尽管说,吾去问问他。”
天之佛骤然回神,见她局促不安,迫切想要说些什么打破他们间的无言状态,微微勾了勾嘴角,道:“吾只是看着这坠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好似以前见过,一时多看了两眼,坐下说话吧。”坠子里面怎会有她的至纯佛力?难道是久远前她赠给了别人助其修行?
无渊这才发现只顾着说话,旁边蕴果谛魂早就坐下,只她一人还像个石柱般杵着,脸一红,当即坐下。
天之佛看她羞涩紧张,主动打开话匣问道:“是何人赠给你的?”
若是方才在青芜堤她问起,无渊定没有说得兴致,亦不想提起质辛,此时见了天之佛,莫名得觉得亲切和安心,本还想着天佛原乡领首怕是跟他们蛟龙族的族长一样,高高在上,威不可侵,渐渐放松下来,刚要告知说是质辛,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是一名叫天楼子的男子。”
说完觉自己说谎,耳根红了红,面不改色对着她的视线。他既然以天楼子面对众人,只把真实姓名告知了她,算是信任,他把她当消遣也好,玩弄也罢,她自有自己做事原则,不能泄露。
天之佛和蕴果谛魂都看出了她说谎,却未说什么,蕴果谛魂若有所思笑看她问道:“邀你见面的人可是他?”
无渊不想让他们知道根本就是她自己臆想,压着心里难受和羞耻之感,笑点了点头:“是,只是他没告诉吾具体在哪里见,只说了个青芜堤,方才来此才发现青芜堤竟然这般大,吾都不知要在何处等他。”
她自以为毫无破绽得谎话听在二人耳中,却是漏洞分明。邀约时间地点必然会说清楚,只怕这人留给她的信息并非邀约,是她误解了,不过给她留信息的人却大有问题,天之佛看出亦为拆穿,明白了蕴果谛魂将她带来的原因,平和问道:“他给你留的消息是什么?”
无渊想也未想,便老老实实道:“他告诉我,他在青芜堤等我。”
天之佛继续问:“这是多久前留的消息?当时你在何处?”
无渊道:“一个月前,吾当时在流郡。”
这一个月间青芜堤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这男子是在骗她,她竟不假思索,不加怀疑便相信了这人的话,她这样子分明情窦初开,只怕那男子并非真情,天之佛本不该过问这种红尘俗世,万事皆有定数,却见她一直戴着坠子,而且是有孕之身,与那男子脱不了干系,日后若她醒悟为人所戏,由爱生恨,怕是会反噬此时纯净心性,让修行误入魔道,凝视她有意点化道:“万事皆有缘,缘至则聚,缘散则分,不可强求,诸多造化,要随遇而安。”
无渊怔了一怔,知她在点化自己,有些理解不了,但也未问,只悄然暗记在了心里,现在不懂,以后等她做人的时间长了就懂了,笑点点头:“多谢至佛。”
随即想起蕴果谛魂此行是赴她的约,定是有事情商谈,她在这儿坐着,他们有所忌讳,看向天之佛道:“吾方才来此看见山后面有一片竹林,与在其他地方所见全然不同,可否去看看?”
天之佛了然她心中所想,温和颔首:“去吧,一会儿记得回来。吾赠你些东西助你修行。”
无渊不想有此番际遇,欢喜点点头起身化光离开。
蕴果谛魂这才看向她道:“届时吾引她入龠胜明峦,至佛以为如何?”
天之佛点了点头,面上方才的平和散去,现出肃沉:“圣魔大战在即,正是需要战力时,假以时日,她可堪重任,”
照她的命令行事至今,蕴果谛魂还是第一次听其说出了原因,可这原因却是与现在局势毫无关系,诧异凝眸:“圣魔大战?可是般若佛书上所写?”
如今是时候告知他,天之佛未隐瞒,颔首:“圣者是你所率领的龠胜明峦,魔者为魔皇阐提一脉率领下的妖魔二族。”
蕴果谛魂皱了眉不解道:“现在只有四王在幕后黑手推动下又蠢蠢欲动,根本不曾见世上有什么妖族和魔族的人,龠胜明峦要防备处理的当是四王,怎会与他们扯上关系?”
天之佛凝视他平静道:“般若佛书只写未来之事,现在不见,是时机尚未到,到时苦境便
再难太平。四王不足挂齿,妖魔二族才为重患,做好防备,省下到时仓促应对,措手不及。”
蕴果谛魂展开了眉心,点点头:“嗯,吾有底了。”
天之佛随后又安排了一些事情,言罢过了不久,无渊返回,蕴果谛魂告辞要离开,她也不打算继续留着,要返回流郡,蕴果谛魂力邀她到龠胜明峦一观,她也无事,便答应了,要和蕴果谛魂一同走。
天之佛未留,只回山洞取了将酿造的花露,赠给她两瓶,嘱咐道:“每日修炼前饮一滴便可,它之好处一月之后你便可知。”
无渊高兴收好,感激道:“谢谢至佛。”
天之佛看她暂忘了未见到那男子的不快,平和道:“吾送你和蕴果谛魂出毒瘴。”
蕴果谛魂晓得她是怕毒瘴影响到无渊腹中孩子,他来时虽已尽力护持,但仍有毒气侵袭,
天之佛的功体可以完全克制,笑和无渊转身,三人一同走出了青芜堤界碑,靠近毒瘴时,天之佛以禅天九定第五式幻化佛罩将无渊护在了其中,三人才进入。
一刻后,三人走到了毒瘴林边缘,天之佛与蕴果谛魂说着话,本还走着的无渊突然停住了步子,双眸死死盯着正前方。
天之佛和蕴果谛魂见她异常,停下了话音,转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穿着异域金绿锦袍之人背对他们,垂直腰间的黑发以金色异冠高束,负手静静站在林外的一棵菩提树下,似在等什么人。
无渊本以为又是她自作多情,以为他不过就是将她当做了偶尔兴起玩弄的对象,已然认清现实放弃,决定再也不见他,不将他当回事,会自己生下孩子抚养的心一顺停跳,泪水骤然失了控制奔涌而出。
天之佛收回视线见她哭得伤心,可脸上却带着见到心上人的羞恼涩喜,心头一阵虚无得空落,好像那里原本该有什么,却被人挖空了,恍然怔了一怔后未放在心上,只凝视她问道:“他就是你口中的天楼子?”
无渊心头感激她,早已把她当做了亲近的人看待,被她发现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一红急忙抬手擦擦眼泪,可越擦反而越多,她控制不住,急得没办法只能边擦眼泪边涩喜点头:“是他。”
392第一百二十五回
天之佛皱了皱眉转眸再次看去,盯着他的背影,又觉此人身上并无做了恶事会有的不正气息,并非欺骗无渊,可又觉说不出的怪异,若有所思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天楼子?”
质辛听着这二十年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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