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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魔皇陵要重启魔族生机,吾却被自己深信之人背后暗算,功亏一篑!魔父留存魔皇陵的最后力量吾现在感觉不到,那时定已经被毁了。”

  “魔父,”断灭阐提心底一涩,怔怔地凝视着魔皇陵四处:“吾以为魔父留存力量也许能复生,原来吾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不是魔父,又会是谁?”

  净无幻回手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化阐提沉思片刻,才看向他出声:“费劲心力行复活之法,必与我们关系亲近,而且知晓魔皇陵和我们的一切,断灭,这世间还会有谁如此做?”

  断灭阐提眸色一凝,直觉出声:“魔父的义父,缎君衡!”

  “是!”

  他化阐提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底幕然一亮,看向断灭阐提露出丝期待:“他能复活已死的我们三人,不知他是否能复活魔父?”

  “魔父死时留存了他的部分力量在此,比之我们三人的情形,应该更好复活。”

  净无幻越听越疑惑,不由在他们中断间问道:“断灭,你们难道知晓自己死后可以复活?”

  那一日夜幕,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魔皇质辛将他们二人召至魔皇陵含笑嘱咐,

  “吾死后,不必伤心,谨记为父的心愿,保重自己。今生是为父有愧,让你们二人为吾心愿而活。”

  “我们心甘情愿,”

  十岁和十八岁的他们只能强忍着泪,目送他将功力散出融入魔皇陵,

  “吾的力量,会永存魔皇陵庇护你们和魔族。”

  ……

  忆起往事,

  断灭阐提和他化阐提眸底闪过一丝痛意哀伤,涩然摇摇头,“我们的奢望而已。”

  说罢,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魔父当时留存力量,只为保护吾、兄长和魔族之人,以防我们还未完成他的遗愿时遇到不测。”

  他们竟为此遗愿情愿一生血洒!

  净无幻眸色一震,掌心紧紧包住了他的手关心问道:“是何遗愿?可完成了?”

  他化阐提闪过浓重自责,背向她摇摇头:“吾领导不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临死只能交予剩下的魔族统领继续,不知如今是何情形。”

  断灭阐提见她眼底的关心,心头一暖,凝眸道:“遗愿说来话长,还有许多相关之事,吾以后再详细说与你知。”

  净无幻望进他眸底浅浅笑了笑:“莫觉得愧疚,你既隐瞒必有苦衷,而且我们二人间太过匆忙,那时纵你想说,亦没有时间。以后还有一辈子时间说。”

  断灭阐提微涩的心暖了暖,抬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嗯!”

  那时立场之别,形势之迫,硬生生分开你们,如今活如新生,吾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他化阐提看着他们二人眸底闪过丝欣慰,“小弟,弟妹,吾计划先出去了解苦境情形,再去一趟中阴界探访缎爷爷和十九伯父,最后行异诞之脉。”

  断灭阐提一怔,眸底闪过丝惊喜:“兄长,你不反对吾和无幻?”

  “吾从未反对过,只可惜那时形势不允,而她和你又是敌对立场。”他化阐提笑了笑,叹息扫过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微俯身至歉:“原谅吾那时以你为质。”

  “兄长只做当时立场该做之事,何错之有!”

  净无幻急忙走近抬手扶起带着丝尊重道,“过去种种皆死,吾只是净无幻。兄长既认吾做弟妹,一家人更不该如此!”

  他化阐提起身抬眸看向她:“断灭不太听吾的话,以后便交给你照顾了!”

  净无幻含笑颔首:“兄长放心!”

  断灭阐提眸含尊敬看向他化阐提,低哑着嗓音出声:“多谢兄长!”

  他化阐提抬手一拍向比他的肩膀看向净无幻肃然道:“你们遵守自己的承诺,复活便当投胎转世,这一世无忧相守,谁都不得负谁,有什么事,吾都会处理,你们不必劳心。”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对视一眼看向他点头:“定不让兄长失望。”

  我们会同心协力帮你的。

  魔父,吾终于完成了你的嘱托。你该放心了。

  他化阐提眸色欣慰,嘴角露出丝笑意看着他们二人:“走吧!我们不知沉眠了多久年,外面的世界只怕已经变得认都认不出了。”

  “不会变的永远存在!”

  话音落后,三道身影当即化光,从魔皇陵消失。

  黄昏已至,双天寝殿笼在一片绯红的晚霞中。

  沉沉的殿门映着霞影缓缓开启,

  质辛听到渐渐跨进的熟悉脚步声,刷的抬眸,

  “爹!”

  刚走到卧房门边的天之厉缓和了凝重眸色,

  “你陪了昙儿一下午?”

  “当然了!”质辛当即点头,笑嘻嘻汇报道:“我答应爹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昙儿妹妹很听话,一点儿都没哭,睡了一个半时辰,醒来后便一直和我玩儿了!我听爹的交代和她说了许多话。”

  天之厉虚无冰冷的心头一暖,走近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昙儿笑问:“你兄长说的可是真的?”

  “啊……”

  昙儿亮晶晶的眼睛欢喜盯着他眨了眨,本只会依依呀呀说话的小嘴啊了一声后突然一咧,清晰吐出,

  “爹……”

  天之厉一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俯身趴近她,期待盯着她的小嘴:

  “你刚刚说什么?再叫一声!昙儿,再说一声,”

  质辛更慢了片刻,募得惊呼出声:“妹妹会说话了!”

  昙儿瞳色清亮,蠕动了下小嘴又张开唤了声:“爹……”

  质辛着急趴近昙儿,激动看着她的黑瞳:“妹妹,快叫声哥哥!兄长也行!”

  昙儿眨了眨黑瞳,不明所以转向质辛,一咧小嘴,“爹……”

  “呵呵!”

  天之厉回来前心头的虚无冰冷更消散了些,当即俯身把昙儿抱在了怀里,低沉笑道:“不愧是吾的女儿!来昙儿,再叫一声爹。”

  昙儿黑瞳亮晶晶一闪,从襁褓中挣扎着伸出小胳膊募得揪住了他的头发,

  “爹……”

  小手揪起一缕头发直往自己嘴里塞去,还继续含糊不清叫着,

  “爹……”

  ……

  “这不能吃!”

  天之厉低沉笑笑,伸手小心掰开她的小手指,松了自己的头发。

  “妹妹啊!”质辛在一旁郁闷嫉妒看着天之厉直叹气,“你怎么就只会说爹,不会说哥哥呢?每日可是哥哥陪你,与你说的话最多,你居然不会叫哥哥,我好伤心啊!我的心好痛呀!”

  还心痛!伤心!这个臭小子!

  天之厉转眸望见,无奈笑笑,随即抱着昙儿坐下,一手摸向他的头:“再过些时间,昙儿便能多说些!肯定会叫你哥哥,着急什么!”

  “真的?”质辛眸色期待。

  天之厉颔首:“爹从不骗你!”

  质辛一喜,俯身当即亲了昙儿小脸一口,“好妹妹,这还差不多!”

  昙儿皱了皱小脸,委屈地看着天之厉。

  天之厉暖意融融看着二子表情,心头烦躁更散,随即抬手轻柔擦去了她脸上的口水印,

  “你赶紧学会了叫哥哥,下次他再亲你,立刻叫他停止!”

  昙儿黑瞳似懂非懂眨了眨,定定看着他的嘴,小嘴不由学着抿出了个哥的口型,

  天之厉眸色更柔,抱着昙儿看向质辛一手指着,缓慢出声:“哥…哥…”

  昙儿看了看质辛又本能看向天之厉,张开的小嘴试探着出声:“啊…哥…”

  质辛难以置信一喜,“昙儿真聪明!继续啊继续!”

  昙儿看着质辛手舞足蹈兴奋,黑瞳露出丝好奇欢喜,冲他乱动着伸出小胳膊,

  “哥……哥……”

  “哥哥!”

  天之厉在床边微动身子,调整了下抱着昙儿的姿势,想让她更舒服地看着质辛玩儿,却

  不料,

  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硬?若硌着质辛和昙儿,

  天之厉眉心一拧,眸底闪过丝沉怒。

  质辛见他突然变色,急忙关心道:“爹!谁惹你生气了?”

  天之厉一怔,看向他恢复了面色,温和出声:“你看错了,爹没生气。”

  说罢,移开身子,揭起了锦褥一角,

  两个玉石像静静躺在下面。

  “呀!”质辛小眼一怔,急忙伸手抱起,嘿嘿看向眸色怔住的天之厉道:“爹,我刚和妹妹玩儿藏在这儿给忘了!那天在外面捡到的石像,专门带来给妹妹看的。”

  天之厉眸色一凝:“让爹看看刻得是什么,吾方才没看清!”

  “好啊!”质辛欣喜小心抱着放到他手里,“里面有一个是爹,还有一个我刚认的石像娘亲,爹,你仔细看看,那个石像娘亲长得和我特别像呢!”

  “要是能找到和石像娘亲一样的人就好了!”

  石像的他深情凝视着怀中温柔回望之人。

  这是,他!还有他的头发!

  天之厉拧眉从他的石像转向天之佛玉像,眸色竟不受控制一涩,掌心僵硬颤抖着一紧。

  这个人!她是谁?

  他为何心痛!

  刚要继续深思心头轻痛陡然一变顿成剜心痛楚,虚无悲恸竟如狂潮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涩痛了整个意识,喉间瞬间竟有血腥涌起。

  双天寝殿中不时传来质辛逗弄放在床上昙儿的笑声。

  不能吓着质辛!

  天之厉忍痛苍白着面色落地,一手紧按虚空冰冷的心口缓解窒息般的恸痛,缓步向窗边走去。

  “爹!你干什么去?”

  天之厉极力压着瞬间翻涌的气血,暂时收回了思绪,低沉出声,“吾在窗边站着想些事情!你先陪昙儿玩儿。”

  “哦!”质辛才又放心回眸看向昙儿,昙儿转向天之厉的眸底闪过一丝浅浅的忧色后募得恢复天真看向质辛咧嘴笑了笑。

  天之厉抬手微颤着擦去嘴边终是压不住溢出的血,才又拧眉定定看着手中两个玉石像。

  何人竟能从他头上取走这许多发丝?

  是刻者还是?

  另一个石像为何会像质辛?他方才觉得熟悉是此原因吗?

  这两个石像的刀工绝不是同一人,

  天之厉眸色凝震,嘴唇紧抿压着痛意,

  其中一个的刀工功力分明是他!

  他为何不刻自己却刻了他人?

  他为何要把她刻成质辛的模样?为何要刻出昙儿的眸色?

  她为何要含情温柔看着他?

  他为何要被刻成深情保护她的模样?

  她是谁?她是谁?

  不,不可能是真!他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

  心口痛楚陡然剧如千刀万剑一丝丝凌迟。

  天之厉眼前募得一黑,脑际急速闪过一片虚无的漩涡,锥心之痛中竟缓缓钻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沉哀,整个人瞬间沉坠其中。

  黑暗中,

  “叮”“叮”

  两声玉石清脆撞地之声破空而来。

  顷刻破开了眼前迷蒙暗气,

  天之厉恍惚的眸中不知何时竟含了连他都未发觉的痛泪,急忙俯身咳嗽着捡起无意识松手的石像。

  他怎么能摔着他们!

  “爹!你掉什么东西了?” 质辛后知后觉望去。

  天之厉垂眸在暗中又擦了擦不断溢出的心口之血,“爹有事要离开片刻,过些时候再回来,你和伺人照顾昙儿。”

  “哦!”质辛一愣后殷切问道:“你要去哪儿呢?”

  天之厉苍白着脸忍痛向外缓慢走去:“回来告诉你!”

  他为何不记得他刻过石像?

  他若刻过又怎会忘!

  双天殿门前黑色气旋急速一闪,天之厉未有片刻已经出了地下宫殿向那处山峦飞去。

  最后一丝光线耗尽了斜阳今日所有的力气,终究再也不支沉沉坠入了西山之下。

  墨色不匀的天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之厉紧捏玉石像降临山峦入口,未有犹豫直步而入。

  咎殃主事几日重建好的山洞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圣宁静。

  碧波荡漾的湖水边静静矗立着一块儿半人高的玉石。

  就是它!

  他见过!

  天之厉眸心头一急,本因途中不去深思痛楚根源有所好转的情形又出了变化。

  “咳咳咳……”

  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冲破胸口沉窒而出,连带着又呕了一口心头之血。

  天之厉阖眸稳了稳微晃的身子,顾不得擦血,疾步走近,双手捧着玉石像立着放在了削平的玉石上。

  望去莹白一体,纹理相通,相同的灵气相互萦绕而生。

  果真是从此处取走!竟是如此熟悉吗?

  重建时咎殃在这里发现了自己功力所制之禁地令,

  自己禁地何人能进来?难道是他派人进来取走玉石?

  可他何时得到了这么一块罕见的灵玉?他为何没有任何记忆?

  这样堪比荒神禁地的禁处,他怎会忘记是何时所设,而咎殃他们竟也不知他发布过禁令!

  天之厉强抑着脑际一阵阵的抽痛,竭力去思,可脑中浮现出的只有一片夹杂着钝痛的虚无黑暗,那时曾出现过的金光再未出现过。

  他做过的事绝不可能忘,可现在,

  为何存在过的东西他不记得?

  这禁地怎么回事?

  玉石怎么回事?

  他刻出的玉像怎么回事?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她是谁?

  他为何要刻她?

  为何?

  ……

  黑洞突然吞噬着痛苦纠缠的思绪。

  扑通一声,

  天之厉已苍白着面色痛昏在地,紧皱的眉心凝聚了最后一刻瞬间窒息的痛苦,插进掌心的指尖尤在渗出着鲜红。

  两个玉石像紧紧相依偎立在玉石上,沾满了他昏倒前吐出的最后一口心血。

  只有他最后不觉痛问的“为何”,伴随着坠地声飘荡在山洞,久久不散。

  自从天佛灵珠护住中阴界生机,并改变其特殊地气后,中阴界便与苦境多了地界相接,两界之人来往方便了许多,不再需要受宙王的通界令管辖,中阴界不再需要宙王王族血脉维护地气便可生存,暴戾异常的宙王本就没有民心,如今已是名存实亡,而其王弟孤城不危更得民心,百姓信服,自有取舍,相较之下,中阴界渐渐由其弟取得实权管理,被篡改了部分记忆的中阴界便在孤城不危统领下,依旧国泰民安。

  曾经作为两境通道的无向经纬,今日又迎来循着往日记忆寻来的三道急光。

  绝境长城逍遥居,缎君衡和质辛黑色十九以前的居住之地,他离开后,无人打理,再加上宙王刻意派人损毁,如今望去已是一片荒芜。

  坍塌的屋顶,烂成碎条的紫色帘幔,飘挂在枯枝木梁之间,倒地的刻名碑,逍遥居三个字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披带着一股凄凉。

  三道来此的身影怔然了半晌才凝重发出了声音。

  “真的是这里吗?”

  净无幻怀疑走到一处石碑前提功扶起,扫去了上面的尘灰,才露出了三个字:“逍遥居!看此情形,他们已经很久不再此处住了!”

  他化阐提望去眸色一凝:“苦境无人知晓过去发生之事,而来的路上,中阴界似乎与魔父口中所描述的也不吻合。难道他们不再与此有关?”

  断灭阐提刚要出声,募得被突来的嗓音截断,

  “你们并非中阴界之人吧!”

  他化阐提闻声看向声源处,

  只见三人身背各自刀剑,面色刚毅清俊中并无戾气,反倒带些谦和,手中拎着刚打杀的猎物。

  该是剑客刀客反做了此地猎户。

  想到此,他化阐提眸色微带了丝淡笑:“我们是苦境之人!听三位口气该是中阴界之人。”

  负剑之人扫过逍遥居又看向三人热情问道:“你们是来此寻人?”

  净无幻走近断灭阐提看向他们颔首:“不知诸位可知此处主人缎君衡搬到何处住了?”

  负剑之人确认问道:“你们是说缎灵狩吧?”

  断灭阐提惊喜颔首:“嗯。你们知晓他?”

  负剑之人募得叹息一声:“他倒是个好官,可惜跟着宙王落不着好。几个月前他已被宙王下令逐出中阴界,听说就是去了你们苦境,至于是何处我们便不知道了。”

  他化阐提一怔,“可知道因何原因?”

  提刀之人粗声道:“宙王诏令上言他不喜缎灵狩!”

  他化阐提压下凝重颔首:“多谢告知!”

  负剑之人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再往前东行一里便是客栈,三位若今日不离开,可去那里。”

  净无幻含笑:“多谢!”

  待三人走后,断灭阐提看向他化阐提:“兄长,现在怎么办?”

  他化阐提沉默了半晌,抬眸意有所指看向他:“无尽天峰天之佛的封印已经解除,代表魔族将领替我们二人完成了任务,他们定然又回归了厉族领导。可是苦境佛家之人竟然会不知天之佛,吾总觉不太正常。”

  断灭阐提出声:“你想详细了解这过去的千年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化阐提颔首:“还要尽快直接了解。”

  “这,”断灭阐提看出了他眸底的意思,眸底微闪过丝犹豫,“接下来去异诞之脉吗?这个天之厉,还有厉族?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样冒然前去。”

  他化阐提想起那时魔皇质辛时常在他们耳旁叙说,直到临死时他眸底对天之厉和天之佛的思念,叹息一声:

  “断灭,这是魔父的夙愿。我们侥幸能够复活,他的心愿,该替他去完成。至于冒然不冒然,去了我们想法应对。

  吾和魔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或许能有些帮助。魔父说他自己像天之佛,厉族和天之厉无论是否怨恨天之佛,都会一见我们的。”

  断灭阐提看着他的面容,心底一涩,“像得厉害,所以吾小时想魔父时,会死缠着你。”

  说罢,募得又想起了往事出声道:“你可还记得魔父画的地图?”

  他化阐提包容地笑笑:“你再考验吾的记忆力?”

  断灭阐提扣住净无幻的手看着他露出了丝怀念:“吾想起那时魔父强迫我们二人熟记地图的情形。”

  他化阐提想起那时的郁闷,不禁叹息轻笑:“每日用膳前都要给魔父画一次,画错了不能用膳。”

  断灭阐提补充道:“一有惩罚,魔父用膳到一半就会离开,有时吾偷偷拿给你吃,有时是你给吾拿。魔父心疼我们又不能失了他的威严。”

  他化阐提涩然笑笑。“不提了!”

  断灭阐提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兄长,其实吾不讨厌画图,因为每次还能画母后的画像。”

  他化阐提眸底闪过丝心疼,抬手按住他的肩:“你长得和母后极像。”

  断灭阐提看着他低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想到母后,兄长,吾竟希望魔父没有复活,而是和母后已经转世轮回了。这样他们二人才能再遇见。

  吾一直都忘不了病愈的魔父抱着母后的尸体几日几夜不言不语。”

  他化阐提眸色一震,扣着他的手一紧,难以置信拧眉:“你怎会记得?”

  断灭阐提抬眸看向他:“吾还记得你日日抱着吾去安慰魔父。”

  他化阐提想起那事涩叹一声,“是吾疏忽,没想到你那时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竟已有了记忆!难怪后来魔父说你与他有想象的地方,竟是此处!”

  断灭阐提见他如此笑笑抬手搭在他肩头:“何必自责,你那时不过才八岁!魔父的娘亲天之佛不也没发现魔父之事吗,正常得很。”

  他化阐提涩然出声:“是啊!”

  净无幻凝眸听了半晌,突然打断了二人认真望进他们眼中:“等安顿下来,你们定要给吾详细说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吾知道的,天之佛和天之厉是死敌,厉族跟魔族也是死敌,但现在你们所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断灭阐提心头一暖,突然回身紧紧抱住了她。

  “无幻!多谢你!”

  净无幻一怔后明白他为何如此,面色募得一红,急忙推他低语:“兄长还在这儿!”

  纯粹的真挚,她是真的放下,他现在可以真正放心断灭和她在一起了。

  他化阐提早已含欣慰的笑,转身走进了破碎的逍遥居。

  “吾去看看魔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你们随后也来!”

  断灭阐提这松开手,掌心一扣,紧紧拉着净无幻向内追去,

  “兄长,等等!”

  满是尘灰的坍塌房屋中缓缓行走着三人身影,飘扬的淡金披风,不时叠重的白色披风梅色披风,让这片凄凉之地多了丝温馨暖意。

  良久后,

  “兄长、断灭!”净无幻无意望去另一侧的眸色一震,诧异出声,“那里!”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怔,“干涸之地怎会有莲花?”

  三人当即举步走向坍塌了一半的一处房间内。

  一朵紫色莲花绽放在一张满是裂缝却粘合完好的床榻之上。

  净无幻若有所思抬手摸去:“这张床似乎被人击碎过,才又用功力聚合。”

  断灭阐提一紧她的手,眸色闪过惊喜看向他化阐提:“是魔父图中那张照着双天寝殿中所造的床吗?没想到竟是在此处!原来这就是那间屋子!我们险些走过!”

  他化阐提眸色微现出丝激动颔首:“是!”

  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刚要解释,净无幻含笑摇摇头:“先看吧,肯定又是说来话长!”

  断灭阐提眸色柔暖颔首,拉着她的手走近。

  “兄长,这朵莲花怎会生在石上?”

  净无幻小心抬手摸了摸,诧异低语:“竟是朵石莲!”

  紫色石莲仿如水中初绽放的新荷,透着晶莹,亭亭立于房中石床上,莲心仿如睁开的清亮双眸,温柔凝视着整个已经破败的房间。

  他化阐提眸色一凝,不由提步跨上了石床,跪坐在莲花之后,顺着花瓣朝向的位置望去。

  整个破败房中的一切一览无余。

  断灭阐提诧异:“兄长,你再做什么?”

  他化阐提压下心头看到这朵莲花时的微小颤动,回神道:“吾只是不解这朵石莲怎会出现在魔父房内,还占据此床位置。”

  断灭阐提狐疑望去:“可有答案?”

  他化阐提从床上下来:“或许是站得高望得远,它想看清房内摆设。”

  净无幻凝视着紫莲想起道家所言看,看向二人一笑:“万物有灵,石莲生于石而不死不败,想必是此地有何地气是它所喜欢的,且能滋养它之生存。”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看过了房内所有,若有所思对视一眼,最后看了眼紫莲,看向净无幻,“我们将此屋重建,再收拾下,照着魔父那时的模样弄好。魔父之母是佛乡之人,佛乡以莲为圣洁,既生石莲,也许是上天以此方式满足魔父心愿,让此房和石莲并存下去。”

  净无幻不假思索出声:“你们建,吾负责清扫!最后合我们三人之力封护,便可永葆它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肥够大吧~~飘走睡觉去~~

  118心疾终途

  繁星漫天,时间流逝间月已上中天,一弯新月笼罩下的死寂山峦,总算有了些响动。

  心口和头已经不痛。

  天之厉恍惚睁开黑眸定视了半晌,眸色一变,一手才扶着玉石缓缓站起,拧眉望向洞外,

  这个时辰!

  他竟昏睡了这么长时间!

  质辛昙儿,但愿他们没等着他!

  天之厉收回的视线转向玉石母料上的玉石像,急手拿起擦去上面的血迹,收入怀中,化光回返。

  双天寝殿中,已经在伺人侍候下躺下的质辛迟迟不肯闭眼,身边的昙儿不时张开小嘴打着哈欠,黑溜溜的双眸犯困一眨,缓缓阖住,猛得又是一睁,不到片刻,眼帘又无意识阖住,募得又是一睁,一直如此往复。

  伺人无奈只能不住地跑向殿外看似乎有主人回来的迹象。

  终于,

  沉寂的殿门轻轻一响,

  伺人心神终于松了松,疾步走近俯身:“主人,终于回来了!”

  天之厉疾步跨入卧房拧眉低语,“他们还未睡?”

  “一直再等你!”伺人低语禀报。

  天之厉挥手示意伺人离开,直直走到床边坐下。

  质辛犯困快要阖住的黑瞳募得睁开,“爹,你终于回来了!”

  昙儿小嘴有气无力地打个哈欠,抿出了个“爹”的口型,再也撑不住一闭眼帘,顷刻呼呼入睡。

  天之厉散去眸底凝重,一手轻抚了下睡着的昙儿,一手阖住他的眼,“睡吧!吾洗漱后便睡!记住,以后爹再回来晚了,和昙儿一块儿先睡。”

  “哦!”质辛一阖眼困意止不住席卷,含含糊糊咕哝了最后一句:“爹,我的玉石像不见了,明日你帮我找找。”

  已经瞌睡糊涂了!

  “在这里,”天之厉眸色一闪,从怀里拿出玉石像放到他的手心。

  “哦!”质辛心一松,顷刻彻底陷入了沉眠。

  天之厉给他们掖好了肩头薄被,眸色怔然看着玉石像,当即起身到了书房。

  过了一个时辰,伺人总算见殿内的晶石光芒彻底消失,这才收拾妥当去休息。

  斗转星移,夜色如此静谧缓缓散入了众人的沉眠中。

  中阴界逍遥居,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未休息,最后看了眼封护好的房子,急身化光向异诞之脉而去。

  第二日晨光刚刚升起,阿辛便来到了双天寝殿进行每日例诊。

  等她进入寝殿时,除去已到了苦境的魑岳、贪秽、克灾孽主、剡冥和魈瑶五人,劫尘和咎殃已经来到。

  天之厉这个时辰应该正给昙儿哺血。这次正是个机会!

  阿辛心头一喜,进门后急忙走近道:“我想问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总算逮着机会了”

  咎殃诧异一笑看向她,“阿辛神医啊,你何时说话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直言便是。吾还真不习惯!”

  阿辛呵呵笑着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叫我阿辛,去掉神医。我就是想体验下如此说话是何感觉。”

  劫尘看向她温和道:“说吧,我们或许能够回答。”

  阿辛瞄了瞄卧房方向,转向他们低语:“我每日都见你们来,可来了和天之厉也不说什么大事,待不了片刻便走,多麻烦啊,不能不来吗?还是这是跟那些王朝一样每日的例行早朝?”

  咎殃募得轻笑出声:“你想多了!不是朝见,至于是什么,吾也说不准。”

  劫尘从未如此细思过此事有何异常,今日听她提起,募得看向咎殃:“昙儿造出前,确实没有这每日早起要来见大哥的命令。”

  阿辛好奇道:“难道这命令是有了昙儿后才出现的?”

  劫尘颔首:“是!只要我们七人在异诞之脉,必须晨起见天之厉。他私下给我们下达的命令。”

  阿辛眼眸一转,想起师父严厉要求自己早起的事,低低出声:“难道天之厉怕你们贪睡不务正业?拘管你们?”

  咎殃挑眉看向她:“是你经常贪睡还忘了做事吧!”

  “怎会!”阿辛被说中眸色尴尬一闪,当即否认:“我要那样,现在哪儿能成了神医啊,你们也不会请我治病了!”

  劫尘素来冷淡的眼底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淡笑:“该是大哥希望我们几人能更亲厚些。你所谓的早朝不会如此随便。”

  咎殃一笑,也不说破她,接过劫尘的话道:“我们几人时常外出处理事情,不是少这个,就是少那个,回到异诞之脉,每日到大哥这里见见挺好。”

  阿辛刚要说话,见天之厉走出便收回了话音。

  劫尘和咎殃起身看向他:“大哥!”

  天之厉心底莫名而存的不安每日见他们安然无事便顷刻散去。

  “今日来早了!”

  咎殃笑笑:“不过提前一炷香的时辰!我们昨夜睡得早。”

  劫尘垂眸见天之厉手中拿着几卷儿包住的东西,凝眸出声:“大哥,你手中所拿是何物?”

  天之厉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走近厅中圆桌,“画像。”

  “什么画像?”咎殃诧异出声,“从哪儿拿的?你怎么想起给我们看画儿了?”

  天之厉抬手取出其中一卷儿,左手按住一边,另一手缓缓展开。

  劫尘、阿辛和咎殃凝神望去。

  逐渐露出了人像的上半部,继而随着展开的手一丝丝露出真面目。

  一人着金色纱衣,回眸温柔玉立画卷中央,微抬起的一手似要去搭住什么,另一手则轻覆在心口。

  满头银色发丝如瀑垂肩,于额前正中分开,两鬓各饰六粒昙花金饰,鬓发紧随之缠绕后顺滑垂于耳际,微有几缕被压进了衣裳内。

  微垂发丝遮掩下的眉眼透着一丝柔意庄严,轻抿的唇透出丝柔和,却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绵绵柔情眷恋。

  “这!”

  “这画像!大…大哥!”

  咎殃蓝眸瞪得溜圆,一手僵指画像看向天之厉,“你…你…你…你…,这是你画的,你真画出个长得像质辛的人!”

  天之厉颔首。

  劫尘拧眉凝视着画像,脑际倏然闪过一个模糊的金色身影,想要去细细看清,却募得消失不见。

  为何总会莫名其妙闪过这个身形?

  阿辛看了半晌,抵着下颌狐疑看向咎殃:“你刚说的话不对,吾为何觉得是质辛像画像之人?而且,你发现没昙儿的嘴唇跟她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之厉深眸突然转向阿辛,锁眉半晌出声:“质辛和昙儿是吾用厉族秘术造出,此事你知晓。”

  阿辛觉得浑身一凉,摸了摸了手,从画像转向他笑道:“知道啊,我就随便说说。若是按照普通凡人的父母子女关系,儿女长得像父母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刚想了想,要是你真和画像中人在一起,你们的孩子肯定像你或是她。”

  天之厉心头因着这句话竟闪过丝熟悉的悸颤,凝视画像的眼莫名一怔。

  阿辛继续道:“当然,厉族里你身为王,特殊了些,只是不知这秘术如何确定所造人之相貌。是不是跟血有关,用了你的血便该像你。”

  天之厉回神眉心皱了皱,缓缓卷起了画像:“厉族相貌非是由血液决定。”

  阿辛怔住,好奇问:“那由什么决定?说来听听,我也好回去研究。”

  “吾亦不知!是何相貌与厉族并不重要。”

  天之厉说罢转向咎殃,将画像递给他,“收好!”

  咎殃看到画像的不良预感果然成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画像,明知故问:

  “大哥,这送给吾,是让吾挂在房里看吗?”

  天之厉睨了他一眼,凝肃出声:“寻画像中之人!寻到便是王后!”

  他这破嘴,那日提什么王后!

  可大哥你也不能把自己拒绝的借口当真啊!

  咎殃嘴角抽了抽,浑身僵硬着望进他眼底,“你也知道这是上古神力和血液造出的相貌,虽然仿照质辛的相貌画得栩栩如生,跟真人一样,大哥,可她真的不存在,这是事实!”

  天之厉提步走到正座坐下伸出手,“不必完全按照画中人发色衣服找,但这相貌不能变!”

  玉石像看不出衣服色泽,虽有真发色泽,但此二者皆可变化,不能为准。

  阿辛走近挥功轻捏银针,嗖嗖直插天之厉手指上连心的几处血脉之处,刚硬冰冷的银针触血泛出银色光泽,竟变作几道银线急速顺着奇经八脉穿行。

  咎殃见他势在必行,一收郁闷,看向天之厉僵硬着身子点点头:“大哥,你这次给吾多长些时间?”

  天之厉阖眸压下心头银针游走时的不适,“在吾厌倦前”

  “哦!”咎殃眸色一怔,皱了皱眉,

  他厌倦?他多长时间能厌倦?他还没见他对什么东西厌倦过!

  这,岂不是得一直寻下去!

  半晌后,天之厉觉得心口舒服些才睁眸又看向劫尘和咎殃:“这些时日考虑得如何,婚事在攻打苦境前举行还是完全占领苦境后?”

  咎殃登时回归正色,看向劫尘对视一眼,才转向天之厉肃然道:“占领苦境后!”

  “若想改主意,战事未起前五日,随时来寻吾!”

  天之厉凝眸看着二人特别强调后,特意转向咎殃:“画像之事为辅,战事为重。”

  “吾明白!”咎殃颔首,随后将桌子上的其他三幅也一同收好抱在怀里。

  他的心疾怎会如此严重!分明不是那几日探得的情形!

  阿辛眉心一皱,看着一手中抽出来已损毁的银针,另一手当即撤功,抽出今日放进血脉中已流转一周的银针,

  “天之厉,昨日你又吐了血?”

  天之厉不假思索看着她凝眸出声: “没有!”

  阿辛蹙眉盯着他:“你该晓得,我现在只能稳下你的病症,并无法治疗痊愈,你若再吐血,吾需要根据情况重新换药药灸银针。”

  白日他们一直在一起,大哥并无事,难道是夜里吐了血?可大哥并不会说谎。

  劫尘和咎