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之子身上血,一为母子相连之脐带血,是此复活法最关键的一步,成败全靠它们。”
黑色十九看向其中隐隐流转仿如刚取的鲜红:“此事你不会隐瞒吾和魅生,而你和我们竟然都不知道,问题之一。血液你可知道是从何处取得?”
缎君衡摇摇头:“这是第二个问题。”
黑色十九沉默片刻突然出声道:“义父,撇开问题,复活这三个人所需要的东西是否齐全了?”
缎君衡一怔,看看三人内元,又看看手中之物,猛地一震,恍然好笑道:“为父钻牛角尖了,幸亏你提醒。若复活了这三人,这两个问题或许能得到解答。”
黑色十九转向他,“现在可以去休息了!”
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去,也没亲手查看一下三人内元。
缎君衡凝眸再次提功用灵力封印三人内元。
黑色十九刚走了一半,突然顿住步子回身拧眉,“义父,既与天之厉他们有关,你为何不直接相询?”
缎君衡拿起晶石,走到他身边凝重道:“吾今日下午除了天之厉其他人都问遍了,他们并不知晓此事。但里面确实有八厉之功,看功力走势,除了魑岳几人是为融合五行之物,其他亦都是他们自己灌注进去,不应该不知,难道他们同时忘记了此事?”
黑色十九推开密室之门,等他出来后又关好:“不必再多想,直接复活。天之厉他们耗费如此大心神做此事,这三人对他们肯定很重要,现在所有疑问皆等复活三人后便简单了。”
缎君衡一拍他的肩大笑,“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不愧是为父的好十九!到时候还须你追去看看,这三个内元到底是往何处去,别复活了人,却不知他们下落。”
“嗯!”
还曾有光线的缎君衡寝殿片时后灯烛尽灭,陷入一片黑暗静谧。
凉风依旧轻拂,渐渐拂去了繁星明月,却被旭日变暖。
崩塌的山峦中,射进丝丝缕缕的光线。
拉长了两道凝重的人影。
“大哥!醒醒!”
“大哥!醒醒!”
……
“大哥!醒醒!”
“大哥!醒醒!”
……
“天之厉,醒醒!”
……
安睡的耳旁闪过最后一道远古传来的模糊嗓音,倚靠在菩提树边睡着的天之厉才缓缓睁开模糊的双眸,映出两道熟悉的身影,
“劫尘!
咎殃!
你们怎会在这里?”
“寻你!”咎殃诧异拧眉扫过满是尘泥的山洞不可思议看向他,“难道你一夜都在这儿?”
大哥在他那般舒服的寝殿内日日失眠,怎么这个满是石头尘土坍塌的山洞内倒睡得着,还睡得如此沉?
劫尘细细审视了山洞内一切,才垂眸若有所思望向天之厉。
天之厉睁开的双眸定定映着菩提树上青翠欲滴的绿叶,一片宁静。
每日太阳升出之时便不断增加的虚无烦躁厌恶未曾出现。
难道此地是以往他独处静思之处,才会如此熟悉如此静心?
“大哥!你不是冻病了吧?”
咎殃见他恍惚夸张说罢,当即走近按向他的胳膊,“吾扶你站起来,你这个盘腿的姿势坐一夜,经脉血液全部都不顺畅了!”
天之厉这才收回视线,避开他的手,轻而易举站了起来,最后望了眼山洞内一切,“回去吧!”
就在走出山洞时撤去支撑的功力,轰隆一声,那一半山体再次沉压而下,靠功力造出的假象瞬间消失。
“咎殃,将此命人重新修建,按照方才你们所见。”
咎殃一怔,诧异应道,“是!”
天之厉望了眼刚升起不久的日光,心下幕然涌起一丝担忧,加快了飞驰回去的速度。
“昙儿可醒了?”
“没有,”劫尘摇头:“我们去时睡得还沉,留下魈瑶他们看着。况且有你的护身之气保护,即使醒来亦无事。”
缎君衡寝殿中,尚在熟睡之人,被一声哐当剧烈的推门声惊醒。
“缎君衡!吾来给质辛看病了!”
阿辛一怔,错愕看着尚在床上躺着之人呵呵笑道:“你怎么还睡着?昨夜做什么坏事去了?吾都已经用过早膳了!”
医术绝顶的姑娘,可对世俗之规却没有任何了解。
紧随而进的魅生半站在门口气喘吁吁道:“义父,吾拦不住她!”
“无妨!你先去把质辛从校场带回来吧!”
缎君衡对魅生说罢看向她澄亮望来的明眸,急忙拉起薄被掩住了□的上半身,“阿辛神医,你先出去片刻,吾随后便至。”
“你们真麻烦,”阿辛看出他的意思,哼哼鼻子,呵呵笑着退了出去,“哪儿有那么多规矩啊,也不嫌累得慌!还是我和师父在一起时好,我师父就没这么多规矩,穿衣服从来不避着我。你快些啊,我是天之厉请来给质辛看病的,可不能光拿银子不干活。”
“嗯!”缎君衡看她出去了,才不慌不忙地穿好了衣服。
除了质辛,他还须再和这个阿辛商讨三人内元和天之厉身体之事。
日光笼罩下,苦境一处群山环抱的林木葱茏之处,看不出的清圣之气环绕,细察之,似有金粒闪闪,隔绝尘世而存,参差生长的草木皆透着一股清莹灵气,终日不失的露珠点缀枝叶,在日光下静谧摇曳,逍遥自在。
流转的浅淡圣气却突然浓郁,沾露枝叶开始剧烈震颤,平静的地面响起一阵急过一阵的轰隆轰隆声,通天入地,响彻云霄。坠落的露珠全数渗入草地上裂开的缝隙中。
片刻后,一道浩瀚金色佛光旋转着圣气清露拔地破封而出。
重伤的功体在此庄严净土结合己身和天之佛之力封印了上千年岁月,如今终于完全康复得以再次现世。
浩然佛光散去,一个身披白裟,头顶金色宝冠的庄严佛者现于半空之中,掠过的圣气之风不时吹起垂在肩头长至腰间的银色发丝。
微阖的佛眸缓缓睁开,透着庄严刚毅望向这个阔别已久的尘世,
“千年逝去,不知天之佛如何,先去韦驮修界探访。
他那时已助力改变青芜堤气息,能够彻底遮掩不属于佛者的气息,
若佛乡不曾发现她为熄战祸和天之厉诞子之事,应该不会出事。”
心头初有计议,浩瀚佛光霎时消失,直往天佛原乡紫竹源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28号的晚了发在29号了。。见谅见谅。。29号晚上还有一章
114长生之物
在损毁的异诞之脉地上,厉族族民依然安然自在生存。
热闹的街市如旧熙熙攘攘,叫卖声招呼客人声此起彼伏。
一座繁华酒楼中,两道身影临街而坐。
不时拂过的风吹动着衣裳鬓角黑发,二人的谈话声亦被吹散至空中消失无踪。
“师兄,今日还不进入地下宫殿吗?已经在此处住了两日,该了解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三千拧眉说罢,不觉把竹箸放下,焦急看向对面红色身影。
剑布衣抬眸望去,夹起菜放入口中,“用完膳食便入。”
“真的!”三千眸色一喜,急忙又拿起竹箸,端起碗急速往口中扒拉着米饭。
剑布衣边用膳边嘱咐:“进去后,不要主动提话题,听他们言后,再灵活应对。”
“嗯。”
三千噎了噎,赶紧端起茶杯仰头灌了一杯茶水。
剑布衣叹息一声,夹起几样菜色放入她碗中,“怎么光吃米饭,别着急!再按照我们昨夜商定的办法行事定然万无一失。”
三千颔首:“吾晓得!”
天佛原乡,韦驮修界,往日会有的萦耳佛音因今日却消失无踪,万籁俱寂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轻微诵经之音,但这并未影响修界万千年积下的庄严肃重。
沉寂的紫竹源入口处圆月突然一阵轻微变形,顷刻后又急速恢复了原状。
一股很少见的浩然佛气霎时笼罩了整个修界。
“地藏王蕴果谛魂!”
正在打扫修界的僧人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惊喜升起,当即一手支着扫帚,一手竖掌微俯身行佛礼,“扫地僧见过圣者!”
“有礼!”蕴果谛魂眸色闪过一丝熟悉的温和,双手合十回礼,抬眸环视一圈修界,“千年不见,没想到你依然在此。”
扫地僧这才立直身子看向他笑道:“没想到之事太过多了。自从圣者获得佛乡地藏王称号有过几面之缘,不想再见竟然是千年后。期间一直不见圣者来佛乡,想必龠胜明峦诸事太过繁忙没有时间。”
“并非忙,”蕴果谛魂眸色怔住,说着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吾受伤封身庄严净土之时,是你与天之佛帮助,莫非事隔多年你有所忘记?”
“庄严净土?天之佛?”扫地僧一怔,眸底不解夹杂着丝震惊,“还请圣者明示庄严净土是何地,天之佛又是什么?不过听来该是佛家之号,可是一个人?而且圣者受伤如此大事,怎么瞒着佛乡?现在可全康复?佛乡有疗伤圣药,若知晓圣者受伤,定然会派人送去。”
“这?”蕴果谛魂眸色一拧,强压着不可置信望进他眼底。
他那时是天之佛手下得力武僧之一,怎会不知天之佛?自己受伤时,他亦亲眼见过,现在为何说不知?
佛像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神色不是诳语,看来是真的不知!
扫地僧见他疑惑,看向还未扫完的地方出声笑道:“圣者是来找审座的吧,他去参加深阙礼佛盛会,明日才会回来,不妨先在佛乡住下,等审座回来,你有何疑问皆可问他。吾便继续去扫地了。”
“审座?”蕴果谛魂又是一怔,讶异出声,“矩业烽昙?他怎会在此?”
这下轮到扫地僧真正的大震,“地藏王,你接受此佛乡称号时审座矩业烽昙便已在此领导佛乡,几千年来一直都是他。”
蕴果谛魂白裟中掌心一僵,眸底一丝凝重闪过,面色当即恢复了平静,“龠胜明峦杂事繁多让吾有些恍惚,果然是吾混淆了,吾有一佛友名天之佛是庄严净土之领导,险些与天佛原乡弄混,见谅!”
扫地僧笑笑双手合十,“圣者还需注意佛体,吾先告辞!尚有僧者在后苑,圣者可去让他们安排。”
“请!”
蕴果谛魂最后行了佛礼,眸色一凝,当即化光去往后苑。
“见过地藏圣者!”
蕴果谛魂紧紧盯着以前见过的僧者问道,“此处可有一名僧者或佛者名楼至韦驮?”
“吾在此千年,并无听过此名!”
……
“见过地藏圣者!”
“可有一名僧者或佛者名楼至韦驮?”
“未曾听过!”
……
“见过地藏圣者!”
“天佛原乡之领导几千年来可一直都是审座矩业烽昙?”
“是!”
……
问遍了韦驮修界所有留下之人,其中不乏天之佛为领导之时便已在者。
天之佛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会无人知晓她之存在?
蕴果谛魂本带着期待而来的眸色已然沉到了深渊。
曾经跟随她之人不知晓她,难道是失去了记忆?
可为何他们又都认为是矩业烽昙领导?这分明是有记忆!
纵使是被佛乡发现她诞子亦会关押惩戒,但不会是如今这种情况!
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审座明日才会回来,可回来亦不见得能晓得至佛行踪。
这段时间往返善恶归源足够。
蕴果谛魂眸色沉忧涌过,急速化光消失。
渡如何和野胡禅一是她好友一是她师弟,该能知晓她的行踪。
宏伟气派的地下宫殿厉族王殿之中,八座黑玉金石座椅静立,分别按照八卦之位分坐着元种七厉,肃然凝重的气氛透着此次议事之重。
王座之上的天之厉一手轻扣着神兽椅边看向几人,“贪秽、克灾孽主、剡冥、魑岳潜入苦境将四方情形势力查探清楚,一月为期。”
话音刚到此,王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天之厉嗓音一转,沉声道:“进来!”
地下宫殿守将疾步进入俯身道:“启禀王,剑布衣和三千归来,末将将他们带到殿外了。”
劫尘和咎殃眸色一喜。
天之厉凝眸道:“让他们进入!”
剑布衣和三千得到传令才面色平静跨步进入殿内,“见过天之厉!”
天之厉掌心一凝功力,轰然击向殿中。
低沉的轰轰声响过,殿内又多了两张黑玉金石座椅,
“入座!”
劫尘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二人温和道:“小师妹和剑布衣,你们二人终于回了。”
三千见剑布衣微示意,笑道:“劳师姐挂心。”
果然如他们根据所了解的情况推测出的。
咎殃见他们不主动说此行寻找的东西情况,扫过天之厉,不由看过去提醒道:“剑布衣,你和三千找到东西了没?”
天之佛到底给了他们何种记忆?
剑布衣眸色一闪,看向天之厉起身凝重摇摇头:“寻遍了仍是没有,吾自作主张回来,怕是一开始源头有所偏误,想再重新了解。”
如此回答最保险,过后再向咎殃到底是何物。
天之厉看向他:“无妨,此事以后由缎君衡继续,你和三千吾另有安排。”
缎君衡?他不是去魔皇陵?
剑布衣心底一诧,他的记忆竟然变成了去寻找东西。那他会不会忘记了复活他化断灭无幻?
他必须尽快想方设法详细了解每个人记忆到底变化到了何种程度。
天之厉这才转眸冷肃看向几人继续刚才中断的话:“劫尘和咎殃留在异诞之脉统筹兵将。”
“统筹兵将?”剑布衣闻言眸色不可置信一凝,急忙压下震惊,平稳出声:“不知异诞之脉发生何事,为何要统筹兵将?”
咎殃转眸看向他:“一个月后攻打苦境!”
剑布衣眸色微变,袖中手指一握,力持平静望向天之厉,“不知是何原因要攻打它们?”
天之厉深沉缓缓道:“厉族给予他们千年平静已足够。”
何来厉族给予?此又相关他们的记忆变化。
剑布衣眸色一闪,决定冒险一赌,当即不解看着他继续问道:“吾是否可以知道这千年平静是何由来?为何是厉族给他们?似有施舍之意。”
“是吾大意了!” 咎殃眸色僵住,一拍脑门,看向他呵呵笑着解释道:“大哥将此事交给吾,吾竟然忘了对你讲了。”
剑布衣心底微松,颔首淡笑:“现在也不晚。”
咎殃眸色微肃:“其实谈不上施舍,无非利于双方而已。”
“何意?”剑布衣更不解。
“千年前苦境战乱,厉族加入逐鹿天下,后来苦境各方战乱势力联合对付厉族,双方征战死伤皆多,但厉族更胜一筹,若一直征战下去,苦境必然是囊中之物,只是此法战事会持续千年,纵使一统,苦境也会大伤元气,厉族损伤也不会小,故天之厉决定休战,做落败之势让厉族蛰伏,千年搜傩天下奇门兵法功力炼兵炼将,令全体族民修炼至强功力,意在苦境再起战乱时一举拿下,速战速决。”
半真半假,他们的记忆竟然是此?
剑布衣压下心底不可置信,疑惑拧眉:“可此时苦境一片太平富足?”
天之厉轻转大拇指上厉族王戒看向他:“吾所要便是富足时的人心不足。苦境各方势力需要一个战乱的理由。吾可以给他们。你曾在苦境生活数甲子,届时亦需要你之力。”
方才不觉,此时他满身的冷厉戾气,若仅仅是失去记忆不该如此啊,历史上也并未有他进攻苦境之事。
剑布衣心下凝忧,极力压下心底震动,看向他强迫自己颔首,“全听天之厉调遣。”
他忘了天之佛,连同与天之佛的承诺也忘却。心怀苦境和厉族安危,纵使天之佛消去了他的记忆,也绝对不会消去他该遵守的承诺。按她手法,该是改变他的记忆,让承诺依附这种记忆而存在。可天之厉现在要攻打苦境,天之佛怎会犯这种错误?
天之厉怎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他那时失忆时会对一些人事物留有莫名的感觉,难道天之厉的记忆并未被彻彻底底消除篡改,还留存对天之佛连他都意识不到的心绪变化?
……
天之厉凝眸看着他继续道:“尚不需你做事,在异诞之脉待命即可!”
剑布衣颔首:“嗯!”
她要做什么?他们都有事可干,大哥为何不给自己安排?
魈瑶拧眉不解看向天之厉:“大哥,吾需要做些什么?”
“你……”
天之厉刚要吩咐,心口突然袭来一阵熟悉的无名痛楚,眸色一拧,面色顷刻间苍白如雪。
“大哥!”
“大哥!”
“大哥!”
……
“你怎样?”
这和他们来之前未来心疾病根发作的情形一模一样!
剑布衣一震,急忙和三千对视一眼,眼底流出了相同的担忧。
已经比在罪墙时加重了,他们得快些想办法找到胎藏五封莲。最重要必须让他们恢复记忆,如此才能行复活之法。
“无碍!”天之厉阖眸忍了片刻,心头痛楚散去,面色才恢复了正常。
劫尘和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是心疾又犯了吗?”
“不必挂虑吾!”天之厉看向担忧的几人淡淡道:“一个月内,阿辛和缎君衡会寻到治疗之法,吾有此一个月休养足够。你们全心在各自职责上。”
六人压下心底担忧,才颔首应道:“是!”
天之厉说罢转向魈瑶:“不必参与任何与战事相关之事,你去寻找阿辛所言之“命寿阴无”,此可助长生之物务必找到。”
魈瑶一怔,颔首:“是!”
天之厉眸底露出丝因方才心痛引起的厌恶烦躁,起身看向几人,“散吧!”
话音刚落,黑色气旋急速涌动,身影已消失在了王殿。
魈瑶起身看向几人皱眉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大哥为何要让吾寻找长生之物啊?我们几个人只要命灯不毁并无性命之忧,他想要用它助何人长生?而且攻打苦境这么重要的事,不让吾参与却做此无用之事。”
劫尘抬手按住她的肩:“大哥既然让你做,必有用处,去向阿辛详细了解此物情形。”
贪秽抬眸:“难道大哥方才所言,是想用此物挑起苦境各方势力矛盾?”
魑岳摇头:“大哥言中之意,似乎战事起时,魈瑶亦不见得能找到。”
咎殃轻嗤一声,好笑看向思考的几人,“何必想这么多,管它到底要用在何处,能得长生之物此宝本就是件好事,谁会嫌弃手中宝贝多!魈瑶好好找!”
说罢,咎殃走向剑布衣和三千,“你们先回寝殿休息,今日晚膳一定到吾殿内,吾和劫尘为你们接风洗尘!”
剑布衣和三千含笑颔首。
正好可以旁敲侧击了解他们记忆。
双天寝殿笼在一片静谧中。
归来的天之厉轻手推开殿门直步走近了床边。
睡醒了的昙儿正睁着滴溜溜的黑瞳一闪一闪,好似蒙昧又好似了解些什么望着床顶。
天之厉见此烦躁的心绪微平静些,不觉俯身抬手摸向她的眼眸,
“才到这个世间不过四日,有何事烦心?”
是他的错觉?有时竟会觉得她不似个刚到人世的孩子。
昙儿这才发觉身边多了个人,黑眸欢喜一弯,小嘴直直咧开,长大些的小胳膊挣扎着从襁褓中出来,直接肉呼呼地拍在了他手背上。
“这才是该有的小鬼模样!”
天之厉眸色淡笑,乘势小心将她抱起在怀里,低沉轻语,
“很高兴见到吾?”
昙儿越发澄亮清澈的黑眸欢喜眨了眨,急速泛起一丝璀璨波光,像极了楼至韦驮高兴时的眸色变化。
这个动作?
天之厉眸色一怔,脑中募得又疾闪而过一片金光。
他好似在何处见过,定然不是昙儿。
可到底是谁?
凝思回忆半晌,
也许又是错觉。
天之厉阖住双眼,压下心底烦躁,一手紧抱昙儿在怀中,抬起一只手死劲儿揉揉发疼的|岤位。
何时又多了头疼的毛病?
昙儿黑瞳一闪,肉呼呼的小手抬起挨住了天之厉离她最近的心口。
一股暖意霎时传入,
心头微暖,天之厉脑际疼意缓缓散去,不觉放下手轻轻包住了她肉呼呼的小手,睁眸一笑,
“爹无事!只不过,你这个样子又不像孩子了!”
昙儿黑瞳越发好奇,一眨不眨仔细盯着他的嘴巴开开合合,看了半晌,小嘴突然一张:
“啊……”
“阿……”
想学话?这倒又是个孩子的模样!
天之厉抬手点了点她的小嘴,笑笑,心情莫名好了些,
“以后每日与你多言语几句,以你的机灵,不出一月该能出音。”
昙儿好奇的眸色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小嘴唇又咧了咧。
“呵,很高兴吗?”
便从几日开始吧。
天之厉凝眸摸摸她圆圆的小脸颊,身子微松靠在了床头,对着她絮语出声:
“今日吾让你小姑姑去寻长生之物,他们定然好奇吾为何让魈瑶寻找对我们无用之物。贪秽会怀疑是挑起苦境纷争之物,魈瑶定遗憾她不能参与战事,咎殃则会说无论如何只要是宝物收着总有用到的一日。
他们未问,即使问了,吾也回答不出,因为爹也不知为何要寻此物,但是必须要寻到,也许寻到就知道有何用。”
说到这儿,天之厉话音突然一停,抱着昙儿的手不觉紧了紧,将她贴近虚无的心口,深沉的眸色中露出丝模糊的恍惚。
也或许是因为只有寻到它,才能一步步填满他不时会感觉到的虚空痛苦。如今知晓它可能的下落,他的虚空已经好了些许。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__&1t;)~~~~ 我今天丢钱了。。郁闷死我了。。我这心眼儿都长哪儿去了。。衣服没买成,钱在商场被偷了个一干二净。。。诅咒偷我钱的人天天失眠吃饭卡住喝水呛住大便不通小便不畅躺倒站不起站起坐不下走路掉大坑恭喜他咧直接被土埋了还省下了笔丧葬费。。
以往狂商场我都把钱分他个七零八落各处装,今天一定是傻了,把毛爷爷叠的整整齐齐装在一个口袋里。。好不容易出次门就这么刺激我。。我想撞豆腐!!!好吧晚上9点多回家,我化悲愤为力量。。码文吧。。哎。。
ps。特别写出来提醒下大家,出去逛街小心点儿~~血汗钱啊血汗钱。。贼是防不胜防。。
写完文心情好多了,3o号晚上还有一更~~
115寻回记忆
“师兄,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回到寝殿的三千拧眉看向剑布衣,“难道一定要等了解清楚他们记忆才能进行计划吗?”
剑布衣沉默不语,疾步在殿内各处寻找,直到进入三千书房中寻到了自己的佩剑,
“三千,你来!”
三千循声疾步走近书房,眸色怔住,
“你的剑,她那日说要借剑时我们便该多个心眼来着!”
剑布衣拿起静放在书桌上的剑铿然一声拔出,
一股夺目隐隐流转的银色圣气在剑身内流转,整个剑比寻常更显灵气。
“天之佛那日将我们调出,本就是故意为之,若非我们二日来自其他时空,亦会被金雨篡改了记忆。”
三千伸手一碰剑柄,嗖然声起,剑回了剑鞘,“师兄,我们现在开始进行计划吧。他们记忆情形虽尚未全数掌握,但推测肯定都忘了天之佛。
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恢复记忆,如此苦境才不至于陷入不该有的战火,否则无人能阻止天之厉。
莫再管历史了,师父们来前亦说过天之佛死后,你便可大展身手,虽仍旧不能直言告诉他们天之佛所有事,但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接触相关她的所存之物。”
剑布衣叹息一声抬眸看向她:“此举不知将会造成你我二人怎样的结局。”
三千皱眉:“就算推迟时间保守行事,与我们相知的历史尽量靠拢,但也只是尽量,我们二人的结局仍然不定。与其跟着事件时间走,不如我们主导诸事。吾不怕。”
“吾担心的不是此事,”剑布衣眸色担忧一闪而过,一手按在她肩头,垂眸郑重望进她眼底:“进行计划可以,但届时出现威胁你我二人存在的情形,吾会先将你送回我们那个时空,你不得拒绝这个前提。”
三千眸色一拧:“爹娘他们给了我们同样能回去的祭司之力,你为何要送吾?”
剑布衣眸色不觉露出了丝异样的情意,嗓音越发严肃:“假设而已,若当真出现变故,只怕祭司之力不够用,你回去再让大祭司想办法将师兄接回去!师兄功力比你高,能支撑更多时间。当然,若时空本就与未来不相关,肯定不会出问题,我们完成任务后一同回去。”
说完,再次强调:“三千,此事必须听师兄的。”
“这,”三千定定望着剑布衣,见他眸底隐隐暗藏的不同于师兄妹情意的另一种她不解的情绪,心头似有所感莫名一动,不由伸手抱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吾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不出事,否则吾见不到你,会跟见不到爹娘一样难受的。”
和大师父小师父一样吗?
她果然只把自己当做兄长!
他为何要发觉他对三千的异样情意,
呵,兄长便兄长吧,也不错。
剑布衣黯然一闪而过后露出丝笑意,第一次回手轻轻搂住了她:“吾知道。师兄从不会骗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只要她安然,师父们便能免却承受失女之痛,他生活在这个时空或是消失只要能让天之厉和天之佛团圆也就心无遗憾了。
“师兄!”三千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红枫叶香,面颊闪过一丝连她都未发觉的浅浅红晕。“我相信我们一定不会出事的。”
跟爹身上清水般的清冽不太一样,
她还是更喜欢这种红枫秋香。
片刻后,寝殿内突然传出了浅浅的呼吸声,剑布衣俯身将她小心横抱起抱到了床边放下,拉好薄被盖上。
日光笼罩下的缎君衡寝殿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质辛被魅生刻意带着去魑岳宫中寻小四玩儿。
只有三人的密室中正在进行着一场隐瞒天之厉众人的隐秘异术。
缎君衡看向黑色十九和阿辛,“此事再寻到复活的三人前切不可泄露出去。”
“你放心!”阿辛期待说罢,眉心突然一蹙,狐疑看向缎君衡:“只是你为何选择白日进行?这样容易被发现啊!”
缎君衡笑笑:“没有人能看到内元奔回三人躯体内,除非有吾所灌注之灵力。而且还有个原因,内元必须借助一日阳气最重时复生。”
阿辛一怔,募得恍然大悟:“难怪那会儿你给吾内元疏导灵力!”
缎君衡含笑颔首:“吾晓得你疾行速度与天之厉不相上下,内元回归到底会多快,吾也没把握,只能劳烦你和十九一同追踪。吾已透出消息你们二人要出去替吾寻找东西,没有人会注意此事的。还有一事,需要借助你之特殊银针融化千年寒冰。”
阿辛和黑色十九对视一眼,“我们准备好了,开始吧!”
缎君衡凝肃化出水晶骷髅头,旋绕紫色灵力缓缓开启异石。
状似不存在的千年寒冰,紧紧锁着差两步便可复活的三人内元。
阿辛眸色一锐,瞅准寒冰冰心,右掌嗖的一声挥出根火红炽热的银针。
此银针经至热不灭之阳火淬炼九九八十一日而成,可化世间任何寒物。
银针巧妙避开内元入冰,一股白气急剧蒸腾而起,顷刻弥漫满了整个密室。
三人纵使提功护体仍不禁打了个哆嗦,不愧是千年寒冰。
白气迟迟不散,三人看到了浩光逼人的内元。
缎君衡眸色一凝,右掌当即化出剑指急速旋动紫色灵气,
水晶骷髅头中顿被汹涌不绝的灵气包围,
“引血赦命,出!”
陡然咒语破口而出,
母子脐带之血急速从水晶骷髅头一侧顺着灵气,灌注进最外层包围着三人内元的五行之物,浩光一变顿成血色弥漫,急速熏蒸融入其中。
缎君衡眸色泛亮,左掌当即提功挥出,水晶骷髅头嗖的一声旋转飞至内元之上,
“载营魂兮,归一无离,循吾令兮,血生万物。”
血咒急促,伴随着脚踏天地玄黄宫位之声,
水晶骷髅头七窍急速引出内中剩余的些许初生之子之血,从不同方位直灌内元中心。
垂直的地面上顿现一圆周光圈,映着生死宫位。
缎君衡沉眸左掌一破五指祭血,右掌啪的一声提功拍向异石,
轰然一声,异石碎裂,
指尖之血灌注进入生门宫位,一股沛然生气陡然自地面生出,直笼向正在不断吸纳血色的三人内元。
缎君衡刷的转眸看向二人:“速速提功!”
话音刚落,
三人内元突然爆冲一股冲天刺白之气,强势气劲儿逼得三人急退散步。
寒冰溶尽的刹那,
内元爆冲而出的气势募得又急剧收纳而入,轰然一声大破密室之门,惊鸿冲天直出地下宫殿和异诞之脉。
阿辛和黑色十九眸色一变,急身化光追去。
“缎君衡,帮吾把银针先收好!”
缎君衡提功彻底逼散密室内剩余的白气,疾步过去接住坠落地面的水晶骷髅头。
另剩下一根火红色银针静静躺在地上。
这个阿辛到底是何来头,竟会有此世间罕见之物?到现在只知晓她有个隐居山林的师父。
缎君衡眸色微松,俯身用她事先交给他的锦帕捡起包好。
接下来便是等待他们的消息,也不知这复活的三人会是怎样的情况。
清圣的善恶归源,声声木鱼回荡,虽然明日高悬,却有一半天地永远处于灰暗之中,黑褐的石壁上嵌着头大的木鱼,象征着世间驱除不散之恶,另一半则明花清枝,蓝天白云,清风徐徐,象征至善至洁。
石壁前站立着一名暗紫色发髻高竖之人,平稳缓动的手臂虔诚敲击着木鱼,花树之下则阖眸支臂斜睡着一个棕色布襟斜挂金刚轮的大和尚。
“渡如何!野胡禅!”
蕴果谛魂眸色凝重,笼着满身浩瀚佛光疾驰而至。
“地藏王!”
木鱼声幕然一顿,渡如何诧异看向来此之人,“竟然是你!”
野胡禅脑袋一惊突然从胳膊上彭得一声落地,
“我咧!地藏王,龠胜明峦不是忙得很吗?你怎么有闲工夫到这万里之外的善恶归源来看我们两个闲人?”
“是谁告诉你们吾很忙的?”蕴果谛魂拧眉,细细审视着二人神色。
野胡禅一抚金刚轮哈哈笑道:“还用谁告诉?你自从开始领导龠胜明峦,我们便再未见过面,还用别人说嘛?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你忙的很。”
蕴果谛魂心下一惊,眉心毫无掩饰顷刻皱在了一起。
领导龠胜明峦后,他们见面次数并不下于一百多次。比他预想的情形还要严重。没想到他们的记忆竟也如佛乡之人。
渡如何见此眸色微变,意有所指看向他:“你可是遇到何难事?不妨直言,吾和野胡禅若能助力定不推诿。”
野胡禅一愣,当即定在他脸上:“是我大意了,竟然没看到你一脸愁苦。”
说着一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立刻帮你解决。”
蕴果谛魂垂眸沉默了片刻,眸色一肃,抬眸看向二人,“你们可还记得天之佛楼至韦驮?”
渡如何和野胡禅怔住,面面相觑后,野胡禅直直走近他拧眉道:“你是地藏王,就编出个天之佛,蕴果谛魂啊,你这么说是何意思?我修行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过个什么天之佛,更别提名字叫楼至韦驮。是想考察下我野胡禅的记忆力有无衰退?”
渡如何摇头:“确实不曾听闻一人叫此名。”
他们二人也不像诳语。
楼至韦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佛乡之人牵涉甚多需要小心,但他们二人,不妨先旁敲侧击再与他们直言。
心念一转,蕴果谛魂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看向野胡禅和渡如何:“吾之难题,你们先回答几个问题。”
“问吧!”
蕴果谛魂转向野胡禅:“你是否记得你常唤一人臭老秃?”
说罢看向渡如何:“你是善恶归源恶界代表,吾问你,善界代表是何人?他现在在何处?此善界代表可是你的同修好友?”
“臭老秃!”野胡禅眸色一拧,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锃亮的头顶,“是个秃子?还老?臭老秃?”
渡如何诧异看向蕴果谛魂,他不是一直知晓?为何如此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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