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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一变,当即近身助功。

  质辛骇得僵在了当场,黑瞳蓄起泪水,恐惧看着面色苍白嘴角溢血的天之厉,眼泪直打转儿,却始终不敢掉下来。

  爹!你怎么了?

  嘴角坠落的血滴突然啪的一声溅落在了昙儿唇上,

  什么东西!

  昙儿惊得黑瞳一止,嘴唇本能抿了抿,一股并不厌恶的味道,比刚才的味道好,饿极的舌尖试探地伸出轻轻舔了舔,泪眼才平静轻轻阖住,蠕动的嘴唇舔着并不多的血色。

  又是啪的一声,就在血滴快要尽时,又有溅落。

  你怎会不喝灵兽之血,却喝为父的血?

  难道吾昏睡时,成形的你无意碰触舔舐了吾流出的血才排斥它吗?

  厉族血脉禁断,吾大意了!

  天之厉盛着说不出对什么厌恶恨意的眸光莫名一涩,微微侧头避开,让血滴落在他处。

  功力源源不断进入心脉,方才莫名震痛的伤处暂时被缓缓压制。

  几人见天之厉面色恢复正常,才缓缓撤功。

  “大哥,感觉怎样?”

  “无事了,”

  天之厉眸底含谢扫过几人,擦擦嘴角血迹,安抚看向质辛,“莫害怕,爹无事了!”

  质辛急忙擦擦眼底泪水,哽咽轻嗯一声。

  天之厉仍是不放弃的将灵草空茎塞入凝视着他的昙儿口中。

  昙儿皱眉未吮吸又吐了出来。

  如此几次三番,

  直急得在场几人变了面色。

  “昙儿这是怎么了?”

  天之厉暗叹一声,见她又要哭,当即点破右手中指,渗血指腹轻放在她唇边。

  “她先饮过吾的血,厉族血脉禁断!”

  几人怔住,当即忧心出声:“可大哥,你的身体,不能如此日日失血!”

  天之厉沉默半晌才道:“先过今日,以后再想办法。”

  咎殃皱眉扫过几人定在天之厉面上:“大哥,你要以后还想再养孩子培养未来继承者,别用厉族秘术了,传承王嗣有另一种办法,你不是不知,几千年过去,异诞之脉也该有个王后了!只要她为大哥认可,我们众人没有异议。”

  早该如此!

  魑岳、剡冥、劫尘、魈瑶、贪秽和克灾孽主眸底皆有赞同之意,霎时转向垂眸凝视昙儿的天之厉,

  不知大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多字数大家可以过瘾了。。

  112失忆记忆

  “王后吗?”

  天之厉低沉缓慢出声,看着怀中昙儿,指尖凝功,似有凝结之状的血液再次流出。

  正吮吸的昙儿嘴角却突然一顿,下意识睁开黑瞳紧张兮兮盯向他,

  质辛蹙眉,亮晶晶的黑瞳满是疑惑看进天之厉眼底,

  “王后是什么,爹?”

  天之厉看着他的脸眉心一蹙,突然沉默。

  咎殃眸色一闪,转过身子将质辛拉近他解释道:“你爹是王,王后就是你娘!”

  “娘?”

  质辛怔住,脑际突然闪过一片灿烂的金光,一股说不清的思念急速涌过,他还未来的及去细细感知,便瞬间消失无踪。

  随即有些恍惚看着咎殃继续问道:“娘,娘是做什么用的?”

  咎殃眸色一僵。质辛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魑岳咳了咳,眸底闪过丝笑意,将他从咎殃手中抱起,“你婶婶是小四的娘亲,你婶婶怎么对小四,这些事情便是娘亲会做的。”

  “哦!”质辛眸色一亮,恍然大悟,“娘会像婶婶疼小四那样疼我是吧!”

  刚说完,看着魑岳的黑瞳却突然一黯,“可是为何我会没有娘?小四一直都有?”

  咎殃抱臂斜眼看向魑岳:看你怎么解释。

  魑岳下意识看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天之厉,转向质辛便无顾忌的不慌不忙出声,“小四是你婶婶和吾生的,你是你爹一个人造出来的,自然没有娘。”

  质辛眉心一蹙,越发糊涂:“为何我就不是爹和娘生出来的呢?爹为什么不和娘生我,要一个人造?”

  “这!”

  魑岳被问的眸色愣住,看他眼底的急切和委屈,急忙看向其他几人求救,

  “这怎么说?”

  咎殃蓝眸一闪,走近摸摸他的眉头:“你魑岳叔叔和后无封婶婶两个人住在一起,所以能生小四。你爹一个人,只能想其他办法把你造出来。所以叔叔姑姑们才让你爹找个王后,以后你的弟弟妹妹和你就既有爹也有娘了。”

  质辛眉心微有些松开看看天之厉又看向几人重复出声:“让爹找王后是为了给我和昙儿找个娘亲?”

  几人对视一眼看向天之厉,当即异口同声道:“是!”

  质辛仍是不信黑瞳凝住定在天之厉身上,“爹,叔叔姑姑们说的话是真的吗?”

  天之厉手指安抚的摸向昙儿不知为何紧张的小眼睛,心底莫名一暖,你什么都不知道,刚到这个世上倒先学会紧张了,当即扫过质辛看向几人:

  “吾既选择用厉族秘术造出质辛和昙儿,便做了放弃你们提议之法的准备。”

  昙儿黑瞳澄亮眨了眨,紧张竟然散去,这才安心阖住,又张开小嘴继续吮吸香甜的血液。

  几人一震,惊唤出声:“大哥!”

  天之厉又道:“只不过,”

  还有转圜!

  众人眸色骤然露出期待,

  天之厉刻意扫过几人神色最后定在质辛脸上,“王后吾不需要,但是给质辛和昙儿找个娘亲,吾不反对。”

  众人霎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顿松。

  “吾的要求,” 天之厉从质辛脸上移回又定在昙儿粉嫩的小脸上,“既然为二子之娘,长相上与此二子不能毫无关联。昙儿和质辛小时模样相差无几,难度降低不少。便照着质辛现在的脸去找,必须与他相似,尤其眉眼处!”

  七人面上笑意僵住。

  这怎么可能!远古神力联合王厉血液凝化而成。虚无中诞生的容貌,世间根本不会存在!

  大哥你这是变相拒绝!

  咎殃僵硬着脸和魑岳对视一眼,沮丧出声:“大哥你直接到荒神禁地迎娶远古神力吧!”

  “吾已答应迎娶王后,能不能找到是你们的事,”

  天之厉不徐不疾说罢淡然扫向几人:“你们先回去休息三日,四日后寅时王殿商议进攻苦境之事。”

  魑岳募得一怔,“大哥,你不是打算等苦境自己爆发战乱民不聊生时再举兵逐鹿,一统天下?怎么变了主意?”

  咎殃拧眉:“三四日你的身体根本康复不了!”

  剡冥、魈瑶、贪秽、劫尘和克灾孽主若有所思静带着天之厉说话。

  “那些虚无的等待!”之厉眸色一沉,压下自醒来心头空虚和无缘由对苦境的厌恶恨意,“浪费时间而已。吾的身体更不是问题。你们回去吧,到时再详拟。”

  “是!”

  众人当即不再说什么俯身领命离开。回去了解下各方面情形,四日后应对。

  双天寝殿中霎时独留下了质辛、天之厉和昙儿三人。

  静谧中天之厉突然沉声道:“来人!”

  殿门轻轻开启,进来几名伺人,“请王吩咐!”

  天之厉抱着昙儿起身走到窗边软榻上,回扫向床榻,

  “将上面东西全部撤去,付之厉族之火,不得留下任何痕迹。此床重新换掉。”

  让他产生莫名痛、恨的东西没有留下的必要。

  苦境亦一样!

  所有威胁除去,他想要保护的人如此才能安然无忧。

  想到此,天之厉搭质辛肩上的手一紧,另一手亦紧紧搂着怀里喝饱已睡去的昙儿。

  一直虚空的心瞬间充实,有了踏实的片刻宁静。

  质辛见天之厉自始至终抱着昙儿,以前都是抱自己的,当即仰头委屈出声:

  “爹!你不能有昙儿妹妹就不抱我了!”

  “呵呵!”

  天之厉闻言眸底冷厉霎时转为温和淡笑,俯身单臂轻而易举抱起了他,

  “现在高兴了?”

  质辛嘻嘻一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摸向了昙儿露在襁褓外的小手,轻轻包住,不假思索低语,“以后我就是你兄长了!我和爹会共同保护你和娘的。”

  “什么娘?”天之厉心口幕然又闪过针扎般的痛恨浓涩,含笑的眸色倏然一冷:“你只有爹,不需要娘,保护更谈不上。”

  质辛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收回手狐疑看向天之厉,轻摸向他的脸,“我没说过要保护娘啊?爹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你的身体不能再受伤了!”

  娘嘱咐过我的。心底下意识闪过这一句,质辛急忙住了嘴,紧蹙着眉,爹就因为娘字生气的。可他没娘啊,娘何时嘱咐过他?

  天之厉察觉自己心绪莫名又变,阖眸片刻才恢复了平静面色看向质辛:“吾没生气,什么也不用担心,爹会保护你和昙儿。”

  “嗯!”

  质辛想不通也不再去想,心头欢喜间侧头倚在天之厉肩头,静静等着伺人清除房内的东西。

  曾经她盖过的薄被,躺过的床褥一件一件被移出寝殿之外,紧接着一件一件全新的物什又条不紊地代替旧物整齐地安放进去。

  一片清芬笼罩的共命栖,悄然静谧,沉默的沙石散落在地面上。见证了一切的它们仅以半数掩埋她亲手所刻的玉石像纪念着这位佛者。

  日光下,拖长了两道久久僵立凝涩的暗影。

  “什么都没有!”

  “片丝不存!”

  “消失的干干净净!”

  三千涩眸一字字低语,微动步子恍惚向各处走动。

  “没有胎藏五封莲!师兄!怎么复活!根本复活不了了!没人知道她!纵使是恨着也无人恨!她把自己消失的什么都不存,连人们的记忆也剥夺的干干净净!”

  “她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

  “怎么能!”

  说着三千嗓音一哽,在眼底打转儿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全数滑了下来。

  剑布衣双眸一涩,紧紧阖了阖眼,一路来听闻所有人皆不知那日他所见的灾劫之事,那么天之厉,异诞之脉若有人,依她性情更不会留下了

  ……

  “小心”

  三千恍惚走着突然被脚下突出的石头一绊,

  剑布衣刚睁开的眸色一变,急忙飞身过去扶住。

  “吾无事!”三千抓着他的胳膊立稳身子,拧眉望向走过的地方,眸色一怔,

  “那是什么?”

  一角金色纱衣包裹着两个玉石像腿部在地面露出半截。

  “这布料?”

  那日天之佛与他去罪墙时所穿!

  剑布衣心头一震,急忙松开三千蹲身,焦急用双手挖开紧紧掩埋的沙石。

  “师兄!你干什么?”

  三千眉心一蹙,翻掌便要挥功除去泥土。

  “不可!”剑布衣眸色急切望向她,“功力会毁了它们!快跟吾一起挖!可能是天之佛的东西!”

  三千震住,急忙出手从另一旁挖,

  挖出的尘泥上沾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是天之佛那日挖开又覆盖时指尖划破所流。

  三千心头一颤,挖动的手更快。

  不到片刻,撕裂的金色纱衣凌乱包裹着两个玉石像,全数露出在了两人眼前。

  剑布衣心口紧张小心翼翼揭开了紧裹的金色纱衣,

  玉石像天之厉眼角犹带着一滴血迹,刻成常见的姿势恰好将天之佛轻环在怀中。披散而下的银色发丝和黑色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

  天之厉垂下望着怀里身影的深眸中含着丝丝浓情,天之佛微抬起迎上的眸光则泛着缕缕幸福温柔。

  绵绵情意栩栩如生,

  倾诉着相护相守共度一生的温馨。

  三千泪眼一痛,急忙抬手捂住嘴,才压住了破口而出的哭声。

  心底涩然凝重,剑布衣看向三千,“毋庸置疑,这肯定是天之佛埋藏,我们把它们带回异诞之脉吧!”

  “可胎藏五封莲?”三千用手背擦擦泪水,“怎么办?”

  剑布衣小心翼翼包好纱衣,将石像塞进怀里,又撕裂自己衣摆,包上了地上沾着天之佛血迹的泥土入怀,

  “按照历史,天之佛死,七厉该复活,不知天之厉和他们现在情况如何,我们了解后再从长计议。”

  三千撑着沙地站起,泪眸中升起一丝忧愁:“你是担心他们会像苦境那些人一样被篡改失去了记忆?”

  “是!”剑布衣不假思索。

  三千怔住,拧眉道:“这样,他们岂不是有可能会不认识我们?若当真如此,如何进入异诞之脉?”

  剑布衣扣住她的手臂,疾驰化光而返。

  “无须担心,吾有三指族徽荒裔帖。”

  “可我们的身份该如何?那夜只有我们二人不受金雨影响,只怕天之佛涤除记忆通过此法,而我们脱节,岂不是可能无法和众人记忆相通。”

  “莫急,到了看他们情形,再应对。”

  地之厉寝殿,沉寂多时的气派殿苑,今日总算迎来了它失而复得的主人。

  “劫尘!你何时有了锁门的习惯?”

  一道蓝色身影刚要推门,却见一把黑金大锁垂挂殿前。

  “也许我们进入皇极七星宫后散功后,大哥命人锁上的。”

  劫尘红眸一闪,当即翻掌挥功,一道微小却又迅猛的银色气劲儿直袭锁芯而去。

  咔嚓一声,锁裂成了四五块坠落在地。

  咎殃只得收回正要提功的手,转而推开殿门,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色泽。

  “哎,为何此次散功让吾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咎殃直直走近卧房坐在那日他坐过的位置,看向劫尘感慨出声,“你有没有?”

  劫尘化出佩剑放在床边,“有!”

  咎殃转眸四处环视了一圈,叹息一声,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大哥这次造昙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心脉那处伤势竟然同时伤了身体和魂体根基,严重得很,必须得宁心静养,再佐以旷世良药,否则极难康复,而且拖延下去极有可能成了不治之病。”

  劫尘眉心微蹙,“可大哥神色,若真攻打苦境必然费神费力。吾虽不反对主动进攻,但必须在他身体无碍后才能进行。”

  咎殃无奈道:“我们议事时须想办法将攻打之期尽量推后,确保此段时间内他能恢复身体。反正等了上千年,也不在乎再等等。夺占天下重要,大哥安然更重要。”

  “嗯!”劫尘语落向置衣柜走去。

  空的?

  咎殃说罢拎起了茶壶,当即放下冲房外道:“来人!”

  伺人急忙进入:“见过主人,不知有何吩咐?”

  咎殃直接将手中茶壶以极诡异的功力一抛,“沏茶去!”

  伺人眸色一变,抬眸细细看茶壶之上功力,急身而退,手上凝起所会之功应对,稳稳接住了茶壶。

  咎殃看不出喜怒的淡笑眸色中才露出丝真实的笑意,“不差!功力有长进,这次失职,吾不予惩罚,莫让吾再发现第二次!”

  她今早怎会莫名睡过了头,忘记是他们回来之日。

  伺人眸色闪过一丝自责,俯身诺然:“绝不会有第二次!水之厉放心!”

  劫尘打开置衣柜的手一顿,拧眉看向他:“将吾这里的侍者全训练成高手,你又在谋划什么?”

  “呵呵,果然瞒不过你!”

  咎殃含笑起身向她身边走去,直言不讳道:

  “为以后水地两部合并做准备,现在先在两部不拘他们身份地位各自培养,到时论文武高低比试挑选可用之才,重任有能力者得之,倒时协助你我管理,大婚后,我们也可轻松些。”

  劫尘斜睨他一眼,“姑且算是件正事!”

  咎殃伸出一手微搂住她的腰郁闷出声,“吾做的正事岂止这件。是你以前没放在心上!”

  劫尘身子微动急忙避开了他的手,“痒痒!”

  咎殃笑笑再次搂住时换个地方,贴在她耳边低语:“这样不痒了吧?”

  “嗯!”劫尘扫了他一眼,回头在置衣柜中继续寻找要替换的衣物,“你刚才故意为之。”

  “吾就试验一下。”咎殃眸底闪过一丝精亮光芒,敏感便是那处了,随即看着她翻找衣物。

  一时房内蔓延着丝丝温馨静谧,夹杂着细小的衣物摩擦之声。

  就在找到柜角时,

  劫尘眸色一怔,“这是什么?”

  手掌大小的六瓣莲花束发髻金冠泛着柔和光泽静立在衣柜角落。

  咎殃诧异抬手摸过金冠,狐疑看向劫尘:“你何时喜欢上用灌金莲花冠做束发之物?”

  “吾从未用过!”

  劫尘脑际骤然闪过一片炽白之光,隐隐夹杂着仿若来自远古的斥责之声,喃喃含糊出声,“伪佛,罪佛!”

  咎殃拧眉贴近她嘴边:“你再说什么?”

  劫尘募得回神对方才事情早已没了印象,

  “没说什么。吾在想是不是你藏在这里的。只有你爱金制之物,”

  咎殃一怔,当即搂紧她贴近自己笑道,“怎么可能!吾的金子可都藏在江山美人亭。等着你嫁过去后掌管呢!”

  说到这里,咎殃凝眸又再次触手去摸,

  “况且它的材质并不全是金子,外面这一层十足是金,但内中却是一种极其罕见不属于异诞之脉的金玉。只有苦境上千年才产得一块。”

  “不属于异诞之脉?”

  劫尘皱眉看向他,“既不属吾族,也不是你拿回,吾记忆中自己也不曾放置,它的模样也不是寻常之人能佩戴得起,怎会出现在吾房中如此私密之处?”

  “这?”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

  咎殃一窒,沉吟了片刻后看向她:“你想知道它的来历?”

  劫尘不假思索:“嗯!它的形制也不是异诞之脉巧匠所能制。”

  咎殃抬手拿过它当即塞入自己袖中,“反正以后免不了要到苦境,吾派人将其带往苦境聚集天下奇珍异宝的珍宝阁一展,或许有人能说出它之来历,权当闲暇满足好奇。”

  说着咎殃一笑,看向她:“其实查不查也无妨,能入地你柜中之物,只有你亲手放置,说不定你放的时间长了,毕竟几千年,有些事情忘了也正常。这柜子还是你亲自从地上挪移下来的,无你的特殊功力,没人能擅自打开。不管怎么出现的,它就是个稍微带着灵气的死物,没什么用。若来历探不出,吾便把它收入江山美人亭。”

  劫尘蹙眉:“你所言亦有可能,若真无人知晓再言其他。但愿不是苦境有功力能克制我们之高人隐入异诞之脉。”

  咎殃闻言眉心一拧,“吾欠考虑,竟未想到这层。”

  劫尘拿出要找的最后一件衣裳,退开他的胳膊关好柜门又挥功紧锁,

  “大哥虽是为了保存实力,刻意将地上造成烽火狼烟溃败后厉族消失之势,但难保仍有人乘着我们撤入时渗透。此事先不必告诉大哥,省得他再费心!”

  咎殃凝肃颔首:“吾这就去安排,你沐浴换衣后好好歇着,明日再来找你!”

  说着俯身吻了吻劫尘额头轻点着直到弧线完美的鼻尖,也没再继续便飞身离开。

  劫尘凝眸摸摸被他吻过的地方,拧眉低语:“这有什么感觉?”

  咎殃直接飞身到了静尘沙和剑绫风居住之处。

  “咎殃!”

  “咎殃!”

  静尘沙和剑绫风诧异看向他:“失踪了几日总算现身了!”

  元种八厉有些秘事还是不能让他们知晓。只好失踪了。

  咎殃搭住两人肩膀笑笑,“偶尔的失踪有利于增加神秘感,吾对你们的吸引力会成倍增强。”

  静尘沙当即撇开他的胳膊,“无事献殷勤,有什么苦力需要我们去做,长话短说。”

  “吾就喜欢这样!”咎殃哈哈一笑后眸色又肃,翻掌化出六瓣莲花金冠,看向二人,“附耳过来。”

  剑绫风和静尘沙提步走近,不解地看着他手中莫名之物,凝神接令。

  咎殃说罢,特意嘱咐:“便是此物,可将知晓来历之人带回。你们虽然还是天之厉手下之人,但绝不可让他知晓,直接将人带来见吾和劫尘。此事较急,你们用过午膳便启程吧。路上小心。”

  剑绫风和静尘沙接过肃然颔首:“放心,等着我们每日传回的消息便可。”

  咎殃轻笑颔首。

  紧赶慢赶,缎君衡总算在日落黄昏时赶回了异诞之脉。

  晚霞笼罩下的双天寝殿透着一股别样的壮观之美。

  殿门外已感知到熟悉气息传回,

  正在用晚膳的天之厉停箸出声:“进来吧!”

  质辛夹菜的手一顿,狐疑望向殿门,

  “啊!是义父,你回来了!”

  缎君衡提步走近,笑着抱起了落地跑来的质辛,又将他抱回原处,看向天之厉摇了摇头,

  “无功而返。吾需要再重新查阅,书中所载生血浊草之地有问题,并不在吾此次所取之处。路上有些耽搁,吾回来晚了。”

  “无妨!” 天之厉眸底并未有失望,“此物本就难寻。与我们一同用膳吧,具体事情用过膳过后再言。”

  缎君衡笑着摇摇头:“不了,吾说过今日回来,怕十九和魅生等着。不知昙儿情形如何?”

  天之厉道:“顺利。”

  缎君衡微松口气,“如此便好,吾改日再来看她。告辞!”

  “义父,我明日再搬回去和你住!”质辛看了眼天之厉并不反对自己再留一日,当即大声高兴道。

  “嗯!”缎君衡笑笑颔首离开。

  天之厉夹起他最爱吃的鸡腿放进他碗中,“吃吧!等你义父治好你的病后,便可搬回来一直住!”

  质辛吐吐舌头高兴一笑,小手急忙不稳地夹起不远处的素菜放进他碗中,“爹,你最爱吃这个,多吃些!”

  这是他最不爱吃的!质辛日日与自己用膳怎会记错?

  天之厉心底莫名袭来一阵空洞的不适,手不觉抚上心口紧紧扣住,想要压下这股痛楚虚无的难受。

  碗中素菜的气味仍在不断散入鼻中。

  天之厉眉心一皱,因心口的不适眸底本只是对菜的不喜加了心绪越发厌恶。

  质辛黑瞳泛亮,咬着竹箸期待看着他。赶紧吃呀!

  天之厉不忍他失望,掩住眼底的不喜,松开按在心口的手当即夹起塞进口中,未嚼几口囫囵咽了下去。

  下次传令膳食殿撤去这几道。他们既然知晓他喜好,为何会犯这种错误!

  质辛黑瞳欣喜一笑,这才伸出小手直接抓住鸡腿张大嘴咬去,津津有味吃起来。

  膳食殿,

  主管膳食的司食当即了解情况:“怎么样?王今日用膳可还开怀?”

  伺人们端着收拾好的碗碟走近,“这是剩下的,我们特意原样不动端回来,您看看便晓得了。”

  司食细细查过,放伺人将东西送到盥洗处,当即走到往日食谱记录处仔细再看以前的记录,

  “这怎么回事?前四个月那几道素菜可用得最干净,丝毫不剩,王的喜好难道又突然改变了?他今日还刻意吩咐厨子要做好素菜,看来明日得重置食谱了,或许再拿着食谱请王重定。”

  113月夜难眠

  圆月,地下宫殿,清晖下倒映着一片暗影,幢幢如飞。

  层层凉阶,默默支撑沉重的琼楼玉宇,却撑不起失眠之人满心的无由相思。

  静谧中,

  清晰的吱呀一声,

  双天寝殿殿门轻轻开启,

  一个披着黑色锦袍的凝思身影缓步跨出,顺着凉阶一步一步踏下,直往地下宫殿外走去。

  月色静静掩着孑然独行的身影,凄然凝重。

  一阵凉风拂过,

  只有枝叶簌簌,

  相随着身后披风寂寞飘动。

  天之厉紧了紧脖间系带,手臂下意识扬起披风往身前一挡,似要为怀中人避去凉意。

  空荡荡的怀中,虚无却溢满思念的心口,微环的手臂僵住。

  天之厉望着空荡翻飞的披风,眸色一怔,心头不知为何一涩,

  当即放下手臂握拳化光出了地下宫殿。

  却在看到烧毁的双天寝殿时,夜空飞驰的身影募得慢了下来。

  斑驳的星月清辉之下,

  绵延起伏的山峦,

  损毁的宫阙,

  皇极七行宫,

  荒神禁地,

  倾塌的苑囿

  ……

  一个一个扫过,

  这一切皆是他孰了于心,可仍不是那个想要去的地方。

  天之厉拧眉怔怔凝视着脚底缓缓远离的一切,握成拳的手不觉抬起抵在了心口上。

  这种感觉,每日自入夜便挥之不去,

  思念?

  质辛在缎君衡那里安然睡着,

  还有何可思念?思念谁?

  为何会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怔然移动的眸色一片茫然,飞驰的身子无意识顿在了夜空,

  天之厉猛得阖眼抬手揉揉头侧|岤位,

  白日痛恨厌恶的烦躁散去,何必再受夜间这莫名心绪影响。

  再睁眸,黑袍身影绝然转身便要回地下宫殿。

  然收回视线时无意扫过的眸却不受控制定在了一处山峦。

  正是万物勃发之时,唯独它哀草连天。

  山体亦早已崩塌损毁的看不出原来模样。

  心口莫名一动,似有说不出的心绪牵引。

  天之厉未及细思,顿提功力拧眉飞身而去。

  夜风一阵剧烈涟漪波动,沙石碎树坍塌的洞口顷刻便在身前。

  天之厉横空挥功一扫。

  沙石乱飞,枝叶腾空,坍塌的洞口顿时露出了未倒下的那一小半入口。

  黑色强势闇气一闪,夜空身影消失。

  枯死倒地的菩提树,

  蒙尘的巨块玉石

  干涸的湖底满是沙石坠落的树根杂石,

  看不清面目的碎裂成许多快的石头,

  坍塌的山体巨石尘泥死压了一半,留了另一处无损。

  天之厉眸色怔怔凝住,在缝隙中弯着腰的身子一动,当即提功扫去了挡在头顶的巨石。

  左右掌又同时蓄强势功力卷起漩涡横飞,山洞内坍塌的那一半山体被凌空举起。

  “天之厉,等等吾!”

  突然一声虚无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呼唤清晰而来,

  站起身子欲抬步的天之厉脑际疾闪而过一片莫名金光,急转身望向洞口,

  月光映照下,斑驳的树影剧烈晃动。

  咔嚓一声,

  枯枝断裂坠地。

  该是失眠几日精神略有恍惚。

  天之厉默然收回视线,一敛披风缓步向脆裂的石床走去,却忽视了心底那一刻的莫名喜涩。

  碎裂几十块的碎石散落在地上,但棱角相连的雕刻上尤可看出是一座石床。

  天之厉眸色一凝,当即挥功聚力将碎石急速重组在一起。

  一座裂缝满布的石床映入眼中。

  为何他对这处所在毫无记忆?是那次损毁地上宫阙时一同损毁的?

  这里并不像是修建让人居住,又怎会有石床?

  天之厉触手摸摸,凝思的眸底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怔然。

  未想多久,

  孑然身影即刻又转向不远处枯死的菩提树。

  毫无预兆间,石洞内惊现疾闪而逝的血光,紧接着雄浑厉功相佐而生。

  天之厉不假思索点破指尖,平静凝视着血色一滴一滴渗入菩提树根部。

  坠落倒地的菩提树竟似受到控制般缓缓立起,枯死的根系重新深深扎入地底。

  枯落蜕皮的树干急速滋生着褐色泛生机光泽的树皮,一片片莹润翠绿的树叶缓缓从枝桠上抽出,散发出一股清淡沁心绿叶特有的清香。

  眨眼间,枯死的菩提树华华如盖,重泛生机。

  天之厉眸底露出丝连他都为发觉的暖意,这才收指起身轻轻抚了抚生机勃勃的树干,心头的虚无竟是第一次感觉到真实被填满了些。

  还有那个该是湖水充满的湖。

  天之厉收手转眸望向填满尘泥乱石的湖池之处。

  偌大的湖池占据了整个山峦内部的一大半,想要清理重新引泉水进入不是一时之功。

  眸色微凝,天之厉垂眸沉吟半晌,仅仅右掌握拳提功,运起强势功力冲着湖池中心位置横扫而去。

  彭的一声,仿若烟花绚烂绽放,打向湖心沙石中心的黑色漩涡竟然一转变为蓝银色光泽缓缓逸散,如水波般一层层荡漾,直从湖心到湖边,放眼望去仿如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一功未散,紧接着又是一功,

  功力过处,波光荡漾的湖面竟然升起一层烟雾缭绕的浓雾急速翻卷蒸腾。

  如此便全了,这片湖清理好了合该是这般模样。

  天之厉收掌负手而立,定定凝视着雾气中的湖心,眸底缓缓泛起一丝连他都未发觉的温柔情意,映着满湖的雾气波光悱恻绵延,久久不散。

  虚无不再那般虚无,无名思念亦不再毫无寄托。

  山峦外高悬的圆月光泽越发明亮,陡然惊现一颗流星急速掠过月前,虽是一瞬光华,入心却一生永恒。

  同一片月色下的缎君衡寝殿中,

  众人皆睡的卧房内静静伫立一袭难以入眠的紫色身影。

  突然,

  一声朦胧的诧异,惊醒了沉思之人。

  “义父!你怎么还未睡?”

  缎君衡一震,猛然回神,这才发现有人进了自己卧房,

  “十九!”

  黑色十九披着外裳继续走近桌旁,狐疑盯着他:“自从午膳后无意发现那处密室,你就一直魂不守舍,那里到底有什么?”

  “深夜了,吾见你房内晶石一直不熄,过来看看。”

  缎君衡紧蹙的眉心一松,掩饰的笑笑:“无碍,你回去继续睡吧!吾刚要入眠。没想到你过来了。”

  黑色十九拧眉,沉默将披着的衣裳取下重现穿好,系好最好一个暗扣后落座桌旁。

  “你睡着后,吾再离去。”

  缎君衡皱眉,“吾是不是你的父亲?”

  “是!”黑色十九不假思索。

  “既然是,”缎君衡催促道:“你便该听吾的话,回去睡觉!你走后,吾自会灭光入睡。”

  黑色十九抬眸看了眼他,扫向锦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床榻,当即起身走过去展开。

  “你可以睡了,下次吾会和魅生等你入睡后再休息。”

  缎君衡一噎,抬手按着心口不时斜眼偷觑:“十九,为父伤心的很,如今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对为父的话便置若罔闻!哎……养儿防老,如今倒成了这般模样,哎……”

  黑色十九抱臂立在床边,一手支着下颌无动于衷。

  直到他没了话音,

  才沉沉出声道:“表演完了,可以入睡了。”

  缎君衡僵住,紫眸眨了眨,走到桌边无奈叹息一声。

  黑色十九沉默片刻后,又抬眸看向他又补充道:“或者说出密室的秘密,吾立刻离开。二选一。”

  缎君衡支着下颌看了半晌,见他丝毫不妥协,无奈走近,“为父不说,是因还未想明白它到底是怎样回事。很多问题依旧是问题。”

  “说出,”黑色十九望进他眼底:“吾可以一同想。”

  “傻小子!”缎君衡看着他郑重的模样募得轻笑出声,“为父对你的功力很有信心,可这费心之事,你不太擅长。”

  黑色十九默然不语,势必要知晓得看着他。

  “罢了!”缎君衡说笑归说笑,说不定他亦有不同于自己的发现,抬手一按他的肩:“随吾来!”

  房中晶石被取下,卧房不到片刻陷入黑暗,紧接着本就不太明显的脚步声越发听不清楚。

  房内静谧不多长时间,幕然响起一阵吱呀吱呀低沉之声,

  声音落后,本来漆黑一片的密室霎时亮如白昼。

  缎君衡把手中晶石放在一旁的卷铜镂空灯柱之上,

  “看到中央那块异石了吗?”

  黑色十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块儿表面与普通红石无异的半身高石块儿占据高台而立。

  “怎会有修炼过奇异武艺的内元存在?”

  “这是想不明白的地方,怎会把一块儿这种石头藏在密室中,吾对此事没有丝毫记忆。”缎君衡说罢,带着黑色十九走近,“依为父的记忆做过的事情不会忘记的。”

  说着缎君衡左掌提化灵力缓缓打开了异石,

  内中陡然爆发出三束夺目光泽,混杂着元种八厉之力,还有一股说不出是何处而来的功力,本被束缚在一起的三个内元如今饱满充满生机之力。

  “这是已死之人的内元,经过那股不明功力灌注血液得以半数复活,剩下的一半便是元种八厉出力。”

  缎君衡拧眉指着那股佛力一字一句告诉黑色十九,

  “这复活之事与天之厉肯定有关,而且是为父亲亲自负责。”

  黑色十九道意有所指道:“因为那股封印灵力是你所为?”

  缎君衡颔首:“除此外,还因这种复活之法只有为父知晓。”

  黑色十九拧眉:“你也同时忘记了还未完成这件事?”

  “是!”缎君衡直言不讳,“而这种大事本不该被忘记,竟然连你和魅生亦对密室之事没有记忆。”

  说着缎君衡翻掌化出水晶骷髅头,“里面有两种血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